逃婚-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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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冼安看着邱泽宇,立在门口:“美美,这位是?”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质疑和哥哥刚才对邱泽宇的一瞥,把顾冼尘的一丝惊喜瞥得无影无踪,想起刚才的事,不免有些情绪。
“这是我老师邱泽宇,刚送我回家。”又看着邱泽宇:“这是我哥,亲哥哥。”语速很慢,像在发泄什么。
说罢,还迎着顾冼安的目光莞尔。
邱泽宇看着顾冼尘从刚才的胆怯、担心到此时微微露出爪子的倔强,冲她一笑。
既是兄妹,邱泽宇看到他们兄妹相聚,不便停留,于是点头同兄妹二人告辞。
顾冼安环顾这个小套间,情况没有他父亲预料的那样糟糕:“爸爸很担心你。”
“是吗?”顾冼尘斜靠在沙发上,浅浅的笑着,眼里意味不明。
家里已经找翻了天,如果不是爸爸的朋友提供消息,还不知道要急死多少人!
顾冼安真是很想骂她一顿。然而抬眼看过去,遇见的是顾冼尘冷清的眉眼,那是从心里冒出的寒气和不屑。
顾冼安心里咯噔一下。
“你从小都是很乖的!”顾冼安不知道怎么说起头,自己是给爸爸下了军令状才阻止了他前来的。
“乖,”顾冼尘很好笑,缓缓地说,“是不是因为乖的人很好骗,所以大家都喜 欢'炫。书。网'我乖乖的。”
“冼尘,是你自己要放弃知道真相的的!”
顾冼尘心里开始别扭了:自己有选择吗?从小到大,都是等着别人选择。
心里的怨气不免炽烈起来。
“是的,我放弃了。知道了有什么好?我一直都害怕真相会伤害我,是祸躲不过,它还是伤害了我。”顾冼尘戛然而止,她想起了自己从小的害怕,想起了天上的流星,那个不会原谅她的小生命。
眼里还是有了酸涩。
“你……”顾冼安并不知道孩子的事,看着顾冼尘掩饰着用双手抹了一把脸。以为她想起那些事,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一双手握紧放在腿上停留了半天。顾冼尘以为他气蒙了要打自己。
半天才听见顾冼安出声:“美美,当时,我很年轻,我以为你不知道更好!”
“好不好要由我来决定,我有知情权。”
顾冼安:“……”
“好了,你也不用做说客了,我现在很好,从来没有过得好。明明白白的生活,有目标,有方向,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如果老爷子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帮我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离婚!!”顾冼安一惊,“郝敬有什么不好?”
“他又有什么好?”顾冼尘茫然,“就算他什么都好,可我们不相爱,还有,别说你不知道*妈和我们家的纠葛,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即使有可能,顾冼尘想,我也早已经断绝了唯一的可能了。
顾冼安点燃了烟。这些年,烟是越抽越多。他看见顾冼尘皱着眉毛用手扇着烟雾。自嘲的解释道:“你嫂子也说我,可是有时做试验熬夜,不抽不行。”
他猛吸了两口,把烟灭了。
顾冼尘没有说话,看了看专程请假寻找自己的哥哥,想起自己的抱怨又有些不安起来:自己是没有资格埋怨他的。强盗小偷难道还能抱怨去偷抢的人家没有替自己准备好款待的物品或仪式吗?
甚至因为那些不堪的事实,顾冼安才到的部队。
我这样一个私生女,我的出世给那样多的人带来痛苦,都不知道安玉洁怎么受得了,还有君玫……
可是我也不甘,也有怨,也渴望幸福,……
她让思绪在过往穿梭,美好和伤心都如烟雨飘入心中,点点润湿她的心,安玉洁,不顾管如何,自己都是她养大的。自己应该知道感谢!
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顾冼尘斟词酌句地说:“哥,对不起,你不用为了我特意请假,其实我现在蛮好……”
自生自灭其实也不错。
顾冼安沉默良久,这个军人眼睛有些湿润。
“美美,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都爱你!”
顾冼尘点头,很艰难:“哥,忘了吧!让我们忘记过去吧,就当我们从小到大都不曾在一起。你告诉父亲,让我一个人生活,让我重新开始。直到,直到我能释然……”
这一份果敢和决然令顾冼安感到陌生。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不要跟哥哥客气。”
顾冼尘告诉哥哥她什么都不需要,如果非要塞给她什么,请转告顾国庆和田静(也或叫君玫),就让她安静!
夜很深了,没有回到宾馆的顾冼安躺在沙发上,他狠狠地抽着烟,黑暗中,烟头上的星火璀璨夺目,灼得他眼睛生痛。
清晨,单位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他狠心按下拒听键,思忖良久。
走进房间看见顾冼尘还在睡熟,和小时候一样蜷曲着身子。
他蹑手蹑脚返回了客厅,想了片刻,留下了纸条,又掏出一张卡放在留言条上。
正文 58,桃花盛开
昨晚睡得很好。早上起床一看,哥哥已经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不说一句话抛下她一个人,让自己不明所以。不过她伸伸懒腰:好像哥哥在,睡得特别踏实。
顾冼尘环顾左右,看见茶几上的纸条。
“美美,单位很忙,找到你就放心了。这是父亲给你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务必收下,原谅一个老人吧!我把妈妈给你的信留下,你说得对,你有知情权。我们都很爱你!一定多联系,哥哥留言。”
什么意思?母亲的信不是烧了吗?顾冼尘的头脑一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回过神来想了想,她把信放进床上的枕头下面,害怕和好奇在她的心中交战,她惯有的装着迷糊,等有心情和时间再说。
卡*钱,会有多少?她很想看看自己价值几何!
她把卡放进包收好。他是她的父亲,或许可以说她欠安玉洁和顾冼安,但是顾国庆欠她。
刘嘉说得对:我们是要自己养活自己的人。
到了单位,顾冼尘打开电脑开始联系客户。
悠扬的小提琴声提示有电话。
电话是邱泽宇打来的,问了她和哥哥的情况,顾冼尘简单说了以后,他问了一个很奇 怪{炫;书;网}的问题:“今天坐车来有没有看见后面有车跟着?”
“车?”顾冼尘奇 怪{炫;书;网},“不会吧,难道你派车来接我?”
“你需要也可以!”
“我开玩笑的。”顾冼尘连忙分辨,自己又不是不知轻重。
电话里邱泽宇低声的笑使顾冼尘有些不自在,便要想挂上电话。
曾彤云的惊呼声响起,顾冼尘伸出头看见花店的伙计抱着一大捧红玫瑰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电话里邱泽宇的寻问,她微笑着摇摇头,说:“哦,好像是小女孩收到了玫瑰花。”
然而花是送给顾冼尘的,一大捧玫瑰和曾彤云的笑脸拥到顾冼尘面前,映照着她惊愕的表情,顾冼尘诧异极了:“开什么玩笑。”
这一生,顾冼尘是第一次收到鲜花。
“方宁森,”曾彤云抽出卡片,大声读起来:“玫瑰代表我的心!”
搞什么鬼,顾冼尘慌乱中挂上电话,看着玫瑰:方宁森,整人有些过了啊。
“啊,安美姐,好浪漫啊!”
浪漫?顾冼尘苦笑。
顾冼尘回忆和方宁森昨晚的相遇,自己所说的话。她确信自己没有说过让他误会的话,那些埋在心底的心动在那个宿舍楼下她是确定要说的,但后来没有机会说出口,也永远不会说出口了。
历史的经验告诉她方宁森是不会喜 欢'炫。书。网'她的。
有点乱,她甩甩头,不去理会。打起精神挣钱,还有应付即将到来的考试。
方宁森的电话到了,邀请顾冼尘一起吃饭。
“好。”顾冼尘一口答应。
顾冼尘选的地方,就是鱼头火锅。两个人要了一个包间,邱泽宇很开心:“冼尘,你还记得我们最喜 欢'炫。书。网'吃的鱼头火锅。”
以前每次聚会就在公司不远的鱼头火锅店,好像是多少钱一客的包干制。
顾冼尘微笑:“师兄一直喜 欢'炫。书。网'吃鱼。”
“算是吧,”方宁森急于介绍自己,“以前,听人说吃了鱼聪明,我妈妈就特别稀罕鱼,那时家里不宽裕,每次买了鱼我妈都舍不得吃,让给我。后来我考上大学,我妈还说是因为那几天天天都给我做了鱼,所以我有恋鱼情节。”
“那师兄多吃点!”顾冼尘张罗着添菜。
看着顾冼尘熟练布菜的样子,方宁森很满足,“冼尘,听说你会做菜。”
“会一点。”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到你做的菜。”
“呵呵”,顾冼尘停下筷子,静静地看着方宁森,方宁森也正期待的看着她。
“冼尘,那束玫瑰是我的真心。”
“师兄,我……”顾冼尘眼神游离着看向翻滚沸腾的油锅,那束玫瑰可不如当初的那盒小吃让人动心,“有机会我和郝敬会请你到家做客。”
正文 59,日记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方宁森打了一个寒战,审视地看着顾冼尘。
“冼尘……”
“师兄,这是鱼头……”顾冼尘打断他的话,给方宁森夹了一个大鱼头。
“你也吃啊!”方宁森掩饰着自己的难堪,也给顾冼尘夹了一个鱼头。
“好,”顾冼尘看着鱼头,抬起脸笑了:她不喜 欢'炫。书。网'吃鱼,更不喜 欢'炫。书。网'吃鱼头。
热气升腾在空中,顾冼尘没怎么吃,方宁森没有心思吃。
方宁森想起了那本顾冼尘的日记,这是她叫人交给自己的啊,少女初恋的情怀难道这 么 快‘炫’‘书’‘网’就忘了吗?
“冼尘,听说你准备和郝敬离婚!”
顾冼尘一愣:真是坏事传千里,连方宁森都知道了。
看见顾冼尘不说话,方宁森接着说:“你是不是还记着我?我,其实也是喜 欢'炫。书。网'你的……”
顾冼尘瓷白的脸通红:这真是,男人是不是都是自我感觉好得叫人无语!
“我看了你的日记,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好在还不晚,你反正要离婚,我们可以从新再来。”
“日记?”顾冼尘震惊得没顾得上听他下面的话。
“对啊,你叫李斯羽交给我的日记。”
顾冼尘糊涂了:日记,什么日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自己不是喜 欢'炫。书。网'写日记的人,因为能保守秘密的唯一途径就是没有秘密。所以,她很会化解秘密,即使是生世这样的事她都从不动笔书写心思,只是选择性遗忘,需要时再从记忆中提取,真忘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不能不说是顾冼尘的一种自我保护,也是她没有扭曲自己的原因。
但是自己的确写过唯一的一次日记。
但是,那本日记不是被她沉入了水底吗?
方宁森看见顾冼尘渐渐锁紧的柳眉,心地便觉不妙。
“师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此日记不会是彼日记。
“……夜深沉,我静静地聆听自己的心声,那怦然心动的花开和着风儿的低语都在倾诉:我爱你……”
方宁森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