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新娘-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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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想紧走两步赶上司成,小声问道:“怎么啦,什么是皋门,季教授为什么那么激动。”
司成也是一副掩不住激动的模样:“想想,你不知道。周王宫殿的实例至今尚无发现,依《考工记》所述,宫殿布局前为宗庙、社稷,中为朝廷,寝宫当在其后,其排列与殷墟颇为一致,而古文献中又称周代宫殿体依为“三朝五门”之制。所谓‘三朝’,为大朝、常朝、日朝,分别用以处理特殊政务、重大政务或日常政务。‘五门’为皋门、路门、应门、库门、雉门,但位置与名称各家说法不一。 这天子祠本应属于宗庙建制,然而既然前有皋门,那必然会有路门、应门、库门还有雉门,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什么?”说了半天学术用语,司想还是不明白他们在激动什么。
“说明天子祠的规格远远超出了宗庙建制,那它的功用自然也不是我们此前所推断的那样,我们又向历史的真相迈进了一大步。退一步讲,如果把天子祠的发现公诸开下,无疑填补了考古界的一大空白,我们要成名了,你懂不懂?”
周天子祠(七)
大概算是明白了吧,这些文化人,重名不重利,扬名国际远比几百万奖金更令他们高兴。司想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很难理解他们的激动,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司成口中这项重大发现,前进的脚步再度慢了下来,当然,天子祠的面积比事前预计的要大的多也是阻碍推进速度的原因之一。
天子祠是祭祀机构而非墓葬,理论上不应该存在机关暗器之类的结构,不过介于在遥远的过去这里也是周王室的神圣禁地,还是配备了相当一部分当时先进的防盗措施。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这些三千年前的防盗机关可让这支来自三千年后的队伍吃了不小的苦头。经过皋门时,冲在最前面的司成和江林就败在了最简单的弹索之下,跌了个四脚朝天。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两人的自尊心大约受到了小心的挫伤。有了前车之鉴,众人再不敢大意,也不再举着相机东拍西拍,由杨尚开路,全力向中心建筑推进。
西周的文字对于司想来说与天书无异,只顾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经过了五道巨大的石门之后终于到达了天子祠的核心——云殿。殿名还是司成告诉司想的,进殿拿眼一瞧,殿内布满了灰尘,不过因为设计得当,采光不错,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
找对了地头,接下来就是专业人干的事了,司想寻了个角落坐下休息,一边百无聊懒的打量着这座矗立了三千年的宫殿。司成说过,周王室以凤为尊,是以云殿各处可见凤纹装饰。只是有些还能认得出是凤鸟,有些不说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扫了一圈,司想得出结论,周人的抽象画不比老外差嘛。夏、商、周三个朝代,在中国历史中被划分为传说中的朝代,因为距离现在太过遥远,可以考据的资料少的可怜,在讲求证据的现代社会,国际上大多数学者都不认同这三个朝代。如今站在这座丝毫不比埃及神庙逊色的周天子祠之中,司想油然升起了一股自豪感,看到没有,伟大的中国民族智慧的结晶,这就是铁证!
考古队队员们的收集整理工作非常熟练迅速,大约半小时左右,云殿里所有能够搬动的文字资料与小型器皿之类的东西通通进了众人肩上的背包。然后为了照顾季永良等老一辈的体力问题,年轻人就在云殿一角理出一块空地,供大家轮流喝水休息。休息完毕,又对云殿进行了一趟地毯式的搜索,这次连司想都参与了进来,结果令人沮丧:没有,或者说找不到理论上存在的周王寻仙图。
这次考古行动,打着寻找西周遗迹的旗帜,真正的目的还在于周王寻仙图。如今,天子祠是找到了,然而为什么找到了天子祠却找不到寻仙图呢?杨尚甚至把云殿周围所有的暗室都找了出来,依然无所寻获。
“教授,会不会在偏殿或者别的地方,历史上为了防盗,故布疑阵的不在少数。”眼见日上中天,殿外突然狂风大作,司成迟疑着道。
“不可能,周室尚礼,万万不会为了防盗把寻仙图另藏他处,因为对古人而言,那是对仙图的亵渎。”季永良一口否决了司成的质疑,紧接着曾平、杨尚纷纷附和,得,权威达成了一致意见,当学生的还有什么话说,继续埋头找吧。
只有司想明白司成的担忧,早起观云,明明是晴天的征象,然而刚到正午,却莫明的刮起了狂风,按照推演术天象篇所记,风邪入侵,中凶。至此,司想隐约觉得,祠外的五行三转阵可能不是纯粹的司家五行三转阵,难保周人不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在细处作些调整。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司成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但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若是空手而归,司想与季永良同样不甘心。于是,司想对司成安抚的笑了笑,暗暗下定决心:再一小时,只要一小时就好,她勉强可以控制一小时之内的变化。
如是想着,司想寻找的越发细心,从上到下,自左而右,把云殿看了个遍,然后若的所悟的目光落在了青铜所铸的祭台之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祭台正是云殿的中心,也是整个天子祠的中心。在古代,青铜器是王权的象征,天子才能用九鼎,一来青铜冶炼不易,二来材料有限,那么这张长七尺宽五尺的青铜祭台在当时该是多么大的手笔。花了如此大心血冶炼的祭台,仅仅是祭台吗?
疑心大起的司想渐渐逼近祭台,祭台没有太多装饰,唯有底座雕刻着一只翊翊如生的凤凰,凤凰呈展翅欲飞状,两颗流动着丝丝红光的琥珀为眼。纵观云殿,随处可见凤鸟纹饰,但都没有祭台这只如此生动,那神态,那眼睛,怎么看都跟袭击她和司成的那只怪鸟神似非常。对了,定易师傅曾说过,有些时候,可以琥珀代金摆微型阵法用以储物。哈,她知道了,她知道寻仙图藏在哪里了。
司想脸上慢慢浮现笑容,缓缓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固定在凤凰的两眼之上,轻轻一拧,只听卡的一声,凤嘴张开,一只纹装饰精美的匣子赫然呈现在眼前。
发现司想这边的异动,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季永良扫了一眼匣上的铭文,顿时面露喜色:“就是它,就是它,司小姐……”
司想抬手打断了季永良的话,站起身望了望天色:“季教授,有话回去再说,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快要变天了。”
季永良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自然无异议,一声令下,一行人踏上了归途。回程的路比司想想像的要顺利的多,当然天气也正像司想所说慢慢阴沉了下来,走到护祠阵范围的时候,已经飘起了细碎的小雨。进山以后都是晴天,这次行动便没人想到带雨具,雨势渐大,不用司想发话,众人默契的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一个半小时后,看到前方带队的司成发出信号,负责压队的司想心稍宽,太好了,司成已经平安出阵,或许是她想多了。然而变故也在司想神经放松的一刻发生,专注于司成信号的司想,不知不觉越过二名体力不济的女队员走到了倒数第三位,待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回首的那一刻只来得及看到落在队尾的柳芳芳被紫雾吞噬的残影。
糟了!果然有问题!司想当即立断,足下发力,纵身飞扑,借势把被惊变吓的傻掉了的王甜扯离紫雾攻击范围。
“离开这里!”冲着眼泪汪汪的王甜厉声说完,司想立刻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到面前。司家推演术专用算筹已经握在手中,深吸了口气,一边以周天计时转动算筹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进紫雾区。
平时正常行走只用二分钟的路程司想却足足走了十分钟,但这十分钟也没有白费,司想已经摸清了阵法的变异之处。呵呵,高人啊高人,五行三转阵是最基本的入门阵法,学起来不是很难,但想要对它进行改良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弄的不好只会落下个弄巧成拙的下场。但是,现在司想却忍不住佩服起这位改良阵法的先人,原来改良并不一定要从内部着手,自外部一点一滴的渗透,再把地势和自然的威力叠加上去,竟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幸好,古人的寿命不长,这位高人还没来得及深入挖掘这门理论,否则今日她也救不了柳芳芳的性命了。
平静的日子
摸清了阵法异动的根本所在,司想自然不再耽搁,再次驱动算筹破开迷雾,把吓昏过去的柳芳芳连拖带抱救出了第二阵。刚刚走出紫雾区,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司成,太好了,搬运工来了。司想也不客气,把柳芳芳交到司成手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快走!”
司想与司成有司家武技的底子,来回折腾了大半天尚有余力,全力赶路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后就跟等候在防虫带边缘的大部队会合了。一行人碰了头,重新整过队,于下午四时二十分回到了营地。
柳芳芳本身只有几处擦伤,只是女孩子胆小不经吓才会昏倒,回到营地,司想打起精神帮她上完药,也便转醒过来。此行虽说不是很顺利,但时间上却比出发前预期的要短的多,而且不管怎么说,总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季永良挂心医院的学生,再说荒郊野外的也不好展开研究工作,原地休整一天后,就拔营踏上了归途。司想与考古队在西安分了手,搭直达车回了本家。
这次行动司想是先斩后奏,出发时还来了个不告而别,可以想见回去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对此,司想心中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然而没想到的是,对于司想这次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本家那群老不死的并没有司想所预想的那般暴怒,反应平静的诡异。
抵达本家那天夜已深,司想偷偷摸摸窜进房,养精蓄锐一晚,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主动跑到长老会承认错误。六大长老加上老爷子司恒七颗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一番,由司恒出面象征性的训斥了一顿,关了十天禁闭,这事就算了了。
怪怪,这太不正常了,爷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起来?禁闭期间,司想也没别的事干,整天就在琢磨这个问题。无奈,所谓禁闭,除了没自由之外,消息来源也相当闭塞,琢磨了好几天也没琢磨出个结果来,只得挫败的放弃为难自己。宁将从离开之日起,就没有人询问过他的行踪,看来他必是施展了他独有的神通,把一切合理化了。不用绞尽脑汁为宁将打掩护,司想自然轻松不已,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弊病,她不能随意跟任何人提及宁将,相思磨人,无处倾诉的滋味更加不好受。为了不使自己被思念所扰,禁闭期一结束,司想自动上司氏中医报到,一头扎进了忙碌的救生扶伤中。只有把每天的时间都排的满满的,把自己累的倒头就睡,才没有力气去想其他,这样即使心头空落落的总比整天患得患失的好。
五月下旬,社会实践假结束,司想独自回了省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感觉心里酸酸的,挺不是滋味。关上门,傻站了片刻,司想这才振奋精神,挽起衣袖开始大扫除。忙到下午一点多,被司成一个电话打断了司想的清扫工作。
自西安分手后,这还是司成第一次来电,前段日子,司想几次试图联络司成都没有成功,为此,心头不免浮动着些许不安,今天接到电话才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