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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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内,她仰躺在卧房的软榻上,屋里点了熏香,感觉到微微的乏了,昏昏欲睡之时念安进来道:“少爷,凤少爷让人送了账本来,放到书房去了。”
“知道了,这人不能闲着,安逸生事端,饱暖思淫|欲,去把账本抱过来。”
“是。”
她十二岁结识了凤倾城。她当时站在巷口,看着他毫不留情的下手,把一群乞丐痛快地揍得满地求饶,然后衣袂飘飘的出来了,看到她时停下脚步,把她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嘴巴里吐出了很欠扁的语句,“看你这样不像乞丐呀,难道你是他们幕后主使?小小年纪不学好!”
“你真的会赚钱?”她需要钱,虽然现在的生活和六年前想比已经很富足了,但她还要钱,她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许是她的答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等着下文。
“我可以跟你赚钱吗?”
“就凭你吗?”
“嗯。”
“你才多大?!”语气中有着不屑与不信。
“我可以跟你学,我需要钱。”
“可是你认识我吗?”他扬眉笑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认识你,我是在求你,希望你可以帮我。”
“你叫什么?”
“林无忧。”
少年思量片刻,“明天落日楼来找我,到时再说。”
说罢,踩着脚步走进闹市中,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远远的见了他就迎了上来,“少爷,才一会儿功夫,您跑哪儿去了,李老板在迎宾楼等着呢,我看你再不到他就走了。”
“急什么,走就走呗,我又不差他一家生意。”夕阳余晖洒在他的背脊上,衬得紫色衣袍耀眼无比。
翌日林无忧去落日楼找了他,他带着她一起做安阳的生意,接着是盛京的。
慵懒地翻着账簿,凤倾城从不亏待她,除了他自家的产业,其他的都是五五拆账,盛京的酒楼和钱庄颇多,其中有一半是在他们的名下,当然他在明她在暗,林无忧身为朝廷命官,实在不宜招摇。
念安突然在外间唤道:“少爷,管家说盛京府尹送来了贺礼,问是收还是不收?”
“送了什么?”她慵懒地问道,府中库房怕是要扩建了。
“一对翡翠玉如意,说是西夏进贡的上等货色。”
“收了,告诉他改日我亲自登门道谢。”
“少爷,又收吗?少爷现在是朝廷命官,这样怕是不好吧?”念安探头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吧,回头人家得多伤心,还以为我故意摆谱不给人家表现官僚间和睦友爱的机会呢!再说了,同为朝廷命官,又有谁是一身清呢?”
“好了,去收下,先别急着送到库房去,让管家好好看看,要没什么问题改日送到李大人府上去,前些日子不是说他家夫人喜爱翡翠吗?”
“是。”
在朝一年,她广结人缘,朝中官员,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牵扯,平日里一起听听戏,逛逛酒楼,颇有结党营私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话不在多,留言就行
4、第四章
4、第四章 。。。
这一日早朝,德熙帝突然下了道圣旨,这对林无忧来说也算是意料之中早晚的事儿了,她琢磨着是清雅公主求着皇后,再让皇后给皇帝吹个枕边风,这一吹,圣旨就吹出来了。
满朝文武,除了苏景弦静默立在一旁,全部想她头来艳羡的目光,年纪大想想自家儿子,怎么就没这个福气娶上皇家公主呢?尚未娶亲的哀怨自家祖坟不是风水宝地,好歹也在朝堂上站了几年了,硬是没这等好命。
林无忧无奈,在众人艳羡目光中上前叩谢圣恩,其实这种好事不是每个人都想的呀,比如她就是一个。
倒是德熙帝心中早已打算将林无忧招了做女婿,可惜长公主凌无双性子倔强,加上与凤家的婚约还没做算,凤家也迟迟未有迎娶的意思。想想大女儿已有双十年华了,却毫无女儿家的姿态,如果真是个男子,必定是天之骄子,只可惜身为女儿身了。寻常百姓家二十岁的姑娘早已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哪里像她,还整天的往宫外跑不见人影。他和前皇后感情笃定,只育有一女,即无双长公主,如今这样想想真是愧对前皇后。
德熙帝子息薄弱,现今只有八位子女,凌无双并未是所有儿女中最年长的,因她的生母是前皇后,且为德熙帝的第一个女儿,故宫里都习惯称为长公主,以示地位高上。凌无双虽早年丧母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太后最为怜爱这个长孙女了。
林无忧谢恩后站回原处,看到身侧的苏景弦,他垂立在一旁,脸上有着慵懒的表情,笑仍是不见眼底,“恭喜林大人了。”
她虚虚一笑,“丞相大人客气了。”看他那样子不会是她抢了他的心上人吧?笑里藏刀?想着自己竟兀自笑了,他那样一个人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简单?
回到府内,家丁们甚是欢快,府里即将迎来了女主人,而且还是皇家公主,这对林府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了,府里的人走在外面更是能神气几分。
“少爷,公主漂亮吗?”
“等嫁过来你就知道了。”她看着一脸好奇的念安,随口应付道。
“那还要等到明年呢!”
德熙帝下旨赐婚,婚期定在明年初。
“没几个月等了,这天看来是要下雨了,把这盆剑兰搬到我房里去,可别淋坏了。”
远处的天际,积起了乌云,黑云重重,愈来愈近,向皇城方向压迫而来。
相府内苏景弦慵懒地躺在廊子里的软榻上,身上覆着雪白裘氅,衬得他遗世独立。
“公子,老爷的信。”苏言是自小跟着苏景弦的,在骊山八年一直称呼他为公子,现在仍是如此,他递上信,等着主子看完。
苏景弦接过拆了信封,细细浏览,看完信抬手将信纸凑到碳火上,火苗蹭起,落地时已是破碎纸灰。
“雨大了,去把廊子里的卷帘降了吧,顺便把鸟笼往里挪些。”
“是。”
“公子进屋去吧,可别着凉了。”苏言关切道,自家主子身子骨他是知道的,受不得冻,却又爱躺在廊子里。
“外面看得清楚,进屋了可就看不到这秋雨绵绵的景致了。”他长吁一声,翻了个身子侧躺着,“这都是秋天了,明年也快来了吧。”
苏言见主子没有起身的意思,又吩咐小厮端来了两盆碳火,除了外面的风雨声,只听得火盆中碳火的“噼噼啪啪”之声。
到了第二日,雨已经停了,院子里满是落叶错枝,草木又凋零了许多,家丁们正在打扫满地泥泞,远远的见了他,都止住动作,低身行礼。
“公子,马车备好了,车夫在候着呢。”
“今日不去早朝了,去带个话给李公公,说昨夜雨大天凉,我冻着了。”
苏言听闻依言去办了。
一场雨下来,天气明显凉了,他着了件黑色大氅,与平日白衣儒雅不同,添了些威仪,走到书房,想着昨日的来信,北齐宁王兴兵回朝,其中之意不言而喻。二十万精兵驻扎在城外,对外美其名曰练兵,实则是在等着皇城叛乱。
书房内挂了许多画幅,山水花木,秀丽如真。放眼看去,有一副较为突兀,画中一个五六岁的女娃,立在水边,日光洒在她的脸上,明媚多姿,她看着水中的一处,目光灼灼,那一处,泛着涟漪,涟漪之下,隐约可见的是一块玉石,隔水迎着日光,玉光相映。字画与其他比起来略显陈旧,但却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在书房待了一个上午,苏言来敲门,“公子,宫里来人送了人参灵芝,皇上说让公子把身子养好了再回朝。”
他拿笔的手略一停顿,浓厚的墨汁滴在画纸上染成一片,竹子间突兀的出现了一点黑色墨迹,他可惜地叹了口气,挥动毛笔,笔下立时出现了一块磐石,倚在竹子之边。
“让管家去招呼了。”他搁下画笔,抬头看着那一副墙上的画卷,眼神微微有些迷惘,透着悲凉。
下午时分,太医院的王太医拜访林府,特意来谢林无忧。前些日子在醉夜阁,家中厉妻的大刀阔斧的搜楼找人,是有了她的帮忙才躲了过去。
林无忧正在花厅把玩着他带来的夜明珠,可惜现下是白日,如果是夜晚,必能立时欣赏到满室白昼奇景。
王太医是太医院新晋御医,专门负责后宫各宫之中主子的病宜,无意间说到清雅公主最近几日烦躁、心神不宁,每日晚上无法入眠,把太医院的御医们都给宣遍了,还是夜夜不得安眠。
她闻言继续手下的东多,圆滑的珠子凉在指尖,“我这里有专治此等症状的良药,是故人从西域带来的宁心草,兴许可以帮上忙。”
王太医听闻,两眼立即绽放出光芒,惊喜之情尽露无余,宁心草长于北疆境内,然北疆的苍茫山高耸入云,长年冰雪覆盖,攀之不易。要知道这对地处偏南的南凌来说可是稀有药草,北齐虽与之相近,在民间却并不常见,只有王公贵族可以重金获得,此等草药功如起名,息神宁心,益于调节心绪。“那就多谢大人了,大人的恩情下官铭记在心。”
“大人稍后片刻,我这就去让人去取。大人带回去只管给公主入药,其他也不必多言,无忧只想为公主做些事儿。”
“下官知道、知道。”圣上虽然赐婚了,但公主还未入门,多少是要避些嫌的。
“医治好了公主的病大人前途无量,太医院现任院首过些时日就要告老还乡了,到时我想陛下举荐大人。”
王太医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鞠躬,“多谢大人,日后下官将誓死效忠于大人!”
送走了王太医,原先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念安,把这两颗珠子放到我房里去,可别摔了。”
“是。少爷是要出去吗?”念安看着她走到大门边。
“约了凤少爷,你就不要跟着了。”
“是。”
林无忧出了府门,一路上走走停停,路边的商贩吆呼声此起彼伏。
“公子,看看这胭脂水粉吧,买点儿回去给夫人。”一名卖水粉的商贩看到这么一位衣着不凡的年轻公子驻足在他的摊子前,他招呼道:“看公子贵气逼人,买点儿回去,家中夫人定会十分欢喜,我这些可都是上等胭脂水粉,价格绝对公道,公子看中了什么在下可以给公子打个优惠。”
“小哥何以见得我家中会有夫人?”林无忧笑道,伸手去过一盒水粉,揭了盖子去闻,立马又盖上了,这味儿实在是太浓厚了,女人就喜(…提供下载)欢这些?
“小人看公子衣着华丽,定是富贵人家子弟,大户人家有钱,早早的就娶得起媳妇儿,三妻四妾更是不在话下!”
“哦?那小哥娶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