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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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纵横内力深厚、历练 (炫)丰(书)富(网) ,自然可以忍耐。可是胤祥却不同,跑马的时候早就把外面的皮裘脱下了,现在虽然穿着厚实棉袍,这会儿早被雪浸透了,寒风一吹冷得刺骨不说,还更添了几分沉重,直裹得双腿迈不开脚步;加上腹中空空,更是让人觉得脚步虚浮、力不从心。可是胤祥却不肯在纵横面前认输,仍然勉力前行。纵横见他咬牙苦撑,心里有些不忍,回握住他的手,又努力走了近半个时辰。胤祥直觉的筋疲力尽了,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木屋。
纵横回头看了一眼胤祥,微微一笑,展开踏云步,转眼到了木屋门前。
二人走进屋中,环视一下。屋中桌椅齐全,干柴也足,但是灰尘却积了一层。纵横道:“像是山中猎户为了方便狩猎而造的小屋,估计冬日后大雪封了山才没了人来。”说着点燃了柴火。
二人正想好好的烤烤火,却听见里屋有些声响,“呜呜”的有如受伤的兽鸣。
纵横抢先一步揭开门帘,往内一看。
随着外间的火光,她居然看到里屋的炕上躺着一个全身被绑、口塞破布的年轻姑娘。
纵横见她因急切而涨红了一张娇俏的脸,身子不安的扭动,大冷的天竟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混着泪水滴落脸颊,口中呜呜咽咽的着实可怜,马上上前把她口中的破布取了出来。
那女孩子一等破布取出,马上开口求道:“救命!快救我!我好难受……我……救命……”沙哑着的声线如同破布。
纵横正想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但是随着她一俯身靠近,一股特别的香味钻进了她的鼻子。纵横略带吃惊的抬头,仔细打量那女孩的脸色,立刻发觉了那不自然的潮红。
胤祥刚才在火边早已迫不及待的将外面湿透的棉袍脱了,只穿了里面的夹衣,现在站在阴冷没有火光的里屋,觉得一阵阵寒冷袭来,心里下意识的希望能赶快回到火边去。可是看着纵横不知道为何单盯着那姑娘看,却不把她解开,忍不住自己凑了上去,想要动手解开绳子。
纵横拉住他快要碰到绳结的手,道:“别动!她……被下药了……”
“下药?”胤祥微微一愣,但是他毕竟生长在宫闱,早熟的很,这方面也有经验,这种药也多少知道一些,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脸一红:“我……你……你怎么知道她被下了……那……药的?”胤祥突然心里犯疑,想纵横一个年轻姑娘怎么会知道这种药?
纵横随口答道:“跑江湖的,什么没见过!去年秦淮一带的闹采花贼,还是我跟两位师兄一起抓住的呢!”纵横一边检查那女孩子的脉息,确定只是中了一般的春药,只要过了药效就会没事,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是胤祥却转身挡在那女孩面前拦住纵横,一脸怒气:“你……你……怎么可以……”他知道纵横竟然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想要质问,却又说不出口。
纵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紧张,但是看他表情认真,忍不住开玩笑:“怎么?你……想怎么样?难道觉得她长得不错,所以……”说着故意暧昧的在二人脸上看了几个来回。
胤祥忙想解释,纵横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摇头做失望状道:“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胤祥又急着开口,纵横又打断他,道:“看这女孩子穿着,应该家境不错的,不过应该算不上达官贵人了。你要是真的看上她,她家里应该也不会有意见的,你就收了房好了!”
胤祥看着她自说自话的已经要转身离开的样子,赶紧上去抓住她的手,道:“我没有!我……”拉得她转过了身来,却发现她一脸的贼笑。
纵横哈哈一笑,道:“你肯我也不肯啊!”纵横虽然说是现代穿过来的,但是还是很保守的!更加了解“名节”二字对古代女子有多么的重要。怎么会让这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失了身呢?
胤祥听了,却以为纵横是在吃醋,才故意有那般言语,现在听了这句“真心话”,心里有些欢喜,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纵横抬手制住了那女孩子的睡穴。那女孩子不再挣扎,沉沉睡去。纵横把她放倒在床上,才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又拉过棉被给她盖上,才转过头对胤祥贼笑一声,道:“把外面的火熄了吧!”
胤祥不解道:“为什么?这么冷……”
纵横拍了一记他的脑袋,道:“那位姑娘被放在这里,一定会有人来的……我们要抓住他,免得他又危害别人。”
“守株待兔?”胤祥道。
纵横点点头,已经把火熄了,两人躲在外间门后,不再说话。
胤祥身子更觉得冷起来,手里抱着半湿的棉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纵横感觉他身躯有些发抖,心想要是把他这个阿哥冻病了可不好交待,于是拉过他的左手,扣住手腕脉门处,将内力徐徐注入。
胤祥只觉得有股暖意从纵横手中传递过来,慢慢的流窜五经八脉,渐渐的身上竟感觉出一阵暖融融的感觉,似乎被裹进厚厚的绒毯里,比烤火还来得暖和。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的样子,但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就在身边。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充实和踏实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在这一刻,他与纵横已经被命运的锁牢牢的铐在了一起,那命定的缘分如一张大网就降落在他的头顶上。
此刻的纵横却仔细的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终于听见一队人马之声由远而近。纵横听着,却不闻人的言语,只有蹄声齐整,心里有些吃惊。她本以为下药的必是山中草寇,或是一人,或是二三人,可是来人却是不少,且显然训练有素。她心里不免觉得恐怕难以对付,凑到胤祥耳边,低声道:“你带上那个姑娘从后窗爬出去,这里交给我。”
胤祥不愿留她一人在此,正想开口。纵横却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然后一推,把他推到内屋门口。
胤祥觉得此刻的纵横就似指挥若定的将军,而自己这个阿哥却是冲锋陷阵的小兵,心里有些不满,但是却又不知为何竟照她说的做了。
黑暗中,纵横听着胤祥已经出了窗口,这边的一队人已经到了门口,火把之光从门缝透了进来。
纵横“霍”的打开大门,看着眼前的人,吃惊道:“是你!”
“是我。”八阿哥脸上依然带笑,问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呢?十三弟呢?你们可有受伤?”说着走了进来,又道:“大家都在找你们呢!连皇阿玛都惊动了。裕亲王本来也说亲自要来,保绶怕他身子受不住,好歹劝住了,现在在府里等消息。”
九阿哥紧跟着八阿哥也进了门,见到纵横没事有些高兴,却又看见她露着一条胳膊,想到她竟然这样衣衫不整的跟胤祥独处,火大地道:“你真是个让人操心的!”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要给她披上。
纵横听他语气恶狠狠的,以为他是怪自己连累了他们兄弟在这冷夜里还要寻人,不免委屈生气,避开他的披风,径自走到里间窗前,把十三阿哥叫了出来。
众人先看到十三阿哥站在窗外,竟然只有一件夹衣皱巴巴的挂在身上,心里都暗想,看来这十三阿哥跟这位纵横姑娘是干柴烈火……可是随即又见十三阿哥弯身抱起一个女孩子,看那女孩虽然是双目紧闭却是一脸春色,而且衣发皆乱,众人更加吃惊,想道:“这十三阿哥……年纪不大……倒是很……有心有力!”十三阿哥看着众人眼神就知道大家的想法,忙进了屋,解释道:“八哥、九哥……我们一进来就脱了衣裳烤火,结果就看到她在床上了……”纵横脸上爬满黑线,所谓越描越黑一定就是如此,连忙截住他的话,三言两语就把二人掉下崖来之后的经过说了。
八阿哥道:“别在这儿耽误了,快点回去收拾收拾,免得受了寒。宫里和王府都等着消息呢!”
众人刚出了门,纵横就觉得空气异动,转眼莫离已经到了身边。
“没事?”莫离问。
“嗯!”纵横轻吐,微侧头用眼神问:“你担心了?”
莫离嘴角一勾,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用眼神回答:“知道你不会有事。可是不来接你,你岂不是不能偷懒了?”
纵横两腮一鼓,眼睛一眯,又用眼神道:“阿离真是了解我!”
两人眼神交换,那种不需要语言的默契,让众人看得迷惑。
二人相视一笑,已经飞身而起,同时,莫离口中一声哨音,众人就见远远的一匹白马伴着清脆铃声迎着二人方向奔来。二人落在那马背之上,渐渐跑走了,只剩下叮当声在山中回响。
八阿哥拉着吃醋的十三阿哥和气愤的九阿哥坐上马车回宫,自然一番诊治、调查、禀报……只因那女孩子尚处于昏睡,阿哥们又不便带她回宫,所以交与保绶带回了裕亲王府,另做安排。
当天侍卫很多,人多则口杂,当天的事传来传去早已经变了味儿。总之,就是十三阿哥与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崖下被救,要是晚一步就没有命了……加上太医在诊治了十三阿哥后说的八个字,成了整个皇城无人不知之事,谁说起来都是一脸的邪笑。最后的结果就是,“拼命十三郎”这个称呼不胫而走。面对这样的事实,不免让纵横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原来这个让人觉得霸气十足的称谓是因此而来的。
而太医所说的八个字呢,就是……
阳火过旺,当疏导之!
莫离驾着马见纵横舒'炫'舒'书'服'网'服的窝在自己胸前,却不像平常昏昏欲睡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在想那些刺客?听说没有活口。”
纵横道:“料到了!刺杀皇子,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莫离问:“是不是太子?”
纵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此事不简单。”
莫离见她陷入思绪,也不再追问。
纵横心里似乎有千万的线头,却不知道去拉那一个。暗地想着:那些刺客显然是在那里埋伏了多时,如果是太子要杀自己,应该选在她刚上山坡的时候,决不应该等十阿哥和十二阿哥到了之后,否则万一伤了皇子事情不就闹大了?这么说目标应该不是自己,也不是十三阿哥。那就是十阿哥或是十二阿哥?十二阿哥一向是置身事外,而十阿哥是八爷党的人。在德州太子的确谋划着要打击八阿哥。可是,他怎么知道十阿哥会上到那上坡之上?难道是十三故意引他去的?有可能!现在十三和四阿哥应该都算是支持太子的。但是擒贼先擒王,刺杀不比一般的政治斗争,这可是冒了天大的险,为什么不直接除去八阿哥?今天是八阿哥和九阿哥最先找到这小木屋。那庄子是九阿哥名下,想必他对地势也最熟悉,如果是他安排一切也有可能。凭八阿哥的智谋,一算就知道,以十三的脾气,只要十阿哥在后追赶,他就一定会铆足劲冲上山坡的。而十阿哥到了再动手,就可以撇开自己的嫌疑。那么十二阿哥呢?他今天为何抢着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这个角色不一向是八阿哥最擅长的?那个姑娘呢?为什么在小木屋?为什么下药的人没来?是看到大批人马被吓走了?还是压根就没有那个人?
纵横心乱如麻,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泥沼,越想抽身却越陷的深。
她摇摇不再去想。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些事是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就算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