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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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同于普通妾室,虽说比不得正室王妃,但也是由皇帝册封,以大成王室的祖宗规矩,每名皇子也只有两名侧妃的配置,侧妃以下全部是侍妾,即便是有些侍妾诞下皇孙,也只能等到有空缺时,才能由皇帝下旨晋升为侧妃。
范县令的银子没有白花,乐平公主不但让范玉儿顺利入选,还给她弄了门好亲事,恰逢三皇子的一名侧妃去年病故,这好事便轮到范玉儿头上。
做皇子侧妃远比留在深宫之中要好得多,同十几个女人抢男人总强过同几十上百个女人抢男人吧。
范县令很高兴,县衙内张灯结彩,又在醉仙楼大排宴席,早有附近各县的官吏前来致贺,而桃花城内的乡绅商贾,也利用这个机会使劲巴结,范县令初攀高枝,便狠狠的捞了一笔。
若问如今桃花城里最流行的话题是什么?
那定然就是县令小姐飞上高枝的大新闻,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这个话题。
大成王朝民风开放,言论自由,更何况在这远离京城的桃花城,这些事便成了茶楼酒肆中人们高谈阔论的主要内容。
“高先生,您是读书人,又在京城住了半辈子,给咱说说这皇家的事儿吧,听说咱万岁爷有很多位皇子殿下,那为何至今没有太子呢?”
这高先生六十开外,早前在京城做过师爷,今年才告老回乡,最爱在茶楼里摆龙门阵,讲些京城典故。
他抚抚山羊胡子,喝口茶水,拉开了话匣子:“话说咱万岁爷英宗皇帝那叫龙精虎猛,不但有皇子二十五名,而且还在增加之中。大皇子和二皇子虽然年长,却并非皇后所出。这二十五名皇子之中,只有三名是嫡出,那便是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致于将来这太子的人选,势必在这三位中选出。咱大成王朝向来没有立长为储的规矩,谁有本事就立谁。皇子们虽说都是皇家血脉,可也分出三六九等,皇后娘娘的儿子那自是第一等,再看这三位嫡出皇子的正牌王妃,哪个都是出身名门,将来都能帮衬夫君。”
周围凑过来的人们越来越多,有人便问:“咱范县令的千金只是侧妃,那三皇子的正妃又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啊,其他几位呢?”
高先生摇摇手中折扇,缓缓道来:“三皇子的王妃是刑部汪尚书的侄女,汪尚书掌管天下刑狱,大权在握;五皇子娶的则是皇后的亲侄女,亲上加亲;六皇子的正妃是当朝崔帝师的嫡孙女,崔老帝师是文坛泰斗,那些科举出身的大小官员莫不以和他搭上关系为荣啊。这几位王妃的娘家要么大权在握,要么富贵凌人,皇子们要成就大事,没有外戚支持那是万万不能的。不信你们就等着,咱们县令大人不出一年必定高升。”
别人是听个乐呵,崔小眠却在心里嘀咕上了。六皇子的正妃是崔帝师的嫡孙女,莫非自己“死”后,崔家还是有一位孙女嫁给了六皇子?崔家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除非。。。。。。除非是崔家丢了钦点王妃,担不起责任,弄了一个假的崔绛春嫁进王府!
不论这个推测是真是假,嫁给六皇子的都不应该会是崔蓉蓉,崔蓉蓉虽是六叔的嫡出女儿,但六叔却是庶出,因而她不能算是正牌嫡女,即使自己死了,按理也轮不到她。但六婶婶没有十拿九稳,决不会冒险杀人,她当年胆敢下黑手,定然是稳操胜券。
那日志觉在介绍这位堂姐时只说她的夫家是崔帝师府上,却未提起她是六皇子的岳母这个高贵身份,由此可见,六婶婶终归没能得偿所愿,代替绛春小姐嫁进王府的定然不是崔蓉蓉。
这当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破坏了六婶婶的计划,但不论是什么,都已经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是桃花城里的一个普通小孩儿。
听了高先生摆的这些龙门阵,崔小眠长嘘一口气,当日她若嫁给那位六皇子,摆在她面前的就不是宅斗那么简单,她还要在被六皇子玩死之前,协助他登上王位,所以这么高大上的事情,还是交给沈玲伊和那位替代品吧,煮饭炒菜才是她的专长。
崔小眠今天是陪柳夫人一起来喝茶的,贺远走了两天了,又听说柳捕头和柳如月带着四大金刚去协助邻县捉拿巨盗,崔小眠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巨盗是不是贺远,她拿上新做的菱角糯米糕,跑到柳夫人家里打探消息。
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就做了娘,可柳如月一天到晚在外面抓贼,如今快二十了,竟然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如今好姐妹县令夫人风光嫁女,柳夫人这个当娘的心里更是郁闷,见到活泼可爱的小光头,便拉着她一起出来喝茶解闷儿。
☆、第五十六章 极品蒙汗药(二更求订阅)
已经入伏,天气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燥热,大户人家早就在屋里摆上冰块降温,即使寻常小户,一家人也都要坐下阴凉的黄瓜架下,摇着蒲扇纳凉。
可在这间只有一扇小窗的客栈斗室之中,四周的空气却是一片阴冷,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冷,令人毛骨悚然。
崔小眠盯着一两银的眼睛,那一闪即逝的杀意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向他的手,即使现在一两银伤势严重,但如要致她于死地也就是一念之间。
她不会让他成功!
她还没有活够!
于是她笑得更甜,也更开心,就像是刚刚尝到麦芽糖的小孩子,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个小孩子。
她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但还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她咧着豁豁嘴儿,笑眯眯地说:“大叔,看到您真高兴,上次您说我炒的豆嘴儿好吃,小丫又发了好多黄豆呢,我去给您炒个肉沫豆嘴儿,再煮个猪肝粥,您看着脸色不太好,猪肝最是补血呢。”
她看到一两银的手动了动,然后就又停了下来,她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警报暂时解除。
也就在一两银手中的物事重新回到袖子里的那一瞬间,他便看到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扑向他的面门!
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晚了,他的眼睛如同被蜜蜂蛰过,又麻又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出乎意料了。
他是个久经沙场的杀手,也见识过无数暗器,但从没有任何一种暗器能让他如此措不及防,却又无处可避。
这是什么毒药,为何眼睛会这么痛?
这个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已然出手!
然而太晚了,失去视觉的暗器没有了准头儿。一阵穿破空气的风声过后,他便听到叮叮当当两声金属撞墙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两声清脆的拍巴掌的声音。那是小孩子的一双小手。
崔小眠拍着手上残留的粉末,得意洋洋,在出手之前她就知道她会一击即中,和她斗智斗力三年的贺远都躲不过,一两银更加躲不过!
这种舶来胡椒粉价格昂贵,崔小眠为了节省成本,在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又添加了相对便宜的辣椒粉,不但省钱,又增加了威力,今天不过牛刀小试。就效果明显,一两银哭得比贺远还要伤心,他的姿色虽然比贺远略逊几分,但梨花带雨,看上去也分外*。崔小眠都有些怜香惜玉了。
鲜血顺着一两银的嘴角缓缓淌出,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他所有的气力,但他依然沉着,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大叔,您不用担心,只需用清水洗涤,您的眼睛就没事啦。”崔小眠说这些话时。就好像一个助人为乐的小朋友,嗨,我的名字叫红领巾。
一两银双眼紧闭,眼睛火辣辣地疼,他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也能想像出崔小眠的表情。这个小恶魔的脸上肯定挂着很无害很无辜的笑容。
“小东西,让你师父出来,凭他的身份,鬼鬼祟祟躲在暗处,让个小孩子出马成何体统!”
若非确信一两银已是油烬灯枯。单凭这几句慷慨陈辞,崔小眠会认为他没有受伤,这丫真是条汉子!
可是一两银的话却也带给崔小眠一条新的信息——他不知道贺远的下落!
崔小眠抽出她从不离身的小匕首,这把匕首来自当年绑架她的那两个笨贼,从三岁那年,她便随身携带。
她用匕首抵在一两银的胸口,笑嘻嘻地道:“大叔,这事儿和我师父无关,您也不能怪我啊,如果不是您动了杀机在先,我一个小孩子又怎敢拼死一搏呢,我给您的只是一些做饭用的胡椒粉,您给我的可是两柄能要命的飞镖啊。”
一两银冷冷一笑:“这么说来,还是我有错在先,他果真把你调教得很好,很好。”
“哎呀,小事情啦,您不用道歉啦,况且您现在这样子,我觉得很安心,一点儿都不害怕了,我扶您到床上躺一会儿,先给您冲冲眼睛,再给您请大夫。”
崔小眠嘴上这样说,手里的匕首却又向一两银胸口递进了两分,对于一两银,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在刚才,他还曾经要致她于死地,他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狠戾令她不寒而栗。
“小东西,把刀子放下,你那小手是拿锅铲的,这个不适合你。”
不得不说,即使此刻换做是贺远,也做不到一两银的沉着,贺远还太年轻。而一两银的落落大方,侃侃而言,让人不由自主地会以为他并非是在忍受着身体和眼睛的双重痛苦,他的声音温柔又冷静,就像是一个正在对孩子淳淳善诱的家长。
而崔小眠竟然真的把匕首塞进怀里,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子,然后她就从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瓶。
“大叔,刀子收起来喽,我要快点拿清水给您冲洗眼睛,时间长了眼睛真的会瞎的啊,不过我还是小孩子,胆子很小,又不能保护自己,万一大叔又想杀我,那可肿么办呢,这里有点儿药,不是毒药,就是最常见的蒙汗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而且还能减缓疼痛呢。”
话说这瓶蒙汗药是崔小眠花了十两银子,在一个南夷货郎那里买到的,与普通蒙汗药不同,这款看上去和鼻烟儿差不多,用法也和鼻烟儿一样,且无色无味,只需把小瓷瓶放在人的鼻端闻上一闻,马上就能进入梦乡。
因为价格太贵了,崔小眠一直舍不得拿出来使用,以前给贺远用的也都是二两银子一斤的便宜货,若不是刚才那一幕太过凶险,而一两银又太难对付,崔小眠打死也舍不得把这宝贝拿出来,十两银子呢,她办上五次私房宴,也赚不到十两银子!
她咬咬牙,用十两银子对付一两银。十比一,这次亏大了!
“就算是大象,也只需闻一下就能马上放倒。”
这是那货郎亲口说的,崔小眠知道他肯定没有说谎。因为就在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把鼻烟蒙汗药在一两银的鼻子下面晃了几下,而现在一两银果然彻底睡下了。
崔小眠松了一口气,妈蛋,放倒一只大老虎真是不容易!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十两银子一瓶的宝贝药品拧好盖子,放进小荷包。一两银还坐在椅子上,崔小眠又拿了张椅子放在一旁,把他的两条腿搬起来放在上面,让他睡得更舒服。
把这一切做完,她看着还在昏睡的一两银。心情矛盾起来。
很显然,一两银并不知道贺远的行踪,贺远此番出去,不论和白银梅花堂有没有关系,至少是不关一两银的事。看一两银的伤势。就像陈大夫所说,他挺不过三天了,这还只是他的内伤,如果他再抽一次羊角风,估计也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摆在崔小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