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离开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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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责怪袁继松,也无法责怪刘伟,我甚至责怪自己没有及时擦亮刘伟的眼睛,没有及时地为迷路的刘伟指点方向,这是我的失败,也是我的失策。
恍惚间,让我想起一个想想就后怕的场景。在我失意落魄之时,也就是袁继松得意之时,我依然痴痴地等着刘伟,袁继松抱着双臂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等谁呢?”我说:“等刘伟。”袁继松仰天长笑,笑得全身发抖:“甭等了!她不会来了!你这么痴情有什么用?别傻了,你别看刘伟外表一脸清纯,等你和她上床的时候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我想反驳他,可我拿什么来反驳他?他会说他比我了解刘伟。
我尽可以相信袁继松是在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但是从刘伟口中说出的话我不能不信。袁继松的那番话成为我心中永远抹不平的疙瘩。我好比一只不吃窝边草的兔子,为了一口青草鞋奔波了一夜回来,发现自己窝边的草被别的兔子吃得精光。
我不能容忍心中圣洁的女神被沾上了任何污点。我写了最后一封信给刘伟,信中有我对她的责备和伤害,信交给了刘伟马上我就后悔了,刘伟永远不会原谅我。爱到尽头,覆水难收。我承认,袁继松对我和刘伟的杀伤力极大,无论什么时候提起“袁继松”三个字,我们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们说恋爱就像放风筝,绳索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我们的风筝断了线,是被风割断的。
断肠人不能去天涯
第十章 断肠人不能去天涯
今年台风肆虐,大大小小刮了十几次,一次比一次猛烈,刮得人心惶惶,我担心的是刘伟会在某次台风中刮跑。
台风刮走了人们的生命和财产,在天灾面前,人类显得多么渺小和无力,谁能在台风和地震中站住脚?面对台风的袭击,人们只有躲避和撤离。台风的袭击对象主要是沿海地区,而沿海城市又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因为沿海地区交通便利、商机无限、经济发达,所有淘金者都向沿海城市靠拢、聚集,导致人口稠密。正所谓哪里有商机哪里就有风险,最风险的地方也是商机最大的地方,台风的危险简称“风险”。
台风来时,所有人员向安全地带转移,保全性命走为高,房屋和家产当然来不及搬走,捡回了性命就已是万幸。台风过后被转移的人员重归故里,回到“家”中已是一无所有,能刮走的都已荡然无存,回去寻找家的痕迹,但已成“遗址”,只能白手起家。灾区人民顽强抗灾,真是野水冲不尽,水退又重来,明年又东山再起。房屋是屡刮屡建,当然也是屡建屡刮。社会各界处处有温暖,人人献爱心,纷纷捐助灾民重建家园,就这样一笔笔善款扔进了台风中。难道就没有一个彻底解决灾民受灾的方案吗?难道不能来一个彻底性的转移吗?兴许灾民们没有人会乐意接受彻底性转移,因为离开了台风多发地就意味着要迁到经济相对落后的内地。金钱的诱惑可以壮人胆,可以让人视死如归,这是令人惊叹的。
“海棠”来了,“海棠”是这次台风的名称,多么美丽的名字却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灾难。电视上时刻关注和播报着台风的最新动态,一次又一次地敲响警钟,防汛抗涝指挥部也开始奋力抗洪抢险。
在这么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得知刘伟即将回家。为了在她回家之前再见一面,为了将临别的嘱咐一吐为快,我骑着自行车顶着风雨出了门。外面风急雨骤,大街小巷杳无人迹,家家关门闭户,就连汽车也躲进背风处暂避风雨,更别说行人早已躲得无影无踪。
我大概是疯了,要不怎么会置生死于不顾?这就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见不到刘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倒是不怕哪棵大树或广告牌飞下来将我砸死,我怕的是砸不死,半死不活多折磨,要么好死,要么好活,决不赖活。呼啸而过的大风将碗粗的树折成弯弓,雨随风一阵又一阵拍打着所有的建筑物。我第一次领略到风雨的力量,逆风行走时举步维艰,顺风行走时难以止步,雨点打在脸上已有刺痛的感觉。在十几级风力的风中行走,撑不住雨伞也不需要多余的雨衣,我骑着自行车艰难地在风中行驶。
当我行到一半路程时,“砰”地一声响,胎爆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啊!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刘伟要走了,车胎爆破,自行车也觉得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预示着我再也不用骑着它风雨无阻地去看刘伟了。既然如此,那就扔了吧,风雨过后会有收废品的将它捡走。我只能步行了,浑身湿透浸泡在雨水中,但感觉不到冷,身上的尘埃被雨水冼净,伤心和绝望并存。
当我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来到刘伟的住处时,已是人去楼空,她提前一天走了,走得那么匆忙,一去不复返。路旁那家餐馆照常营业,那是我和刘伟一起吃过饭的地方,刘伟发工资时一定要请我吃饭,虽然吃的只是家常小菜,气氛和环境都谈不上浪漫,但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共进晚餐,相敬如宾。我为刘伟倒过一杯水险些浇到了她身上,刘伟为我盛过一碗饭,饭超过了碗的最大容量,她说吃得多身体就棒以后就不用担心我会感冒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也成了最后一次。
我和刘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翻腾、浮现,越是想起刘伟带给我的快乐和希望,就越是悲痛欲绝,空前绝后地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风停雨住,刘伟被这次台风“刮”跑了,我在台风中幸存了下来。我恢复了冷静,我冷静地策划着下一步计划,是该到了寻找刘伟的时候了,很早以前我就预想到了这一步。如果以前说寻找刘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那么现在是该付出行动的时候了。
刘伟不愿见我最后一面有她的理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我们时常可以从报纸上翻阅到女友同男友分手时惨遭男友的残害的消息,这是一种失去理智的极端行为,这是一种极不成熟的做法。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因为有太多的激情,没有足够的冷漠,更没有道德修养,没有充分认识到人心的变幻莫测,誓言是不可靠也不可信的,无法坦然地去接受人心的变故。再有就是人心是经不起世间庸俗的诱惑,多变的世界善变的人心,自由的世界约束不住任何人,恋爱自由的范围超出了道德的标准,拿恋爱和更换恋人当家常便饭。闻说世上有一种鸟一生只配一个偶,当其中一个死去时,另一个配偶就会郁闷而死。我确信这种鸟是最重感情的,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感情。当一种痴情超出一定范围便成为一个纠缠不清的无赖,当一方无法挽留时,那就让她去吧,她自有去处。
刘伟是低估我了,将我同泛泛等闲之辈相提并论,我是一个普通人,并无高人一等,但我的不普通之处在于我的思想境界和人生追求与一般人有所不同。在我发现了刘伟的踪迹追赶过去时,她拼命逃跑,她已经将我当成一个恶魔了。一种不被人理解的委屈只有我自己最能体会。
刘伟走后,她的好友兆燕每天打五次电话安慰我,但此时越是安慰心里越是难过。她说刘伟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两样东西,叫我无论如何过去取,我猜测不到刘伟会留什么纪念品给我让我见物思人一生牵挂呢?兆燕说去了就知道了,她说作为刘伟的好朋友,她也不愿看到这种悲凉的结局,她很自责因为帮不上我们的忙。我说千万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拥有那段美好的回忆,你默默地奔走在我们之间为我们付出了太多,我们却不知怎么报答你。
出于好奇我迫不及待地去领取刘伟留给我最后的遗物,兆燕还在上班,为了尽快见到刘伟留给我的东西我借了一张工作证蒙混进入了厂区,兆燕示意我自己到宿舍去取。进入宿舍,刘伟的床铺被席卷一空,看来刘伟是回不来了,床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塑料袋,我打开一看,傻了眼!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里面装着那只我送给刘伟戴了不到十天的手表和我写给刘伟的最后一封信,信是原封未动。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就意味着决绝,这无疑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我多想,把这封信撕得粉碎,但我没有,因为这封信刘伟还没有看过。我多想,把这块表扔进滔滔江水中,但我没有,因为这是刘伟戴过的手表。这带着一颗创伤的心和刘伟留下来的两件遗物走了。
有些误会,无法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有些冲动,无法抑制,越抑制越抑制不住;有些悲伤,无法掩饰,越掩饰越掩饰不住;有些创伤,无法治疗,治疗需要重新挑开伤口,又添新伤,感情的裂痕愈合后会留下疤痕吗?
刘伟走了,带走了我的心,我的魂。我再无心工作,甚至活着也是力不从心,一夜之间便憔悴了许多,苍老了许多。我向公司请了两个月假,决定去寻找刘伟,也许短短两个月根本就找不到,甚至两年也未必能找到。我的这一举动轰动了全厂上下,有支持的,也有阻止我的。在即将起程的头一天晚上,有朋友为我饯行,有人说安徽海拔高天气冷叫我多备上几件衣服,有人说安徽山区治安混乱叫我走路要走大路不要走小路,有人说即使没有找到刘会也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一晚我喝醉了。
第二天天亮启程,来到火车站,却不知道该坐哪趟列车。我打开全国地图找到了安徽省,再从安徽省中找到了凤阳县,凤阳县在全国地图中只是小小一个点,我顿时看到了希望,在一点中找一个人能有多困难?但是我忽略了1:1000000000000的比例尺。
火车徐徐开动,一天一夜的车程后我将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火车上所有陌生人在我眼中都是亲切的,因为他们都是去往刘伟的家乡,都是刘伟的父老乡亲,哪节车厢里有一个人认识刘伟知道她的地址该多好!火车上接到刘伟的好朋友花飞云打来的电话,刘伟在走之前交给花飞云一个任务,就是负责安慰我这颗脆弱的心。花飞云说:“你现在在哪里?我怎么听到火车过隧道的声音?你没有上班了吗?”我说:“对啦,我就在火车上,我要去找刘伟。”花飞云说:“别傻了!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你敢快回来!”我说:“我已决定,谁也改变不了我,就算找不到也得找。再过十几个小时,我将和所有人失去联络消失在你们的视野中,因为火车驶出了浙江我的手机便无法使用。”花飞云说:“要不我叫刘伟打电话给你吧?”我说:“不用了,她一打我就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了,通过电话号码可以查到地址的,刘伟为了逃避我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她家地址的。”花飞云说:“你要盲目地寻找?那只能祈祷你早日寻到刘伟,一路保重!”
刘伟知道我上路了,她最终还是没打电话给我,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她是横下了心要避我不见。我没有将这一切告诉我的家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如果我安然无恙地回来,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火车隆隆地进入了安徽境内,气温骤然下降,寒气逼人。车内所有人都进入了睡眠或半睡眠状态,一个个东倒西歪,只有我睡意全无,望着车窗外远处繁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不知哪一盏灯正照耀着刘伟?远处的灯火由密而疏,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