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之若水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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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水推开篱门,缓缓步入屋内。
只见屋内还是一台一椅一席和一个酒壶,只是地上杂乱地堆满了一堆断竹,其中一些被破了开来,削成一条一条长若六尺许的扁竹窄条。
浪翻云以前从不离身的“覆雨剑”,这时也离开了剑鞘,和鞘壳随意地横放在地上。看来浪翻云就是以他名震天下的“覆雨剑”削出了这些扁竹条,又随手放下地。
浪翻云站在门内,随口道:“李兄快进来,郎某还有少许杂事要做,请稍等。”
然后浪翻云毫不客气地伸了个懒腰,跌坐地上,继续刚编织了小半个的竹箩,细心地继续织箩大业,头也不抬地说道:“要赶在睡前弄好它,明天还要用它装石夹龙眼,请坐。”
李若水看着浪翻云雪白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挥动着“覆雨剑”编织着竹箩,终于明白,浪翻云已经悟通武道上最可怕的对手………无形无影的命运。
浪翻云终于打破自身的最后一个障碍,开始向无上天道进军,进而打破天地的局限,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怕,李若水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太可怕了,李若水无语了,浪翻云的才识智慧,李若水本来已经看得够高了,没想到李若水还是低估了浪翻云。
古往今来,像浪翻云这个年龄取得这样成就的,恐怕十个手指可以数的过来。而浪翻云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专情,对生命的专情,你无法想象他对生命的热爱,从这一点上来说,不管是后来的厉若海,还是庞斑都要稍逊一筹。
浪翻云终于踏上了成神之路,并且会一直走下去,可我的路又在何方呢?李若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和这些绝顶大神相比起来,自己只能算是还不太蠢。
浪翻云看似无谓淡然的模样,似乎纪惜惜还没死,又或许是这个世界从来没出现过纪惜惜一般。
只是李若水从浪翻云双目上化不开的深沉哀色中知道,浪翻云是多么的悲伤,多么地深爱着纪惜惜。这是一种无言的伤痛,或许浪翻云终于明白喧哗中的孤独了,这不是有没有人在你身旁的问题,而是从骨头缝中的感受着孤独。一种只有自己亲身才能感受到的孤独。
李若水看着如此神态的浪翻云,知道浪翻云已经先行一步进入那个绚烂的境界,只有在最平淡处才会有最精彩。
忽然间,困扰李若水多时的问题不见了,他感到尘世间的一切都不值一晒。
什么思虑都是那么的可笑,只有此刻最灿烂的生命才是最应该把握地。管它什么从何处来,去何处去。它自有来的地方,也会有去的目的地,何必自惹烦恼。只有把握此刻绽放的生命,才能追寻到道的踪迹。它本来就在那里,你又何必到处寻找。就像油尽灯灭,本该如此,你又何必四处寻找。
李若水似乎突然间进入了浪翻云现在的境界,他想起了前世的种种,那个世界的一切就像电影一般闪过。而这一世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似乎自己又经历过一遍。
不管发生什么,生命的轮盘一直向前流逝着。不管是欢乐也好,悲伤也罢;新生命出生,还是又一个生命结束,它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直到一切都云消烟散。
生命仿佛一次短暂的旅程,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芸芸众生,还不都是一个过客,历尽人世的酸甜苦辣,阴晴圆缺,到最后还不都是化为一抔黄土。
刹那间,李若水在生与死的怒涛中操舟,风袭浪打,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会舟翻人亡。可隐隐约约中有一道光亮一直指引着李若水,就像航海的罗盘,总在最危险时划过,才不至于人神俱灭。
好久,似乎是一世,又似乎是一刹那,李若水醒来了。只是李若是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似苦似乐。好久,李若水一怔,顿时恢复平静,只是双眼多了些许不同的神样。
浪翻云抬头看向李若水,微微一笑道:“恭喜李兄武功大进。”
李若水退后一步,拱手一揖,正容道:“小弟他日有成,必拜今日浪兄所赐。李某在拜过纪姊以后,便不再打扰浪兄了。”
随后李若水和丫头拜祭过纪惜惜后,就离开了怒蛟岛。
第十二章 名动江湖
两年了;纪惜惜死去已经两年了。
李若水自从怒蛟岛回来后;就带着丫头又搬回到离岛。
三间李若水亲手搭建的竹屋,透着清心的气息。李若水回来后,便再也没有动过明月刀了,李若水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疯狂的练习明月刀法。
每天,李若水只是和丫头在离岛上观看清风明月,云雾变幻。再就是这两年来,李若水为丫头画了不下百幅美女图,似乎在这种平淡的日子中,李若水忘记了江湖,忘记了武学,忘记了自己的明月刀。
曾经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泡影;李若水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就像一个真正的富家公子。
丫头有点纳闷了,少爷自从怒蛟岛回来后,似乎变了许多。不再整日的练刀,也不再明明站在你身边,可你会觉得他实际上离你好远好远,让人抓不住他的身影。
少爷现在给人的感觉好舒服,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吸引着你,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感到一种温暖。
嘻嘻,只是少爷怎么不练武了,改读书画画了,每日不是闲逛,就是画画。少爷画的好看极了,只是为什么少爷只画琴语和纪姐姐呢?少爷还忘不了纪姐姐,哎,只要见过纪姐姐,谁又能忘得了像纪姐姐这样的人儿那。只是盼望少爷不要太悲伤了,那样太伤身体,琴语只希望少爷好好的。
六月的太阳已经热起来了;只是离岛被明月湖环绕;丝丝风儿吹过;让人感到一丝透心的爽快;就像三伏天喝到一碗冰镇绿豆沙一般;从头到脚都透着凉气;舒服到毛孔里。李若水这日突然不画画了,扭头对丫头说道:“丫头,这两年苦了你,让你陪少爷在这巴掌大的地方窝了两年。今日就准备准备,少爷一直有个愿望,想到塞外看看,去小雪的家看看。看看那个孕育出小雪这样神马的地方,到底是多么地神奇。”
“啊,少爷又想出去了;那太好了。只要少爷高兴,少爷去哪,琴语就去哪。琴语这就去准备。”丫头惊喜地说道。
这个丫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可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呢,李若水有点不解的想到。
难道是这两世自己见得太多的所谓的聪明人,心太累,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所以才对丫头如此纵容。按自己本来的性子,是不可能如此的。
一路李若水带着丫头一路游山玩水;见山拜山;见水游水;走走停停;随兴致而停;抛开一切的负担;让整个人融入整个天地间。感受着苍天的旷远,大地的厚重,生命在此刻是如此的鲜活,你似乎可以触摸到整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令人感动,使你不得不服下身躯,去亲吻大地。
爱在这一刻是如此的热烈,你似乎可以感到这个世界的脉动,是如此的感人,就像远出的游子再次回到家,你不由得地热泪盈眶。
李若水此刻感受着生命的伟大,倾听着整个大地的低诉,心神似乎被无限地放大,你似乎就是这个世界。
六月底的时候,李若水和丫头来到了塞外,只见整个天地瞬忽变成了绿色,一眼望不到边,似乎处于绿色的海洋中,整个人似乎变得开朗起来。只有在这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像雪儿这样的神马,李若水直觉的自己一下变大了许多,那种精神上的扩大,一种莫名的明悟涌上了心头。只有将自己融入天地才能像天地一样辽阔。
日子在一丝一丝的喜悦中飞快地流逝,将近七月中旬的时候,李若水来到了漠北,这里是另一种景色,狂风暴雨倏忽瞬至,令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变幻无常。
靠近漠北,有关“三大邪窟”之一万恶沙堡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李若水耳旁。其实对这个以杀人为了乐的邪窟,李若水并没什么反感,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只是一想到他们就要跟着方夜羽在中原掀起风雨,随意杀戮,李若水便有了一丝不快。李若水并不认为杀戮有什么错;但身为一名汉族后裔;看着异族屠戮自己的同胞;总是会悲伤、气愤乃至报复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若水并没有特意去做什么,因为李若水并不想现在就触怒魔师宫,毕竟现在正是庞斑如日中天的时候,触怒庞斑并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李若水转完集市,准备回到住宿的地方时,出现了意外的状况。
夕阳已经快要划入地下,西边的晚霞一片通红,映得整个大草原似乎铺上了一层鲜血。黑夜快要降临了,一切见不得光的存在开始猖狂起来,大地也撕下了她柔情的面纱,开始露出她狰狞的一面。
李若水抱着丫头,骑着小雪,缓缓向住的地方走去。
这时,离集市一里开外的地方,一小队骑士急速奔来,整个集市立马慌乱起来,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是万恶沙堡的‘黄沙十五骑’。”一个声音顿时尖叫起来。
“完了,这些杀人魔鬼,从不放过一个活口。”另一个绝望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立刻跳上马匹,什么都不顾了,开始四散逃命。
这时,李若水已经可以看清来人的面孔了,最前端的是一个高瘦老者,手持重戟,身罩黄袍,勾鼻深目,气派不凡。
紧随其后的一人,身形健壮,手持一根大铁棍,飞快地赶到集市口,厚重的大手一勒马缰,高声喊道:“所有人听着,留下货物,饶尔一命;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可惜,没有人停下,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窜去。看来,万恶沙堡的名声实在太坏,恐怕只有死人才会相信万恶沙堡的信誉。“黄沙十五骑”立刻分散开来,开始追杀四散逃脱的人群,看来万恶沙堡要杀人立威了。
李若水一手环抱丫头的细腰,一手紧扯缰绳。看来打头的就是“缠魂棍”谢开成了,可不知为什么魏立蝶会亲自来,难道这里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李若水有一丝不解。
不管了,先下手为强。
在谢开成离李若水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时,李若水一夹马腹,放松缰绳,闪电般的冲出去。
谢开成一看有人冲过来,立刻挥舞起大铁棍朝来人砸过来。
李若水轻拉缰绳,小雪立刻会意,猛地一加速,斜窜出去。
李若水轻挥明月刀,就像一阵清风吹过,疾速朝魏立碟杀去。
“贼子,尔敢。”一声怒吼传来。
这时,只见驼着谢开成的马匹依旧在奔驰,只是马上的人变成了无头尸,缓缓落下的头颅依然睁着一双怎么都不敢相信的眼睛。
“嘭”的一声,脑袋终于落在地上了,向前奔驰的马匹在没得到主人的命令下也停下了,只是很奇怪主人怎么不动了,然后低着头,轻摇着马尾巴,啃着青草。
只是一瞬间,便损失了一个高手,魏立蝶立刻警觉起来。
“来者何人?”魏立蝶喝问道。
李若水并不答话,只是紧拉缰绳,直奔魏立蝶。
魏立蝶收起重戟,护在身前,作出防守的架式,准备先试试对方的深浅。再者,在等“黄沙十五骑”回来,合围对方。
魏立蝶打得好算盘,先挫李若水的锐气,再慢慢的耗死对手。
李若水知道,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