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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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
“宁夏?这个名字当真好听。”南沁说道,可惜想象不出来宁夏的样子,而且两个人说着说着,天色已晚,南沁年纪又小,慢慢地就睡过去了。
这几日,南沁一个人在皇宫里,本来觉得来了这南湘国,能够看见叔叔,她定然很欢喜的,可是,这几日,她发现叔叔好忙,每日上朝,批奏折,除了偶尔去“衷宁殿”看看她,都没有时间陪她好好玩的,而她,也不好打扰叔叔。
转眼间,又是晚上,这几日,都是德馨陪她睡的,德馨睡得死,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地睡过去了,南沁也睡着了。
朦胧中,好像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脸上,亲了一下,那种感觉,好像姑姑啊,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轻笑。
司徒虹看着躺在床上的南沁,眼泪吧哒吧哒地掉了下来,接着,拿袖子擦了擦,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皎洁的月光下,南沁脸上无恙,看起来生活得应该很好。
现在的她,躺在南沁的身边,她已经给旁边的德馨灌了迷;药,把她弄到旁边的暖阁里去了,这“衷宁殿”,她是无比熟悉的,现在,她已经易容,换了德馨的模样,昔日,先生可以易容,她就不可以么?
这易容当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以顶着别人的面目为所欲为,自己不用负任何责任。
此时的她,躺在南沁的身边,点燃了半根灯烛,看着她,她的小脸儿上,有着幸福的笑容,所以,她该是万分幸福的才是,如今,爹娘都在她身边,虽然她不知道,可是,这种亲情总是在的,比起她的哥哥,她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本来看过了南沁,她就要走的,已经下半夜了,为了避免天明以后夜长梦多,她还是趁早离开得好,反正现在夜半时分,她武功不弱,定然可以
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的。
刚刚吹灭了灯烛,准备去暖阁里把德馨弄到床上继续睡觉的。
刚要起身,“衷宁殿”的门就响了一下,司徒虹吃了一惊,这宫里果然不安全么,为何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莫不是要害沁儿?
她屏息静气,微微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来人。
“德馨!”他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景年。
司徒虹假装没有听见。
“德馨!”他又唤了一遍。
“奴婢在!”司徒虹熟悉德馨的声音,自然知晓该如何模仿,而且,景年也绝对想不到此德馨早非彼德馨了,而且,他更不会想到,模仿德馨的人是她——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小公主可睡下了?”他站在门口又问,大概知道南沁晚上和德馨在一起住,所以,让德馨穿好衣服,他可能要去看南沁了。
司徒虹赶紧穿好了德馨的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他。
昏暗的“衷宁殿”里,他一袭白色的中衣,手持一根灯烛,一只手挡着,免得外面的风吹灭,一步一步地朝着南沁的床走过来,动作那样小心,那样慢,仿佛是一个夜半归来的父亲,怎么也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来看看,他是否安睡,是否蹬了被子?
他的确是沁儿的父亲啊,可是,他不知道,沁儿亦不知,在这个世上,只有南磊和自己知道而已。
他走过德馨的身边,坐到了床上,看着南沁的样子,让司徒虹的心里那样柔软,仿佛从来没有过的温暖的冲动都齐聚心头,忍不住,差一点要热泪盈眶。
外人常说,南湘国的皇帝已经变了,变得嗜血残忍,变得残酷,不近人情,再也不是昔日的景年的。
可是,在此刻,在司徒虹看到景年小心翼翼地给南沁盖被子的那一瞬间,她差点热泪盈眶,许是只有她才能够体会景年柔软的内心,又或许,他对全天下的人都残忍,却独独对自己的小女儿这般关爱,他的嘴角有一丝笑意,看到南沁的时候,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的笑意,让司徒虹的心在那一刻也是化了。
于他而言,南沁不过是西辽国的小公主,是一个陌生人,他却对她这般好,好像,他还是昔日的那个人,昔日提着灯笼去书院的寝室给学子们盖被子的先生,看到宁夏睁着眼,便说了一句,“数羊吧!”
是那样的温润如玉,让司徒虹此生都忘不了的人。
☆、121。这画像上的人,不是姑姑么?(超级精彩~~~)
司徒虹的眼泪不自觉地湿了眼眶,灯影现在照着南沁的脸,所以,司徒虹那里很昏暗,看不真切她的表情,而且,她现在又在德馨的外表之下,所有的情绪都无所谓的,所以,她就放任自己哭泣。
“德馨,你为何哭了?”景年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我只是感到皇上对小公主真的好,所以有感而发!”
景年似是苦笑一下,说道,“若是朕有个孩儿,定然会对她更好!可惜,朕的小皇子早早地不在皇宫里了-----”他似是无奈地说道,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风华天下,举世无双的皇上,而是有些颓废的样子珐。
司徒虹不再言语,心里的酸楚无可名状,心道:你可知,眼前的就是你的孩儿啊?
两个人不再说话,大概景年怕影响到沁儿睡眠吧,所以把灯影调到很暗,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嗖嗖”地刮过。
这一刻,德馨看着沁儿,景年也看着沁儿。
大概沁儿在做梦,又或者是刚来这南湘国,有些想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口中说了一句,“姑姑!祧”
司徒虹赶紧上了床,攥住了她的手,说道,“姑姑在!”
因为平常南沁也是叫德馨姑姑的,所以景年并没有在意,司徒虹现在跪在床上,手握着南沁的,幸亏自己今日来了,若是不来,她要是真想自己了可怎么办?
南沁睡梦中攀紧了司徒虹的脖子,大概那种拥抱的感觉很熟悉吧,所以,她又安静地睡着了,景年则一直坐在床的旁边看着她,大概在感叹女人哄孩子的本事吧,若是沁儿有个娘亲,该多好。
南沁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司徒虹,接着,好像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伸出手来寻找司徒虹,口中又说了一句,“姑姑”!司徒虹有些后悔不该让她来这里了,毕竟远离了自己,她才三岁,这样长久地和自己分离,是不是对她不好呢?
她把南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接着南沁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叫了一句,“父王!”
却是没有人应声,她的手就那样伸着,空落落地在半空中。
景年犹豫了片刻,终于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似乎有几分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了一句,“父王在!”
他看了一眼德馨,而德馨此刻也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造次的,他为何自称是孩子的父王呢?
父王握着南沁的手,此时,南沁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姑姑,另外是她的父王,都在她的身边,在她的意识当中是这样的,可知,真正握着她的人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天底下最最亲近的两个人,已经近在眼前,可惜却远在天边。
纵使相逢应不识,人世间最大的哀愁亦莫过于此。
司徒虹抬眼看了景年一眼,她知道这是景年的权宜之计,可是也正是因为他的权宜之计,而让她的心里有了万分的感慨之情,内心深处,他定然是极想当这个小娃儿的父皇的吧,这亦是司徒虹第一次见到景年有这样的神情,那么求而不得,甚至此生都不会得到的神情,让她的心里起伏地那样快。
司徒虹心里有一种很强的冲动,下一步,她就要告诉景年,眼前的孩子的确是他的女儿的,她刚要开口,景年便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朕走了!”
大概此情此情,触动了他心内的底线,让他觉得心情不好极了,所以,他站起来走了!
司徒虹一直看着他的身影走出了“衷宁殿”,刚要准备把德馨从暖阁里弄出来,身体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样,怎么也走不动,默默地在“衷宁殿”里走起来,这里面的装饰,还和往日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景年曾经和她说过,“衷宁”的意思就是“朕衷爱的宁夏住的宫殿!”摆设还如昔日,可惜她却已经不在,世易时移,不觉已经快四年了!
司徒虹还是走了,此地终究不再属于司徒虹。
第二日,南沁醒来的时候,德馨姑姑还睡在她的身边,还没有醒来的痕迹,她觉得自己昨天真是幸福极了,父王还有姑姑都在自己的身边,给了她那么多幸福的时刻,所以,她的嘴角不禁洋溢着一丝笑容,心情也好多了,在这南湘国的皇宫中,虽然皇帝叔叔对她是极好的,可是她还是有一种在异乡做客的感觉,时常想念自己的姑姑。
这一日,景年在中宁殿写字,最近他的心静了许多,字写得也安宁了些,而且朝上也没有什么事,他难得这样的清静。
南沁走了进来,今日,她穿了一身柳绿色的黄衫,马上就是夏日了,她这身打扮显得清新雅致又显得她非常可爱,她轻轻地叫了一句,“皇帝叔叔!”
景年抬起头来,看到了她,她似乎有几分闷闷不乐的样子,景年手里握着笔,说道,“过来,叔叔教你写字!”
南沁走了过去,站在景年的身边,看到景年写得字,龙飞凤舞,俊逸洒脱,莫名地说了一句,“叔叔,你的字和我姑姑的字好像!”
景年
tang莫名地心里一震,和她姑姑的字好像?怎么可能?这世上之人,只有一个人的字写得和他好像的,那个人是宁夏,怎么可能远在西辽国的司徒虹的字会和他像?不过随即释然,大概小孩子,还不知道分辨字的好坏,在他们的眼睛里,所有人的字都是差不多的。
他把南沁抱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抓着她的手开始写了起来,南沁先前好像就会写字,看她下笔的顺序,和走笔的姿势,竟然和他有些相像,这倒是奇了,若是有两个人写得字一样并不奇怪,可若是走笔的姿势也一样,那他真的要考虑考虑是为什么了。他的眼睛看了一下在认真写字的南沁,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而自己的手跟着她的手在走,两个人下笔的手法当真是一模一样的,难道真的,这司徒虹----,这司徒虹-----
本来他还有些怀疑沁儿看错了,误认为他和司徒虹的字一样,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了-----
“你的字是你姑姑教你的?”景年问道,问道旁边的小人儿。
“嗯!”南沁一边认真地说话,一边说道。
两个人终于写完了一首诗,那首诗不过是两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沁儿竟然流利地念了出来,然后说道,“我姑姑也很喜欢这两句诗!”
又是她姑姑?难道,难道-----
景年的心莫名地跳了起来。
这时候,中宁殿的门口进来了一个妙龄女子,她小心翼翼地给景年跪拜,说道,“皇上-----”
“出去!”景年的眼睛还在和南沁写得字上,根本没有搭理旁边的这个女子。
“皇上,敬事房的人说您今夜翻了臣妾的牌子------”妙龄女子说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因为素来知道皇上的脾性,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朕说了,让你出去!”景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的话,今日,他对这位女子说“翻牌子”这件事情尤其反感,特别是在眼前这个如此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