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泠(秦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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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了岸,小伙子麻利的跳下船去,系好了绳索,又上了船将老人扶了下来。
葛大爷握着烟杆靠着被水冲刷的圆润的石块坐着,四处闲望。
“孙儿孙儿!”
小伙子听见爷爷的喊声,忙丢了手中的活跑过来笑呵呵问道:“爷爷这么急着唤我作甚,可是干扑扑的沙滩上见了大鱼不成?”
老汉摆摆手眼神示意小伙子往那边瞧,顺着葛大爷所指的方向,小伙子瞧见不远处沙滩上像是躺着两个人,瞬即脸红到:“是哪家的夫妻这么不害臊,这大白天的……”
老汉忙拿着烟杆敲了敲年轻小伙子的头,嗔怪道:“你仔细瞧瞧,那不像是咱们寨子里的人。”
小伙子捂着头仔细看了看,面露忧色:“爷爷,是不像,可他们是怎么到咱们寨子里的。”
老汉回头望着远处的山崖,崖壁雪白的水花汹涌的从洞口涌下,落入崖底深潭,又随着平坦宽阔的地势流远,形成了这条宽阔的河道。
叹了叹气,老汉指着远处的两人道:“去瞧瞧还有没有气儿。”
小伙子瑟缩着退了退,老汉烟杆往他屁股上一敲:“男子汉大丈夫的,胆儿不能这么小!”
小伙子犹疑,老汉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罢了,且扶我过去瞧瞧。”
阳光下,女子紧靠男人怀中的脸惨白惨白,身上的衣物已被水冲刷的破烂不堪,白嫩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通透雪白,因着男人紧紧护住,才免除全身暴露在外,男人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衣物被水冲烂,手臂紧紧的护住女人的肩和腰,麦色的皮肤上处处可见岩石刮伤的痕迹。
老汉抹了抹眼角,颤颤巍巍的走近两人身边,见女人腿弯处的伤口,心中一惊,伤口处已结痂,周围被感染,红肿异常,若不及早处理,怕是……
探了探两人鼻息,老汉回头对着小伙子慌到:“孙儿,去,快去叫人来。”
小伙子这才从见到女子面容时的震惊中恍然回神,面色通红的应声急忙跑走。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容颜,即便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那容貌,分明就像九天仙女。
小伙子边跑边想,可是,仙女怎么会来到凡间呢? 摸着头,小伙子心中顿时好多疑虑。
小时候听爷爷说,仙女会爱上善良的凡人,但是会违背天规,被贬入凡尘,历经磨难。
难道我见到仙女了,小伙子高兴极了,一没注意被脚下的石子拌的栽了个跟头,远处船上的渔民见了哈哈笑道:“安子,今儿眼睛长到后脑去了不是,回家又要被爷爷敲脑袋了,哈哈!”
被唤作安子的小伙也不恼,忙对着那边的人挥手:“过来过来,沙滩上躺着两个人,昏迷不醒呢!”未了,又红着脸补上一句,“可美的人呢,你们定是没见过的!”
“哎哟哟,美人呀,可美得过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呀。”船上人嬉闹下,已摇着桨往这边靠近,安子跺着脚恼到,“不与你们多说了,你们倒是来也不来。”
“呀呀,安子急了,咱们来来来,怎能不来,安子且等等,慢着些走,你媳妇儿也在这船上呢。”
安子闻言,脸更红了,只见船舱内真走出来个娇俏的姑娘,那姑娘也不羞,大声道:“安子,你莫不是又脸红了,可别这么娇羞了,赶明儿咱成了亲可不是要身份倒转了不是。”
安子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呆呆的望着船上的姑娘,爷爷说,咱们寨子里与别处不同,咱们寨子里的女人那是比男人还强悍的女人,所以你定不要弱了,那可叫人家瞧不起了。
寨子里的人将昏迷的两人带到了葛大爷家,葛大爷的儿子是寨子里的大夫,见两人伤势不清,吩咐着抬到炕上去,安子跟那位俊俏的姑娘将男子的手掰了掰,没掰开,屋子里先前叽叽喳喳说闹不停的人顿时都安静下来,葛老汉见状,叹息道:“怕又是对苦命的多情鸳鸯,就放到一起吧,先把人救醒。”
安子闻言低着头不说话,静静的和其他两个青年将两人抬了上去,葛福拿出药箱细细的给两人检查起伤口来,见安子呆站在一旁未动,责怪道:“你杵在这干嘛呢?”
“爹爹,你说他们会不会死?”
屋子里的人顿时又安静下来,等待着葛福的答案,寨子里向来不与外界联系,唯一通往寨子外的路只有寨子里的几位老人知道,而面前二人显然是从洞口被冲出来的,水势凶猛的深潭处他们得以到达沙滩处还余着一口气在已是奇迹。
葛福探着男子的脉搏,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第59章 山外山中水云寨
屋子里的人一惊,怜悯的望着炕上昏迷的两人,葛福诧异道:“你们这都是做什么?”
众人摇头惋惜:“可怜了这么对璧人儿。”
葛福皱眉:“我这是探脉习惯性动作,我有说没救了吗?”
众人甩袖:“福伯,您老习惯真可怕?”
葛福摸着下巴再次摇头乐道:“我这求个独一无二我容易么!”
众人白眼:“切……”
葛大爷对着一旁的俊俏姑娘道:“阿平,去准备些热水来,替病人擦擦伤口。”
姑娘闻言拉着安子出去了,众人忙活着不消多时已是到了傍晚,远处红霞如血,山间翠鸟乐鸣,河水叮咚东流,浓郁的野花香弥漫着整个水云寨。
关泠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素色木质的屋子类黑压压的坐满了人,而离她不远处的桌边还有个老头在靠着小睡,嘴角的小胡须随着呼吸一飘一飘的,关泠看着看着噗嗤笑出声来。
听着自己发出的声音,关泠猛然捂着嘴清醒过来,后背和腿弯处,腰际,无处不传来隐隐的痛楚,试着动了动,才发现手已经发麻,而自己,居然还被简护在怀中。
再望了望满屋子的人,关泠顿时不知道该怎样想象目前的情况。
是已经死了吗?
关泠抬头去看简,他的面色被屋子里散发的暖气熏得微微泛红,搭在她肩上和腰间的手竟挪不动分毫,关泠叹了叹气,还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
透过未关紧的窗口望去,屋外,清风拂木,薄云轻散,月朗如水,繁星璀璨,只是一方的天空,静谧美好到令人窒息。
此时此刻,水声清浅,温暖宁静。
只记得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将自己紧紧护住,简的声音肯定而执着:“泠,我不会让你有事。”
那时,冰冷的风刮过耳畔,身上的衣袍被风吹的碎裂,强劲的风打在脸上犹如被刀割过,然后,只记得四周涌来的水将自己包围,然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叮啷……”桌旁的小老头手一挥碰到了桌边的药瓶,其他挨着放着的药瓶随之哐啷哐啷全倒了下去,落在地上,浓浓的药味在屋中散发开来。
“我的药哇,摔一瓶就够了,你们怎么都跟着去啦。”小老头捡起地上的碎片,万分惋惜。屋中其他靠着打盹的人纷纷抬起头,安慰到,“福伯啊,就说了习惯真可怕嘛,你为啥要摆成一排了,你摆成一排就算了,你为啥要摆那么整齐了,你摆那么整齐就算了,你为啥要去碰它了,你碰它就算了,你为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屋中瞬间又安静下来,众人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发声之人。
关泠坐起来下意识的退了退,尴尬笑道:“请问……”
“姑娘你要问什么我们都会回答你的哟,姑娘你从哪里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哇哦你是从洞里被冲出来的吗那你是人吗你是哪里人你今年多大了你爹娘在哪里哇跟你一起的是你的良人吗他怎么还不醒啊啊不是你能醒过来真是太神奇了!”
关泠听完对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顿时哑口无言,自己要说什么来着?
哦,对,关泠继续问:“请问……”
“姑娘是要问我叫什么名字吗姑娘你先告诉我我会跟你说的哦我不会赖账的哦我的名字很好听的哦~”
= =什么状况,关泠捂额:“请问这是哪里?”终于,在那个人说话之前把要问的话说出口了,关泠揉了揉喉咙叹着气。
“水云寨!”
“云水寨!”
“爷爷说了也叫水云寨的。”
“爷爷也说了云水寨好听的。”
……
争论不休,关泠觉得身边的人动了动,俯下身去看他,简一睁开眼便瞧见关泠与她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顿时脸上热起来,忙低头掩饰,轻声问:“我们这是还活着吗?”
关泠起身抬头去看屋中争论的人,对着简摊手道:“我不知道啊,你看呢?”
简艰难的坐了起来,屋中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简张口欲问,关泠见状忙拦了下来,再这样重复一遍她可再也淡定不下来。
“醒了醒了,福伯你真厉害,真的都醒了。”
先前的小老头闻言摸着小胡须满意的看着关泠和简笑了笑:“那点小伤,不妨事,不妨事。”
于是,关泠和简面面相觑:大概是还活着吧……
当再一次见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关泠拄着安子做给她的拐杖走在河边,没有想到再次醒来见到的竟是这样美丽的地方,河水缓缓流淌,水中鱼儿随处清晰可见,山间山花璀璨,浓郁花香萦绕鼻尖,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这一场逃亡的结局,原来不曾那样坏。
重生的感觉,真好。透过指尖直视着明媚的阳光,关泠弯着唇安静的笑了。
阿平拉着安子从另一侧走来,手中是刚摘的野花,关泠对着他们笑了笑,安子忙走了过来,和阿平挨着关泠靠着岩石坐下,安子看着关泠诧异道:“泠儿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关泠笑了起来,指了指碧蓝的天空,“从那掉下来的。”
安子突地惊讶的站起来,手中大捧的鲜花散落地上,浓郁的花香瞬间弥漫开来:“泠儿姐姐,你真是九天的仙女呢!”
阿平见状使劲拉了安子一把,安子一屁股跌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阿平。
“安子啊,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像个女人啊,泠儿姐姐是说从洞口随水流而来,你说你着小脑袋瓜怎么就那么会想呢!”阿平数落完安子,将手中的野花递到关泠手上,笑呵呵道:“泠儿姐姐,你跟你的良人可是我们寨子里的第一个客人。”
看着安子和阿平,关泠无声的笑了,阳光下,本就雪白的面庞此时更是白的通透,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消失不见。
她从哪里来?
两千年后的古城邯郸!
用这里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说,那就是:切,太可怕了~
水云寨是关泠未曾见过的绝美之境,这里的人,也是关泠未曾见过的可爱善良,这里,没有争斗,没有权谋,也没有人会在背后对谁恶意中伤,他们的感情,简单而纯粹。
这里的人,有着最纯洁的灵魂,也许外面世界的黑暗,他们从不曾知晓也看不明白。
如果可以和他在此长住,便是减去半生寿命也值得,成蟜,多希望此刻你在我的身边。
从葛大爷那得知人不可能从洞穴到达此处,他们能从中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