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黑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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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懊恼在三人中充斥,刚刚那一阵惊吓,怎么就会把阿婆给忘了。他们只恨不得能一下就飞进去,脑中不断祈求着阿婆可千万不能有事。
里屋比起外面来还要亮一些,那盏蒙着厚厚油灰的白炽灯,此时还亮着。一个大婶倒在阿婆的床边,但是她轻微的呼吸至少说明还没事。
阿婆就睡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她的脸色阴沉,眉头紧皱。
尸体没在里屋,这让三人再次松了口气。三人从外面跑到里屋,距离最多不超过七八米,但这点距离却让他们一停下来就喘息不已。
他们太紧张了,而更深层的是负罪感,当他们想着跑的时候,却忘了里屋还睡着一个没有一点防备能力的阿婆。
现在看来,阿婆还没事。
“先把阿婆抬出去吧,这里不安全。”龙叔无力的说到,说完他先去扶倒在地上的大婶。
大婶额头有一大块肿起的包,看来是倒地时撞的。龙叔果断的用力掐醒她,只是大婶醒来后还处在迷糊中,眼中也是呆滞,没法,龙叔只好先把她扶出去。
景秧和方临风走到床边,轻轻掀起薄被,想把阿婆抱起来。
但就在被子掀起的一瞬间,两人都看到,就在阿婆被子下,还有一具尸体和她并排躺在床上。正是那具从堂屋里爬进来的尸体,她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方临风,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就在他们掀开被子时候,尸体的下身又开始有大量的乌血渗出来。一时间血腥味弥漫而出,龙叔一闻到这味,立即转过头来,正好也看到尸体,他没准备下差点一脚滑倒。
“快,快把阿婆抬出去。”景秧忍着不看尸体,催促着方临风。
方临风吓得不轻,手哆嗦得不行,一张脸也是苍白的。他索性一闭眼,两支手一抄,伸到阿婆的腋下,再一用力把阿婆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景秧本想抬阿婆上身的,一看方临风抢先抱了起来,赶紧把阿婆的双脚抄起来,就要往外走。这时扶着大婶的龙叔回过头,看到方临风正要当先一步出来,立刻让他停下来,他让景秧先抬着阿婆的脚在前面走。
五个人一前一后艰难的走出房间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外面等待着的众人,立刻走上来接过阿婆和大婶。但是当两个村民刚一接过阿婆时,竟吓得同时脱手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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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多了一个
被扔出去的竟是那具尸体,只见她被扔在地上,滚了一下再次仰面朝天躺着。她的头还扭过来,看着方临风。只是这时尸体的嘴角上流出乌黑的血液,这也让她的模样更加恐怖。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尖叫起来,胆小点的已经吓得跑开。
刚接手的两个村民,正恶毒的看着方临风和景秧,他们想不通干嘛把尸体抬出来。
这下方临风和景秧是百口莫辩,他们三人是亲眼看着抬的是阿婆啊!怎么会想到,抬出来的竟会是女尸。
大伙一下子散开在女尸的周围,谁也不敢接近半步。
“不好,阿婆还在里面。”景秧一拉方临风,就回头又往里面跑。
此时再次进入房间,里面能见度已经很低,他们出来时还特意将里面灯关了,现在走到里屋门口,感觉里面是漆黑一团。两人跑进来时也没想到会这么黑,一时情急,只好硬着头皮摸进去。记忆里床就在进门左边的位置,大步走三四下就能摸到床边。而灯的接线也在床头,当时景秧出来得急,似乎是走到门口才松的手。这下这根唯一能打开里屋光源的接线也不知弹到那里去了,现在也不是懊恼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心想着凭着记忆力,先摸到床边把阿婆抬上就走。
他们一前一后的摸进里屋,黑暗中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方临风对于这种味道,还是不能适应,闻到就会想起女尸,还有她那张带笑容的脸。他总是觉得这张脸还在对着他笑,尽管他明知这具女尸此时应该还躺在外面的坪里,但他身处黑暗,就会止不住的想起。
景秧先他一步摸进里屋,眼睛适应这黑暗有会儿,但看东西还是很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前面,床的大概位置。他小心的跨出一步,往前挪动着,而不敢象在外面时那样跑。这样谨慎,是因为他心里也很害怕,这种害怕来自内心深处,一种不可知的恐惧在他心底转动着。慢慢的将他原本强大的外表击碎,有一丝冰冷在侵入。
景秧刚挪动脚步,就感觉碰到个柔软的物体。他这下子不敢动,地上在他们离开时就空的,那这个会是什么。他慢慢蹲下来,小心的用手探过去。
他先碰到的是一片布料,布料里包裹着是个带体温的躯体。
景秧伸手回过去拦着方临风,意思让他先别动,他不敢肯定这里还会有谁。可惜的是,没有光源,根本无法看到这是谁。景秧慢慢用手摸索着,想要靠手来确定这是谁。
方临风被景秧阻止,心就觉得往下沉。他比起景秧来更害怕,而且他的眼神也确实不咋的,适应了半天还是一抹黑。只是他明白,这点距离是肯定还没到床边的,是景秧发现了什么吗?他不敢去想,只是配合着景秧也蹲下来。
他刚蹲下,就觉得口袋里有什么顶着,用手摸,原来是放在裤口袋里的手机,横在口袋里,这一蹲,正好顶着胸口。方临风这下心中一喜,这两天来手机没信号,都成了闲置物品,所以在刚才都忘了手机还能当电筒用。他进紧抽出手机来,又往前挪了挪了,正好这时景秧也在紧张关头,也没注意到方临风已经和他并排着。
就在景秧全身心的研究着地上物体时,方临风手上的手机也亮起来。在黑暗中适应的眼睛也在这不算强烈的光线中,瞬间眼花。
景秧被方临风冒失举动,吓得心中一突,手也跟着缩回来。也就在眼睛适应的一两秒里,他仿佛还看到就在床架上,还悬着一个人影。
方临风也没想到手机亮起会吓到景秧,他听到景秧的低声惊呼,手也跟着缩了缩。手机的光源很弱,只能照清两米左右的范围。他看到就在景秧身前,躺着一个身穿工装的男子。这个男子仰面躺在里屋中间,借着手机光源,能看到他满脸血污,一双手还紧握着,身上的衣物也有好几处破损。
突然看到这样一个男子,突然躺在房间里,这让方临风脑袋怎么也转不过来。他只是惊得呆在那里,手上的手机还是那样照着,仿佛他成了盏台灯。
景秧也从短暂的震惊中缓过来,但很快又被眼前所惊吓。他只扫了一下地上的男子,很快他就向床上望过去,确实有个身影悬在床架上。
“快,快救人!”景秧不等方临风明白过来,已经跳起来,向床边跃过去。
方临风确实没去看床上,他脑袋还停留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所以当听到景秧惊呼,也只是木然转过头,手机也随之照了过去。
阿婆正悬吊在床架上,只是手脚还在抽搐着,脸上是扭曲的表情,显得很痛苦。灰白头发零乱的散在她额头间,半截舌头也露在嘴边,眼睛鼓出来看着他们。
景秧动作很快,瞬间就冲到床边,抬腿就跨到床上。阿婆是被根布带吊颈,一头系在床架上,布带的结打得很紧,又被阿婆的身体一拉,一时间根本无法解开。景秧只能用力把阿婆的身体举着,试了几次都无法把阿婆从上面取下来。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景秧一急,冲着方临风大吼到。
这声吼,总算是把方临风的魂给拉回来。他一哆嗦,笨手笨脚朝床走过去,一时间屋里灯影乱晃。
他走到床边,站在床下,用力将阿婆抬起来。阿婆的身体出奇的重,两个人累得半死,才把阿婆从布带打的圈里取出来。
在手机的光照里,阿婆缓缓闭上眼,舌头也缩进嘴里。
景秧探了探阿婆的呼吸,很微弱,再一摸颈动脉,跳动得很虚。阿婆的手脚还在抽搐着,这可不是好现象。景秧有些慌乱,努力回想着急救的知识,将阿婆平放在床上,然后又将她头微往后仰着,深吸口气,吹进阿婆嘴里。
连续吹了十来下,才听到阿婆发出一声轻微的吐息声。再摸脉搏,比起前面来要好点。
景秧这才瘫坐在床上,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方临风将手机插在床头,转身跑向外面,就在堂屋里,他遇到不放心的左月。方临风让左月赶紧去叫人来,只把情况简单说明,就又转身跑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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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氯仿
方临风总算是找到电灯的接线,阿婆的情况非常不好,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景秧还守在她身旁,不知该怎么办。
方临风这时才能好好看倒在地上的男子,是个陌生人。看得出他身上穿的是件深蓝色工装,但在印有字体的位置已经沾了很污渍,无法分辨出是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人物出现过。
很快左月就带着法医和其他四五个人进来,法医是在凤凰当地抽调的,姓李名树新,四十来岁,学的是外科。景秧让他先检查阿婆,地上的男子看来只是昏迷着。
李树新看了阿婆,叹息到,主要是体虚,又受此惊吓,还一度缺氧,如果是在大医院还好,但是这里根本没有条件治疗。
景秧听他这么说,当下心中也默然。几人都无声拆下门板,准备着将阿婆抬出去,至少是不能再在这间屋子里呆。
李树新仔细看了看昏迷的男子,在他的后脑勺上有块凸起的包,看来是遭受过重击。他的衣服口袋没有价值的东西,双手上有多处破损,鞋子掉了只,穿着袜子的脚上满面污渍和血污,已经粘在脚上。看来他是走了不少路,才到这里的。景秧这时才有时间来看他,他反复看了这名男子,紧皱的眉头,抽动几下,才慢慢展开。
“张楚,他是张楚。”景秧声音里有点兴奋,但很快又压抑住了。
左月听到景秧的惊呼,也过来看,随即她从身上拿出警务通,调出保存在里面的资料。一对相片,确实就是失踪的那名监理张楚。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离他失踪的地点五公里远。在这深山里,这五公里路可不是好走的,而且看他这身污渍,这段路没少吃苦。
“他这样,能醒来吗?”景秧问李树新。
“难说,但他身体好,这点伤应该是没事的。”李树新又检查遍,一边摇着头说到。
景秧看他这表情,还是不放心,李树新的出现,对案情来说是个突破口。他神秘的出现,而且还是被击晕。这里面有太多的信息提供给他,让他一下子反而无从下手。
“唐俊他们还没醒来吗?”
“还没,看来他们是中了一种氯仿类的药物,只是他们比我身体还好,不知怎么现在还没醒!”李树新也满是疑惑摇着头,自从他醒来后,就一直会有这个小动作。
“哦,是氯仿吗?”
“嗯,我醒来后总觉得舌头有甜味,而且还会有持续性晕眩,胃也很难受。但又是很象,说不清。”
“你是说有人在寨子里释放了氯仿气体,才会出现大范围昏迷。”景秧追问到。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开一车的氯仿来,而且肯定还会有残留。但是现在寨子里并没有这样的情况,不知你留意没,寨子里的鸡鸭都没事。”
景秧一下子站起来,心头突然一阵猛撞,有什么东西他差点就要抓住,但很快他就颓沮的蹲下来,手又在摸口袋,可惜已经没烟。
差不多又忙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转到另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