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云兮-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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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结束后,天瀚皇朝随着之一分为四。昔日众多的江湖门派也都随着土地的分割而树倒狐朋散。但也有特例——无极门非但没解体,反倒因为探子们的不断迁徙而最终遍布了全天下!从那时起,无极门在天瀚大陆江湖门派中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至于无极门的名声鹊起,应该归功于无极门第五代门主。为了在和平年代将无极门发扬光大,第五代门主没日没夜的研究西北塔尔喀什巫蛊之术与西南贺氏家族的迷心之术,最终取之精华去之糟粕,创造出数个可不同程度控制人神智的心术,并将其用作为探秘的必要手段。
从那之后,独特心术加上遍布全天下的优质探子,无极门更是犹如虎添翼!不出百年,天下人皆知,天瀚大陆无极门通晓四国之事,大到皇帝究竟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小到到街边小贩的一日三餐,绝对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因为名声赫赫,无极门一朝竟跻身于天瀚大陆三大门派之一,成了众人口中争相传诵的天瀚第三大门派。
如今的无极门已是第十八代门主,而这个第十八代门主亦是历代无极门门主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个!
据说,此人之母与无极门第十七代门主私情甚笃,四岁既得门主真传。天资聪颖天赋奇高,七岁即可用控制心术打败无极门左、右副使。十三岁之时已学会无极门最强心术——摄魂术,成为当时除了无极门第十七代门主外第一个会使用摄魂术的人。
在他十六岁那年,无极门第十七代门主撒手仙逝,无极门随即陷入左、右使的门主之位争夺战。在无极门内呼声甚高的此人却是不闻不问脱身而出,待两月后左使与右使争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之时,他竟然强势回归,从容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无极门无可争议的第十八代门主。
至此,在他铁腕强悍的统治下,无极门更是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发展壮大,一举超越逍遥殿,正式成为天瀚大陆第二大门派。世人送与第十八代门主尊称,长羡公子。
终年的面具掩面,黑袍加身,使得高深莫测的长羡公子更加显得神秘。除了无极门的几位忠心元老外,几乎无人知道长羡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更无人会将天瀚大陆三大门派之一的强势门主与璎珞国那个游手好闲的贤王联系到一起。
可是真的很不巧,他们正是同一人。
为了探听狴犴令的下落,贤王先后派出了大批精英骨干潜入皇后娘娘的娘家——乔氏祖宅,又安排了几人隐于皇后娘娘与晋王身侧伺机摄取心魄。可不知为何,无极门所有的心术、甚至包括摄魂术,都对他们母子不起任何作用!而乔家祖宅那边也是无功而返……无奈之下,贤王只得派出他身边最得力的左大使,亦是他的正妃——若琴,做长线潜伏。
为了引起晋王的注意,若琴曾以各种不同的脸面、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晋王的身边——书童、衣饰店老板、茶馆小二……。只是若琴万万没有想到,最终令晋王侧目的,竟是混迹于烟花之地的那个她!
那日如同往常一般,她戴着一张略显清秀的面具,扮作歌女混在一群舞女之中,为青楼大厅里夜夜笙歌的王公贵族们表演。半抱着琵琶,若琴随着歌女们靡靡的乐曲划动着琴弦,可心思早已飞到了大厅角落里那抹神秘的黑影之上。即便是他带着假面具,可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公子怎么来了?时不时向角落偷瞄的若琴心里充满了疑惑。
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望向高台的贤王倏地转首,朝半抱琵琶的她微微一笑。
对上贤王那潺和温柔的眼神时,若琴整颗心都不由地一颤,随即便听到“啪”地一声响。由于分神,她竟崩断了手中的琴弦!
“你个丫头找死啊!”青楼老鸨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她冲至大厅中央,一伸手便扭住了若琴的耳朵,死死地拧着,还不忘冲高台之上已喝得烂醉如泥的一帮贵客们点头哈腰:“各位爷实在对不住!这丫头新来的,没见过这么大场面,打扰了各位爷的兴致!我这就拖她下去掌嘴!”
角落里的黑衣男子看此情景,极其不爽地挑眉。正当他欲出手带走若琴之时,却忽闻高台之上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长得倒挺清秀,掌嘴岂不可惜?”被一群富家子弟簇拥而坐的晋王眯缝起醉眼,看似无意地打了个酒嗝,继而大掌一挥,“把这美人给送本王房里去。”
若琴猛地瞪大了眼,她无助地抬首瞧向角落里那抹黑影,却发现贤王——她的夫君,正仲怔失神地看着自己,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急剧地翻腾着。
“谢晋王垂青。”几乎没有想,若琴便谢了恩。这样千载难逢接近晋王的机会,错过一次便是再难拥有。为了助贤王达成目的,她什么都愿意。
更何况,若琴心底其实存了一丝念想的。公子会发怒吗?会不顾一切地带走她吗?会……。只可惜一切只是她的幻想。他没有带她走,甚至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是一直落寞地立在角落,用愧疚的目光久久地包裹着她,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厅。
心,抑制不止地抽痛。原来对于公子,自己始终只是一枚棋子。
那一夜的江畔龙璇船上,她使尽了浑身解数。一个历来羞涩传统的深闺女子,竟强忍着装出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屈意承欢于晋王身下,银牙咬碎了唇角,却只能连着屈辱与腥血,一并娇笑着吞下肚!
一夜的屈辱,终是换来晋王的倾心。替她赎身,领她回府,从此,她便做了他的私人禁脔。
进入晋王的初四个月,晋王只将若琴关在王府西侧一角。青楼女子的身份,终是上不了台面,说难听点更是污了王府的脸面!晋王差遣专人看守,从不让她走出房门一步。只要他兴趣来了或是喝醉了酒,便会红着眼一脚踢开她的房门……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暗无天日的予取予求!
闻着自己身上混杂的晋王的体味,若琴只能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头,蜷缩着身子嘤嘤哭泣。在这些被晋王凌辱的日子里,她触不到温暖的阳光,摸不着无拘无束的清风……这些她都能忍受。而她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住在她心底的那个白衣公子。
若琴也曾想过,以她的身手逃出此处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每当晋王粗暴的扑向她时,她都会在心底哭着告诉自己,走!现在就走!管他什么任务不任务!
可说了千万次的要走,她最终却还是没有走。多少次,若琴一边流着泪在晋王身下娇笑喘息,一边忍住喉头的梗咽强装淫浪。她咬着牙,与这个她不爱的男人抵死缠绵,忍受着这一切本不该属于她的污秽不堪……待到天明时,她还要故作笑脸,盈盈地服侍晋王更衣,娇嗔地嘱咐他千万不要忘了她,直到晋王出了自己这房,若琴那含情脉脉的眼才会变回之前的呆滞麻木。
她痛,她苦,可此时的她却连一滴的泪也流不出了。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在若琴的心底,没有什么会比公子更重要!他日日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纵是让若琴拼上自己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取!更何况……只是区区一身皮囊?
四个月后的一日,若琴同往常一般坐在床头发呆。这时,一个石子不知从何处倏地投入了屋内。
随着石子的落地声,若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紧张到停止!会是公子吗?会是他吗?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飞快的捡起石子,握在掌中稍一用力,便从石头中滑出一张纸条。
“长羡殆,无极门乱,助晋王登门主之位。取其信任,重获自由,照顾自己。”
抖着手,若琴破天荒的没有遵守门规——即刻销毁信件。她握着这方小小的纸条,看着纸条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诵读着,直到整张纸条都被她的泪水打湿。
不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自由而激动,止不住的泪水,只是因为那句透着淡淡关怀的“照顾自己”。
遵从贤王的布局,若琴对晋王谎称长羡公子已死,无极门内乱,再一举助晋王成为无极“门主”。如贤王所想,她得到了晋王的信任,并重获了自由。她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她可以随时随地地向贤王报告晋王的一举一动——他的地下兵团,他的私藏武器,他的狼子野心……但惟独不知的,仍是狴犴令的下落。
晋王并非无能之辈,只是比之贤王仍相距甚远。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将狴犴令的有关消息封闭得滴水不漏,就算是能在王府内自由走动的若琴,两年来翻遍了晋王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也找不着丝毫半点的可疑之处。
若琴也曾多次尝试在夜里摄取晋王的心魄,却皆以失败告终。不知这乔家后人究竟拥有何种奇异的体质,竟然能抗拒一切意念的干扰。也许正是因为这特殊的身体,乔家才能担负起看守狴犴令的沉重担子,将狴犴令一代代传承下去。
得不到狴犴令的消息,若琴只能日复一日的耗在晋王身侧。但比起刚进晋王府时的际遇,此时的她已经十分满足于现状。她能为贤王收集一切晋王密谋造反的信息,她能隔三差五地陪伴在贤王身旁……本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下去。可若琴不想,一个女人的出现,却打破了现有的所有平静。
那日,晋王不知为何喝的酩酊大醉,醉后更是赖在若琴的床上不肯走,神志不清的直叨叨。若琴耐着性子伺候他,听了大半宿的酒后疯话,一头雾水的她终于知晓了事情的大概。
刚迎娶进门的正妃,不知为何竟带来个逍遥殿的姑娘陪嫁。世人皆知,逍遥殿女子以吸取男子至阳精气以来练功,而晋王练得恰恰就是纯阴的内功,如此一来两人正好可阴阳交合互取所需。晋王也是一时高兴,所以喝的高了。
那个女子若琴见过,平凡至极的脸,却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绝妙轻功。
为了谨慎起见,若琴将这个女子的存在一五一十告诉了贤王。
贤王本对此事不太上心,可随着派出的精英竟无一人能查探出那名女子的身家来历,他的态度开始慢慢变了。
他总是会在处理无极门事务之时,忽然抬起头问一句她的现状。她今日做了什么,她今日见了什么人,她今日说了什么……
偏巧那位姑娘也是个有趣人,行事风格极具个性,贤王常常听着听着便笑出声来。多年的相伴,若琴自然知道,贤王脸上挂着的不是面具一般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心里有些酸,有些痛,但更多的是开心。多少年了?多少年公子没有露出这样毫无负担的笑容了?
可若琴不曾想,为了一睹那女子的相貌,贤王居然假借拜访晋王之名流连在晋王府花园!
那一日,若琴在无极门内处理轩辕境内的事务,忙到天黑才回府。刚跨进府门,便瞧见怒气冲冲的晋王大发脾气,又是摔桌子又是摔凳子的。一问才知,原来是那个逍遥殿的女子不见了。
若琴的第一反应便是,公子居然将她带走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贤王真的将她带走了,而且是直接从晋王的床上。
若说不难受,那是假的。若琴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