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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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受伤了没有回音,怎么能不急?轻旋,让我见见你家公子,只一小会儿也不行么?”苏红茶轻咬了一口糕点含在嘴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现在她只能用怀柔政策了,如果见不到正主子,估计这屋子她都不用出了。
轻旋大为不忍,却又为难着,“怎么办?我家公子真的没空,整天都忙得昏天黑地,这样吧,等再过三天,如果公子那边还没回音,我就壮了胆带姐姐过去。”
还等三天?马上就七月二十八皇帝老儿的大寿了,虽然轻旋也给她说了外面的一些事情,可是没有沈书狂的消息,她又怎么安心得下来?
她当即拉长了脸,“你家公子哪来那么多事忙?莫不是骗我的吧?”
轻旋着急地摇头,“没有没有,我家公子真的忙得很,每天不仅忙着收帐,还要忙着赶苍蝇,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姐姐切莫冤枉了我家公子。”
苏红茶一愣,赶苍蝇?现在天气都凉了,哪里还有苍蝇?
等她从厢房里趁人不备到得前面厅堂里的时候,她总算见到轻旋说的所谓“苍蝇”了。
第105章 郁结
大堂里粉香四溢,一片莺声燕语,细看去,花红柳绿的,似是到了二月春景。
只见曲湘南坐在靠柜台边一张绣墩上,眉清眸明,面色纯善,一身湖蓝衫子,脖子上用白色貂毛围着,愈发衬得他整个人如冰似雪。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叠帐本,身边却围了一圈花枝招展的姑娘,嘻嘻哈哈七嘴八舌的和他说着话。
“曲公子请帮着看看,这盒粉色胭脂可适合我?”一个弯眉大眼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盒胭脂,含羞带怯问。
曲湘南闭着眼睛淡淡道:“不适合,姑娘脸色泛黄,最好用绿粉……”
周围的姑娘们嬉笑起来,“绿粉?紫苑楼还有绿色的粉啊,我们怎么不知道?曲公子不如拿出来让我们试试?”
“就是啊,看公子肤如凝脂,莫非就是用了绿粉的原因?”
明明他说用绿粉,就是骂她们丑,让她们知点情趣走开,未料这些女子却打蛇随棍上,又正大光明盯着他的一张脸瞧起来。谁叫他那张脸生得温柔和善,就算说起狠话来,也没人把它当真,直以为他在开玩笑。苏红茶只觉有趣,也不急着上去问话了,反而兴味盎然地观赏起来。
曲湘南皱着眉头,语气里都溢满不耐烦,“绿粉我倒是没用,不过我却知道擦起来效果显著,如果大家有兴趣,就让掌柜的拿出来让你们试,试一次价格也不高,就一百两银子一次吧。”
“一百两试一次?”
这个价格不可谓不高,一百两都可以让普通人家过几年了。姑娘都愣了一下,转而又笑了起来,曲大公子可是第一世家的嫡长公子,早闻言他又好男色又吝啬,没见过的时候,还以为他又凶又猥琐,不好相处,哪知这一见,居然是个色如美玉又好说话的温柔男。在紫苑楼接触过几次,便觉得他喜好男风定然是未遇那解语花,于是便不约而同下了决心,一定要将曲大公子的异常取向扭转过来,如若能让他拜服在她们裙下,不仅可以获利,连名都一并给收了,岂非一箭双雕?嫁入第一世家的荣华富贵,岂是眼前一百两银子可比拟的?
想做曲大公子的解语花,自然不能把一百两银子放在话下。
下一瞬,她们又掩唇笑了起来,依然是那个弯眉大眼的女孩子扭扭捏捏地问:“是曲公子帮我擦么?公子的手指又长又滑,擦起来定然比那些软毛刷子还要舒服……”女孩子的脸越来越红了,比天边的晚霞还要艳几分。
曲湘南冷着一张脸,捏在手里的帐本眼看就要被扔出去。
站在一旁的掌柜擦着汗手足无措,想阻止他,却又不敢。也不是他不想帮公子,实在是这些三姑六婆他得罪不起,赶了他们,就等于是赶了生意,后果会很严重;不赶她们,公子又要拿眼瞪他,后果也会很严重。其实也只能怪这些姑娘们太热情,开始的时候,还把公子的天玑八使都抬了出来,这些姑娘们倒先发制人,倒把八使赶到了离公子方圆三丈开外的地方,连身都拢不得,唉唉唉,办法都想尽了,公子的女难依然在,他也没办法。
有个女孩子不识眼色,居然还端了杯水递到他唇边放软了声音道:“公子如果时间充裕,奴家也想让公子擦……”
于是厅堂又是一片你来我往的娇呼声。
曲湘南霍然站起,冷声道:“都给我滚开!”他决定再有人敢反驳,立马就把账本砸到谁脸上。
看到这里,苏红茶终于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想到曲湘南每日被这些女子围着,极有可能还被顺势揩油,想让人心情不好都难。
她这一笑,却在突然静寂下来的厅堂里显得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过来。
曲湘南见是她,更是脸一黑,手里的账本就欲摔过去砸碎她的笑脸。
苏红茶眼波轻转,忽然举高了被纱布缠着的双手轻盈地朝他走过去,脸上的表情又是痛苦又是哀怨,“曲公子,我的心意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就算你把我折磨至死,连骨头都吞了,我还是不会离开……呜呜……”
还不待曲湘南答腔,本已经稍稍闭嘴的姑娘们又吃惊了,几个姑娘堵住苏红茶的去路,疑虑道:“你是何人 ?'…'说什么曲公子折磨至死连骨头都吞了是什么意思?”
苏红茶双目含泪,更举高了裹得像棕子似的手,凄然道:“姐姐们别拦我,我对曲公子死心塌地,就算他有梦游症,半夜要把身边人的手指头一根根扯下来吃掉,我也无半句怨言,不信你们可以看看我的决心,我右手的大拇指是在第一夜的时候被他撕下来连都指甲都一并吃掉了,我虽然疼,我忍;第二夜,他像扯猪排一样把我右手的食指又生生吃掉,我仍然忍;第三夜,我正睡得熟,他卡嚓一声,像嚼牛筋一样把我右手的中指吞下去了,我也只能打落牙齿向肚吞;还有我的无名指……”
她好像没有看到那些姑娘开始泛绿的脸色,含悲带戚的把她的十根手指都数落完,又开始数落她的脚趾头,“……今天晚上就换他吃我的脚趾头,虽然我的手已经不能用了,哪怕日后再不能行走,我还要继续忍下去。其实也不能怨公子,我现在才知道他这些年不找女人,原来不是他不喜欢女人,是因为他对女人的指头有特殊嗜好,怕毁了别人,才克制着去找男人……呜呜……公子如此为我着想,我怎能自私的不牺牲些自己的指头……”
她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愁云惨雾,好不真切,厅堂里先还是一片呕吐之声,然后是一片寂然,再然后,她们都惊恐地缩成一团,不知谁叫了一声,姑娘们顿时争先恐后的往门外挤去,头也不敢回,就好似身后有个妖魔鬼怪要抓她们活剥皮一般。有个姑娘跑得慢了摔倒在门槛上,连声惨呼着,几乎是四肢并用地爬了出去。
曲湘南此时也忘了发怒了,只是把账本一放,塞住耳朵就往后院走,喃喃道:“谁叫你们花痴,活该。”
掌柜的和一应伙计见此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公子高兴还是该喝斥那个坏了公子名声的人,不由都呆怔住了。
苏红茶微微一笑,便紧跟着曲湘南追了出去。
“喂,这下子你算是不忙了,总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见他在后院一座开得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的石桌椅前坐下,她不紧不慢地过去坐在他对面,随手摘了一株花,歪着头边嗅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公子,酒来了,快消消气。”小童这时不知打哪蹿了出来,他谄媚地端上了好些精美的糕点和茶壶,外加一壶酒,讨好地把酒递上去。
曲湘南冷哼一声,接了酒,仰头喝了一口,面色才和缓不少,“你小子倒会观色,之前干什么去了?”
小童立即苦巴着脸,“公子,那种场合我出来也是白搭……”
“滚滚滚,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曲湘南不耐烦地挥挥手,小童巴不得,朝苏红茶挤眉弄眼了一下,飞一般溜了。
曲湘南撑着头面微倚在朱红栏杆上慢慢喝酒,好一会,才懒洋洋地回头看着苏红茶,“你要问我什么?沈书狂?孔雀绿的赔款?还是……”他盯着她被包裹得严实的手,“关于你十根手指被我吞下去的事?”
苏红茶轻啜了两口茶,对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充耳不闻,“别的事情都不值一提,我只想知道他的近况。”
看着她一副毫不在乎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曲湘南只觉一阵烦燥,他像要赶走这种感觉一般,挥了挥手,“就这么点事,还故意跑来烦我,你不累,我都嫌累。再说不是都让轻旋告诉你了吗?他没有回信,其实就是最好的回信,说明他过得很好,等调整好了,过几天就会来接你。”
苏红茶自然不信他的胡话,执着道:“不管怎么样,我要见到他才能放心,你若是嫌我麻烦,只告诉我他住的地方,我亲自去看他平安无事了就走。”
“好啊,告诉你地方也行,只是你这一去,我必须得派人跟着,不然你溜了,我到哪里去要孔雀绿的钱?”
苏红茶忍不住叹气,“你果然除了钱,什么都不认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商。”
曲湘南不以为耻,把酒壶一举,笑道:“过奖过奖,如果不是看在你刚才卖力表演苦情戏的情份上,你的这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去见阎罗王。”
这人还真自夸自大得很,阎罗王是那么好见的么?苏红茶忍着想翻白眼冲动,冷声道:“那就多谢曲公子成全了。”
就在他们两个商议与西武太子偷偷见上一面的时候,在端王府一间书房里,一身娇媚可人的墨音姑娘赫然与端王宋启程正对面而坐,端王坐得大马金刀,墨音则慢慢剥着栗子壳,华丽的屋子里虽静,空气里却蕴含了说不明道不尽的暗沉。
第106章 墨音
“现在太子因为办事不力已经触怒了龙颜,眼看表哥的前途光明似锦,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特意把我叫了来?”墨音浅笑着问。
端王脸上毫无喜色,眉峰被拧成一个“川”字,沉声道:“尽管皇后和太后极力周旋,我父皇已是铁了心,皇兄想保太子之位已是不大可能。但是事情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说燕王现在忽然崭露头角,就连父皇的心思,母妃现在都说很难捉摸,所以说,太子之位我们并没有手到其拿,更何况……我还有一个把柄捏在林漠遥手中,万一他哪天把此事透露给父皇,我的下场会比大皇兄还惨,你明不明白?”
墨音一惊,手里的栗子也滚落地上,“你有把柄捏在林漠遥手中?之前为什么没提过?”
端王一脸不郁,端起茶杯慢慢刮动起来,“此事我虽没说,表妹也应该要有所察,不然,我又如何会制造机会让你接近他?”
墨音皱眉,“你制造机会让我接近他?难道……表哥是想通过拉拢他,来湮灭他手中的证据?”
“不错,林漠遥这个人,开始的时候我认为他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呆书生,自他那次借百花宴从燕王府在燕王和温七的眼皮底下盗走燕王秘密搜罗的关于我所部署人员名单后,我才彻底对他大改观,这个人,不简单,甚至是深藏不露。接你来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你能让我与他有一个缓和的契机,若能达成同盟,还可以借助镇南王的势力助我一举夺得太子之位。可惜……”
端王微顿了一下,吹着茶叶道:“因为上次通宝钱庄之事,我担心他有所察我也曾参与,如果他借机在此时报复,对我来讲可说是灭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