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荒王泪-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得出秋月楼的每一间雅室的布置都是各有不同,或清秀婉妁,或典雅大气,或富贵灼丽。
雅室门前有竹制的小巧牌匾“天青”两个字是靛青色的仿古隶体透空雕刻,甚是清雅。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正对门口的纱制屏风上绘着整幅绚丽的牡丹花开,颜色妍丽夺目。转过屏风是一间不大的厅堂,花青色的大理石台面桌椅在洞开的窗子里透过的艳阳下映出柔柔的光泽。离席桌不远处摆放着古琴的支架与矮凳。
“当日服侍李老板的是什么人?”朱檀抚了抚鼻梁。
“是嫣娘!”蒋青答道,“她由巳时到达‘天青’,为客人奏琴,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离开。”
“由这里到达‘格润’不过片刻时光,嫣娘曾说她是由‘天青’直接到‘格润’的?”
蒋青点点头,两人神色凝重,对视了一眼。
叶紫与小铃铛、小福子穿行在一片狭小的后巷里,不时抬头看向巷子两旁的窗口,细细分辩着方位。午后的太阳照在额头上三人都是一头一脸的细细密密的汗珠。
“小姐,你确定这是秋月楼的后巷吗?”小铃铛一边擦着汗一边说。
“你看,整条小巷只有这片的窗子比较考就,可惜只有三楼的窗户打开着,可是那里也不是‘格润’的窗子啊。”叶紫细细地辨认着方向,那间房的窗子打开来是流水,据说是鲁江的支流,不过在这里听不到丝毫的流水声。
“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会回来,咱们要不要先行回府去,王爷找不到你一定会着急的。”小福子苦着一张脸。
“小福子乖乖,再一下就好啦啊!”叶紫转过头,笑的柔媚极了。
小福子一哆嗦,本能的转过身想开溜。
“小福子!”叶紫与小铃铛一起拖长了腔叫他,两人媚眼如丝,一前一后的拉住了他的手臂,向着墙角一努嘴。
“两位姐姐!我……”小福子不住拱手,唉声叹气的缩回到了一扇窗的墙脚下,乖乖的伏下了身。
叶紫一纵身跳上了他的背,伸手拉住了墙上的一块突起的青砖,接着提气将身体向上拉,攀上了一层的窗台,微微歇气,转过头,看到小铃铛在地上跳着脚小声喊:“小姐好棒啊!”
得意的向她挥挥手,按照刚才的程序一路向上,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二层的窗台。
这是一面露台式的窗台,半圆的外飘窗里淡粉色的纱幔低垂,隐隐的似乎有一套小巧的腾制桌椅放置在窗台的正中,描金的透空花纹香炉、黑白棋子置于青色的瓷盂内与纵横十九道的青瓷棋盘整齐的码放在桌案上,旁边似乎还放着一面青铜的菱花镜。仿佛是间女子的闺房不过整间屋子冷冷清清,藤制小桌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别说古人还是真会享受,想像着暮雨之时,坐在这里捧一杯热茶,远远地看出去青山如黛,细水依依,真是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叶紫伏下身用手攀紧窗台外沿,一鼓气翻过了窗沿边低矮的竹制栅栏。将身体掩在厚厚的纱帘后轻轻喘气,我可真不是盖的,看看都翻上了两层楼了。
一阵细碎的声响在里室响起,紧接着轻微地脚步声向窗台前慢慢靠近。叶紫屏住呼吸,向楼下的小铃铛与小福子摆了摆手,将身子尽量低伏下去。
“真的在这里吗?”这样一间女人气息浓郁的闺房里竟然传来一个男子沙哑的低语。
“嗯。”回答的声音柔媚之极,虽然尽量压抑着还是掩不住的悦耳。
又是一阵翻动东西的声音,距离窗口越来越近。
叶紫心里好奇,忍不住探出头,是不是又要撞见什么风流事啊?哈哈!古人其实也挺开放的啦。
“你不会是想骗我吧!”男子的声音突然凶狠起来。
“现在我和你在同一条船上,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女子不耐烦的接口,语含不屑。
哟!好像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啊!还是不要看了,万一……小福子说的对:行走江湖安全最重要。
忙着又矮下了头,后退的时候不留神按到了那张藤制的小几上,青瓷棋盘上摆放着数枚黑白棋子,靠近边沿的那枚黑子一晃,摇摇摆摆地落到了桌面上,然后几个翻滚声音清脆的跌到了窗台下的青瓷砖地面上,弹出了老远。
叶紫一惊,不容她细想,面前的纱幔就被人一把掀起,刹那间一道银光直扑而来,带着一股的凌历杀气。
二十四 谁是凶手
粉色的窗纱幔帐被凌历的剑气荡起,叶紫眼前出现了一张黑纱蒙面的脸,浓眉细目,身材魁梧,与叶紫一样也是一身夜黑风高的打扮。他手中持着一柄短剑,极薄的剑身在阳光下发着蓝幽幽的光泽。
只一个照面的瞬间那个男人手中的短剑挟裹着一股凌历的杀气就到了叶紫的胸前。只觉一股大力当胸压来,呼吸都要为之一竭,慌乱中奋力的一矮身,能够避过要害也是好的啊。
“当”的一声轻响,两道白光由叶紫身后、身侧同时激射而出与短剑在空中相交,一时火光四溅,已经断成两截的断剑与一蓬白色粉末落在叶紫脚边不远处,兀自在青瓷的地砖上不住的打着旋。叶紫只觉鬃边一凉,一缕黑发已然随身后的劲风四下飞散。
此时里室内的一侧粉墙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机构转动声,整面墙壁缓缓后移一架狭小陡峭的简易木梯由屋顶中现出的空洞内横架在了室内,木梯上缓步走下一位身穿月白色云纹金丝五爪团龙锦衣的青年男子,金冠束发,目光清冽,如白玉一样的脸庞低沉的可怕。
房门在同一时间被人由外力踹开,蒋青与漠北双侠带同众侍卫由门外鱼贯而入将室内的两个蒙面人团团围住。
叶紫的身后衣襟飘飞,一个清瘦的男子脚尖在窗台矮栏上轻点,只一个晃身就挡在了叶紫身前,背影挺直,高髻竹笄,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李松鹤,或者应当叫你李龟年李老板吧。”朱檀站到了包围圈前,扬声说。眼神一横飘向叶紫,神情微微恼怒。
“‘天色楼’的李老板?”叶紫从林越身后探出头,看到小小的室内突然挤进了这么多的人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刚要向朱檀打招呼却看到他目光一懔,自觉理亏忙着又缩回了头。
“王爷,真是好眼力!”蒙面男子仰头打了个哈哈,一把扯下脸上罩着的黑纱,一丛茂密的络腮胡子掩住了略微有些泛青的脸色。
“你一定想不明白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吧!”蒋青轻啍一声,微微晃身,向前错开一步,隐隐的挡在了朱檀身前。
“正要请教。”李松鹤负手而立,眼神四下打量。
“不要再心存侥幸了,这里方圆十里之内都已被禁卫军团团包围,今天即使你插翅也是难逃了。”
“李某今日失手,早已不再有侥幸之理,不过李某自认行事还算利落,此时回想仍不知哪里有疏,还望王爷不吝赐教。”李松鹤不急不缓的答道。
朱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开腔问道:“四哥……他……可好?”
李松鹤一惊,复躬身答道:“爷近来身体康健,只是思虑忧烦,对十爷很是记挂。”
朱檀点点头,向蒋青微一示意,转身退开了几步。
“李老板与孟秋月可是同乡?”蒋青沉声问。
“算是吧。”李松鹤略略侧身,藏于袖中的另一柄短剑慢慢滑落于掌中。
“当日孟秋月遇害,嫣娘曾说过‘格润’是孟秋月用来招呼故交之用,为此还特意补给李老板一桌丰盛席宴,而且据秋月楼的杂役讲,那桌宴席超过了三十两白银。”
“我提前几天就曾预定‘格润’,她临时变卦补偿我也是应当。”
“由‘天青’到‘格润’只有片刻时光,孟秋月与李老板相约午时相见,而在这之前李老板就已经呼朋引伴来到‘天青’畅饮,美酒佳肴,丽人悦曲,即使中途李老板离席别处,也可以理解为酒酣小解,不足引人为奇吧。而所谓什么招待故交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松鹤轻哼一声背负了双手,不屑于作答。
“我与蒋青到达秋月楼时,正是孟秋月尸身被嫣娘发现之时,虽是满室血迹,但是门上、墙上的血迹残存手痕,两相对照正是嫣娘曾触摸过孟秋月的尸身,惊慌之下染上血迹抹上去的。
虽然室内桌椅零乱,但只有孟秋月身下的竹桌及桌子下的青砖上有大片大片浸干的血迹。但以孟秋月致死的刀伤来看,当时定是有大量血迹喷溅,所以此处并非孟秋月被害的第一现场。”林越语声清洌的接口。
“那你说她又是在何处被杀?”李松鹤轻哼。
“正在此处。”蒋青沉声道。“此处位于秋月楼的二层隔间,也正是孟秋月的睡房。你于巳时过半时分曾经去厕所小解,其实你是到了这里,孟秋月本意满心欢喜的等你到来,哪知将房门打开之时就被你藏于袖间的短剑当胸刺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地而亡,估计她至死也想不出为何你会杀她吧!”
“孟秋月临死之时手中拽着一枚金制的五星扣花,并不属于鲁地之物,但是蒋青将它于孟秋月掌中取出时并不如何费力,而忤怍曾说过如果是死者临死前就抓在手中,那么死者血脉断绝之时,身体形状会僵化不变,那么如果再由死者手中取出什么东西定不会如此简单。这枚金制的五星扣花是你塞到她的手掌中的吧。”
“而且扣花的一角边沿已经有了开裂,一截短短的毛发夹于其中,本来忤怍检验尸体时曾误认为是孟秋月的一节头发。”
“那你们是何时怀疑到我的身上?”
“怪只怪李老板的证词太过完美了,简直无懈可击,仿佛一切行踪都曾被李老板一一记下,并曾不断温习。而大多数人在受到强烈的刺激下思绪都会出现短暂的混乱。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是李老板的心智强过常人。但试想一位普通的生意人,怎么会有这么强韧的意志力?”
“不错,我当时将扣花放入她掌中的时候,她还未完全断气,手上还残留温热。”李松鹤伸手摸了下自己那丛络腮胡,没想到自己爱护有加的美髯,竟成了破案的关键。
“而你将孟秋月杀死后就利用她室内的机括,将她的尸身运到了‘格润’厅中,布置成密室杀人的场景。不对你并没有踏入那间房,是自动升上去的才对。”蒋青伸出手轻转靠墙的一面梳妆台上摆放着的一盒小巧的胭脂粉盒,屋顶上又传来一阵机括转动的声响,一套竹制的圆桌慢慢落到了屋子东侧的青砖地上。正是‘格润’厅中摆放的那张,也是孟秋月横尸当场的那张竹桌。
“哇,这是什么房间啊?怎么全是通道。”叶紫躲在林越身后小声的嘀咕,不过由屋顶开口却真是心思巧妙。
“这间房就是整座楼的核心枢纽,控制整座秋月楼,孟秋月由五年前到达兖州府谋化多年,果然小有成就。”朱檀轻轻摆弄妆镜台上的另一盒胭脂粉,感叹着说。
“可惜终是妇人之人……嗯……”李松鹤语带不屑。
“不对,这间房在二楼,而‘格润’与‘天青’在三楼的不同位置,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可是为什么能够同时联通两间房呢?按位置来讲他们三个并无关联啊。”叶紫终是没忍住,低着头故意不去看朱檀目光里冷得像寒冰一样的眸子。这个男人干嘛突然板起了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