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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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依稀听见烈焯那日对我的指责:萧月笙你这种人就是个祸星,在你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母亲,父王,皇兄,师傅,无欲脸一一浮现,最后摆在眼前的是靖丹惨白的俊容,四周声若不甘的一句句低吶:你这种人,在你身旁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害了他们,害了他们...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气急败坏的大声斥驳,无人响应,又有谁能应。
心绪纷涌气血大乱之际一股腥甜自胸间冲出口,猛的呕了一大口血,眼前一黑我便没知觉昏了过去。
半昏半醒间只觉体内一把炙火烧的我五脏俱焚,焦躁难当,忽然脸上一阵冰凉触感轻轻柔柔的拂过,我缓缓掀开眼皮,就见眉心紧蹙的沧海手持巾子正在我脸上擦着。
沧海见我醒来便殓了刚刚凝重的神色,淡淡笑问:“醒了,师兄觉得好些了吗?”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神智稍回笼后,我左右一张望并无靖丹的踪影,我惊呼:“靖丹呢....沧海你..”
“师兄你稍安勿躁,我已经吩咐扬风把他安置到我那里去,他虽伤势不轻但是性命无碍,师兄大可放心。”沧海不容反驳的硬是把我按回床上躺着。
从他口中得知靖丹性命无虞我也就放下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放松后刚刚过度激动的情绪引发的曼陀萝毒发又隐隐约约的开始作祟,像是细针密密麻麻的往心上猛扎的疼,便也咬紧牙关顺了沧海的意思,安生的乖乖躺着。
“师兄,你总是只忙着去关心别人不懂得要照顾自己,你知道你生病了吗...病的好严重.”沧海话声温柔,微凉的纤维素手从我额顶划过眉头眼窝至颊旁,再爬下脸骨延着颈子缓缓游移而下,伸入了领口。
“你这是做什么!”我心头一惊,立刻坐起推开俯在我身前的沧海,没想到反而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这些日子你吃不好睡不好,这手臂都消瘦成这个样子了,该是比一般的女儿家还要细了吧。”
我狠狠甩开了沧海的手,一下子动作过大心窝的疼痛又倏然加剧了几分,莫说要离开此处,现在恐怕才一下床站力的力气也无,我只好靠到离沧海最远的床壁里大口喘气平稳气息。
看着沧海两道深泓映出灼灼的希冀光采,我冷冷说道:“任沧海,希望你莫辜负我的信任,再让我对你失望一次。”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师兄你生病,病的这么严重....你要喝我的血才会好起来啊,月笙...”
大概是看出我的惊愕,沧海微玻鹌恋南脸ぱ劬Γ遄盼乙恍Γ趴崛蟊ヂ淖齑剑斐鲅斓纳嗤啡缓蠛莺菀灰В屎斓难郝砩嫌砍觯吹梦倚闹幸还伤挡怀龅墓钰堋!
我想躲开但沧海已先一步飞快的靠到我身前,扣住我的后脑就堵住了我的嘴唇,手捏住我的下颚。
轻而易举撬开了我紧咬的齿关,他的唇是冰冷的,但口中却是火热的根源,一股热流随着侵犯过来的温软舌尖涌我的口腔,被咽下的热烫血液,自喉间以下开始四处窜流至我的心脏胸口漫延至四肢。
原本心口那股疼痛欲裂像是被这样的一股热流给冲刷淡了,身体里的力气点点滴滴的在恢复,神智却是被烧的激狂,我疯狂的吸吮着口中那让我舒快的来源,他的鲜血竟能激活我至此....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惊得我立刻清醒了过来。
我大力一把推开沧海,他跌坐在地,像是无力也无意挣扎,沧海目光胶着在我脸上,脸色因为刚刚瞬间过多的失血而没了血色,原本就白晰的皮肤此刻更是显得病态的苍白。
我不感置信的喃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的血怎么对我会有如此效用...”
沧海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我,静静的道:“我说了,你病了...你要喝我的血才会好起来。”
“那个靖丹受伤你就为他心神大乱甚至呕血,要是受伤的是我,你会为我这般吗....月笙师兄,我只有一个月笙师兄,为什么你月笙不能只有我一个沧海呢.....不过就算你伤心不会为我,我还是愿意为你做尽一切,我这样对你,你可会有一丝丝的心软,你可有一丝丝被我感动呢....你会不会肯多爱我一点点呢,就算是同情我也好啊...”
沧海说到后来已经声若蚊吶,气若微丝,他幽幽叹息,缓缓的闭上眼,几滴清亮的水滴挂在那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格外的晶莹剔透。
我默然无言走了过去,两手慢慢搭上了他的肩,轻轻的揽他入怀,沧海张开了眼,有些愕然,随即惨然一笑:“就算这是你对我的同情....我也要的。”
奈何天 第四十七章
以往那个高傲冷然目空一切的沧海,放下了一切的骄矜自尊,此刻在我怀里哭的像个孩子,颈窝旁的一点点的湿热,慢慢的浸入我心,像是心中某个角落渐渐的被软化,所有的不可原谅到了现在也少了仇恨下去的坚持。
我沉沉低吟:“沧海...你到底在强求什么呢....你难道还不懂,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吗...”
沧海止住了哭,退出我怀里,一双被泪洗涤的更加清亮的美目,幽幽的望着我良久。
他嘴角微微扬起,像是苦笑又像是冷冷自嘲:“我知道,这我比谁都再清楚不过,但是知道又如何,要是我能放手,我早就放手了.....不懂的是你啊,至死方休的那种心情你能懂得吗,我就是不能放你,尽管我知道你终究是要离我而去的,但是我还是不能放啊.....”
沧海转身欲离之时,可能是由于刚刚的大量失血一时气血太虚,他身体明显的晃了一下。
我回想起方才的不对劲,疑道:“沧海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血能够安稳我身上的毒性,莫非你也中了此毒?”
沧海背对我,并未转身过来:“我不会告诉你的,至少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说过,只要是为了你,什么事我都肯做的...”
我走到隔壁的厢房想探望靖丹的伤势,一进房中便瞥见了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拾起一看写着:欲救靖丹,今日子时,西楚养心殿。
我急忙冲到床铺前,靖丹虽仍好好的躺在床上,但面色铁青竟是比中箭之出还惨白上几分,我搭上他手腕一把脉,已是脉微如丝,好一招趁其不备毒上加毒啊,请君入瓮,莫非真是要将我身边的所有人赶尽杀绝吗!
我心中一寒,捏紧了手上的字条。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子时了,我站在靖丹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沧海扬风我教精锐近百人皆聚集在外等候,今日我用尽了各种方法药材,毫无功效,靖丹现在仍未好转,也无丝毫苏醒迹象。
我伸手轻轻拂过他紧闭着的眼皮,这底下是多么温柔幽深的一对瞳仁,只要一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总是能给予我站起来面对困难的力量。
“靖丹...你张开眼看看我好吗,就算一下下也好啊...”我喃喃地吻上他的眼睛,在心中默许,我必定要他能再睁开眼睛看我。
临离前我眼角瞄过他头上束整好的一髻发,想起以往他总爱仗着比我高大些,拨弄我的头发恶作剧,我突然兴起,不怀好意的笑笑,拆了他的发髻,让一头青丝延着他的颊边披肩放下。
“等我回来了再帮你梳好吧,一定要...等我回来..”我说完飞快的转身退出房外,仰天喟叹了一声,不再回头望一眼。
无欲,请你在之灵也保佑我能手刃凶手为你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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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宫庭,虽是富丽堂皇金雕玉砌,多少集天下权势人在此行走奔波,白日朝气蓬勃,但是皇宫的夜晚总是格外的冷,冷的叫人心里发寒。
轻易躲过了宫门处的守卫,我们一干人马直闯往养心大殿,才刚进了宫门不远转过回廊,竟早有了大批侍卫守候在此,简直是为了等着要围剿我们这群外来之客,在他们眼中我们必是成了图谋不轨的刺客,想是此时解释恐怕只是浪费唇舌了
第一道剑光闪过眼前,一切言语不必,只有杀戮。
我握紧了手上红雪,率先突入敌阵,刀光剑影所经之处卷起的是痛嚎震吼,血雨红潮,飞溅至脸上的不只是西楚兵将的鲜血,也有我方人马的性命,他们全属无辜,一切的罪孽都是因我而起,但我却不得不做。
剑在我手,利刃在前,我不得不杀。
将所有侍卫杀绝斩尽后,我环顾着刚刚还静凉如水的夜晚成了尸横遍野血淋淋的坟场,一切不过是一刻钟的事,生命的源灭往往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我教人马也折损了约一半人马,只剩下莫约三十多名。
伫在原地,我心中疑虑大起,既像是早知了有人来袭设下圈套等着我们跳,为何只见这一百多名侍卫外就没有其它人来了,况且皇宫定是戒备森严,我们在此一战声响应早传至其它各处,为何不见有人来援,堂堂一国皇宫不可能只有得这一百侍卫。
我转过头想询问沧海是否也觉得情况有异,却发现沧海双眼早已是盯着我看,像是在隐忍些什么而显出微微愁苦的表情。
我才刚张口,沧海神情一厉,便快步走来拉过我,交代了扬风莫跟来后便往大殿方向走去,丝毫不让我有开口的机会。
走到殿前,沧海停下了脚步,脸孔向着前方并未看我,只是拉着我腕处的手突然紧紧一抓,听得他一字一句像是耗尽心血,缓缓的吐出:“请师兄记得我说过的话,无论如何,你再怨我恼我也罢...我都是..不会放手的。”
我没有加以追问,一切答案都在面前这道朱红大门之后,我微微使劲的拍出一掌,两扇高大沉重的门扉生出了一道大缝。
原来门里门外都是一片的血腥地狱,立于殿中西楚皇徽,龙龟玄武黄澄铸像,也染上一层血衣。
我踏入殿里,短短几十尺却不知走过了多少具头裂足断,肚破肠流的的残缺尸体,刚刚没有来援的侍卫官兵兴许都是死在这养心殿里了。
王座旁面朝地躺的着那具身着八爪九龙纹黄袍的尸体,想来应是刚刚被谋害了的西楚国君。
抬头见王座之上,腾耀一如当时初见面同样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俊魅惑人的脸孔,连笑也只叫人感到冰冷冷的寒意:“你还挺守时的嘛,萧遥,想必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了。”
奈何天 第四十八章
剑上淌着别人的鲜血滴到手背上尚且温热,我却像是如墬三尺冰窟一样的寒冷,血管里流动的液体似就要就此冻结。
恍惚间,我听见自己幽幽问道:“为什么?”
腾耀睨了我一眼,冷冷笑道:“萧遥...萧月笙聪明如斯,从朕一入主东陵后这一连串事件到现在这一目了然事实摆在眼前,凭你的能耐应该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