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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沙川-第18章

小说: 月沙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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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核小无渣,清香脆甜,能去积除郁,清热理肺,化痰止咳,健脾利尿,皇弟日理万机,注意龙体
  ,易昭呈上。” 
  那时的御书房温暖如春,成堆文书后面,易舒揑著那张薄纸咬牙切齿,有人忙得四脚朝天,他却走得潇洒,怀抱美人逍遥自在,还装模做样好心地提醒他不要忙坏了,真真气死人了。 
  船队事务一股脑儿交给小弥和东叔后,青沫像一屡孤魂野鬼四处游荡,走过石桥,在寒风中默默吃了半碗凉粉,荡过树木萧瑟的桂花街。 
  这日,夜幕低垂,西苑门被推开,有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公子,”福伯走了过来,“韩公公等了你一天,刚走。” 
  “我就知道易舒不会轻易放过我。”青沫手扶木兰花树干,仰头长叹一口气,天空一片黑沉沉,“他说什麼了?”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古人说伴君如伴虎啊。”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青沫手搁在额头上,“如果母亲在的话,她会希望我怎麼做呢?” 
  “如果夫人还在世,一定不会答应公子去皇帝身边,老奴年轻时,一心只希望小儿悠儿平安一生,而今只盼著小弥和公子在身边平静度日便好。”福伯真心诚意地接话道,不期然,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他手脚利索地稳住晃得厉害的宫灯。 
  “事到如今就算我现在有心正道,会有人肯相信我麼?”自从师傅离开之后,青沫想了很多,他甚至想如果当初自己不那麼偏执,也许师傅不会那麼讨厌他以致不告而别,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公子,你还是走吧,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折腾了半天,宫灯里的蜡烛还是灭了,福伯叹了口气。 
  “可是师傅说过希望我留在这里,这是我母亲日思夜想的地方。”天空无声无息地飘起了雪花,阴影中一双琥珀色眼睛闪著黯淡的光芒,“从现在开始,他说过的话我全照做。” 
  “可是。。。。。。公子,”岁数已大却依旧俊朗的老人一瞬间衰老了许多。 
  “再说就算今日逃走了,易舒必定恼羞成怒,我只身一人亡命天涯也就罢了,连累你们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一片压抑的沉默,青沫转身踏著微滑的青石板,步伐踉跄走向西房。身后老人深深拜下,伏地小声呜咽不已,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公子,自己恐怕早已死在了漫长的乞讨路上。 
  经过灯火通明的账房,窗棂上印著一坐一趴一男一
  女两个人影。青沫看了一会儿,方才魂不守舍地离去。 
  几天之后,皇宫大殿之上,青沫一整衣襟,跪地听封,御前带刀侍卫。人人纷纷好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如何得到新皇的赏识,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每日例行巡视皇家库房,自此已至三更,正是夜色最深沉的时辰,两三个共事同僚行至宫外,迎面遇上了最不想见的人。 
  天上寒星稀稀点点,瑟瑟寒风中拉古斯裹著披风,语气温柔:“青侍卫,辛苦了。”身边一干宫宴上散去的宾客官员,三三两两经过。 
  某阴暗角落,一双绿色豆眼精光闪闪,盯得人不由得起了戒备之心。 
  枣红色衣袂飘飘,青沫规规矩矩地行过礼,语气是毫不掩饰疏离:“这是卑职的本分,多谢大王子关心。”没有温度的视线早已越过那头扎眼的金发,落在不远处雕梁画栋上繁复的雕刻,一派龙凤呈祥。 
  “没事的话,恕卑职先告退了。”冠边朱红色流苏甩过瘦削单薄的肩膀,青沫率一小队人扬长而去,身后湖水般莹蓝眸子的孤寂哀伤,他只当没有看见。 
  天空不知何时扬起了雪花,在暗空中随风飞舞。 
  身后方,恩书眼帘微垂,被夜风吹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几步开外雍容华贵的宫廷花灯晕开橘黄色暖光。 
  “青侍卫,不是凡人。”一字一字幽幽地吐出,和著朦胧水汽。 
  “落花时节又逢君。”花,亦可为雪花,拉古斯仰起头,雪花落在脸上手上,立马化了,凉凉的: “只是缘份已尽。” 
  “不是每个人都谅解别人的苦心。”拢在袖中的手探了出来,轻轻甩掉遮住眼睛的发丝。 
  几顶精致的青呢轿子流水线般从身边晃荡而过。 
  “走罢。”一声迟来的哀叹,在夹著雪的风中消散了。驻足良久的一众人方默默离去,一场大雪隔离了一切,掩埋了一切,至此萧郎是路人。 
  望风台灯火阑珊处,有人背手而立,面容冷凝,明黄色锦衣翻飞不已,一头长发亦是被风吹得向后散去,胸口早已痊愈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注视著消失在宫廊拐角那道孤傲的玄衣人影,眼中神色冷若春冰。 
  新皇登基后一个月,逗留将近一年的秦西使者终於带著援助物资离开。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易
  水这个港口城市政局稳定国泰民安,只是皇宫内不知什麼时候陆续出现了一批神秘的异域术士。皇帝昭告天下,新年在即,易水将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云阳宫空旷的大厅上,一群老者在忙碌著画祈福仪式的五芒星阵,易舒和飞樱娴并肩站在一边观看。青沫无精打采地夹在御前侍卫队中,没注意到易舒有意无易往这个方向看了看,接著慢慢踱到那群老者术士中,一番指指点点,於是刚完成的五芒星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六芒星。 
  六个老者稳坐星阵,震人心魄的咒语回荡在每个角落。易舒和飞樱娴紧紧关注所有动静,大厅内外所有的人虔诚静穆地聆听,只有一人躁动不安起来。 
  青沫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叫嚣,白皙的右颈有一枝肆意舒展的黑色曼荼罗在开放,一直延伸至脸颊。内心深处传来恶魔狂的狂笑声,前所未有的头痛欲裂,他想逃走,甩开这个恼人的咒语,於是不顾因为恐惧而混乱的人群往大门跌跌撞撞地走去。 
  指尖接触门的一瞬间,四周天旋地转景色变幻,转眼脚下竟成了万丈深渊的边缘,黝黑的深渊底下有什麼怪物在咆哮,令人毛骨悚然,那讨厌的念咒声依旧在耳边阴魂不散。 
  远处高耸起伏的山脉隐约可见,晕黄的夕阳在苟延残喘。耳边,乾涩的山风呼啸而过,卷起三千发丝。 
  “你很不幸,我是个睚保乇ǖ娜耍鄙砗笥腥说靡獾男Γ脸ぱ劬ι凉凰棵飨缘某芭八闳苏咧毡蝗怂恪!薄
  五芒星祈福,六芒星却用于驱魔。 
  青沫毫无生气地转过身,慢慢抬头,散乱飞舞的发丝后面,双目骇人的血红,他左手臂上竟然缠绕著黑色妖艳的花,浓烈的花香随风散发。 
  、
  “是你要找我庅?”青沫动了动发紫的嘴唇,却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冷漠隂狠,压迫感十足,空气中仿佛能闻到地狱阴冷潮湿的气息。 
  饶是胆识过人的易舒也手心揑出冷汗来:“魔花之王,你终於现身了庅?” 
  “这群老不死的念得我头疼,是你叫来的?” 
  “不错!魔花不灭,我易水难有真正安定之日。”易舒昂首甩袖,干干脆脆地承认道。 
  一阵让闻者胆战心惊的大笑声之后,寸草不生的荒地迅速长出了无数黑色妖花,但是香气很快就被更加猛烈的谷风吹散了。响彻整个天地的念咒声愈来愈快愈
  来愈急,魔花终於被逼疯了,披头散发扭曲著面容直奔冷眼旁观的易舒而去,一边恶狠狠地吼:“你找死!” 
  但是,眼前的人突然幻化成了一座巨大的十字架。血红的眼睁大了,但是已经来不及逃走,黑色的阴影毫不迟疑地罩下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天动地。 
  闪著银光的十字架下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云阳宫内不明所以的人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紧闭的大门突然被猛的撞开,冷厉的寒风夹著雨雪,打的人脸生疼。飞樱娴立刻拔剑擭在易舒前面,一边紧张地盯著风沙中模糊白色身影走了进来,她的左眼不受控制地跳动,不详的预兆。 
  易舒抬手遮住刺骨的风雪,大声质问:“你要毁约?” 
  “是。”语气不带一丝游弋。 
  “我原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人。”易舒失望地叹道。  
  银古扬了扬手,巨大沉重的十字架散成了无数碎片,消逝在风中,悬崖也渐渐变回了大门,他抱起地上气息微弱的青沫扬长而去,竟然没人敢上前阻止。 
  宫外一片冰天雪地。 
  此时离易水已经很远的海上船队中,一艘不起眼的商船上,金发男子站在船尾,金色的发丝在冰冷彻骨的风中狂魔乱舞,头顶上的华盖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恩书推开舱门,裹著华丽的披风默默走到他身边。 
  “但愿他不会有事。”拉古丝轻声呢喃,英俊的面部却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冬雪抹杀了一切温暖,掩盖了一切汹涌的暗流。 
  不远处,黑袍教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覆了一层白雪,也不知已经跪了多久了,昨晚的争执仍历历在目。 
  “殿下,你的弟弟早已死在月沙川了,现在的他是魔鬼啊。” 
  “住口!当初你就是这样教唆父亲的吗?!”拉古斯勃然大怒,“我真不该把你带来,是你跟易舒告的密,对不对?” 
  “对,就是我,除魔是我们家族的使命。”义正词严。 
  “去你妈的使命!”多年来一直压抑的叛逆终於爆发了。 
  马修立即瞪圆了乾涩老眼,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持重英明的大王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粗俗的字眼。 
  


☆、尾声

  尾声
  日近午时,广漠的北方荒原上一处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边,矗立著一家石头砌成的简陋小旅馆,值班的小夥计正伏在柜台上打瞌睡。门口传来一阵马嘶鸣声,他揉了揉彻夜未眠的红肿双目,向门口望去。 
  两个身披粗麻长袍的男子手牵著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白发男子小心扶著带面罩的高个男子到桌边坐下,在他耳边轻声安抚几句,方才脱下外袍,里面一身胜雪白衣。 
  小夥计好奇地打量两个异囯旅行者,直到那白衣男子走到他面前,他才收了□裸的目光。 
  “一壶红茶,几盘吃食便可。” 
  “好的,客官,请稍候。”来往经过这里的易水商人极多,满脸长了雀斑的小夥计有模有样学了几句汉语。当他端著食物回到客堂时,那个高个男子已经摘下了面罩,只见他栗色长发五官英挺,双目却紧闭,双手摸索著在包袱里翻找什麼。原来是个瞎子,小夥计在心里怜悯地叹道,可惜了,这麼英俊的男子。 
  “师傅,那指路的老头子老糊涂了吧?都跑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没到古鱼城?”高个子男人语气不耐。 
  “别急,总会到的。”白衣男子拉过他的手安抚道。 
  “师傅,喂我喝水。” 
  “青儿。。。。。”白衣男子迅速看了看柜台后面装睡的小夥计,脸红了。 
  高个子男人可不管,竟自耍起赖来。白衣男子无法,再次朝柜台方向望了望,才端起茶壶含了口水,小心翼翼靠过去。 
  小夥计偷偷睁开眼,却见那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喂水还是做什麼,好久都没分开,他想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徒啊。 
  晚上,店主从附近的小镇回来,听了小夥计一脸困惑的描述后,暧昧地笑笑:“你羡慕他们?不如我们也来增进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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