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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负婚人-第20章

小说: 负婚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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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条路可以走。








  二十八 夫妻各自飞(第二更哈)

  我陪着他,一直陪着,可他从来不属于我。
  四年,当他积累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当他放弃的时候,我只是担心,担心他的回头换不回她。
  就如她不知道这四年他是如何过的,他也不知道这四年,她有没有好好的生活。
  夫妻,一旦离了彼此,终究不是一体的。
  ——罗茵
  =============================
  “我只是,对她歉疚,心疼她……”
  喃喃的,他不经意的攥紧了拳头,舌苔有些微微的苦涩。
  “心疼?”司徒萧如仿佛看清一切的淡淡反问,靠着身后透明冰冷的玻璃落地窗,感觉有些疲惫不堪,“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她再伤害自己都没有用,因为那个男人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如果这个男人心疼那个女人,说明,他在意她对自己的伤害,因为那伤害你也感同身受。中国古时候很多女人都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她们傻,也不是她们太天真,只是她们还能确定男人对自己的在乎,这是她们最后的赌注,但……她们一旦理智了以后,对男人而言,就是过时不候。”
  她有时候想,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她调查过她,甚至看见过她的照片,那张温柔大方,永远得体的容颜,难道真的会如此平常的接受自己丈夫的离开?她不信,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不信。
  任何人一开始都不会理智,司徒萧如想,那个女人也是,只有清醒时间的快与慢,没有从来都把伤害当做不痛不痒的事情来忘记的女人,如若真的做到若无其事,除非早就尝试过伤害自己而减少自己疼痛报复对方事情……
  任何平静的表面,都有暗潮汹涌的深沉。
  “萧如,可我也心疼你。”
  沉沉低哑的唤着,淡淡的漫过声息,有些恍惚的呢喃,那个男人抱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怀里女人的瞬间迷恋,这张脂粉浓抹的脸,却又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的脆弱无力,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浓妆艳抹,美艳绝伦,只是那表面下用眼泪堆积的悲愁却让他一直没能释怀。
  他想对怀中这个女人再好再好一些。如果迷恋也是爱的话,他想他是爱她的,如果心疼也是爱的话,他不止心疼暖暖,也心疼她不是吗?
  那个曾经跟自己共同哭共同笑的女子,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用尽一切弥补,但从与司徒萧如遇见以来,他明白,他爱的已不再是她,苏暖暖。
  那个怀抱年轻充实,温柔深切,司徒萧如无法抵抗的靠在他硬朗的胸膛,那双蓝色眼眸时不时露出的迷惘,她假装没有看见,心底却暗自发凉,过了许久,天色又暗了些,她环住法兰克的腰际,终于还是开口,声音想来娇声尖锐略有些沙哑的道:
  “没有人会永远等在原地,法兰克,或许有一天她也会爱上别人。所以,你……试着放下她吧。”
  ……
  Vip病房里,一男一女。
  病床前的粉色百花淡淡散着沁人的香气,白色的墙壁略略有些苍白沉重,女子咬着唇看男人因为麻醉药过去忍痛的表情,额上还细细密布着冷汗。
  她上前擦了擦,纸巾被汗粘湿了些,男人勉强笑笑无声说着谢谢。
  男人的眼角虚弱但不掩慵懒魅惑,脸色惨白却五官更深刻了些,削尖的脸,菲薄的唇,眉眼锋利,不经意的望向门外,曲线优美的颈项与苍白精致的侧面俊容,有一种淡淡邪魅又脆弱温润的气质。
  “你在等她?”罗茵胸口一闷,顺着他无声的视线看向无人经过的门口。
  闻言,他怔忡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虚无的低哑嗓音:“我没有,我知道的,她不会来。”
  话停了半晌,呆愣了几秒,眼神飘忽,他又抿唇勾着淡到极致的弧度,沙哑悄悄的又道:“茵之,我在骗自己,其实我希望她来,很希望,但我明白,她不会来了,再也不会。因为四年了我都没有回去,今天又凭什么要她来看我……”
  “她,真的是迟欢?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你当时不是眼睛看不见吗?”咬着唇,罗茵轻轻咳嗽两声,别开眼神,不再看他那副失神的样子,迟疑的问起。
  他习惯性的抬起右手,却在空中停顿了,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嘶”的无声冷抽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放下,很淡的笑道:“我看得出是她,只有她以为我认不出她,在她的眼里现在的我已经是被打了折扣了,再低的评价也不过如此。”
  “……方西,值得吗?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失去了,那么多……”
  蹙着眉,双手绞着,艰难的开口,罗茵眼神落到他那只被绷带绷得死紧的右手。
  她依稀还记得那时的画面,鲜血与肉,她都分不清是手还是什么,那张阴柔英俊的脸苍白失色,森冷忍痛,却在她扶着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呢喃讽刺的气声低语:“这下好了,好极了……她……一定又会以为这钢铁也是我故意设下的……”
  闻言,他用左手不经意的拨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花瓣,浅淡的花香,他的眼角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空荡的门外,空荡荡一片,除了少数经过门口偷瞄几眼病房的医生护士,他再也没看到其他。
  收回左手,抚揉着莫名好抽疼的额,他的唇瓣略略发白。
  顾方西近乎无声的启口,静谧的空间,罗茵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茵之,这个答案我曾经回答过你,你还记得当年你问我,为什么当了模特还要当设计师,当了设计师还要当商人……”
  心房猛地收紧,罗茵坐在病床的沙发上,腿脚酸疼,喉咙口有酸苦味,她怔怔想着,然后像鱼刺梗喉咙一般艰难的蠕动嘴唇:“你说过,与其当一个被人摆布的模特不如当一个能够挑选模特的设计师,与其做一个要被别人用经济左右的设计师不如直接成为掌控经济的人……”
  “我答应过她,会变得更好,我也不想受人摆布,如果要坐到最顶尖的位置才能拒绝别人,我会努力的让自己比任何都强,要控制别人或与别人对抗决定自己的命运,只有让自己有资格对人说‘不’。可是,都不需要了,为了一个人变强去争取自己的自由,如果她不需要,我再强又有什么用?”
  苦笑艰难的淡淡抿唇,抚着自己右手上缠得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失神的敛起眼眉,眼窝下有些疲乏的凹陷发着青色。
  “我没有算到这只手,但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还是不会改变计划,我走错了一步,我不想在我能够回头的岔口上不认错的走完一生……我不想……”
  如果这双手触不到自己想要牵的左手,就算拥有再多也让他觉得乏力。顾方西轻轻伸手拍拍罗茵的肩膀,很浅的漾着微笑,磁性低哑的嗓音终于有些气力的道:“茵之,这段日子,谢谢你照顾她。”
  “顾方西……”罗茵眼眶湿红,想恨他残忍想恨他任何一点,可都恨不起来,他不属于她,不属于。“如果舍弃了那么多,还是换不到她回头呢?”
  “那就,看着她好好的生活。”他愣了一秒,淡淡的道,“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了。”
  他其实一直想要知道,那四年她过得好不好,也一直想要她好好的,就算是恨他的那四年,他也希望她如自己想象中的有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过日子,没有任何的意外。








  二十九 孽债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
  顾哥哥,当你第一天就后悔想回家找她的时候……
  上帝跟你,跟她开了个玩笑,让错的人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惠双双
  ==================
  ……
  惠双双克制着喉咙间的哽咽说:迟欢,他不是没有回去找你,他没有真正的丢下你不管,真的没有。
  ……
  刷白的脸,阴霾的天气。
  明明上班的时候还是雨过天晴,可等迟欢回神不经意抬头仰视的时候才发现,阴天了,有点冷。
  高大写字楼群在商业区里错落有致,那方方正正长长的建筑物在阳光的折射下落下一地笼罩人群的方形阴影,仿佛逃到哪里都没有去路。
  鸟鸣,唧唧的虫叫,绿茵草地里来来去去的小孩,喷水池“刷刷”作响的水声,还有过往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她都听得很清楚,格外的清楚,明明头脑一片空白,迟欢却觉得自己愈加清醒了些。
  近似被水浇透。
  冰冷彻骨的清醒。
  “迟欢……我求你了,去看看他行吗?”
  深吸一口气,她琢磨不出身旁女人任何的想法,在那张苍白却又分外平静的脸上,惠双双心里忽然就划过了一丝担忧和紧张,控制不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敛起了傻笑,愣愣的傻笑,迟欢收回眼,转头怔怔的盯着惠双双看,唇轻轻启着,却没有任何声响,那张容颜愈发显得清瘦,白净也似没有表情。
  “迟欢!你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一次一次的逼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次一次的对别人伪装自己,就因为他明白自己因为这一切失去了什么!所以他不断向前,不断的确立更高的目标……从他醒来以后就是这样,他一直在用伪装保护着……你曾经的顾方西!你,觉得他变了吗?”
  眼眶湿润,惠双双倏地攫住迟欢动也不动的双肩,四目对视,她的眼光流转着难忍的隐痛。
  “可我觉得他从来没变过,一直没变。”
  “他一直,一直在用看似糜烂的生活祭奠那个曾经在你心中死去的顾方西。”
  “他在替你,替那个不在他身边妻子,守护他原本的自己。”
  刹那的冷意,又或者是一阵阵的寒意,迟欢感觉眼角酸得疼,却还是流不出来任何的液体,也许是眼泪逆流了,也许是她根本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早就死心的时候,告诉她,其实一切并不是那样,其实只是无可奈何,其实……他离开的事实却还是真的,即使他有机会后悔,他有真的立刻醒悟,可他到底曾经想过放弃她,放她这个妻子在那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头脑欲裂,惠双双也不好过,满脸的汗,热汗还是冷汗,她摸不清楚,她只知道,看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胸口开始绷紧,窒息,脚尖都弓起了,急切和焦躁让她放弃了嫉妒和任何的敌意。
  双眼真诚满着眼泪的望着迟欢,唇微微有些干涸,嗓音沙哑得沉着:“嫂子,你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嘛?!他真的,真的不是没有回头过,他回过头,只是,他的后悔和挽回在最能够被原谅的时候,生生的被扼杀了,扼杀在了那场车祸里,然后……然后……”偏离了那条回家的轨道,越来越远,不复可求。
  “他不想的,谁也不想的……我们都没想到会那样,真的……”
  “错了,他的确是错了,可他在走错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及时改正了,只是,他车祸失忆了,老天只能让他一错再错!迟欢……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只要你对他还有一点点感情,就去看看他,行吗?!”
  只要,你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感情,还剩一点点……
  恍惚茫然间,手指僵硬的曲起,在膝盖上冰凉。
  脚底,隐隐涌起的心寒与绞痛。
  迟欢摸了摸脸,冰冰凉凉的,但没有眼泪,好似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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