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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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银子买回去晾在屋里说话都值得,更何况是免费送上门的呢?";
她露出一脸茫然,手心里的团子都快融化了还不自知,";什幺?";
他不由分说,健臂一舒,轻松地将她拎了起来,塞进马车里头。
她没头没脑地跌进软绵绵的车厢,摔了个四脚朝天
";噢,我的屁股";宝兔还来不及安慰自己可怜的小臀部,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呼啸,马车咻地奔腾了起来,她在急驰的马车里滚过来晃过去。
";不不不不要再动了,";她被震得脑袋发涨、满眼金星,死命地攀着绣墩惊呼,";我我快吐出来了";
手上紧掐着的团子已经沾得车厢内到处都是,雪仙米团子的香气沾染飘散,却也黏得她一头一睑。
老实说,团子塞进嘴里是好吃得紧,黏在脸上就没有这幺好滋味了她拚命想要擦掉脸颊上的黏腻,还一边努力稳住身子,真是闹了个险象环生!
凡凡人果然很复杂很很难搞定
她被晃得头晕脑胀,眼珠子都快呈斗鸡状只觉得怎幺到处都在晃车帘子有两三条哪连星星都出来了
";砰";地一声!
实兔晕倒了。
子丹御马狂奔,享受着风吹过耳畔的雷驰电掣快感,他唇边漾着狂野的笑意,痛快得不得了。
也唯有这种感觉稍稍可比拟在战场上对敌厮杀的狂放!
北方战事已了,蛮国遭平定,他这定北侯虽说是功成身退回京享福了,可是他年方二十八,打十四岁时就上战抄十四年来所向无敌,几乎没有尝过败仗,他已习惯了在沙场上战斗的生活,现在闲赋在家不是要他的命吗?
如今四海无事、天下太平,举国上下都可过着安定富裕的日子,这是他多年来的愿景之一,只是如今愿景成真了,他在欣喜之余也不免有一些些失落。
以往那种策马奔驰沙场的豪情得收敛起来,无聊地过着他";定北侯";的荣华富贵生涯了
他喃喃自语:";难怪那些老头子这幺热中把我们推进火坑了,这馊主意如果不是拿来用在我身上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觉得挺乐的,我也等着看好戏开锣呢";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那堆老家伙呃,老人家他们则是吃饱没事干,哼!凭他凤子丹的智能,怎幺可能被这群老人家整倒呢?
看着吧!他一定会是凤黎苏里头唯一逃过一劫的那一涸,哈哈哈
至于这个小丫头带回去逗几日再丢出来,顺便活活把那两个兄弟给气死,哈哈哈
他自顾笑得好高兴,这恐怕是回京以来,笑得最畅快、最爽朗的一次了。
第二章
策马回府,凤子丹直接将马车驱入宽大舒适、专人管理的马厩内,一跃下车,随手将缰绳扔给了刀疤老赵。
老赵是跟着他由刀口下滚出来的硬汉,在军队浬也是专门照料驰电的马夫,虽然在最后的一场战事里被蛮子划伤了腿,现下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可是依旧无损他的忠心耿耿和出色马术。
";老赵,麻烦你帮驰电刷刷鬃毛,喂喂草料和清水。";他怜爱地拍了拍马颈。驰电亲热地摩掌着他的手,可马眼睛却瞥呀瞥地向后看。
老赵笑着为驰电解了马鞍肩。";侯爷,您今儿又到城外透气儿了?驰电的状况还行吧?";
";非常好,不愧是大宛名马。";他突然好笑地说:";居然还有人说驰电跑个几百里就喊累了真是活见鬼了。";
";是谁这幺说的?";老赵困惑极了。
";就是";他这才想到,怎幺小丫头没声没息的?该不会是在里头睡着了吧?
子丹跃上车掀开帘子,果不其然,那小家伙满头黑发乱糟糟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团子印,正躺在里间睡大觉呢!
";喂!";他摇了摇头,看清楚了些,";咦?妳晕过去了?怎幺这幺不济啊?";
不过是坐一趟马车罢了,她就能硬生生昏过去未免也太娇弱了吧?
话虽如此,子丹还是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跳下车。
老赵惊得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侯爷";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你以为我强抢民女啊?放心,她是阿海、阿刀派来的,我准备让她在家里做客几天,再把她送回去。";
老赵直眨眼,";黎侯爷和苏侯爷?";
";可不是?";他勾起斜飞的浓眉,一副精明的表情,";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陷害成功?再等个几百年吧!";
";侯爷,老赵听不明白";
";也不用太明白,帮我好好照料驰电就行了。";他耸了耸肩,抱着轻若羽毛的宝兔就往大屋的方向走。
途经嫣红娃紫的缤纷后花园,他抱着她拾阶走上长廊。
宝兔依然昏睡着,白净粉嫩的脸蛋黏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团子,散发出揉和米桂特有的香气。
子丹突然俯下头来舔了舔她的脸蛋,本能地想知道那团子究竟有没有闻起来的好吃?
哇!
他的味蕾像是瞬间被炸开来般,不可思议的好味道充斥舌底、唇间,而且香!
真的很香!
香而不厌、甜而不腻,他忍不住再舔了黏在她下巴的一块小小团子,满足地申吟了一声。
他爱上了这种味道!
等这丫头醒了以后,一定要她做几斤这种团子来吃不可,既然是阿海、阿刀送来的人,能用则用。
他沾沾自喜,虽然她颊上已经被舔净了,他还是忍不住再低头嗅了嗅那好闻的气息。
";小叔,你在做什幺?";一名婷婷嫣嫣的美妇走了过来,儿状大惊失色。
他抬起头来,懒洋洋地问道:";表嫂,今儿怎幺有空过来?";
美妇幽怨的眸光投向他,惊疑不定且醋意浓浓地问:";她是谁?";
";朋友的朋友。";他依旧踩着稳健的步伐迈过长廊。
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美妇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襬,祈求地开口,";小叔,我我是进来看你的,难道你不明白吗?";
他没有挣开,也没有稍示怜意,只是淡淡地说:";表嫂,妳已经是表哥的人了,我敬妳为嫂,请妳也自重才好。";
";我从来不想当捞什子安乐王妃,我要的是你,要嫁的人也是你,当年若不是";
她脸色苍白了。
他接了下去,口气不冷不热,";若不是传来我战死沙场的消息,妳也不会在第二天就嫁入安乐王府?表嫂,表哥是我深为喜爱的亲人,请妳好好待他,若有什幺差池
我不会放过妳的。";
";我知道我错了,当年是我意志不坚,可是我崩溃了,我爹娘又要我嫁";她摇头,晶莹泪珠儿蓄满眼眶。
他黑眸底没有任何情绪,五年前的背叛对一个纯情少年郎来说,的确是难以承受的青天霹雳,但是五年过去了,他不知经历过人世几千百种考验,这小小恋情受伤早已烟消云散。
他都不计较了,她还想做什幺?声泪俱下对他投诉王妃生涯的苦闷,抑是月事不顺以至于到现在还生不出半个子嗣?
这都与他无干系了。
";表嫂,";他终于微微一挣,她怎幺也握不住他。";我很忙,妳来见我爹娘是吗?
也见完了吧?该走了吧?阿福,送客!";
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胖胖奴仆,戴了顶可笑的西瓜帽儿,手握大扫把,很大声地应道:";是!少爷。 表夫人,这边请!";
难道你就这幺迫不及待要跟我画清界线吗?
燕奴泪光闪烁,贝齿紧咬着嫣红小嘴儿,满是受伤之色,";子丹";
阿福尽责得很,";表夫人请,阿福给您备车。";
";不用了,";她忍不住恼怒地瞪了阿福一眼,望向子丹的眸光却是哀怨醉人的,";我我和婆婆来的,就在前厅我的婢女也在我们等会儿会一起回去,不劳费心了。";
他点点头,坚定的脚步直直往前迈进。
燕奴再也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脸庞低低啜泣起来。
阿福摇着头咕哝地走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哭能解决个屁事?若不是看在少爷份上,我阿福头一个用大扫把把妳打出去";
燕奴虽然痛苦,还是听到了阿福的叽叽咕咕,她恨恨地抬起头来,日光凌厉。
";怎幺能怪我?你们这群死奴才懂个什幺?难不成当时教我守活寡,嫁一块神主牌住吗?可恨老天捉弄人,偏偏让我嫁入王府后,子丹就凯旋归来";
她当时恨不得杀了那个传错讯息的死奴才,都是他,害她当不成定北侯夫人,而当这半死不活、闷得要命的安乐王妃。
婆婆安乐老王妃精明能干,她夫婿偏偏是个烂好人,每天只晓得风花雪月、画画写字,说有多闷就有多闷,她不禁深深眷恋起过去和子丹在一起时的狂野火热
他会带箸她策马飞奔在大草原上,放纸鸢、打猎,为她跃上峭璧摘取那一朵最美丽的野花
还有他们之间热情似火的拥吻嗯
最最销魂的部分,他说要等迎娶她进门后才要教她,可是她竟等不到这一刻!
她情不自禁地捏紧了粉拳,对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咬牙切齿。
那个女子是谁?怎幺能这幺不知羞耻地睡倒在他怀里?
";她哭了。";躺在他臂弯里,宝兔突然睁大眼睛。
子丹吓了一大跳,差点失手把她给扔了出去。
";妳没睡?";他心脏几乎给吓了出来。
";刚刚睡醒,";宝兔睡眼惺忪,神情困惑,";方才那个好漂亮的姊姊哭了,为什幺?你把她弄哭的对不对?你好凶喔!";
她才睡醒就迫不及待要安他罪名,子丹又好气又好笑,";笨蛋,不看看此刻妳在我地盘上,居然敢这幺对我说话?妳有什幺证据可以证明是我把她弄哭的?";
";总不会有人天生爱哭吧?";她不服气地回道:";我虽然笨,可这一点还分辨得出,我听到你跟她说话,然后她就哭了,不是你欺负的是谁?";
";事实上";他突然想开这个笨蛋的玩笑,神情忧忧郁郁,";被欺负的是我,妳知道她多狠心?她趁着我在战场上为国杀敌、流血流汗的时候,勾搭上了我表哥,然后就嫁给了他完全置我俩昔日的海誓山盟于不顾";
眼看着他边说边要掉泪的模样,宝兔这下子所有的指责统统飞到天外了,她万分同情,拚命想要安慰他。
";别别难过了,";她手足无措,";反反正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别太想不开啦!";
";可是我心里只有她,她现在又是我的表嫂,我好痛苦,每次见面都得强忍思念,故意对她冷淡妳知道我心如刀割吗?";他眉头深攒,若有其事的哀叹。
见她慌得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子丹强憋着笑,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
果然是个笨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她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拿出怀中的荷包,讨好地取出团子递给他。";我给你团子吃,你不要难过了,乖喔!";
他啼笑皆非,";我又不是三岁童儿,给我块糕就不难过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拈起团子放入嘴中,忍不住悠然神往,";嗯";
";好吃吗?";
";勉勉强强。";他口是心非。
";你现在觉得好过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