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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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刚刚问过他,他说还有点事,便骑马往县城方向去了。”
“不管他了,他若有心,自然会寻来,我们走吧!”
这一天是宋理宗绍定三年、金哀宗天兴元年的三月,李思业终于脱离了振威军,走上了独立发展之路。
二个月后,金兵果然来接收邓州,江玉郎便献了内乡县并贿赂了金兵主将,被命为内乡县守将,多年后,他逐渐出头,也成了一方豪强,并在李思业的征霸之路上成为了一大阻碍。
李思业一行五十余人离开内乡县,折道东行,刚走出不到三十里,突然见前方不远处的官道边立着一人一马,正是不辞而别的冷千铎,他身边放着两个竹箱,竹箱里面各装有数十锭白银,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思业:“创业总得有点基础,这些是我昨天从官库里私藏的,将军可愿收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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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一地以济南府和益都府划分成山东东路和山东西路,一直为金国所控制,去年蒙古人南征以那颜为东路军统帅占领了山东大部,窝阔台死后,那颜撤军回中都,山东一带便成了无主之地,先前投靠蒙古人的红袄军趁机扩张,占领了山东全境,在短短半年内红袄军便已经扩军到十数万,主要由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匪帮拼凑而成,各占一镇一县以为山头,由于部下良莠不齐,害民之事时有发生,首领李全与杨妙真也难以顾及,渐渐地,红袄军已不再象起事时那样被人民所拥戴。
五月的山东半岛已经炎热无比,火辣辣地太阳毫无顾忌的毒晒着大地,也晒焦了百姓的希望,从二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土地已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龟裂。
“今年又是个灾年啊!”
王老汉叹了口气,取下草帽扇了扇,依然是热风,他心中不由一阵烦乱,扔掉草帽又坐回到大棚下了,他家里有一眼深井便以买水为生,本以为可趁大旱多挣几个钱,可坐了一个上午,官道上也没见走过几个人。
他刚回大棚,突然见南面远远地来了一行人,王老汉‘腾’地站了起来,捡回草帽兴奋地朝南看去。
“好家伙!好象有五十几个人啊!,还有十几匹马。”王老汉赶紧跑回泥屋,把所有的存水和凳子都拿了出来。
这一行人正是李思业他们,他们从内乡而来,扮做行脚商人走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山东半岛,过了徐州便再也没有碰见有官府勒索,倒是遇到不少自称红袄军的零星土匪,见他们人多且带着兵器,也没敢为难他们,李思业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进了密州后就转到了官道上。
“将军!那边好象有个卖水的。”秦小乙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王老汉的瓜棚。
“小乙!你又忘了,要称掌柜。”柴焕轻轻拍了秦小乙一掌,秦小乙吐吐舌头,回头扮了个鬼脸,众人见他孩子气十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思业却没有笑,他们中已经有六人生病了,尤其是宋涌泉,断臂处的伤口开始化脓,人也发起了高烧,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大家先到那个棚子下歇一会儿吧!”
王老汉见众人过来,慌忙迎了上来。
“各位爷,歇个脚吧!这日头下走长了,会中暑的。”
“可有吃的?”
“对不住各位,我这里只卖水,没有吃的。”
“那就把水端上来吧!我们自己有干粮。”
王老汉答应一声,连忙去准备大碗。
李思业见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便让秦小乙也去帮他。
“老汉,这里是何地?”
王老汉看了一眼李思业说道:“这里是密州安丘县李文镇,爷从哪里来?”
“我们从邓州来的,行脚商人。老汉,怎么就你一人忙碌,最少也该有个孙子帮忙才对。”
王老汉闻言不由老泪纵横地道:“说起来这也是我的伤心事,我本有三个儿子,长子和次子一家在济南府都被蒙古人杀了,幼子和媳妇也被抓当安丘县当兵了,家里就只剩下个老伴和一个孙子,孙子生病,老伴就在家里陪他。”
“你媳妇怎么能当兵,再说我们一路上也没见到金兵啊!”一旁的李思齐插口问道。
“什么金兵,是红袄军,其实就是一帮土匪,我儿子和媳妇就是被他们抓走了,媳妇说是去打杂,但我估计也凶多吉少。”
李思业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镇上可有郎中?我们有几个伙伴病了,想到镇里去看看病。”
老汉一听吓得连连摆手,“你们喝完水就赶紧走吧!镇子里去不得!去不得!”
卷二 第七章 计取李文
更新时间:2008…11…23 20:27:09 本章字数:4157
“为何去不得?”
“你们是不知道,这密州以南名义上也是红袄军,实际上是悍匪夏全所控制,他手下有四个拜把兄弟,号称四大天王,分别把持着莒、密、海、沂四州,夏全本人则在东平府。这密州就是多闻天王张惠的地盘,说起来不管名字怎么叫得好听,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百姓,那张惠极为好色,见到中意女子,一把便抢去,若有不从,当即强暴后杀死,从者玩腻了后再赏给手下,所以我们密州人都称他为张色魔,他的手下也是由各山头的土匪凑成。这安丘县的首领叫姚万愁,你们要去的李文镇就驻扎着他的一支军队,约三百来人,统领叫姚二,是姚万愁的堂弟,这人简直更是一个恶魔,粮食不够就食人,把好好的一个镇子弄得跟人间地狱一般,不知道他父母还能生出这样的人,听说他十七岁时家里遇灾就伙同兄弟把自己的亲娘煮来吃掉了,所以我叫你们别去,去了也是送死。”
‘嘭!’萧进忠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把茶碗震得跳了起来。
“这个恶魔,竟连亲娘也不放过,简直就不是人,将军!我们把他做了吧!”
李思业一直在沉思,突然他又问道:“这姚二还有什么别的嗜好?”
“此人不仅残暴荒淫,而且贪婪无比,李文镇早已被他盘剥一空,就连我这个卖水的小摊,他也要每天收我二十文钱。”
“那老汉每天能挣多少钱?”
“好的时候最多也就三十文,象今天你们一下子来五十几人的,我还是头一次碰到。”
“可是他们有三百多人啊!六倍于我们。”李思齐见李思业有些意动,不由担心地说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还有宋涌泉他们的伤病也不能再拖了,我暗他明,只要抓住敌人的弱点、策略得当,也未必会失败,既然这姚二民愤极大,我们把他除掉不也就赢得了民心吗?去把翰海和冷千铎叫来,还有柴焕也一并叫来,我们几个合计一下计策。”
李思业一抬头见那老汉在一旁吓得脸色苍白,便温和地说道:“老汉,我们有几个同伴病了,能不能暂时安排在你家歇两天,这是十两银子,权当饭钱。”
说完掏出十两银子,塞给老汉,那老汉捧着银子,手不住地颤抖,突然把银子往桌上一放,倒头便给李思业跪下:“我不要钱,只要你们能赶走姚二,我就把你的同伴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快快起来,我同伴们的饭量那么大,你怎能供得起,银子是给他们买饭食的,若有剩下就个你做个本钱,以后这小摊也卖点吃的,方便路人。”说完便让宋大有带几个弟兄背着生病的同伴随王老汉而去。
李文镇是个约有八百户人家的大镇,自从姚二驻军后,百姓们就以族而居,若落单一户必然惨遭横祸,镇东头就曾有一张姓人家,共五口人,两年前从外地迁来,三个月前姚二进来后便看中他家的大宅,首先拿他家开刀,妻子和两个女儿被匪军**至死后全家都被充作了军粮,后来陆续有落单人家都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女人被糟蹋者更是不计其数,全镇妇女甚至以抽签而轮。
姚二的驻军就在镇东头,他和几个弟兄住在张家的大宅里,其余手下皆比邻占屋而居。
此时姚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眯着眼把玩着手上的一尊金佛,这是一名长得宛如一头水牛似的大汉,约三十几岁,他旁边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弯腰陪着笑脸,眼睛却不时向里屋瞟去,屋里隐隐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声。
“将军!这下可以把我们的少爷放了吧!”
“放?你这金佛的中间是空的,有五十两吗?”
“有!有!这是南京金玉堂制的,下面刻有重量,将军若不信可拿去称称。”
姚二随手把金佛递给旁边的亲兵:“称称去!”
片刻那亲兵来报:“将军!只有三十两。”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六十两的金佛,底下明明还刻有金玉堂造的编号和重量,怎么只有三十两!”
话音刚落,姚二‘砰!’地一掌便将那管家打得翻滚出去,管家的脸颊立刻肿起老高。
“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讹诈你吗?你回去告诉李老儿,在天黑之前,给老子再送两万缗钱来,晚一刻或少一文,老子就拿他的儿子下酒。滚!”
那管家吓得连滚带爬地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却险些和一军官撞了个满怀,那军官狠狠地在那管家背后踢了一脚,这才走进来脸色怪异地笑着说道:“大哥,外面有人要告状!”
姚二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老子就是父母官,那人在哪里?叫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商人打扮,他一见姚二便跪下号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你要告什么状,快快讲来!”
“将军,我姓冷,南京人氏,一直以经商为生,上月我和一朋友合伙准备到山东一带贩些熟皮,不料船到沂州时,我那同伴趁我不备竟卷着钱跑了,我一路追来,就在镇外河边发现小船,因河水太少,那小船吃浅了,只是他们有四人,我打不过,就想求老爷做主,若能夺回钱,我宁愿分一成给老爷。”
不用说这姓冷的商人自然就是冷千铎了,众人商量好就利用姚二贪婪的弱点来引他上当,果然那姚二听了冷千铎的话后,眼睛就开始慢慢放光。
“你被他抢走多少钱?”
“回老爷,我们各拿十万缗钱做本,否则我也不会追得那么急了。”
“二十万缗!”姚二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兴奋得直搓手。
“你刚才说他们一共有几人?”
“四人,加上船夫共有六人!”
“六人!好,老子就替你夺回来,弟兄们,跟我走!”
“老爷!小船就在镇外汶水渡口处。”
姚二带着二十几人赶到汶水渡口处,由于干旱,汶水几乎已经见底,河中间停着五、六条船,几个船夫正吃力地在岸边拉着船。
“就是中间那条最大的,上面有白布的那条,老爷,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拿到钱告诉我一声。”
“好!你就在这里等着。”姚二哈哈大笑地走上前去。
“喂!河中的船统统给老子靠边。”
“军爷,船吃浅了,驶不过来,得靠人拉。”几名船夫刚说完,一抬头见凶神恶煞的姚二走过来,吓得撒腿便跑。
“混蛋!弟兄们上前把船拉过来,等会儿都有赏!”
十几名士兵上前便去拉那绳子,不料刚一用劲那绳子便断成两截。
“没用的东西,统统下河去,别让他们跑了。”
姚二见那大船上跳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