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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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官兵对着干,主要是鱼仙姬穿了一身夜行衣,还蒙着脸,这就是刺客的标志,兵士们顿时把他们堵住,所以说人做事不能讲求形式,假如穿夜行衣是为了夜里容易避人耳目,你可以穿深灰暗紫浓绿,为何非得穿这么专业。
鱼仙姬把宝剑在苏落脖子上压了压,唬的苏落急忙提醒:“尺度,一定要掌握好尺度。”
兵士们不明所以,刺客胁迫的人大致应该同皇上或是朝廷或是官府有关,所以没人敢迫近,退了半条街,苏落着急替鱼仙姬寻找逃跑的最佳路径,只是人马太多,躲过一拨又来一拨,最后来的这一批依旧不认识苏落,苏落怕他们冲杀,高喊:“千万别动手,我是皇上的亲戚。”
偏偏遇到一个不信邪的,哪个晓得你的身份,谁又能证明你不是反贼一伙,于是命令手下:“乱箭射死!”
兵士们张弓搭箭,蓄势待发,假如箭射来,两个人必定被射成马蜂窝,苏落明知道自己的神识功不能给多人造梦,情急下管不了许多,凝神识聚内气身形一晃,再看对面这些官兵,个个如睡眠般僵立,苏落大喜,神识功爆发了,我这么厉害。
其实不是她厉害,而是躲在一处屋檐上的谷梁鸿,他本想来假意刺杀朱棣,嫁祸给‘建安文骨’,其实也不算嫁祸,鱼仙姬那些人长年累月的反朝廷,也不在乎这一桩罪名,谷梁鸿想把朱棣闹得疲于应付然后离开凉州,才能让苏落安全,没料想来了之后却发现墨飞白和鱼仙姬准备刺杀朱棣,他早已料到二人必定失败,留下来就是为了救他们,却看见野鲜不花把墨飞白带走,而鱼仙姬出来时竟然押着苏落,正在观望鱼仙姬和苏落这场戏是真是假,就发现苏落准备发功,他知道苏落没有能力制服这么多人,于是暗中发功,让苏落误以为是她厉害。
总之,苏落趁机带着鱼仙姬跑了好远,看看再无追兵才停下。
“你为何救我?”鱼仙姬解下蒙脸,感兴趣的竟然不是刚刚那些官兵突然失常的状态,而是苏落救他之目的。
“不知道。”苏落坦白。
不知道,这是什么说法,谁人做事是没有出发点的,他再问:“是不是因为阿白?”
没等苏落回答,只听马蹄哒哒,从这条巷弄的拐角处突然又冲出一队人马,眨眼即到,看见露出真容的鱼仙姬,为首的高呼:“他是刺客,那个是帮凶,把他们杀了。”
苏落慌乱下重新把鱼仙姬的宝剑横在自己脖子上,试图再次迷惑对方:“不是帮凶,是人质。”
鱼仙姬一把推开她,身如游龙,迎着冲上的官兵左突右刺,少说也得有五六十人,并且人家都骑着马,他上蹿下跳,腾跃轻灵,手中的宝剑像是长了眼睛,只要他刺去必定有人倒下,顷刻间官兵死伤无数,有几个还想逃跑,他追上一一结果性命。
苏落呆若木鸡,从来没有想过妖男会这么厉害,才理解人家为何年纪轻轻能当一个帮团的首领,她心里后怕,自己多次和鱼仙姬针锋相对,还给人家投毒,幸好今天主动示好救了他一命,否则他一旦记仇后果不堪设想,甚至琢磨要不要接受他做墨飞白的另一半,即使他们不能有孩子,还考虑或许可以给他们抱养一个。
“小鱼,你真厉害。”苏落由衷的夸赞。
鱼仙姬把手中的宝剑在一个死去官兵的身体上擦了擦:“若非他们发现了你,我也不会杀人灭口,朱棣是罪魁祸首,这些人算是无辜,管不了这么多了,谁让他们吃皇粮,你跟我去找阿白。”
苏落摇头:“我不能和你走,我找朱棣还有事。”
鱼仙姬费解道:“朱棣是豺狼,你远离他才对,为何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苏落跟他解释不清,接近朱棣当然是为了求朱棣帮忙解除她和谷梁卓文的婚约,朱棣是皇上,金口玉言,圣旨一下,看他谷梁春还有郑氏敢反驳,他们最好反驳,然后就五马分尸,也省得我费力的各个击破。
“你快走吧,我能保护自己,师兄一定在家里焦急的等你。”
鱼仙姬眼下也管不了太多,转身跑了几步,忽然又折回告诉苏落:“你以后找阿白不要再去我们的住处,我们刺杀朱棣未遂,老贼必定震怒,凉州恐怕要乱了,我和阿白要暂时离开此地。”
苏落点头表示明白,两个人重新告辞,分手后苏落转回来找朱棣,恐他老奸巨猾不能相信鱼仙姬刚刚胁迫自己之事,看街上很多死去官兵的尸体,她狠狠心,拿起一把刀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下,刀口很浅,但也痛得呲牙咧嘴,然后放心的回去找朱棣,只是朱棣已经不在客栈,客栈里乱糟糟的不成样子,苏落只好悻悻的回去家里。
果不出鱼仙姬所料,此后朱棣让人挨家挨户的搜索,两个刺客都逃之夭夭,这让他怒不可遏,凉州一时间鸡飞狗跳,闹腾不止。
这期间又听闻‘建安文骨’的人继续刺杀朱棣,虽然次次未遂,但把朱棣搞的焦头烂额,山东唐赛儿的起义越演越凶,势头正劲,朱棣考虑要赶紧回朝安排剿匪。
走之前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谷梁鸿,这个人始终让他感觉是个心腹大患,立即召集锦衣卫,准备对谷梁鸿刺杀。
090章 诡辩
月圆之夜,苏落同谷梁鸿、张初五和春好四人正在用晚饭,苏落总觉得鱼仙姬男不男女不女,而现在的春好却是主不主婢不婢,自从随侍在苏落身边但凡吃饭必定让她一起同坐,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但苏落的墨宗没这个规矩,大家更喜欢在饭桌上交流沟通,或者总结前次的任务,或者墨子虚传达下次的任务,但见众位筷子如穿梭,非常温馨的场面。
此时看其他三人都默然不语,她觉得这顿饭味同嚼蜡,率先打破沉寂对谷梁鸿道:“大叔,我已经一天两夜三个时辰零四刻没看到你,你忙什么?”
谷梁鸿:“”
张初五一口馒头噎在嗓子处。
春好定力不够,噗嗤一口饭喷了出来,幸好她及时转身才没有毁了整桌的美食。
苏落还浑然不知她这句过于精确的话爆发出这么大的冲击力,用筷子敲打春好的脑袋瓜骂了声:“笨蛋,吃个饭都像七老八十似的,等你老了,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谷梁鸿浓眉一挑,手中夹菜的筷子停在盘子边,暗想等我老了,落落会不会这样嫌弃我?
春好用袖子擦着嘴巴,很是不服气:“姑娘,我不笨,至少跟了你之后已经不笨,四夫人说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是自夸,也是变相的夸苏落,苏落安能不高兴,接着道:“不笨啦,那我有一件事掰扯不明白,你帮我想想。”
春好自作多情的往她跟前凑了凑,真以为苏落这样的聪明人也会有掂掇不开的问题。
苏落喝口茶清清嗓子,道:“某次我和大叔去酒楼吃饭,共计饭费用了二十文钱。大叔付了十文我付了十文,巧的是赶上酒楼开业一周年大酬宾,店家让伙计退回三文钱给我们,那伙计贪心重,从中私吞一文钱,然后分别退给我和大叔各自一文钱,这样说来,我们两个就是一人花了九文钱,二九一十八,我们应该花十八文钱。加上伙计私吞的那一文钱就是十九文钱,可我们当时拿出的却是二十文钱,你说那另外的一文钱哪里去了?”
问题出了之后。张初五和春好都停箸忘食,用心的琢磨这件事,春好后来手指头都用上,自己的手指头不够还过来抓苏落的手用,苏落啪的打掉她的手。呵呵一笑走了出去。
谷梁鸿也笑,这丫头,诡辩。
院子里遍植花木,这个季节虽然没开花甚至没长叶,但苏落也喜欢靠近了嗅嗅春天万物萌发的气息,有轻微的沙沙之声。谷梁鸿穿着白色的织锦袍踏月而来,如一泓清泉荡漾在天地间,和月色即将融为一体。唯有那抹胡子更加的显著和生动,他于苏落侧面站了,轻轻道:“不要担心,我有在。”
很普通的一句话,苏落扭过头去。两个人目光相对一个是淡淡的笑一个是狐疑的问:“你晓得我担心什么?”
谷梁鸿信手折了一支柳条把玩:“无论你担心什么,都有我。”
苏落摇摇头:“可你斗不过朱棣。他是皇上,我怕锦衣卫再来刺杀你。”
哦,小丫头担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谷梁鸿心尖处仿佛被柔柔的触摸,袖子拂过面前的丛柳,覆手翻手之间掌中突然多了一朵花,于月华里浓艳得刺目,他递过去苏落面前道:“你怎么知道我斗不过他,好像你第一次对我没了信心。”
苏落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眼睛瞪着他手里的花,惊讶得用手去抓,却抓空,看去谷梁鸿,非常不解。
他道:“天竺国的秘术,一切都是幻觉,你刚刚想的也是幻觉,皇上也是人,不是天神,我也是人,人和人的较量,你就拭目以待吧。”
苏落不是不信他的能力,可是皇帝真的可以只手遮天的,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给了自己莫大的鼓舞,宽慰的一笑靠了过去,试试想抱着他,左顾右盼,怕徐娘那样的人物躲在某一隅,于是缩回了手臂。
谷梁鸿不觉心生怜悯,刚想伸手揽住她,咚咚咚!一听就知道是春好跑了出来,遥遥就喊着:“姑娘,你快告诉我那一文钱哪里去了?还有老爷吃饭一贯动辄几十两怎么可能才花二十文钱?还有老爷和你一起吃饭怎么能用你付钱?还有哪家酒楼吃饭这么便宜?还有”
一个玩笑引发的麻烦,据说后来春好为了这件事整整缠了苏落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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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为了能够推掉和谷梁卓文的婚约,最近一直在打听朱棣的下落,听闻他在指挥使府邸便急冲冲赶去,不知道人家正想找她,她自己竟送上门来。
刺杀谷梁鸿,朱棣心知肚明难度极大,不过此次他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把握就来自苏落,天下手眼通天者朱棣当属第一,他的爪牙遍布各处,国内甚至国外,随时向他通报一切,他了解到苏落是谷梁鸿的儿媳,但和谷梁鸿关系非同一般,你说乱搞也好你说扒灰也罢,总之谷梁鸿对这个小女子宠溺有加,朱棣想,只要把握住苏落,谷梁鸿必定乖乖就范。
朱棣曾经想过给谷梁鸿定一个罪名光明正大的杀了他,然而又有所顾忌,谷梁鸿虽然只是一个富商,但在凉州甚至西域蒙古的影响力太大,杀他要考虑细致,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怕被西番各国和前元得知觉得有机可乘,也不想凉州的百姓惊慌,凉州地处要塞,位置极其重要,这里的安定类如京城绝对不能漠视,所以他才一直选择暗杀,现在有了苏落一切都不同,把苏落幽禁用来逼迫谷梁鸿,他投鼠忌器唯有束手就擒。
今个,苏落果然来了,朱棣心花怒放,纡尊降贵对她热情接待,午时还备了酒宴。宾客只有苏落一个,席间苏落就试着提及她和谷梁卓文的事,大概是拐弯太多,致使聪明绝顶的朱棣也没能立即明白,看她吞吞吐吐像是有难言之隐,于是告诉她大大方方说出来。
“那个我”已经下定决心告诉朱棣,我不喜欢谷梁卓文,我想请您下道圣旨解除这桩婚约,然而话刚到此处,朱棣竟然抢先道:“你是不是想同朕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