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海-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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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すみません、あなたは私を知っていますか”
他居然会日语。
阮馨的大脑嗡的一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猜猜此人是不是袁瀚大叔,猜对有奖~~~
☆、第四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乃们真的不留言么,555555555555,留言猜对有奖的,猜猜这是不是袁瀚,答对送宫崎骏的明信片哦!~~
第四十九章
“袁瀚,你失忆了吗?”阮馨望着他的诗一样的双瞳,那是他画的爱琴海,静幽中隐隐着伤,深潜着多少岩浆般滚烫的能量,都化作幽然。
“失忆?小姐,你认错人了吗?我不是袁瀚。”
再也熟悉不过的沙哑温厚嗓音,怪异强调的国语,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阮馨脸上。
他依旧是一脸的茫然,凄楚热烈的瞳隐藏在浓密的长睫下,眨眼,再眨眼,瞳子渐冷。
他开始双目淡如秋天的云,彬彬有礼地启齿微笑,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笑,笑得像冰冷的维纳斯,石头雕成。
他看雯雯时候的笑容,正是如此漠然而温和。
阮馨只觉得身体的某一处无声的碎了。
疼,又不知道哪儿疼。
她背后的双肩包忽地从双肩滑落,跌在地上,一声闷响。她的人似也被这重力压得直不起身,塌了下去。
她仿佛看到千仞冰山,顷刻间化作冰冷海水里的碎片,碎了千千万万片,连她也不碎在了里面。又像是麦田里的万顷黄橙橙的麦,麦浪燃烧,烧得她每一寸肌肤都皮肉模糊。
秋风凉凉地吹过她已然及腰的长发,那乌黑的长发也在夜风中燃烧,烧得她周身凉一阵,热一阵,她的脸上多了一个冰帘子,冰帘子从脸上垂下,坠落,一滴,两滴。
“哎呀,我最怕女人哭了。Beautyfull girl,你怎么了?”
他从彰显着翘臀长腿的牛仔裤口袋中探索,没有纸巾,干脆从围着的桌上取了一张餐巾纸,递给阮馨。
阮馨没有接,依旧怔怔地望着他,挤出一个微笑,却又有几颗冰珠子从双瞳中滚落:“打算装作不认识我吗?”
他用修长的手指叉了叉头发,他在紧张。
这是三十三四岁的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着中的一丝微小涟漪,他在微笑,略带胡茬的下巴衬得他性感得无以复加。
“小姐,别哭,先吃点东西。你确实认错人了,我叫袁少珣,不叫袁瀚。”
他挑了一块肥厚的牛肋排,塞给她。
阮馨接过牛排,手重重地垂下去,依旧是望着他。
“喝葡萄酒吗?”
他递过来一大杯冰镇葡萄酒:“渴了吗?”
阮馨摇头。
他于是歉意地微笑,自己畅饮一口,继续柔声问道:“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阮馨抹一把眼泪,笑道:“有。我路上走遇到贼了,好饿,想参加你们的派对。”
于是,阮馨坐在一群白人中央,开始闷闷地嚼着外焦里嫩的烤牛肋,桌上陈列着鲜红的烤牛排、烤牛腿、牛肋,烤虾,烤鱿鱼,烤肉披萨,蔬菜沙拉,葡萄酒,果汁,朗姆酒
“不要客气,请你。”
他说着,拈起一块烤牛肉披萨,细细咀嚼着,再端起葡萄酒,又饮一口,开始吃烤得酥焦的牛肋。
“你不怕胃痛吗?”阮馨一把将牛肋抢过来。
他望着阮馨,顿了顿,茫然笑道:“小姐,我的胃还不至于那么差,你确实认错人了。”
紧接着,他取来两只烤虾,一只烤鱿鱼,放在阮馨的面前。
“为什么是海鲜?难道你还记得我是在海边长大的?”阮馨黯然的双目中微微闪动着亮光。
“抱歉啊,我是看你对肉没有兴趣,所以以为你喜欢吃海鲜,果然猜对了。”他的笑容灿烂起来。
“是啊,我还喜欢喝啤酒呢。”
阮馨嘻嘻一笑,端起一大杯啤酒,手一滑,整杯啤酒浇在他纯白色的紧身背心上,
“啊,对不起,我手滑了!”阮馨笑得二十四颗白糯米齿毕露。
说罢,打量着他濡湿漉的紧身背心。
“美丽的小姐,你就那么想看我的身材?”他大大方方地将上衣往上脱至一半,扬眉笑道:“看吧,作为回礼,你有什么表示?”
阮馨毫不犹豫地将T恤脱下,骨肉均匀的上身,黑色内衣毕露。
周围一片嗷嗷喝彩和鼓掌声。
轮到他苦笑了:“小姐,你这是为什么?快穿上吧。”
“你脱掉我就穿上。”阮馨道。
他便迅速将背心脱下,精瘦的上身,胸肌,腹肌俱在,胸口往下处的一条长长的疤如蠕动的蚯蚓,分外惹眼。
就是这弧度,就是那么长。
她曾在他术后的化疗后帮他擦拭汗涔涔的身体,这条冰凉的蚯蚓在她的手中轻轻暖过,她曾偎依在这胸膛上,脸贴着这条蚯蚓吻过一遍又一遍。
阮馨穿上T恤,将长发轻撩,盯着那条曲屈的蚯蚓,双目又是一阵热潮涌动。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轻轻抚摸之,他却后退一步,一双黑瞳黯得深不见底。
阮馨缓缓道:“你现在还想不承认自己是袁瀚吗?这么长的手术刀疤,你怎么解释?“
他愕了一下,嘴唇发干,上唇涩在白牙齿上,贴实了。
“你不回答我,我就当你承认了。”阮馨欣然微笑。
他端起一杯葡萄酒,啜了一口,继而,安然笑道:“原来是为这道疤。小姐,哪个男人身上没有几条疤,这是我少年时砍人的战利品!”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阮馨深呼吸一口,笑道:“继续编。”
他递来一只红橙橙的烤虾,笑道:“我是加拿大华人,名叫袁少珣,是来这边采风的,小姐,没请教?”
没请教。
一个字一个字的,像一块石头砸在心上,莫名的,又是一阵钻心痛。
阮馨眨巴着双目,忽然,黑瞳就莹莹的,像被遗弃的猫儿:“我叫阮馨,在国内长大,来这边找我的未婚夫,一路长途跋涉,语言又不通,钱包什么的都丢了,都是中国人,你今晚收留我一下吧。”
他的双目已掩饰不住恻隐之情,明明暗暗的:“真是可怜,没问题,可是这里今晚有彻夜的tango舞会,你要参加吗?”
阮馨点头:“要!”
话音刚落,四周音乐已响起,是经典的《La cumparsita》,经典的探戈音乐,步步逼近的激昂着。阮馨大学选修课上最常播放的一曲。
“可是,你的衣服?”他问。
“你等我。”
几分钟之后,她身着袁瀚当年送的一身露背黑礼服,月下娉娉婷婷出现,白皙的皮肤,胸前的小小沟壑,玲珑如一颗朱砂。礼服束着她的纤腰,双腿是曼妙的,脚踝的弧度,像琴弦流出来的乐曲般流畅,出现的那刻,他终于是一惊,呼吸一紧,只觉得浑身也跟着那裙裾的节奏去了,回过神来时,猛喝一杯啤酒,凉,凉得他胃里一阵窸窸窣窣。
她亦是一惊。
他业已换上舞蹈礼服。在白人男子的包围下,他的高挑并不昭彰,然那匀称的身材,雕像似的五官,画者的优雅味道,早已将他与众人隔开,他身上像镀满了月光,星光,神采里都带着月光的亮。
众人也忍不住对这两人侧目。
她轻轻地在节拍中转了一圈,伸出手,笑得不容拒绝:“那么,袁少珣先生,你愿意和我跳一曲吗?”
音乐声渐强,四周也聚满了舞者,第一只曲就此开始。
月光下,他艺术家的手搂住她凉而细致的后背,她拥住他精瘦的背脊,双手相握,天上繁星琳琅,似乎眨着眼睛,无声伴奏。
他翩翩迈开长腿,左足先进一步,阮馨袅袅后退,他左足提起,出步,她被带起。
前进,后退,他贴着她的腰肢。转圈,他望着她。
她回旋着舞步,轻灵转三圈,他款款放下她的腰肢,再款款带上来,她的胸贴在他的白衬衣下坚实的胸肌上时,两人的体温骤然上升。
他举起她至半空,放下,他将她扛在肩头,来回旋转
她被转晕了。四周的繁星在转,月亮在转,四周的花和树在转,他将她缓缓放下,她的眼中依旧是星光一片,还有几粒萤火虫,飞旋着,飞旋着。
周围一片鼓掌声。
落地之后,她依旧踩着云朵似的。
一曲结束,他亦是踩着云,脸上有云朵星星似的的汗珠。
他的手在发烫。
他在微微喘息,熟悉的呼吸声。
他像是终于绷不住自己,幽幽的眸子火辣起来,他上前一步,似是要吻住她。
她刚闭上眼睛时,却听到了蹩脚的英文女声,她说,我迟到了,开始跳吧。
睁开眼睛时,却见他已带着一个金发的女子步入舞池。
比起她半生熟的英式探戈舞技,她熟稔得像冲入巧克力的牛奶,全都是丝滑的。他俩跳的是标准阿根廷探戈,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是贴着跳的,黏连在一起的腿,腰,继续黏,没有一步将两人分开。
每一黏,像刮在她眼珠上似的,伤眼。
她后退一步,鞋跟似乎也抱不平似的一倾,脚崴了。
疼。
她半身倾斜的时候,却被一个新来的人扶住了,似乎是个当地的男子,却又与其他村落里的人不一样,他的胡须细密而不凌乱,衣冠更彬彬有礼些,笑容更是沧桑中带着三绅士,七分豪爽热情。
他用美腔英语请她跳舞。
阮馨微笑着伸出右手,愤愤然步入舞池,他带着她跳美式的探戈,《闻香识女人》里帕西诺跳的那种,多是移步,少了几分热辣,礼貌而大方。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昆汀塔伦蒂诺,是美国人。”他说。
“昆汀塔伦蒂诺?那我叫乌玛瑟曼。”阮馨礼貌的回答。
——昆汀塔伦蒂诺便是鼎鼎大名的邪典电影教父,《低俗小说》《杀死比尔》《无耻混蛋》《被解救的姜戈》都是他的作品。
阮馨所谓的乌玛瑟曼,则是《低俗小说》与《杀死比尔》的女主角。
“那我应该叫约翰屈伏塔。”他报以一个美式的微笑。
《低俗小说》里,与乌玛瑟曼对手戏的男主,正是他,约翰屈伏塔。两人的经典对手戏舞蹈,成为20世纪最经典的电影场面之一。
阮馨微笑着侧过脸去。他在扬着高鼻子与她调情。
阮馨望向不远处,撞上袁少珣的目光,她继续看着袁少珣,他则是将舞伴贴得更紧。
她瞬间觉得脚更痛了,借故倾斜了一下,塔伦蒂诺再次揽住住她的腰。
“你从哪里来?要我送你回去吗?”他问:“很严重吗?”
阮馨心里一惊。
“或者,去我家?”他的目光热辣而充满挑逗。
阮馨望着依旧跳得如鱼得水的袁少珣,心中狂跳。
她想气一气他。可是,这样有用吗?这是个大冒险,如果不能,她则成为塔伦蒂诺的猎物。如果气他成功,他们就有望团圆。
她半惊半怕,又望了不远处的他一眼,目光再度相撞。
“请扶我一下。“她说。
于是,他搀扶着她,缓缓走出舞池。
他没有跟上来。
两人一高一低继续走了一阵,舞曲声稍远,他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时,阮馨终于知道事态有多严重。
再等一下,她的心狂跳着,汗水将礼服打湿。
她回头张望,大路上空空荡荡,他依旧没有追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阮馨通身的汗液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