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乐园-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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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们;从遥远的地方飞来;必定历尽了艰辛困苦。”
“为什么非要飞到这里来呢?”我问。
“不是飞到这里来;chelle;而是回来。即使每年只能一次;但是它们始终不曾远离。
是什么让它们背井离乡抑或是无处久留;只能不断的迁徙;再迁徙。
但是总会回来。
守护。
观望。
承受。”
院长的话支离破碎;我却在一刹那明白了他的意思。
长久以来在心里盘桓的那个秘密终于开始苏醒;开始诉说;开始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即使飞出几千里几万里;即使被现实逼迫得无法呼吸;即使每天只能戴上沉重的面具;即使被追赶被杀戮;即使自己将手脚铐上坚固的枷锁。
都不会背叛;不曾背弃那信仰。
发不出声音;不会诉说不会辩驳。
只有默默地;小心的守护。
不动声色的观望。
独自承受住所有。
做到这一切可以不择手段也从不指望被世人所接受。
只为心中那真挚的爱;那纯净与自由不被肮脏与浮华所侵犯。
那心中的低鸣;格兰芬多不会懂;拉文克劳不会懂;赫奇帕奇不会懂; 痲瓜更不会懂。
只有斯萊特林听得懂。听得见。
“你听得到;天鹅的歌声么?”院长缓缓地问;像是怕惊醒了谁。
“听得到。”是的;我已听见;斯萊特林的宿命。
Green stands for hope and true love。Silver stands for insistence and patience。That's just Slytherin。
天鹅远去了。院长迷蒙的眼神恢复清晰与锐利。
他转过身;我看到他颈间挂着一条银色的长链;下端坠着一个三角形的小东西。仔细看了才发现;是非常古旧的一种指南针。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捏住指南针“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也是我的外婆留给她的;代代相传下来。只是为了;让戴着它的人永远不迷失方向。”
我点点头。看着他将那珍贵的东西收进衬衫;贴身戴着。
“chelle;我希望你;也可以不迷失方向。坚定并且勇敢的走下去。不是那种勇敢;你明白的。”
“我明白;院长。”
“回去吧。”
那便是我在霍格沃茨与院长的最后一次谈话。
他让我看见了天鹅。真正的天鹅。
也让我明白了;斯萊特林应该拥有的;是水晶一样透明而坚硬的真心。
我把配好的福灵剂放进了Draco的储物柜。
那是在他走的前一天。
有些事情必定会发生。不要想到去逃避。
即使现在我们远离。我们被分散。
但永远不会背弃。
有些牺牲必定要做。不要想到要后悔。
即使那牺牲讓人感到惨痛。
但永远不会放弃。
我明白。
校长的葬礼上我在心中默默与院长和Draco祈祷。
他们要平安要平安要平安。
可是仍然止不住心中巨大悲恸。
六年来在这里的一切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终于到了告别的这时刻;终于要告别霍格沃茨;告别斯萊特林。的
那绿色的沙漏还会再被填满么?
那礼堂还会被装饰成绿色和银色的海洋么?
那有着墨绿色帏幕的四柱床;那潮湿温暖的休息室;那总被凌乱涂抹的留言板;那些装古板的油画;跑着跳着飘着的半透明幽灵;统统统统都再见了。
再见。
再也不见。
想到Draco我的心抽丝剥茧般剧痛。
Nicholas知道了么?他会去找他么?
Draco和院长过得好么?
在贝尔发斯特度过的那一个周末;原来是我送给Draco的最后时光里的快乐吗。
六月的天蓝的讓人心痛。
我们成了霍格沃茨历史上;唯一一批没有毕业的;毕业生。7月的到来并没有让苏格兰变得炎热。
空气中没有夏季的烦闷燥热;有的只是湿凉的风和即兴而来的暴雨。
一整天待在家里;只有窗外天空的颜色在发生变化。
清净的阳光;是早上。
暮色深浓直至凌晨雾气弥漫。
仿佛在一个房间里;度过了生命全部的质感变化。
吉他弹出的干净和弦;我闭着眼睛听手指与琴弦摩擦发出的声音。沉迷与此。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样让大脑停留在空白阶段是在躲避什么。
Nicholas意料之中的毫无消息。我也不想瞎操心去琢磨他在哪里;还回不回来。
收到Aaron。Darius来信的前一天下午;我在正对着草莓园的后花园里看一本吸血鬼的传记。
熟透的草莓香气随着风忽远忽近;刺激着我的味蕾。
远处不知谁在吹响苏格兰风笛。
我听着听着就将书盖在脸上在树下的草地上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灰蓝的眸子。
反应了半天我才恍然喊出“Iss!”
“哟;认出来了;真不容易呐!”她笑。
我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她就在我身旁坐着。空中的云一会儿遮住太阳一会儿又移开;光线明灭变幻;一刹那有些不真实。我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Iss拂去我头上的花瓣“再睡下去你都招来蜜蜂了”
“结果招来了你啊。”我笑; “来找我干什么?想我了?”我坏笑着逗她。
“嗯。”她看着我;眼神闪烁“我就是想来再看看你。”
“别说的跟要死了一样。”我推了她一把;靠在树上打呵欠揉眼睛。
“那里就是Nicholas家么?”她指着草莓园生锈的黑铁大门。
“是啊。”、
“你们住的还真近。”
“呵呵”我干笑;想要换个话题。 “那个;咱们去花厅吧;我泡了红茶;你尝尝。”
她没有拒绝;任我拉着她絮絮叨叨。
终于;在我说话的间隙;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让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chelle;其实;我是来道别的。”
我站住;什么都问不出;说不出;这才发现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乌云翻滚着朝这边涌来。
“要下雨了”我说;仰头看着天空。
“chelle”Iss握住我松开的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什么怎么说;反正都散了。霍格沃茨;斯萊特林一个一个的离开;你排第三个。”我望着她;牵动嘴角;那是对自己的冷笑还是对她的苦笑;我不能辨明。
“我知道自从Draco和院长走了之后;你心里其实非常难受;找不到方向;太多疑问得不到答案;整个人像是在半空中吊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做什么都不行”“你知道还现在来告诉我你也要走!?”被Iss剖析的太明了;我愤怒地朝她吼“你不用告别;告什么别。走就是了!反正我们也不常见;你走了我也不会知道!你来惹我做什么!”我已经失去理智;强力把眼眶里那温热的液体憋了回去;我绝不为这些人流一滴泪。
Iss冷静的看着我。有时候我恨她的这种冷静。因为显得那样无情。
“如果你认为我是来惹你;那么我道歉并且现在就离开。”、
有那么几秒钟我盯着她的背影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可是算了吧算了吧;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坚持和倔强只能伤己又伤人;何苦呢。
“你要去哪里?”我让大脑停止思考三秒钟;稳定了一触即发的情绪。、
“埃及;开罗。”Iss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的答道。、
“开罗?你去哪里干什么?”远处的天空打了个闪电。那是我从小到大最怕的东西。看见闪电我就发抖;不知道为什么。
我忍住想要钻进旁边草丛里的冲动;抖了一下还是站住了。
Iss回过头来;嘴角抽动了一下“因为我妈妈在那里。”
“你妈妈?”
“是的。一个美丽的药剂师。不是巫师。我父亲去旅行遇见了她。然后他们相爱了;然后有了我;然后我被带来这里。而现在;我要回去。”Iss生硬地说出一切复杂的事。
“你是说Oates夫人不是你妈妈?你和Dick其实”
“同父异母。并且我血统不纯。还是私生子。”Iss点点头;冷笑一声。一个响雷在Malfoy城堡上空炸响;风吹得愈加猛烈。
可是我和Iss;没有一个人想动。
如果這便是Iss所有的秘密;是Draco曾说过的“她的底细”
私生子。
母亲不是巫师。
如果这也是一直以来使Iss游离在我们的世界之外;不与我们接近;总是孤单淡漠地一个人站着的原因
Draco知道这一切。、
“你喜欢过Draco吗?”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爱过Draco;Draco。Malfoy么。”我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的无力与可笑。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谁会在乎什么可能不可能。也许都没有几年活头了。现在都不知他身在何处;Iss;你还不肯面对你自己么?”
又一道闪电撕裂的远方的天空。
“chelle;Draco不是Nic;我也不是你。我和他从没有过开始也不存在什么结束。承不承认没有意义。”
“可是Draco喜欢你!他希望得到回应!你怎么就不能”
“我也喜欢Nic;我也希望得到回应;但是你觉得有可能么!”
雨倾盆而下;我们瞬间就被淋湿了。
我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自私。因为我疼Draco;我希望他幸福;却忽略了Iss。
“对不起。Iss;对不起。”我拉住她的胳膊。
“我也不是不喜欢Dracochelle;可是那感觉不对。”Iss缓缓地说“就像是两个被切掉一半的西瓜;虽然长得没什么差别;但就是合不到一块儿去。”
我被Iss的怪比喻弄笑了。
“他对我;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当初他找到我;恐怕只是因为想找个目标。找个质量好些的;不那么普通的;身世不那么乏味的;所以在他摸清了我的底细之后确定我可以做这个目标。另外一个原因;潜意识里他想战胜他哥哥;你是不可能了但我有可能改变;所以他就来尝试。”
“不要这样说Draco和你自己。他不是那样想的;我了解他;他曾经在醉酒之后都喊你的名字;并且在你堂兄做了他父亲的污点证人之后没有丝毫迁怒于你的意思。就以德拉科的性格和作风来说;这还不够显示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么?”“是啊;那是连他自己都以为他爱上我了。chelle;你没对Draco产生过爱慕的感情所以你根本不了解他在爱情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在其他方面你很了解他。”我哑口无言。的确是这样。我和Draco再要好;也很难相爱。不会用对待爱人的态度去对待彼此;所以我不可能了解他对爱情的态度和想法。
“德拉科并不知道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Iss笑了笑“绝对不是我这样。我只是他一时冲动;潜意识推动自己圈定的目标罢了。”
我张开口;却没办法反驳Iss的话。
爱情这玩意儿;真他妈的伤脑筋。
“走吧;回去洗澡换衣服。”我拉起Iss。
“不;我得走了。”她似乎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一分钟。
“chelle!”她扑过来抱住我“我爱你;chelle。”
她没有说再见;转过身离开。
雨大得我睁不开眼。荒原上吹过墨绿色的风。
“再见Iss!Iss再见!”我拼命地喊;像是要全世界作证;我们会再见。
突然会恨自己不记曰记,才导致在这发疯地想念以前六年里的所有细枝末节时几乎要讓人崩溃的脑海一片空白。
喝水。走动。对着树上的鸟念昏迷咒。朝实验室墙上扔魔药瓶子。没有表情的死人脸。
我想我已经离神经不远了。
可是谁来解救我,世界像一张被突然抽了丝的毛毯,纠结地皱在一起,缠绕不休。没人知道复原的方法。
Aaron的信更像是邀请函。在伦敦的聚会,是平时院里玩得好的几个朋友。
看来大家还是想念彼此的。我苦笑。想要和同类呆在一起的欲望战胜了见面时必然会有的触景生情。但是不必担心,即使世界毁灭也不会出现斯萊特林抱头痛哭的场面。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伦敦刚刚下完一场雨。
穿着短袖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