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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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悦发誓马辩确实是美女。闹了一会,声音有点大,前排的一位认真学习的男生干咳一声,严肃地回头来警告他们一眼。高悦和马辩互相看一眼,马辩吐吐舌头,高悦也觉得好笑。
安静了没两分钟,马辨又扒过来,贴近高悦的耳朵,小声问:“你觉得我们学校哪个美女最漂亮”?高悦立刻摆出严肃的样子,以标准答案奉回:“我们班有个女生特漂亮,好像叫马小辫儿,国民党投降将军的外孙女”。
马辨扑哧笑了出来。前排的男生再次回头以眼神警告,这次马辨毫不示弱地盯回去,翻着白眼呵斥:“看什么看,没看过啊”。这下半个教室的人都看过来,该男生满头黑线,大败而回。马辨转过头,对高悦说:“别尽说好听的。你心里肯定有别人”,她看高悦作势要辩解,抢先道:“我绝对看得出来”。
高悦真是冤枉,恨不得诅咒发誓自己没对别的女生感兴趣。马辨说:“第一次见面,你看我们班的这几个女生就象看桌子椅子一样,我一眼就觉得不对”。高悦心里大呼厉害,嘴上连忙辩解:“夸你两句还当真啦,你再国色天香,我堂堂男子汉也不能扑上去巴结吧”。
马辨迟疑了一下,解释说:“那倒不是。一般的男生看到女生,总要有点反应,特别殷勤的不多,有的是话特多、有的是不说话”,她接着说:“不过你不是,你压根无所谓,我们宿舍女生都是这个感觉”。高悦被击败,连忙转移话题:“你们女生也在背后谈男生啊”。
马辨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扯了一会女生如何八卦的话题,最后又绕回来,问高悦:“你到底心里是谁”?
高悦后来才知道,这个问题是恋爱中的女孩永恒的问题,谁是男友都要被反复盘问。但是当时他不知道,很心虚,支吾了半天,“坦白”说自己的梦中情人是李嘉欣。马辨问出答案,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这种人表面老实,心里花着呢”。高悦无语问苍天。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人都知道高悦的秘密情人是李嘉欣,还有人给他送李嘉欣的张贴画。他索性把画贴在床头,公然当起李嘉欣粉来。
打了一架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悦表面上和马辨出双入对,但是新鲜感很快衰退。他曾经以为培养一段时间应该多少有点感情,但是没有起色。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独子,太冷酷、太自私,根本不会爱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
一天已经很晚,宿舍里其他三头动物早回来了。麻子和老八在下棋,大肥四脚朝天躺在床上不知干什么。高悦放下书包,往上铺自己的床上爬,准备洗漱。麻子得意地说:“高悦,今天我看到你跟马辨一起自习”。
高悦嘿嘿笑,说:“看到什么了?”老八在一边起哄,让麻子说细节。其实麻子不过是在自习教室门口看了一眼而已,哪有什么细节可以说。正在闹,一直不作声的大肥忽然没头没尾地叫着高悦的外号:“土匪,我们换床位吧”。
高悦因为开学第一个来,所以挑了宿舍最好的床位,上铺,通风、采光很好。他回头跟大肥笑着说:“休想”。大肥本质上是个蛮横的人。他坐起来,很认真地仰头对高悦说:“不行,今天非换不行,凭什么好事都你占了”。高悦莫明其妙:“我占什么好事了?不换”。
大肥比高悦高半头,大概兩百斤重,和高悦一比,跟肉山一样。高悦正站在双层床的梯子上整理被子,冷不防被大肥从后面一把抱住腰。大肥别扯边蛮横地说:“你给我下来,今天你这个位置我要定了”。
高悦大怒,但是力气不如大肥大,而且被拦腰抱住,有力气也使不上,仓促间只好一把握住床架子,跟大肥较起劲来,嘴里大叫:“你他妈把我放下,神经病啊”。
老八和麻子看俩人忽然打起来,赶快来一边劝架、一边笑。这个场面太滑稽了:高悦两脚悬空乱踢,就靠两手拽着床。大肥两百来斤的人,坑吃坑吃拔萝卜一样,抱着高悦的屁股往下拽。麻子跑到走廊里喊:“强/奸啦,来看啊”。很快聚集了一堆闲人围观。
高悦气昏了,忽然沉下心来,咬牙切齿地叫着大肥的名字:“章广同学,你松松手,再拽我裤子要掉了”。四周有乱笑的、有拉架的、有挑拨的,一片混乱。围观人多,大肥毕竟不占理,气哼哼地把高悦放下,跑到一边。
晚上熄灯以后,大家躺床上,高悦和大肥继续打嘴仗。麻子和老八看他们火药味很浓,不敢插话。大肥吁吁叨叨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凭什么不换床,好事不能都让你占了”。
高悦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几乎大笑起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该不是暗恋马辨,吃醋了吧”?黑暗中,他能感觉大肥的小宇宙在燃烧、脸在涨红,只听大肥嘴里骂着,腾地蹦起来,好像要再动手。高悦的怒气一下子云消雾散,赶快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大肥是个很优秀的人,说起来还是高考的小状元,就是区一级的状元。高悦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喜欢马辨那样泼辣的女孩。自己盘子里的“垃圾”,是别人求不到的午餐,这个感觉让高悦黑暗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觉得就算每天演戏也值了,和马辨的关系稳定下来。
诗朗诵会
马辨虽然性格火爆,但是对高悦也有温和的一面。大学初期,高悦家里给的生活费是每月两百元不到,在那个年头是足够的,但是不能大手大脚。高悦在小门小户的家庭里长大,没有胡乱攀比的习惯。比如说在食堂里,高悦一般除了周末不加菜。马辨家境则好得多,女孩在吃上的花销本来就少,所以马辨经常犒牢高悦,买个鸡腿、蹄膀什么的。高悦开始还推让,后来也就坐享其成。
高悦从初中起就爱写酸溜溜的诗歌,高中文理分班的时候要不是物理老师坚持,差点去文科班。那时候计算机在大学低年级的宿舍里还不普及,校园论坛才刚开始发展,主要是一帮老生在玩,虽然有诗歌版,但是高悦不熟悉。他听说有个现实的诗社组织,就一头扎过去加入。
一次诗歌朗读活动,高悦拽着马辨一起去。马辨是个碱到极点的人,但是也好奇诗人到底是种什么动物。所谓朗诵会,就是诗人们轮流高声朗读自己的大作。那次诗歌朗读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反正高悦是倒足了胃口。他本来不准备上台,后来看在马辨不停撺动的面子上,上去读了一首。下来马辨暗树大指,说我家高悦最有“派”,让高悦感觉好点。其他的,有个唱新京剧的还算有意思。最好笑的是一个中年女博士副教授,据说还是本地小有名气的诗人,纹满面、鬓如霜,滔滔千言、再加泪千行,感情充沛地以不知什么地方的乡音发表她对科学的热爱。高悦和马辨都不是喜欢给人留面子的人,公然在底下嘻嘻哈哈,被主持师兄着实用眼神警告两次。
好容易熬到女博士结束,大家长出一口气。伸懒腰中,马辨大概一肚子火攒太久,居然大声抱怨:“你们这里水平都这么差吗”,语惊四座。还沉浸在自己诗歌里的女博士愣了一下,好容易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问:“这是什么话”?一旁的高悦原来就暗自责怪马辨没事找事,看到堂堂副教授真生气了,本来就白的脸顿时更白。而马辨出身大学副校长家庭,从来没把大学老师当回事,无所谓地耸肩回答:“随便说说喽”。
主持师兄没办法对女生如何,转过来质问高悦:“高悦,她是你带来的”?高悦面对着老师、师兄的质问,胆子忽然变小,既不能出卖马辨,也不敢直接顶,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是据马辨后来添油加醋地说,他表面上看上去很酷,面无表情淡淡地点头说:“别来问我哈,我怕老婆的”。
四下哄堂大笑,事情就算过去。马辨一个人乐了很久,夸道:“你可真逗”。
出来的时候,高悦去取自行车。边上有一个人也在取车,马辨认识,打了声招呼:“马坚,你也在这”,然后她向高悦介绍:“他是马艳的哥哥,也在我们学校”。马艳是马辨一个宿舍的闺密,大概因为同姓,跟马辨关系格外好,高悦见过好几次,知道她有一个哥哥,也在本大学,高两级,没想到今天碰上。
马艳是个容颜一般的女孩,她哥马坚长得也非常普通,干瘦的脸,放在人群里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种。马坚对高悦笑笑,露出真诚地样子,说:“你的诗真好”。高悦才知道原来他也是诗社成员,刚才没有注意。
这是高悦第一次见到马坚。
吵架
大学第一个学期很快过去。想想发生了很多事情:入学、军训、认识新同学、交新朋友、学习、交女友。。。寒假大家各自回家过春节。高悦迫不及待地去高中同学家串门,去高中老师家拜年。高悦家庭所在的城市比大学所在的城市有意思得多,一个学期不见,跟高中朋友关系一下非常铁,他颇为乐不思蜀。
家庭的温暖也让高悦非常感动。他妈妈跟他说,就高悦这么一个儿子,一直热热闹闹,忽然上大学走了,家里一下子空落落,每天下班回家,简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做。现在高悦回来,他妈左一顿虾,又一顿肉,让高悦短短时间足足长了五斤。寒假结束回学校的时候,在火车站,一向对高悦格外严格的父亲额外塞给他两千块,说:“家里拿钱也没用,你在外面别太省”。看着渐露老态的父亲穿着老旧的大衣站在冬天的风里,高悦鼻子发酸。
回到学校的宿舍,一个冬天没人用过的被子、褥子冷如冰块,他忙碌地送去洗换、拿出去晒。换床单的时候,飘下来一个小纸条,上面是马辨寒假前新买手机的号码。上世纪末,手机的价格要再过几年才会猛烈降下来。当时不要说一般大学生,就是高悦的父母也没有手机。因为不想让父母搀和进来,他没有告诉马辨自己家的电话,只说自己会经常问候她、除夕给她拜年。现在看着纸条,才想起来整整一个寒假没有给马辩打过一个电话。高悦在家其乐融融,即使有时候想起要跟马辨通话,总是没有动力,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最后哪天都没打。
高悦拿着纸条,磨磨蹭蹭地拨通了电话,还没说两句话,里面马辩气势逼人地骂上了:“好你个死高悦,一个寒假都没影子,我以为你死了呢”。高悦本来就很弱的负罪心情在骂声中云消烟散,他立刻胡乱编造一个理由,对着话筒喊起来:“假期里在家打电话很不方便,长途电话很贵,大小姐,你以为谁都有手机啊”。喊得理直气壮,连自己都信了。
如果是多年以后的高悦,一定会耐心地解释、道歉,让对方出气。可是这时候的高悦根本不知道体谅别人,而马辨也是大小姐当惯的,两人对着电话互相恶言恶语。马辨恶狠狠地骂:“我白对你那么好,那么多好菜,就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