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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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悦嘴硬:“我不是害怕大老板,我是害怕你要钱要少了,怎么才十分之一啊” 。白喜喜笑道:“我忘了你心黑胆大,财迷一个” 。
第二天,高悦打扮起来,打上领带,镜子里看,翩翩美少年一个,白喜喜也喝彩一声。白喜喜有一套不错的行头,但是临出门发现没有配得上的高级皮带,高悦临时翻出老八的一条才算解了燃眉之急。
路上,白喜喜告诉高悦,之所以叫上他,是为了显示自己不是单干户。到了地点,两人找到负责的郭经理,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他跟白喜喜认识,看来白喜喜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高悦首次见识这种场面,有些拘谨,一言不发。偶尔白喜喜招呼,他才简要地回答必要的问题。这家公司接别人的活,外包出去。他们最近赶一个软件,框架已经好了,但是不少子程序还没做。这次找白喜喜来,就是谈其中一个子程序。
白喜喜准备了一晚上技术资料,对问题的分析、设计的思路、可能的难点、对应解决办法等等,说得头头是道。郭经理很懂行,听了一会,提了几个相当尖锐的问题,白喜喜答得磕磕绊绊。高悦专业知识有限,在边上干看着帮不上忙,不敢乱说话,纯当花瓶。
讨论完技术问题,郭经理问:“你什么时候能把结果拿出来” 。白喜喜对全盘计划胸有成竹,说:“两个月” 。郭经理直接打断他:“不行,只有一个月” 。白喜喜一愣,这个情况他没准备。按原定要求,一个月是无论如何不行的。高悦一直看他们说话,这时揣摩着白喜喜的意思插话:“一个月的话,我们可以加班干,但是有些花哨的东西肯定做不了,要不郭经理看看哪些要求是必须保住的,哪些是可以跳过的” 。白喜喜点头,对高悦赞许地看了一眼。
一翻讨价还价,最后双方互相同意。郭经理说:“你们俩人一起做我放心点,原来小白说一个人做,太玄” 。又说:“我跟小白算熟人,你放心,只要你做出来,钱一分都不少你们” 。
白喜喜一直担心对方会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接这个活,现在活到手,报酬不变还砍了不少要求,非常高兴。高悦觉得虽然时间紧张点,但是当学生的最不怕的就是熬夜,也很高兴,张口胡说:“郭大哥的名声白喜喜跟说过的,你既然信得过我们,我们肯定把东西给你做得超值” 。白喜喜心说:郭经理什么名声我怎么不知道?当然不能当面戳破。
郭经理见他们话说得漂亮,解决了一个子程序的担子,兴致也不错,说:“好好干,这样的活我们很多,干好了长期合作” 。
白喜喜和高悦出来大肆庆祝,跑到一家高级餐馆大吃一顿,吃得高悦拉了肚子,白喜喜跟着禁欲半个礼拜。不过他们接下来一个月也没心思干别的。郭经理看上去很和气的一个人,看不出来催命鬼似也,天天两三个电话,进展稍微不如意就加压力。高悦向白喜喜诉苦:“跟郭扒皮比,原来大老板的脾气算好的” 。
好在过了头几天,大架子搭起来以后进展顺利了很多。高悦在初期没什么事情做,只能当勤务兵,负责买饭洗衣扫地,另外猛学程序语言,临阵磨枪。等结构出来后,他负责调试白喜喜分配的子程序。白喜喜号称编程狂人,上千行的程序段落一天就能调通。而高悦一天顶多弄几个百来行的小程序。
小机房,高悦和白喜喜并肩坐在计算机前面,独立编程、互相检测、一起装配。高悦从白喜喜那里学了很多小技巧。他慢慢得到白喜喜信任,设计、编制的部件不必被反复核查。看着可视化窗口里一个软件从无到有,象盖房子一样渐渐成形,那个成就感令两人骄傲不已。
据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又说挣钱的男人最性感。这是高悦第一次自己工作挣钱,还是他第一次肩并肩和别人一起正经合作。这个“性感” 的场面令他激动很久,比挣的钱本身更印象深刻。
没两个礼拜,开学了。白喜喜和高悦的室友都回来上学。他们索性晚上在机房干活,白天分头睡觉。最后提前半个礼拜通过了郭扒皮的验收。郭扒皮还算痛快,立刻给钱,但是只有一半,说另一半要所有潜在问题改完才给。白喜喜和高悦一起去领的头一半钱。出来再次大肆庆祝。
后来为了改进,又陆陆续续为郭扒皮服务半年多。拿另一半报酬的时候,是白喜喜一人去领的钱。
圈子
暑假之后,白喜喜和高悦没有再接郭扒皮这样的大活。一是太累,二是太危险,一旦被大老板知道得不偿失。高悦暗自想过如果大老板发现应该怎么办,是和白喜喜分担责任还是撇清自己?答案是:不知道。从感情上,高悦崇尚讲义气的人,何况他和白喜喜的私密关系远超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但是从理智上,如果他的学业出了问题,仅父母一关就不知如何面对。
高悦这个人没事喜欢瞎琢磨。这个假想的“压力测试” 让他生动地体会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道理 。在正常的生活里两个人可以甜如蜜,一旦生活有了变故,真金火炼,才看得出感情的份量,事先是不知道的。至於连正常生活都维持不下去的关系,就更等而下之。
后来再有类似的活,高悦力劝白喜喜别接,一旦过程中有任何不顺、纠纷,会非常麻烦。把利害关系摆清楚,白喜喜也从善如流。后来隔壁系听说真有一个出类似事情的,出事的学生学位没拿就开路了,让两人后怕不已,为早早收手而庆幸。
不过通过此事,以及白喜喜以前的积累,他的招牌打了出去,颇认识了几个小老板,时常接些六、七毛一行的小程序散活。通常他会分一些给高悦。断断续续干下来,学生生活足够了。
开学后,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地方进行私密活动。双宿双飞肯定不可能。白喜喜的室友中午一般不回寝室,白喜喜和高悦有一阵就利用午睡时间解决问题。但是不保险,没两天就被堵在屋子里一次,幸好当时高悦在洗澡。虽然在别人的宿舍洗澡比较奇怪,但是比光着屁股出现在床上好得多。
高悦的宿舍经常没有人。然而白喜喜不喜欢偷摸去学弟的地方,想出去租房子,高悦也颇为动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周围看。便宜的地方太脏,高悦受不了耗子、蟑螂。稍微能接受一点地方对学生来说又贵,白喜喜倒愿意接受,高悦还在犹豫。
一天,两人在小机房看电影。高悦嫌椅子不舒服,叉腿坐在瓷砖地上,靠着白喜喜边吃零食边看。忽然他觉得后脑勺顶着的一个东西开始变硬,才发现自己坐到了白喜喜两腿之间。他用头用力往后压几下,笑道:“你看到什么,这么不老实”?白喜喜不顾高悦的抗议,抬腿把他推到一边,笑着说:“没见过我们男人发情”?高悦笑:“发情?你进化成种猪了”?白喜喜彻底一脚把高悦踢开,调戏他:“你这不是骂自己是母猪吗”?高悦爬起来,因为腿麻,一时东倒西歪,嘴上不闲着:“靠,没见过说话象你这么粗俗的”。说着话,拉开门口的一个抽屉,从一堆老虎钳、螺丝刀之类的工具里挑了把细齿的锉子修指甲。
白喜喜改换话题说:“问你个事,封凯认识吧”?高悦锉着指甲,头也不抬:“不认识,我们系的”?白喜喜摇头,说:“不是,你别管了,我一朋友,请我们周末吃饭”。高悦抬头问:“为什么”?白喜喜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个‘圈子’聚会”。
当时QQ、同志论坛这些网上工具还没有普及,连电子邮件都只是大学和大公司里的人才开始用没几年。圈子的主要活动方式是不定时的聚餐、聚会。因为是现实的组织,对人员要求比较严格,背景文化跟大家差太多的不行,不是谁来都让进。新成员主要靠老成员往里带。
高悦非常期待,周末早早打扮起来,催白喜喜出发。聚会在大学边上的一个不错的饭馆,包了一个单间。白喜喜和高悦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高悦小心地打听:“这是老姜订的地方吧”。老姜是这次的组织者。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笑着说:“我就是老姜,你们是谁”?高悦多看了老姜一眼,这个人看上去很斯文,眼睛细长,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听外号以为是个大叔,看上去也才二十七、八。后来高悦才知道,老姜其实三十多了,保养得好。
白喜喜和高悦自我介绍,说是封凯介绍来的。老姜显然知道这事,招呼他们坐下。包厢里另两个人是一对兄弟,庞智、庞勇,两人长得一点都不象。庞智的脸上有一道刀疤,不长,因为在脸正中,所以很显眼。高悦还是第一次看见兄弟同志,而且庞智的刀疤一动一动,不由多看了两眼,忽然对方的目光对上来,他赶快把眼睛移开。老姜和庞氏兄弟互相很熟,白喜喜和高悦也是外向的人,五人很快谈天说地,笑声朗朗。谈话中,高悦才知道老姜是自己的校友。
慢慢的人多起来。老姜似乎是单身,庞氏兄弟各有伙伴。封凯和他的伙伴也来了。封凯是一头很胖的熊,和自己的伙伴非常亲密的样子。高悦死活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熊,看封凯也不是很有钱啊。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来了快三十人,满满两大桌子。老姜示意服务员上菜。很多人彼此熟悉,看到白喜喜和高悦这样的新面孔,有的人礼貌地打招呼,有的人视而不见。老姜为两人做了正式介绍,两人又分别自我介绍,只含糊说自己是大学生。
说是大学区的圈子,实际上只有四个大学生,除了高悦他们,还有隔壁大学的一对,因为那两人长得又黑又矮,高悦没怎么注意。其他人多数是公司白领、政府公务员之类,在附近的科技园或者政府楼上班。
上菜没五分钟,进来了一个大叔,很福态,头顶略微有点秃,眉眼含笑,连连道歉说自己迟到。大家七嘴八舌地招呼:“老鬼快来吧,就差你了”。外面仅仅有点阴天,老鬼却拿了把伞,白底小碎花那种女式伞。他娘里娘气地跟几个熟悉的人打哈哈,然后大屁股一沉,坐在白喜喜边上的空位。一个外号大韩的圈友笑哈哈地逗老鬼:“老鬼,看见新人,不理我啦”。其他人笑。老姜本来是个脸很冷的人,这时也露出微笑对大韩说:“小心明国回去让你床头跪”。他说的“明国”是另一个圈友,叫贾明国,大韩的伙伴,合称“大韩民国”,两人在一起已经好几年,有名的模范夫夫。
老鬼急切而细声细气地说:“哪儿能呢?这不是就这一个空座嘛”。然后有转过头对白喜喜说:“你是新来的吧,我不是说不愿意坐你边上啊”。白喜喜含笑点头。
高悦坐在白喜喜的另一侧,探头看过去,知道遇上了活宝。只听老鬼不停地抱怨地方难找:“为什么这次换地方?人生地不熟,差点就走错了呢~~~”。最后那个“呢”的尾音嗲之又嗲,高悦隔了个人都听得难过。他低声问自己另一边的一个叫甘栋的圈友:“老鬼干吗的?刚来本地”?甘栋回答:“我已经听他抱怨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