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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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下官便直言不讳了!”刘晔环顾百官,嘴角微微拾起一丝讥讽,蓦然道,“其一,整肃州郡吏治,约束当地豪门权柄。其二,收盐铁以为国监,非朝廷之命,不可善动。其三,抽选贤良,不论士寒,以填政吏调用。其四,丈量土地,以安流民,非功勋不得私占土地!其五,开国学,以聪百姓,放寒门以入朝廷。其六,破旧制,严律法,贵胄公卿,一视同仁!其七,严惩恶霸强士,以安民心。其八,削世家之地,充实国库!”
一语而出,满朝惊动。
顾不得卫宁当前,无数人毛发直张,满脸充血怒火不休,当即便有人出声历喝,甚至完全不在顾忌刘晔的身份和官职了,“大胆刘晔,你意欲置天下士族于何地!?却不知,世家大族,安邦定国,劳苦功高,你要寒天下士人之心否!?”
“累世公卿劳苦功高不假,但积累权益无数,后人昏聩无能,又何堪享受此等恩宠?”刘晔冷笑一声,当即回道。
局势,完全向着无人可以料想地地方跑去,刘晔的疯狂,完全震慑住了所有人。从来没有人想过,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疯子,竟然敢站到天下士族的对立面上去,凭的是什么?凭他的汉室宗亲名头?又或是凭他那所谓宗正官位?
汉室名存实亡,早已经是众人心口不宣,刘晔竟然妄图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中央集权,看他的眼神,到底是充满怒火,讽刺,甚至还有冰冷,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卫侯,切莫听信此等佞臣之言!若此说来,天下必乱,国将不国!如此祸国殃民之言,敢情卫侯降罪,将此獠诛除殿外!”无数人恳切的跪倒在地,甚至忽略了皇帝,直接恳求起卫宁起来。
霎时间,请杀刘晔地声音,几乎充斥了大殿之上,大半公卿不管是卫宁派系,还是中立派系,甚至连保皇派都参与了其中。
“荒谬!宗正大人乃是皇亲国戚,尔等此言,莫非要反乎!?”卫宁大怒,赫然斥道。
众人语气一滞,这般直接发话,无异于请卫宁专政一般,正如同卫宁所言,刘晔为宗正九卿,卫宁虽为三公,哪有杀他地权利?若擅杀公卿,如那董卓,李郭之辈又有什么区别?
卫宁左看右看,虽不像是个忠臣,众人心知肚明,但这同样也是一道潜规则放不到明面上来讲。这一声怒斥,反倒又让人心口吊到了嗓子,却是冷汗流了出来,暗骂自己怒极成昏。
部分人见风转舵,当即便转开话风,向小皇帝拜服而去,从求卫宁杀刘晔的声音,转向了,求小皇帝杀刘晔。
事实上,经过了刚才地事情一变,不少人心中已经暗叹了。不管刘晔是否该死,刚才那一番表现,卫宁不能当逆臣,也必然是要保全刘晔了。
与那冷若寒霜的脸色相异,卫宁的心中,几乎已经乐开了花。这样与刘晔“妥协”保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毕竟先有群臣相逼,卫宁要当“忠臣”自然不能有专断的表现。
自然,随着卫宁脸色越发“难看”,小皇帝被群臣相逼弄得越发手足无措,那些在堂下高呼的众臣,也依依开始冷静了下来,从刚开始的气壮讨伐,而想通了自己的智昏行为,不由人人冷汗直冒。
这个皇帝是傀儡皇帝,而这个四州主人,还是卫宁。先逼卫宁,在撇开他去求傀儡,当权者,又岂能容忍他们这些下位者的肆意摆布?
看看,卫宁的那个脸色,无数人心中已经冰凉无比了,而刘晔那戏谑的笑容,更是一个利刺,狠狠扎进了他们的心口。
求杀刘晔的声音越来越小,更多的人哭丧着脸,不敢看卫宁那冰寒的脸色。
毫无疑问,这三番五次触犯当权者的不智行为,已经注定了,今日肯定不会向着他们希望的路走去。
而这一切,真正意义上,赫然便是随着刘晔一手引导摆布,进而成为卫宁希望看到的方向。
理由,借口,甚至是布局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既受到利益损害,却又无法忍受他人摆布的权威地位上。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卫宁虽然受到了刘晔的攻,但更无法容忍,别人的逼迫,同样,他的权益,还同样受到了这群逼迫者的侵吞。如司马朗,裴潜等人,已经暗自叹息不已,今日恐怕还真就要失去不少血肉了。
“宗正大人所言甚是!”卫宁“咬牙切齿”看着那群瑟瑟发抖的群臣,冰寒无比道。
众人哭丧无比,但谁又敢再上前顶撞?但心中依旧还保留了一丝希望,或者是底气,毕竟卫宁也是代表了士族第一人的身份啊。
不出所有人意料中,卫宁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仿佛是平复心中的怒火,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刘晔身上,道,“但这八条,还有待商榷!”
毕竟不能表露得太狠,而要将自己定位在一个“受害者”和“愤怒者”的定位上,卫宁方能周旋开去,达到平衡和利益的最大化,所以反对刘晔也是必然。
剩下的,自然该是不露痕迹的退让和妥协,或者是对那群士族的警告!
啊,头昏脑胀,我发现,我把我自己都写昏过去了,还言不达意……OTL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召回
次日,卫宁入朝,查族谱,刘晔辈分为献帝皇叔,请为宗
朝廷新定,宗正掌管皇族事务,宗庙祭祀不可缺少,事实上,如今皇室在朝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人却也实在没有,宗正之位空缺许久,如今验明校对了刘晔的身份,以他的名望,担当这个位子也并非不可。
算起来,刘晔没落旁支皇室,如今一跃枝头,成了刘姓一族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少不得引起朝堂不大不小的震动了。以卫宁如今的身份敏感程度,竟然会去提携一个汉室之后,这到让许多人觉得匪夷所思,其中事出蹊跷,纷纷暗自揣摩起来。
但自从这一次上朝过后,卫宁又再一次蛰伏称病不出,又让所有人摸不清其中的一些关节处。倒是一些朝廷所谓的忠臣,有意向着刘晔试探了起来。而各方面势力,惶恐谨慎的结交刘晔,妄图从他口中探出些微口风,后者却是口舌密不透风,让大多数人无不遗憾归去。
这样一来,卫宁请封刘晔为宗正的消息,却更加让人不明所以了。
就在卫宁称病不出的时候,反而正是刘晔活跃表现,仿佛一个新的帝室代言人一般,在朝堂上积极争取皇室的利益,而卫宁集团赫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步步退让了起来。伏完,董承皆为国舅,自然算是皇室一系,刘晔的表现,便是让他们喜出望外,虽然还有顾忌和猜疑不敢表露心迹,但也不妨碍他们对刘晔的试探和交好。
而在各方面的默许下,隐隐然,刘晔的一举一动,仿佛都代表了汉室的一定威信,不论如何,在伏完。董承看来,毕竟是一件好事,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卫宁独掌大局会做出这样的退让。
在这几位老臣眼中,卫宁一直是他们不能看清楚的一个矛盾综合体。要说他是佞臣,所做的事情,一切皆是为社稷为重,对皇帝也颇为尊崇,未有半分逾越之处。而要说他是忠臣,但整个朝堂又一手掌握在他手中,法令不出他口。难以布告施用,更别提他一直牢牢把持着那数十万河东军的军权了。
前翻,有卫宁调度赵云,黄忠,卫三坐镇三州,还让几个老家伙心惊肉跳不已,但现在看来。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静,更见疑神疑鬼。如今又出了刘晔这么一出事情,更显得扑朔迷离让人摸不清楚头脑,即便各方势力跳上跳下,也不能从他处打听到丝毫风声,最能无奈地静观事态变化。
没有人会认为卫宁先前调度心腹整顿兵马坐镇三州,又有刘晔横空出世。会就这么平静下去。他们很清楚,那个看似弱不禁风,淡薄无比的少侯决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酝酿的东西,时间越长,便越是巨大。
时间过去半月,卫宁躲在卫宅中暗中观察着手中控制的版图,有卫五雪花片般筛选的情报送来,那一卷卷书帛只让卫宁心中越发清冷。
卫五构建在四州的情报网,因为归属强权的支撑,又有丰厚地财力可以挥洒,发挥出来的能量也决然昔日那般稀少。
随着卫五的调度。各州郡地情况要说尽被卫宁掌握决然不会。但也能从中看出不少端倪。
“呵……这些贪婪的家伙,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卫宁冷笑着将手中的竹片弹飞。对卫五道。
“三位将军听从卫侯吩咐,未有轻动,但各方刺史,却也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卫五点了点头,低声道。
“凉州司马朗,雍州我堂兄,司隶裴潜,三人皆为士族中的名门,自然不会对那群狼鼠有所约束……”卫宁冷笑道,“若无他们的默许和支持,这些小世家,如何会做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
“若如此下去,三州之地,恐怕又将为当地乡绅土豪所把持了……”卫五不由接口道,“公子既为刘晔造势,如今他气象已成,或可用?”
“刘晔如今隐隐为汉室代表,身份迥然不同了,说话分量也算是足够……”卫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点了点头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需最后一步……”
“唔……!”卫宁沉吟了一下,接着对卫五道,“取纸笔来!”
卫五当即恭敬递来纸笔,磨好墨。
“军命,以任峻代司马朗为凉州刺史,以吕虔代裴潜为司隶校尉,擢二人回京,以备听用!”卫宁奋笔疾书,飞快写下几字,吹干墨水,两眼发出精锐光芒。
“公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卫五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
“要彻底改变局面,决然不是这一时半会可以清晰,将他们召回,却也是为了追求两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徐徐再图!”卫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事情终究不能一蹴而就,我却还是如履薄冰啊!”
“那这些……东西?”卫五看了那些收集来地竹片,问道。
“你可差可信之人,明投此书,来我请命!”卫宁微微一笑,道。
卫五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卫宁要他收集这些东西,虽然多半是地方上士族侵吞权利的动向,少部分也有土豪霸占良田的罪证。卫宁分明便是要借这些事情来发难,而有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便可将问题顺理成章的推行下去。
“你且先下去吧……哦!对了,稍后,可叫吕虔和任峻前来见我!”卫宁疲惫的摆了摆手,对卫五吩咐道。
“喏!”卫五担忧的看着卫宁疲惫地身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咽了回去。
卫宁的调令很快便传了出去,任峻,吕虔皆是寒门子弟出身,对于卫宁来说,并不是前进道路的阻碍,如今大可放心一用。而司马朗,裴潜在明面上,可是卫宁地心腹之人,没有人会联想到卫宁疯狂的计划,只道是卫宁有了什么大计划需要两人商议参详,又或是司马朗,裴潜在各自政地作了什么让卫宁不喜的事情。
一如既往,河东卫府传出的每一个手令,势必掀起不少的猜度。政场便是如此,当权者的任何言行,都可能是机遇,也可能是杀机,使得所有人翘首以盼,又战战兢兢。绝对的权威下,引起无数的贪婪和觊觎,更多的,却也是对那高高在上地顶端充满了敬畏。
五日后,司马朗,裴潜回京,而卫宁也终于在一次出现在了所有人地视线当中。
清晨朝仪,卫宁形成走向宫门。或是收到了风声,各路官爵来得也比往常还早了许多,看到卫宁的车架行来,人人纷纷闪避两旁,恭敬行礼待后。
司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