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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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将电话摔向地面,砰地一声脆响,我面色惊慌捂住胸口,秦霁靠在椅背上用手指不停按压敲击自己额头眉心,他脸上满是深深的疲惫,我忽然觉得非常愧疚,将这样一个烂摊子交到他手上,耽误了他自己家族的事业,相比较韩竖的不闻不问,秦霁重情重义可除了辛劳他也没得到什么。
我故意用鞋跟摩擦地面发出一点声音,秦霁听到后斜目朝门口看过来,他大约以为是下属进来送什么饮品,他本来还不耐烦张开的唇在见到是我怔了一下,便立刻直起身坐好,他清了清嗓子说,“你来了。”
我走过去弯腰将掉在地上的电话拾起,扣在盘座上,他一边捏着眉心一边语气倦怠说,“来多久了。”
我说,“你打电话我就在。”
秦霁手指一顿,他抬起眼眸看我,“不是告诉你不用担心公司,我会安排好。”
他以为我全程都听到了,所以这句话说得没有任何遮掩,而也就因为这句话,我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内情,我问他是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秦霁闭着眼睛说,“没有,我会解决。”
我说,“你解决?公司的最高决策者是我,你只是代替我暂管,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可以解决?”
我觉得亏欠秦霁已经太多,包括最开始,我并不太了解他和韩竖是怎样两个人,只单纯从他们表现在外的来看,我非常支持曲笙离开秦霁投奔韩竖的怀抱,甚至为此做过一些努力,当我发现自己错了,我来不及忏悔致歉弥补,又要将这份本就该属于我压死我的重担全部托付到他肩头,如果在出现了问题我躲清闲让秦霁一人扛,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在我再三逼问下,秦霁终于告诉我美索一些账户系统和客源机密都发生了纰漏和恶意入侵,经断定是公司内部人员。
我问他是否查处到底谁做的,秦霁沉默了半响后,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蔡安已经消失半个月,目前下落不明,所有他曾留下的方式完全更改切断,我考虑到诸多方面,还没有让警方支援,本打算隐瞒你,但既然你知道了,由你来决定,是否报案。但你要知道,一旦报案,美索的内讧就会曝光,引发市场的巨大动荡,我很难向你承诺,我能够控制局面,只能说尽力。”
“蔡安不见了?”我觉得这个结果很好笑,秦霁不会在这个关头逗我,而他既然提出蔡安,想必他已经掌握了这件事和他有关的证据,可蔡安怎么可能算计美索呢,他对陈靖深的忠诚我看在眼里,他对我的认真辅佐几乎无可挑剔,他就是忠心耿耿最完美的代言人,他竟然会是始作俑者?
我脑袋中一片电光火石,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你说他消失多久了?”
“半个月。”
半个月祝谨开始吐奶也差不多是在半个月前左右发现的,中间断断续续重演了几次,我做出这个联想后立刻不寒而栗。
如果也是蔡安所为,那么他的目标显然不是要搜刮美索财富,更不是对陈靖深假意忠诚实则不满的爆发,而是另有其因。
他在我身边蛰伏这么久,无比耐心等待时机,甚至不惜对一个襁褓婴儿动手,他几乎是无懈可击的表演,每一分每一秒都戴着面具示人,从不曾留下蛛丝马迹,如果是他,这个人的城府到底有多么阴暗和缜密。
296 婚纱()
我和秦霁赶到保安室调出半个月前蔡安最后一次出现在美索的****摄像,普通****录像带只能保留一个星期,而美索是从德国引进的****设备,最长可以保留一个月,并且有自动备份,做不了假。
画面定格在十六天前傍晚五点十七分,蔡安从办公大楼内走出,他戴着帽子,将一部****塞入口袋,他朝镜头之外招了招手,然后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留意到他,他便压下头顶圆帽迅速朝他挥手的方向走去,画面也就此打住。
秦霁盯着屏幕对我说,“你是否发现他有些不对劲。正常人不会这样鬼祟,他下班后的气质和在工作期间完全不同,非常阴冷,就像一个混社会已久的人。”
我脑海中劈过一道闪电,混社会已久的人,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蒋升平,他父亲不就做了几十年的土匪头子,成也江湖,败也江湖。
“蔡安和宏扬有私下往来吗。”
秦霁摇头,“从他神秘消失后,我就找人着手调查过,他和宏扬,和宏扬内部任何人都毫无往来,已经可以肯定他不是蒋升平那边派来的卧底,而且宏扬和巨文尔虞我诈非常敏感,但同美索没有过多的利益矛盾,他借刀****的可能性不成立。”
秦霁说完后,他意味深长注视我,“你想要找到蔡安吗。”
“当然想。”我不假思索承认我现在对于找到他的渴求,“他身上太多悬而未决的秘密,包括祝谨险些遭人毒害,还有他为什么要掏空美索,他对我马首是瞻是否全部是假象,他到底是谁派来的,他背后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找到蔡安,我们永远只能猜测,他在外面飘荡一时,我就无法安宁,敌人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
秦霁笑着说,“那只有两个人有这样势力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还不曾构成严重威胁之前将蔡安找到绳之以法,就是蒋升平和祝臣舟。顽如果仅仅局限佛城和海城,我也可以做到,但我无法确定蔡安仍旧在这两座城市,他很有可能利用其他身份或者同伴的掩护逃到其他城市,而蒋升平与祝臣舟的人脉势力遍布整个南省,甚至已经往北方靠拢开拓,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愿意帮助你,找到蔡安将易如反掌。”
我惊讶挑眉,“祝臣舟在整个南省都有势力?你听谁说的。”
秦霁比我还要惊讶,他仿佛在看待一个傻子,一个笼中鸟,“你和他同**共枕,连孩子都生了,难道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男人,有怎样背景和版图吗?”
我被秦霁问得一愣,我的确不知道,我也从没问过,我认为即使夫妻也要有各自的**和空间,不愿被别人探究和霸占,他会为了保护这份净土而不惜和你撕破脸,你知道与不知道并没什么差别,还不如装聋作哑,让他觉得你识度。
而此时我却觉得这番话另有玄机,我问秦霁是否了解什么,他说,“全世界的人都清楚,祝臣舟的庞大家底和人脉并不比蒋升平从他父亲手中继承来的几十年基业少多少,巨文始终被宏扬压制唯一的原因便是历史不够沉重,多少年才修得一个蒋华东,后人怎样都被认为无法掩盖他的成就与光环,但实际到蒋升平这一代,有许多东西物是人非,蒋华东为他积攒的东西都已经改朝换代,而蒋升平想要再创那年南三角的辉煌,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和祝臣舟城府之深不相上下,可祝臣舟更无所顾忌,更懂得怎样咬牙去卧薪尝胆。而蒋升平把自己起点看得太高,他的盲目自大注定他早晚会败在祝臣舟手中。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晚。”
秦霁说完后,他接到了秘书电话,似乎在提醒他稍后的饭局,他挂断后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好了,如果可以开口,你不妨找祝臣舟去打探蔡安下落,既然他的逍遥法外对你们儿子也造成威胁,祝臣舟没有理由驳回无视。”
秦霁离开保安室后,我又坐了片刻,盯着屏幕观察良久,我看不到那个隐藏在镜头之外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我是否认识见过,他就像一个谜团,在层层云雾之后藏身,秦霁说不会是蒋升平,他那样高贵的人不可能对一个襁褓婴儿下手,这绝不是他作为。
可我想不到任何人。
我回到家后,祝臣舟已经坐在沙发上饮用咖啡,他面前放着几本最新刊物,早晨走时还没有,应该是庞赞才送过来的,祝臣舟对于服装有很潮的嗅觉,如果他当初没有走上经商道路,现在大约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国际级别设计师,他和许多主流时尚媒体都有公事来往,每一期刊物在上市之前,都会送到他手中,他会挑选最流行的几款服装或者男性用品,交到设计师那边定制,而等到大批量进入市场贩,祝臣舟已经穿腻扔掉了。
他面前摊开摆放的杂志封面都是一些非常高挑美艳的女模,摆出许多撩。人姿态,对着镜头弄风情。
祝臣舟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仍旧专注翻阅,看得很是投入,我走过去本想看看他在关注哪一个模特,到了眼睛也不眨的地步,但他察觉到我靠近,便迅速将杂志合上,我也只是趁机扫了一眼,竟然整个版面都是各种款式颜色的婚纱,有实图和设计素描,非常详细陈列在女模****旁边,一目了然。
我愣了一下,祝臣舟不动声色将杂志丢在茶几上,用他自己****压住,他声音平静问我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我盯着杂志封面,沉吟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我对他说,“你看婚纱干什么。”
他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盯着忽闪的****屏幕,一条未读信息的****标注,“没有看,只是随手翻到。”
“你分明看了啊。”我伸手要去拿,想要翻出那一页,祝臣舟忽然按住我的手腕,“我问你话你还没有回答。”
我将自己手腕从他掌心内抽出,“我去了一趟美索,我以为你今天会留宿在郑小姐那里过夜,毕竟她丈夫刚刚出差,一时片刻都回不来,这么大好机会,我了解到的你断然不会错过。没想到你回来这样早。”
祝臣舟闷笑一声,“你现在应该照照镜子。”
我摸了摸脸,我以为是在外面碰到什么,沾染了赃物,而祝臣舟看我用力擦拭的动作说,“看看你吃醋的窘态和认真,是不是非常有趣。”
我又被他摆了一道,和祝臣舟说话必须提高警惕,否则稍微放松就有可能落入他圈套,被算计得落花流水。他这人嘴巴太毒,毫不留情,管你是他三舅还是八姨,我曾在某天夜里**过后指着他鼻子大骂他无情无义六亲不认,活脱脱西门庆几百年后的重生,祝臣舟便皮笑肉不笑翻身将我压住,翻来覆去折腾得我半条命也搭进去,直到最后我口头立下军令状再也不敢,他才冷着脸放过我。
如果有人问我,祝臣舟私下表现出的和外界最不匹配的状态是什么。我一定毫不犹豫回答对方,小心眼。
我抱住双臂在他旁边坐下,打量他脖子和锁骨这些容易留下痕迹的部位,在发现只有一片洁白后,我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很硬说,“是被郑小姐赶出来了吗。”
祝臣舟挑眉,“何以见得,就不能是她哭哭啼啼要我留下可我非常自觉主动走的吗。”
我故意嗤笑出来,“你是那样的男人吗?”
祝臣舟显然也觉得他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太污浊,他揉了揉额头说,“曾经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永久,我早已痛改前非。”
祝臣舟那样庄重的脸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我觉得很好笑,就像一个博学多才的老教授弯腰请教天真稚嫩的小学生怎样系红领巾,实在太趣味,我匍匐在沙发上笑了许久,最终肚子岔气以一个连环嗝儿终止我难以控制的笑意,我将眼睛睁开后才发现祝臣舟始终非常安静在旁边等待我笑完,我意识到自己刚才露齿的丑态,立刻抿住唇,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还温热的唾液,我本以为祝臣舟开口会嘲笑我太难看,没想到他满脸认真说,“你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