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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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加持得毁于一旦。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恕我虽然怜惜你的处境,却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我从椅子上冲过去,我刚走到他面前双手撑住桌角,还不曾来得及张口,忽然那名为我送果珍的女秘书莉娜从外面破门而入,她满脸慌张,甚至都忽略了基本礼仪没有敲门,蒋升平看向门口气喘吁吁的下属,他眉团微蹙,“怎么工作这么久,还不懂规矩,我让你进来了吗。”
莉娜看了我一眼,她大约决定不方便,可我也同样非常急迫,我根本不会考虑什么礼节回避一下,我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她,等她说完阐述我的事,莉娜等了两三秒见我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她深呼吸一口气对蒋升平说,“警方刚刚来了电话,闵氏前任总裁闵宝涞的后台,亲自将祝臣舟保释出去,并且在很多控诉上进行了法律范畴的辩解,目前情况对我们而言不是很明朗。”
“怎么会这样。”
蒋升平根本无法相信这样的发展,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他两只手握成拳,重重抵在厚重一摞的文件上,他眼睛在桌面来回转动,不知在思索什么,我很久才反应过来莉娜那番话,我转身朝门口跑去,一把握住她手,在她充满惊恐与诧异的目光下,我喜不自胜询问他祝臣舟是否平安从警局出来了。
莉娜看着我,又将视线移开看了一眼蒋升平,她朝我抿唇摇头,我也顾不上再验证什么,我推开她往走廊外面跑,在我已经完全冲出办公室,我忽然想起还沉浸在巨大震惊中的蒋升平,我强制自己逼停脚步,我转身对绕过办公桌正在门旁穿西服的蒋升平说,“蒋总,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现在世人都缺少的一种美德。永远不要小看在逆境之中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狼狈同僚会做出什么反抗,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引发什么动荡,尤其是本身就拥有智慧和权势的人。”
我说完后电梯恰好在这时打开,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商务人员,正准备关住电梯门,我飞快说了声拜拜便立刻挤进去。
我到达宏扬门口,第一时间去找蔡安的车,他原本停在停车场最醒目惹眼的一块空地上,然而此时却被一辆银灰色的车代替,蔡安和车都不翼而飞。
我急得跺脚,背着强烈阳光摸出手机想要给他拨打过去,询问他去了哪里,怎么不来接我。可我才按下三个数字,我所触及的视线范围内,一双锃亮闪烁清冷寒光的黑色皮鞋缓慢映入眼帘并顿住,两只脚合并在一起,我闻到空气内那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息,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我并不想停下,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空白断档的大脑。
眼眸一点点抬起上移,整洁笔挺不带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精致的银色金属扣皮带,黑白色格子西装,一只男人非常修长白皙的手扣在左胸口袋位置,灼****肤的滚滚烈日下,拇指上一枚翠绿色玉石扳指散发出诱人的荧光。
我根本不敢抬起头去验证辨别什么,我怕自己又开始做梦,这只是一场莫名其妙过分渴求的梦,并非真实。
我僵硬在原地,我听到身侧街道开合车门的闷响,是孟奇光的声音,他喊了我一声夫人。
我所有伪装、盔甲和利刺都被风拂过时带起的一阵男式香水味道而撕破,我定定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他的眉眼,他的鼻梁,还有他红润的薄唇,都曾让我又爱又恨魂牵梦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张大嘴巴,眼泪一点点氤氲在眼眶,我耳畔全部是风声,是他喊我名字,是我自己接连不断剧烈起伏的呼吸。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像在一片迷雾缭绕的雪地和树林,奔跑许久才找到蓄满阳光的出口,我脱了一层皮,干涸了一片骨,才终于死而复生。
我看了他半响,终于从这份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祝臣舟原本笑着,他缓慢朝我伸出手想要拥抱我,而我在这时却像疯了一样,狠狠扯住他衣领,我嘶吼着嚎哭着去抽打他的身体,我崩溃而激烈破口大骂,之前从不敢说出口的话全部像般从我口中射。出,拦也拦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久,我声音逐渐减弱,我透支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趴在他肩膀上,低低啜泣着,那是一种怎样感觉,天是黑的,黑压压漫无边际,令我绝望又惶恐,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也不知道抓住什么来求得最后生存的希望,我只能任由自己毫无预料在澎湃汹涌的海面飘来飘去,吟唱我所有孤独。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看我着急担心觉得很有趣吗,你看着我每天度日如年,甚至想过如果你死了,救不出来了,我该怎么掌控美索,怎么保住巨文,我该如何将祝谨平安带大,我该怎么艰难于夹缝之中活下去!我背负着克死了两任丈夫,又害你不得善终的恶名,怎么在众人唾弃之中给自己力量,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是想要我死吗?祝臣舟你王八蛋,你把我沈筝当什么!”
祝臣舟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伸出的手就停滞在半空,他任由我发泄打骂,他许久后才将我揽入怀中,他手捧住我的脸,眼睛内含着一丝笑意说,“傻不傻,你以为我会死吗。”
277是我不好()
我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像一条缺少氧气和水的鱼,只能用残存的余力寻找埋葬自己的地方,无法再向命运和现实顽抗什么。
即使我非常想挣脱祝臣舟对我的拥抱,我也不得不妥协于他的霸道和蛮力。
我匍匐在他胸口,张大嘴巴喘息着哀鸣着,我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不停质问他怎么这样残忍,如果他早知道能平安出来,如果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艰难熬过这么多日日夜夜。
祝臣舟的下颔抵在我头顶,头发被一丝静电带起张牙舞爪的弧度,他声音格外闷沉,“我被警方带走时,我也不清楚最后会怎样,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不可能消失这么久。”
我死死揪住他腰间的皮带,我将自己指甲嵌入进去,以发泄我无声的仓皇,“可你想过这种没有任何消息和希望的等待中我该怎么活吗。所有人都对我说,你可能会死,你不会活着出来,我不停解释麻痹自己,让我相信你无所不能你刀不入,就算天下人死绝了,你一样可以平安无事,原来就我他妈是个傻子!你到底想要怎样,如果你找到了更好的女人给祝谨做妈妈,你可以说出来,不用做这些让我死心的事。”
我吼完后一把推开他,他因为过分专注倾听我的哭诉,没有任何防备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他身体向后踉跄一步,还没有来得及稳住重心我便逃脱他怀中,我转身往街道旁边奔跑,他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快速,在我即将跳下人行道冲向车流时,我手腕被一个人拖住,他将我禁锢在掌心,把我朝原路拉回去,我身体背对他,由于他巨大力气而无法回身去看,但他一定不是祝臣舟,身上没有那股熟悉的香气,我大叫着放开我,有路人眼神内流露出一丝想要解救询问的念头,但在看到拖拉我的男人装束与气场后,又止住了这份意念,便从我身旁经过,像不曾看到什么一样。
这就是现实社会,每一个在底层挣扎的人都非常畏惧上层社会的权势和手腕,可以避免冲突就绝不生事,无法避免也会想法设法逃开正面碰撞,权势这一顶高帽的确能够将人压死,而看上去非常富贵与冷漠的人,更能将底气不足的百姓彻底击垮。
我被男人重新拖回祝臣舟面前,我透过他瞳孔显示的人像才看清是庞赞,我对他拳打脚踢破口大骂,就像一个迷了路的疯子,在做最后的宣告与呐喊。
女人一旦在极其愤恨中爆发也非常恐怖与强势,庞赞又不敢过分用力钳制我担心会伤到我皮肤,于是他很快便落于下风,而我的挣扎愈演愈烈,祝臣舟又始终不再发话,他迫于无奈只好将我松开,在得到自由后,我再次转身要跑掉,我不想看祝臣舟那张脸,他眼睛迸射出的光芒让我觉得自己无比卑微和愚钝,我犹如一只金丝雀,一只鹦鹉,被他逗玩被他戏弄,在他不甘寂寞时充当一个游戏的乐趣和发扬展现他伟大情怀与高尚人格的**物,而在他不需要我时,我生了孩子放下尊严和仇恨,却换来一份欺瞒。
在我歇斯底里的失望和崩溃中,庞赞在我身后对我说,“夫人命苦,可祝总同样不是生下来就大富大贵的人,他是祝老先生的私生子,母亲一辈子都没有名分,被祝老先生的父母逼迫惨死跳崖。祝总在家族企业待过一段时间,被亲叔叔算计得狼狈不堪,如果不是吕慈小姐的死给了他巨大打击和痛苦,他也许现在还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许您觉得他残酷无情,可有情有义的人,如果被给予祝总这样的人生,根本活不到现在。巨文起来后,祝总吞并了原先的祝氏财团,将和祝家有一丝亲缘关系的人都逼落死的死,逃的逃,这件事曝光后,世人议论他狼心狗肺,可是否有人看到过他一路走来的心酸,难道一个人只能秉持善心行走天下,被别人欺凌加害也无动于衷吗?都像夫人这样活着,空有聪慧却忍气吞声,为了所谓的仇恨一次次走上错路,最终又得到什么?陈靖深可以死而复生吗,他在天之灵就真的看到这一切吗?活出强者姿态,让自己变得无比成功,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看他们虚假而卑微的低声下气。这段时间夫人难过,祝总也不轻松,您只是在外面着急担忧,可祝总在里面没日没夜和警方那群狐狸斗智斗勇,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您真以为他只是一个赚得盆满钵盈的商人吗?试问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谁会和蒋升平那样的家族走到一起。”
我双手垂下站在原地,忽然失去了奔跑逃窜的力气,有风从我面前掠过,凉薄又轻柔,头顶是阳光洒下,可我感觉不到暖意,只有无边无际的阴寒。
祝臣舟在我身后制止庞赞让他住口,可庞赞没有听从,而是对他反问,“祝总为什么不让我讲下去,您历尽千辛万苦在局内保住夫人,生怕警方会以她来作为突破口,不惜牺牲自己,她只知道在您出来后不停抱怨她的苦楚和她的绝望,她是否考虑过您的不易和艰辛?她总是以一个带有极大偏见的目光去看待您的为人,甚至她一度质疑您对她的感情,可她是否明白您到底是怎样的心思,您认为一味纵容和包涵,就能改变她的自私吗?”
祝臣舟的脸色彻底冰冷下来,他对愈加激动而义愤填膺的庞赞说,“这些与你无关。”
“可我看不下去祝总为她付出这么多,在背后如此纵容保护,却还是被她误解。”
庞赞目光带着几分凌厉刮向我,“夫人,您早晚会害祝总求生不得。我只希望您放掉那些成见和恩怨,不要让祝总太过疲累。”
庞赞说完后,便将手中车钥匙递给距离祝臣舟十几步远的孟奇光,他转身挤入人潮,迅速消失不见。
我盯着不知何处,在人海之中不甘寂寞跳跃的光圈,祝臣舟朝我一步步走来,最终他没有任何犹豫从背后抱住我,他怀抱极其宽广而温暖,他哑着嗓子说,“是我不好。”
278 只是一刹那()
我无声无息偎在祝臣舟怀中,他将我抱住,我身体紧紧贴在他胸口,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