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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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得。归根究底蔡股东也不是为了闵氏利益,还是觉得我不配,你才配。我持股这么多,让你非常不满,你认为宝涞将这些交给你推助你上位,横扫千军大展身手,和他同样一窍不通的女儿共同位居第三股东,你也心有怨言。一个忻娘而已,刚刚褪去乳臭,却和你平起平坐,你壮志难酬罢了。是这样吗?”
“自然不是,只是也不应该交给你。”
我唇角渗出一丝冷笑,抚摸着自己垂在两颊的头发,一丝丝捋到后面,我整理好自己仪表,阴森森冷笑质问他,“难道在你眼中,女人就不堪重任难成大事吗?当初杨家军全军覆没,一家男陡乎遭遇灭顶之灾,还不是杨家女将除叛乱镇江山,你们男人管个屁用,兵临城下君臣奴才吓得瑟瑟发抖,把女人派出去冲锋陷阵你们苟且偷生,不也一样恬不知耻活着,没有女人,中国历史恐怕都改写了。”
蔡股东脸色非常难看,“那是什么年代了,现在又是什么年代,历史上能去战场打仗的除了樊梨花花木兰和你口中的杨家女将,还有几个名垂青史,到底都是男人打下来的江山,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成大事,大部分女人都碌碌无为,一生在男人光环下,活得平庸无奇,终生仰望自己丈夫和儿子,还有一小部分祸乱天下险些毁了江山,女人过分聪慧过分愚蠢都不好。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谁留下的?老祖宗就这么划分男女分工,没有男人女人自己生孩子吗?西游记中女儿国的水又不是真实存在,喝一口就能怀孕。自然,没有女人也无法传宗接代,世人还是要走向灭亡,所以充分证明什么,女人最好谨守本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要去插手不该搀和的事。”
“哦?”我冷笑扫了一眼他腰腹位置,“你是男人吗?”
他大约没太理解我的意思,立刻斩钉截铁说,“当然是。”
我托着腮似笑非笑注视他,“既然是,就扒了裤子给大家仔细瞅瞅。我并没有看出来你是个男人,你见过哪个男人叨叨叨和女人斤斤计较的?”
我说完这句话后,几名高层没有忍住低头闷笑出来,实在想不到我会说这样直白又令人难堪的话,蔡股东反应过来后自然面色铁青,他张了半天嘴巴想要骂回来,可我到底是闵宝涞夫人,又极有可能怀着闵氏唯一男丁,他不敢过分造次,除了咽下这口恶气别无他法,他最终只狠狠握拳砸了面前桌子一下,从牙缝内挤出一句狡辩。
可我没有罢休,对这种蹬鼻子上脸试图捅我刀子的小人,我决不手软,我扭头对坐在我旁边兴致盎然看戏的祝臣舟说,“祝总是男人吗?”
祝臣舟挑了挑眉梢,笑得邪肆狡黠,“沈秀要扒掉裤子看一看吗?”
他四下环顾一圈,颇有些为难说,“这里人多恐怕不好吧,我这个人脸皮很薄,只怕会留下阴影,大家都知道我爱妻意外流产,我如果留下阴影从此不举,祝家八代单传,恐怕要终止于我这一辈。不妨我们出去单独找个地方,沈秀意下如何?”
我内心呵呵冷笑,祝臣舟活到今天不被人打死的唯一缘故就是他爬得位置太高,除了蒋升平实在没有谁斗得过他,否则就他这张歹毒不留情的嘴,早就不知道让他死了多少次。
祝臣舟看了看对面脸色尤为难看的蔡股东,他笑着安抚说,“既然男人女人互相利用,谁也不可以失去谁,何不退一步,彰显一份男人气度。闵氏有诸位齐心协力以及我的倾囊相助,相信不会没落。而沈秀作为我和丞纹与丞萝事实上的长辈,年纪轻轻曾又有过婚姻,却能够得到我岳父赏识,宁可背负大家议论指责也要娶她,自然有她过人之处,闵家都不曾说什么,诸位更无借口操心。我可以这样认为,大家似乎对我上位比较赞成,是这样吗。”
祝臣舟话锋转变太快,这就好像一道没有标准答案怎样都是错也可能怎样都是对的矛盾选择题,非常棘手摆在众人面前,非我则他,非a即b。
所有人在这样局势下都不再有一丝激动,瞬间收敛,嚣张气焰戛然而止,更不表态他最后问出的那句话,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祝臣舟也并不希望有人做出表率,毕竟我们之间因为利益而存在很微妙的关系,而对于其他人而言,我有我的优势,他有他的胜算,谁也不做出头鸟冒这个险。
祝臣舟目光在众人神色迥异的脸上扫视一圈后,笑意吟吟说,“如果没有任何推举人选,大家争执高低不肯相让又因为什么,想要蚕食掠夺为自己牟利吗,这样的幌子在我面前不必打出来。商人吗,没有点眼力和头脑,早不知道被谁拆吃入腹。不妨这样暂定,一切等岳父那边传来好消息或者我们谁都不愿听的噩耗再进行定夺,总裁之位暂且空缺,不过按照股权赠予说明,我们还是无可推卸要共同辅佐沈秀暂管闵氏。”
祝臣舟这番话让我听着格外舒服,看似非常公正,为了闵氏考虑,为了闵宝涞着想,但其实根本就是在稳固我手中股权的价值,让它成为名副其实的百分之十五,而不会虚散贬值,最终目的我很清楚,可至少他难得说句人话,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为我说句人话,我非常高兴朝他笑了笑说,“祝总的确可称为有担当明事理的男人。”
祝臣舟毫不谦虚笑回:“我也觉得沈秀说得很对,不过分夸奖我,评价客观务实。”
我笑容越来越勉强,到最后彻底僵住,再一次被他大言不惭堵得哑口无言。
242 与他的情分()
会议结束后,白筹和两名助理将股东与高层送出去,我和祝臣舟跟在最后方,白筹对于大家并不接受我忽然跃升第一股东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他说如果实在不行,不如将我手中股份全部抛,这样还能得到一笔巨款,又扩大了市场份额,也不算吃亏。。 平板电子书
我笑着说,“白秘书认为,我很贪财。”
白筹微微一怔,“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只是觉得夫人身兼美索股东,又怀着身孕,恐怕应接不暇,闵氏这边大家都愿意辅佐,也许您的日子还不至于太艰难,可显然他们的态度非常决绝,并不打算接受,就算您没有任何问题,恐怕以后在公司内的一些决策,实施下去也有些难度,与其让这些股份在您手中一点点被架空虚化,或者悄无声息的蚕食变质,倒不如直接换成钱,闵总赠予您这样多股份,其实也不过为了保证您和孩子的衣食无忧,抛股票没有了分红,但按照目前闵氏的股票价格,这百分之十五也有近五个亿,如果担心股市动荡,不妨分期慢慢抛,短时间内变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筹的分析确实在理,可对我而言,我和闵宝涞之间的恩恩怨怨,由陈靖深死去那一天种下,因他沉迷这一日瓦解,我不想沾他一丝一毫,我会觉得良心不安,如果我腹中孩子真是他的,我怎样享用都心安理得,但事实上,这个孩子和他没有半分钱关系,我没有资格与理由去贪图他的成果和富贵。
我畏惧贫穷,但当我已经彻底远离我所畏惧的东西,我就不需要在这个基础上愈加贪婪和掠夺,所以我选择保持我所拥有的,割舍不属于我的意外之财。
那么抛,就不是一个完美的抉择。
第二股东是程磊和祝臣舟,明显后者不论文韬武略智谋手段都要更胜一筹,然而也正因为他的过分优秀和出彩,会让闵氏其他股东高层惶惶不安,谁清楚他会否为了增添巨文实力而一点点将闵氏架空,在原本就不饱满的基础上变得更加空洞,成为一个失去血肉的干枯骨架。
程磊在闵氏多年,深得闵宝涞信任,他也许非常忠诚,但这份忠诚在失去了束缚、道德和君臣之别,纯粹而简单的利益面前,又能维持多久?除了救命之恩,谁会一腔热忱去效劳躺在**上连意识都没有的植物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程磊的下一步势必为和祝臣舟争夺闵氏经营权,他作为老人,自然党羽颇多,在各自的利益互惠上,要比祝臣舟占据更大优势,都知道巨文的狼子之欲,要打赢宏扬,成为南省第一霸主,试问眼下南省诸多企业,谁敢对宏扬产生这么大的野心,也就只有一个祝臣舟,所有人怀揣着自保和安乐的心态,都不愿过分冒险,所以程磊一定会胜出。
那么我当然不能食言,可为了防止别人的怀疑猜忌,我手中百分之十股份将作为慈善进行捐赠,以露露名义建立慈善基金会,分期抛,赠予需要施以援手的人,这也算是以另外的方式,让闵宝涞对枉死的陈靖深进行赎罪,希望他在逝去以后,可以彻底解脱,抛下阳世的一切。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五。
我想到这里侧头看向我身旁的祝臣舟,他显然明白我这一眼的含义,唇角笑容一点点加深放大,他朝我做出一个请讲的手势,我将目光看向一直等待我答复的白筹,说清百分之十股份的打算,他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对我这样安排充满质疑,我没有等他开口,便主动堵在他前面解释说,“我们名人不说暗话,宝涞在位这些年,好事坏事都做了不少,他老来得子,我不希望我们有吃用不完的东西,只想平平安安,为他延续闵家血脉,当然,我作为美索股东,养活自己与孩子的能力还是非常优渥,我只希望积德,为腹中孩子积德,可不好太将目光引到他身上,用露露名义,不是显得我和宝涞都非常大度仁义吗?避免了闵氏内部为这些股份的厮杀和争斗,我真正做了母亲后,觉得钱财权势都是过眼云烟,并不真实,最重要还是平平安安,我希望白秘书可以尊重并理解我的决定。”
白筹听我这样说,占全了礼义廉耻,情分法德,他根本不好说什么,便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他询问我剩下百分之五的安排,我指了指我身侧沉默不语的祝臣舟,“不如交给祝总,他能力出众,又是宝涞的女婿,他总不会让闵氏走下坡路,何况他们这层亲属关系,一般人是无法使其分裂叛变。”
我的安排完全在白筹意料之外,他有些震惊,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眯着眼不知估算什么,大约两三分钟,他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意味深长对祝臣舟说,“如此一来,祝总不是就有了百分十八的股份,甩掉第三股东百分之十一,这吐血也无法追平的察觉,完全可以将祝总送上高枕无忧的掌权位置。”
他说完后低低笑了出来,但爽朗的笑声过后,便严肃否定说,“夫人不觉得,相比较祝总的半路入会,程总监对闵总的忠诚、对闵氏的了解和把控,要更加出色吗。他暂时打理闵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闵总曾经非常信任他,很多隐秘的公事也都交给程总监进行运作,这样的下属,我认为忠诚度还是可信的。”
“说句大不敬的话,优厚的利益和一个再不会清醒的活死人,那一个更能得到他的忠心,白秘书不需要我再深入分析吧。”祝臣舟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西装扣子解开,从最里面口袋摸出一个玉石打火机,他没有点烟,而是颇具兴趣放在掌心触摸它的温凉,为自己降温。“我不太理解白秘书为何宁可奉劝沈秀将岳父的产业交给外人,也不肯由我这个女婿来打理,说什么暂时交由程总监,大权一旦旁落,想要收回何其困难,白秘书是打算让闵氏从此改姓吗?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