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男人要离开-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身上的一点。她就是被那一点迷惑才买木木的书,但整本书读过,她要找的,希望看到的东西并未出现。那真是盲目的一点。她慌忙将书藏到她木色书柜的下层。那本书前后她还买了海男的一本书,从这本书中传出的气息像她迷恋已久的呼吸,让她沉迷却难以接近,因为难以接近而显得更加沉迷。她不停地翻到书的扉页看海男的照片,她美丽细滑的手腕滑着碧绿透明的手镯(其实那是手表),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但茗涵坚持认为那是碧绿的手镯。她猜想在阳光饱满的时候,海男戴着玉镯的手臂一定圆润而性感,而她的手镯也会玲珑地诉说什么。她的细花长裙集中着所有美丽的朝夕晨暮;她的眼睛被草帽半遮半掩,她的眼睛只能被半遮半掩;她的背后是书还是栅栏,这两者之间的选择让茗涵欣慰,她愿意自己一直没有明晰的答案。这是第一个把她深切打动的女人。
“木木有多大了?”茗涵问。
“跟你差不多。”罗艺接着说,“木木的句子多有内涵。”
“我不喜欢木木,”茗涵说,“我最讨厌她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语气。”只有丑女人想卖弄风情而又有些忸怩时才有这种语气,她心想木木一定长的很丑,要不怎么从来没在书的扉页上见过她的相片呢。她扭头看罗艺:“你跟她认识吗?”
“我这儿有她的一本新书你想看吗?”罗艺说,就从公文包里拿出来。
茗涵不知罗艺黑色的公文包里装着多少女人。她不相信他,但爱他。
木木是罗艺亲密或不亲密的女人,茗涵暂且把她归到他的圈子中。事实上他们可能在前不久一次聚会前还从不曾谋面,这一切原本没什么异处,但奇怪的是这一日在春日的晚风中木木突然在茗涵心中变得圣洁起来。她觉得木木飘飘的长长的白围巾像阳光下的雪峰,庄重而凝炼。
她赶紧翻到书的扉页。
“她怎么叫这么个名字?是她真名吗?”茗涵问。
“她真名比这个好听,慕小迎,我们都叫她小迎。”
茗涵想叫,但她先行堵住了自己的嘴。
“木木”这两个字像钻石镶在她背景——讳莫如深,大家一无所知的天空里,茗涵一直这么想,但今天她才知道木木就是小迎,她丈夫的情人。
“木木是从另一条路上走来的,”罗艺说,“她对不同的艺术都有很强的把握能力。”
“是的,她对不同的男人都有很强的吸引力。”茗涵说,却抑制不了木木在她心中渐生的庄重感。
“罗艺,只要你告诉我真话,我会永远跟你好的。”茗涵说,“木木是你的情人吗?”
罗艺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在沉默后在茗涵女巫一般的眼睛凝视下他说:“我们只打过kiss。”
“向毛主席保证,”罗艺笑着说,“真的只打过kiss。”
茗涵不作声地看着他。
“这女人是可怕的,”罗艺只好往下说,“任何东西都吸引不了她,她的感情是千年沉默的土地。肉体的激情尤其是她不相信的。”罗艺不知怎么讲下去,但忽然间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对了,”他说,“她也终于傍上了大款。这年头女人哪有不喜欢钱的,听说叫赵什么。”“赵云涛。”茗涵说。
罗艺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女巫。”
“罗艺,我给你说一个简单的绕口令:我情人的情人,是我情人的情人。”
“你的情人是我,我的情人是你,你是你情人的情人,你是你自己,”罗艺说,“对呀。”
“我情人的情人的情人的情人是我。”茗涵说。
罗艺想了一会儿说:“跟刚才一样啊。”
“如果你把木木和赵云涛一起算进来呢?”
罗艺默不作声。
多好,她想,这些男人赢得那么多情人的爱,还把家经营得那么好,而他们的情人远离家庭,过着孤独、可笑的日子。而木木究竟从哪一步起,远离了普通女人该走的那条幸福路,结婚,生子……刚才站在窗前时罗艺指着窗外的银杏林对她说这儿的秋天美丽异常,可是现在她看不见银杏林,她甚至分不清方向——他们曾相爱在哪一处?亮着或黑着灯的楼群在新月下一模一样。
“罗艺,”她说,“我告诉你一句悄悄话。”
“我们永别了。”罗艺听见茗涵说。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么远跑来就是告诉自己这一句话?但看见茗涵坚定的眼神时他明白她说的是真的。
“永别了。”茗涵向他点一下头,就跑到了马路对面。
罗艺不知该不该去追她。他正犹豫时听到了茗涵刺耳的尖叫。他以为茗涵出了什么事,就不顾一切地向她奔去。他没有看到一辆车正向他急驶而来。他不知道那是赵云涛泛着绿色的宝马车,他更不可能知道赵云涛是去奔赴小迎的呼叫。
约会,占有
下次的约会(1)
我握着电报去接晤夕。
晤夕是我的初恋,大学时我们一班。
初见晤夕,就以为找到了梦中的白马王子。而我的美丽与才学也深深吸引了他。我们惊诧于彼此乍放的光芒,颇为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有了晤夕,感觉每个日子都充满了浪漫。虽然我们极少约会,哪怕是在周末。
与晤夕相处的日子寥寥,但我知道爱情已置身于我们的血脉。
我们相处得很纯洁,认识3年了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虽然心中已相约生死。
晤夕才貌双全,经常主持各种晚会,学校里无人不晓。低两个年级的一个女生极其崇拜晤夕,找各种机会接近晤夕;我也因是艺术团的骨干而让很多男生心动。
要命的是晤夕最好的朋友喜欢上了我。他托晤夕引见。
他只知我和晤夕一班,却不知晤夕和我另外的关系。
在夏夜星光璀璨的操场,晤夕把他好朋友对我的爱慕告诉了我。
我大笑起来说:“他喜欢就喜欢呗,我可只喜欢你。”
“可我怎么办呢?”晤夕说,“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本是当笑话听的,晤夕这么一问,我突然意识到,晤夕根本没有好朋友。我对自己是不是晤夕的女朋友也怀疑起来。
“你随便怎么办吧,别问我。”我转身走开。
与晤夕相处的日子更加少了。他总是跟他的那个好朋友在一起。
晤夕开始玩笑、游戏起生活来。他与学校名声最不好的一个女孩玩到了一起。他变得玄乎、漂浮而且轻诺寡信,我不再相信他。我至今觉得他的变化与我有关,但我的女友说他生性如此,只不过是终究露出了伪装。
他的女朋友越来越多,我的男朋友也越来越多,而我们自己也终将忍受不了这一切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吵起来。
我们终于变得行同陌路。
我们是在班主任宣布同学的各自去向时才知道对方消息的,我们将不在一个城市。毕业离校那天,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就各奔前程。
谁知工作之后,晤夕经常打长途过来。一日刚接过电话,就听到晤夕那灿若繁星又略带伤感的歌声传来:回头看我,我没做错,我只不过对你还执著,虽然知道你无所谓,等你走累,回头看我……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静静倾听,午饭凉在一边。
我为之感动,却遗憾这迟到的表白。我早已心死。那个崇拜他的女孩在我的决心之前去了晤夕所在的那个城市,他们一起过了夜。那个女孩自己说的,谁都知道这件事。
我心虽死,但我又该以怎样的笑容面对今天的晤夕呢?
接站的门开晚了,等我匆匆下到站台时,车上的人已如水流下。我左右错着人流,直奔4车厢。
穿着风衣,戴着墨镜,晤夕远远地站在那。
我忘了自己是怎样走到他面前的。
他静静地望着我,然后把一束花从身后拿出来。
“那边冷吗?”我说,“你穿得这么少?”
“昨天我走的时候正下雪。”晤夕说,“见了你还能冷?”
晤夕也能调侃了。我看着他,心中想象着他一个人怎样拿着鲜花孤独地走在漠北的大雪中。
“你越来越漂亮了。”晤夕说,他从前从不说这样的话。有一次他在学校活动中心准备演讲。我去找他。他见我穿的一袭紫色长裙却皱起了眉头,像保尔见了冬尼娅似的。保尔可没说什么,可晤夕说,“你是来干什么的?参加时装表演?”
“你越来越漂亮了。”晤夕又说。
我笑笑。
地铁。我握着扶手,晤夕也过来把手放在我的扶手上。从这一刻起,我就再不能计算出和晤夕之间的真实距离。我把手从扶手上拿下,放在晤夕的臂弯旁,他用臂把我的手紧紧夹住。
晤夕是从我的梦中走出的人物,我准备在这最后的浪漫后再把他放回到梦中。我做这一切就如黛玉把落花葬在一个美丽的去处。美丽死在不死之中。
我想着这个故事的句号,望着晤夕,也就柔肠寸断。
“我的房间很乱。”进门前我说。
晤夕笑着说:“这我一向清楚。”
晤夕带给我几件心爱的礼物,他一向最解我心。
我翻着晤夕带来的余光中的精美诗集。
“你猜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看我呀。”
“不是主要的。”
我怕晤夕说出差或类似的话。那样我会失望的。
“我来是向你求婚的。”
我一下乐了。
“你别笑,”他说,“你没见我穿得这么正式吗?”
脱去风衣,晤夕穿一身黑西装,潇洒且庄重。
我不再言语。
“你可以考虑考虑。”
下次的约会(2)
小屋里放着醉人的萨克斯。我躺在床上,晤夕坐着给我读余光中的诗。那是我渴慕已久而今却意料之外的幸福。
我们聊天,聊许多从前不能交流的话题。很多时候,我们互望一眼就彼此心领神会。
“是上苍妒忌我们太默契,才横插一手,增加了那么多不必要的人和事。”晤夕说。
我望着晤夕。曾就是这样望着晤夕,心胆俱裂。那时风雪漫漫,土地在脚下流失。
世界在那个冬天背弃了我。
我曾怎样设想着和晤夕建立一个精美的小家。而今风雪尽去,只剩下凋零的心愿丢在空空的旷野。
晚上我给晤夕打了洗脸水,又给他洗了袜子。我做这一切不知是遂自己的一个心愿还是什么。
我把门替他关好时,就如关住一个旧时的理想。
我说我要到隔壁同事那去住。晤夕什么也没说。
这就是晤夕,从不问为什么。甚至看到我和别的男孩子在校园里散步他也从不过问。我也学会了他的“淡然”,在“淡然”中我们终于失去了彼此。
第二天早上,晤夕还在床上时,我就端上了早餐给他。几片三色蛋、几片火腿、一块布丁、一杯咖啡。
“这是我吃过的最丰盛的早餐。”晤夕说。
“别玄乎。”
“这是我吃过的最亲切的早餐。”晤夕停住,等我回答。
答案还不够满意,我看着他。
“这是我吃过的最家庭味的早餐。”
“这还差不多。”我终于同意了他的说法。
有一次我做了一小盆沙虫粥给晤夕。端着饭盆去男寝是需要勇气的。可他没有领受这勇气。那时他正忙于一个展览的设计。沙虫粥凉在一边。心情也是轻易凉的。
我对镜梳我长长的发。
“要是每天能看你这么梳头该多幸福。”晤夕说。
经常是我穿着漂亮的衣服去找晤夕,而他不在。我很气,虽然并未事先约他。
默契也经常有错位的时候。
晤夕又提求婚的事。
我摇头说不行。
“你有男朋友了?”晤夕看着我说,“你不还没有嫁给他吗?我有竞争的权利。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
这口气可真不像晤夕。
“没有。”我说。
晤夕乐了,说:“那更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我找了五个理由说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