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经-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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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不错的提议,苏雪欣然点头。
校内有些路是禁止机动车通行的,在苏雪指点下,赵飞燕开着车饶了一些路才到了荷塘边。巧的是,能停车的场所就在静斋的边上。下了车,赵飞燕对眼前这座青砖红瓦朴素中带着稳重的建筑青眼有加,转到正面念出了“静斋”二字,还问苏雪这是什么地方,一下子提醒了他。
“这也是宿舍楼……”
“谁有福气住这样的宿舍楼呀?”赵飞燕想进到里面看看,通道边门卫室有人叫住了她:“你找谁?”
赵飞燕转过头妩媚地笑笑:“想看看,可不可以?”门卫小伙顿时被迷得晕乎乎的,脸都红了。
苏雪心想:是个机会!他又看了陈岑一眼,陈岑正微笑着看赵飞燕的举动,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苏雪咬了下牙,做了决定,走到门卫室窗口对着正不知道如何应对的门卫说道:“她们是我的朋友,我是203室的,今天刚搬来。这是房间钥匙。”
“哦……好的,请你的两位朋友登记一下。”门卫验证完钥匙,还是坚持住了照章办事。
在苏雪的刻意下,这段对话已经被陈岑和赵飞燕听到了。赵飞燕有点惊讶:“小雪,这是你的宿舍楼啊,真没有想到,快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吧。”陈岑的脸色却突然有些苍白,没说什么,只是登记时手在颤抖。
三个人进到203房间,赵飞燕四处打量,“咦”了一声:“小雪,屋里有点太干净了吧?呵呵,怎么床上连被褥都没有?”
“哦,这是学校刚给我的单人宿舍,东西还没有从原来的宿舍搬过来呢。”苏雪尽量平静地回答。
赵飞燕终于听出来不对劲了:“刚给你的?什么时候?”她收敛了笑容,“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起这事?你不是答应阿岑和她一起租房住嘛,阿岑她这两天费了多少心去找房子呀,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间单人宿舍了?你不准备和阿岑一起住了吗?”语气中已经带点责备了
第五章 有诸内形诸外
第五章有诸内形诸外
住房的事后来是这么解决的:陈岑陪着苏雪找到薛永济,用真诚的态度表明照顾苏雪的决心,打动了薛老师,把单人宿舍退给了学校;赵飞燕冷静下来后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并劝陈岑不用再去找房子,她欢迎两人住在她家;为了安苏雪的心,陈岑认同了赵飞燕的想法,决定换一种方式找房,而在找到房子之前暂住在赵飞燕那里。
说干就干,星期日的傍晚就请了搬家公司把陈岑的东西运到了赵飞燕处;除了二楼那间客房外,赵飞燕又专门清出一间空房安置陈岑和苏雪的东西,分别作为两人的私密空间。就这样,那夜和陈岑、赵飞燕喝过庆祝的红葡萄酒后,苏雪睡在一楼自己的房间内,开始了他新的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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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照理一周应该是从星期天开始的,不过这不是中国人的习惯)。
过去的那个礼拜,不管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不管期间受了多少煎熬、有多么意乱神伤,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就像过往的无数个礼拜一样会湮没在时间的河流里;被一个个新的礼拜掩盖,如同手边凌乱的稿纸越积越厚,沾染尘埃,被废置于角落,最终或化为灰烬,或腐作泥土,回归它的寂寞。
星期一第一大节是物化课,课间苏雪把昨夜临睡前写好的情况说明交给薛老师时,班里正在为这个周末即将开始的“五一”长假出游作举手表决。
现在的班长叫郑旭光,福州人;个子一米七左右,长相不出众,暴着两颗大门牙,剃着板寸头,外号叫“老鼠”;不过人很热情灵活,也热心班级工作,去年11月班委换届时接替韩耀成为班长至今,在班里搞了不少活动,比如集体生日啊,假期旅游啊,得到同学们的大力拥护。“五一”出游是班委筹备已久的活动,动员所有人参加,现在举手表决的是出游地点。
一阵嘈嘈嚷嚷,五六分钟的休息时间显得不够充分,在老薛用教鞭敲黑板的时候,大家才刚从三个候选地里剔除去一个。剩下黑龙潭和康西草原,都是京郊有名的休闲旅游地,只能找机会再议。
不知怎的,说是全班同学表决,连去上厕所的都等他们回来,可苏雪就在讲台上和薛老师说话,却没有人叫他一声。
第二大节是苏雪的体育课,他骑车赶到东操场,看到篮球教练刚从那辆大屁股踏板摩托上下来。苏雪想悄悄混到篮球班同学中去,教练的眼睛却特别尖,逮个正着。
“你,过来!”那中气十足的呼喝,吓了苏雪一跳。
苏雪走到他跟前,不敢看他的脸色。有些怕他,因为他脾气古怪,温和的时候和学生打成一片乱开玩笑,严厉的时候却像个恶魔,吼一声篮球场都要震三下,何况个人呢。处了多半个学期,大家跟他算是熟悉了,见他笑脸的时候也多了,可真要看见他拉下来脸,还是害怕得很。
“上星期怎么没来上课?忙什么事情去了!”
也许是因为平时苏雪比较乖巧、人缘也好的缘故,给篮球教练的印象不错,所以他语气还算和缓。换作别人就不一定了,上次有个学生迟到,他打断了对方的解释:“在我这儿,没有理由!迟到十分钟,乖乖地自己去田径场跑十圈!听着,下不为例!”
十圈可是四千米啊,那学生还不敢偷懒,跑下来脸色那个白哟,真是吓到一批人。唉,有这些“先烈”在,苏雪能不战战兢兢吗?
“上个星期,星期一我生病了……”
“生什么重病让你爬都爬不过来?”
“是……是急性肠炎。”
“病假条呢?”
苏雪一惊,嗫嚅着:“忘了,忘记让医生开了。”
“嘿嘿……”教练冷笑起来,“我说过,有假条也得提前给我,否则是不算的。你自己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我……”苏雪无语了,真要按着老师的一贯作风,怕不要受尽体罚啊,甚至会被勒令退课吧?这家伙做出什么来都是可能的呀!
苏雪有些后悔。可上周一时他是什么情况,哪里会担心到现在这种处境;再说即使想到这些,又从哪里搞这么张病假条?要是那女医生在病因栏写上“痛经”二字,不吓得教练一屁股坐瘪个篮球才怪!
在苏雪神思不属时,教练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腿弯差点软了。
“回队列里慢慢想吧。下个礼拜,记得把假条带过来,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
咦?苏雪回到队列里还有些不信,竟然这么简单就过关了。看教练神色里有些得意,苏雪只能把今天的幸运归结为教练心情好。遇上什么好事情了?不会是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吧?想到会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衬如此教练,苏雪低下头开始微笑。
队列解散,同是一个五人组的其他同学过来拍苏雪的肩膀,对他能够“虎口余生”表示庆贺。
“老赵刚得了个儿子。”队友偷偷地在苏雪耳边说出了教练反常的原因。原来如此,原来他不仅结婚,连孩子都有了。
篮球提高班的课程其实挺简单的,从第四周分完组开始,之后每堂课主要就是各组间打联赛,个人在联赛中的表现和组最终获得的名次决定课程成绩。不过成绩相对于比赛结果就不那么重要了,每场比赛大家都是全力争取,教练每节课花十多分钟讲的战术配合等等当场就能被运用到实战中,所以确实能提高大家水平。
上周苏雪缺席,给他所在的组带来了麻烦,这次为了补偿,苏雪用上了全部精力。一场比赛下来,他汗流浃背,内衣湿透,头发也粘嗒嗒地贴着脑门。一下课,他顾不得吃饭,骑着车往宿舍赶,想先擦擦身子换件衣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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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刚到宿舍楼下,碰见班主任周老师从楼门里出来。
“哎苏雪,正要找你说说话呢,这么巧,呵呵。”班主任脸上带着笑,“过来过来,到河边去说。”
如果不是主动找她,平时很难见到班主任的身影,苏雪最近却老是和她打交道。也许是期中考试临近,加上快“五一”的缘故,她来关心一下学生的情况。
“你呀,真的和沈慧娟分手了?人家上海姑娘不是挺好,老家住的也近,我以为你们会合得来。跟我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分手?”
苏雪在班主任手下做过实验,周老师对他比较器重,挺关心他的。
苏雪默不作声。河边树荫下有些凉,身上的汗也冷,他咳嗽了一下才道:“没什么,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就分手了。是我对不起沈慧娟。”
“你呀,是你眼界太高了……算了,分手就分手了,大学里能成的也没有几对。就是时机你选得不好,为什么不等到假期呢?你们这事现在影响挺坏,同学们的反应对你挺不利的,你得把握好自己啊。”
苏雪点头“嗯”了声。
“听韩耀说,你搬出寝室去住了?”看到苏雪点头,周老师犹豫了一下,“和校外女孩住在一起?哦,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干涉你。住校外的话注意安全,外边不像学校里那么单纯。”
想到上午系主任打电话给自己叮嘱的话,周老师又补充道:“分手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别受太多影响,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还有多和身边同学交流交流,说清楚了大家都会理解的。我一直把你当成得意门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最后,临走时周老师又说了句:“沈慧娟挺可怜的,虽然分手了,还是同学,这周就期中考试了,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她,噢?”
就这样,班主任骑车走了。她是受了薛老师委托来协调苏雪和同学关系的。
起了一阵风,苏雪又是凉又是饿,捂嘴打了个喷嚏,赶紧上楼去换衣服。
这可能就是他这次重病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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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多陈岑突然来电话,说公司有急事,和上海一家公司的业务洽谈有了实质性突破,她和赵飞燕必须飞抵上海,可能要在上海呆上几天。她叮嘱苏雪安心地住赵飞燕家,说已经告知保姆,她会照顾生活起居的。又说了些保持联系的话,陈岑就挂断了,此时她和赵飞燕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上完下午的课,苏雪在食堂吃的晚饭。陈岑不在,他有些不想回赵飞燕的别墅,况且头微有些晕,身体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力气。他觉得是上午体育课消耗太多的缘故,没怎么在意,吃完饭想先去自习教室,等缓上劲再决定是不是回新住处。
在自习教室里坐了不久,书没看两页,苏雪就昏昏沉沉地趴在了课桌上。自习教室里从来不缺睡觉的,甚至有学生在寝室里失眠特地跑到自习教室来找周公,多一个苏雪不会引起注目。不过他趴的时间有些长,身体也渐渐地开始发抖,还是引起了邻座的注意。
一个女孩,用笔戳戳苏雪的肩膀:“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苏雪朦朦胧胧地被戳醒,支起头,觉得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头重脚轻,脑枕处更是疼得厉害。他摸摸额头,好烫,真的发烧了。或许是着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