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夕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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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你去吗？”
张静闪烁目光问我。
“去就去好了，今晚夜色不错。”
我其实也有点不舍得离开她们，很少有这么放纵的时候，虽然杨青不在身边。
我们来到体育馆旁边的露天广场，找了座位坐下，其实大家都不想跳舞。坐在深远的夜空底下，任夜风尽情吹拂，倍感清爽宜人。
“喂，林景，讲故事来听吧。”
大概是因为在路上我吹嘘自己小说看得多，李薇冲我嚷道。
“讲什么故事啊？”
“讲你泡妞的故事。”
“你们愿意听啊？”
“当然愿意，你别废话了，讲得好有赏。”
“赏什么？”
“赏你酒喝。”
“不如赏我一个吻好了。”
“嘿，真不要脸，快讲吧。”
我想了想，仰头冲着温柔夜色，说道，
“我有个女同学，和我坐一桌的，我们自小青梅竹马，无话不说。有一回，我爸从上海给我带回一盒进口巧克力，我惦记着她，上学时给了她一颗，就这么一颗糖，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
“她感动死了，死活要跟我回家。”
“不会吧，你胡说啥呢，没这么贱的女孩。”
“我发誓，那阵子我胆小，不敢，拒绝她，她还又哭又闹来着。”
“去你的，不可能！”
李薇拿眼瞪我，半信半疑。
“要我骗了你们半句，我就好比这开心果。”
我说着，取了桌上的一颗开心果扔在脚下，一脚踏碎。
“喂，你这是说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张静显然反应过来，斜着眼睛问我。
“嘿嘿，幼儿园的时候。”
“呵，你这家伙，真会唬人，表姐，别理这小子了，咱跳舞去。”
李薇说着拉上张静，去了舞场。
两个女孩离开，我又给杨青打电话，结果还是关机。我想她大概是出去逛街逛累了，早早睡觉了。想到这，我倒心安理得起来。
十分钟后，张静一个人走了回来。
“她呢？”
我问。
“她去买烧烤去了。”
“那我们也别干坐着了，我请你跳舞好吗？”
坐久了，我的确想运动运动。
“行啊。”
张静很爽快的答应。
其实我不大会跳舞，几次踩了张静的脚，张静却装着没事儿一样，我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跳完一曲就说累了，带张静回到座位。
李薇正坐在座位上张嘴啃着烤鸡腿，一幅旁若无人的姿态。我故意逗她，说，
“喂，鸡腿可含胆固醇最高，你知道外国女人为什么容易老容易胖？就是吃炸鸡腿吃的。”
“我就爱吃，再胖也不关你的事，什么人啊？”
李薇白了我一眼。但显然她有点担心了，把没吃完的半个鸡腿放回桌上。
“胖点是没关系，女人嘛，胖成猪也能嫁得出去。但你知道路边烧烤有多脏吗？多少大肠杆菌不说，且现在的鸡全是饲料养的，饲料里还放激素，吃多了很容易得不孕症。”
“喂，你还让不让人吃了啊，真没劲！”
李薇不高兴了，把鸡腿一扔，去取桌上的纸巾，我又说，
“你别擦了，你现在满嘴沾油，别提多性感了。”
张静扭头看了看李薇，忍不住扑吃笑了。
“喂，你们是不是瞧我不顺眼啊？要是嫌我碍事，我先走得了。”
李薇真生气了，说着起身。
“你怎么了啊，不就开句玩笑吗？至于吗？”
张静拉住她。
“表姐，我衣服少，风越来越大，我真觉得冷了，我还是先回酒店吧，你们再玩会好了。”
李薇执意要走，我本以为张静会与她一道离开，这就算散伙了。很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张静却正儿八经的对李薇说，
“好吧，你路上小心点，那我就晚点回来好了。”
李薇也觉得有点意外，楞了楞，随即瞪了我一眼，恨恨的走了。
夜空底下，我与张静独对，空气中似乎有点异样。
“林景，你还想喝酒吗？”
隔了一会儿，张静轻声问我。她的嗓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轻柔，甚至有点怪异。
“不想喝了。”
我如实回答。先前在KTV抠喉咙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可我想喝。你再陪我喝点，好吗？”
张静突然显得有些忧郁。
“好吧。”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想起我们俩第一次相见的那个夜晚，那晚的夜色，也如这夜一般，星子稀疏，月儿正圆。
谁能预料，几天之后的这个夜晚，我们俩会在同样的月色下，相对而坐，象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含笑以对，举杯对饮。
那还真有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幽美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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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你还能喝吗？”
五瓶啤酒被我们喝掉，张静有点醉意，但她倒是先担心起我来。
“我没事，你没事吧张静？”
望着柔弱灯光下温情脉脉的张静，我有点动心。
“没事没事，林景，说真的，你觉得我表妹怎么样？”
“不错啊，有胳膊有腿，还能说会唱，谁娶了她也不吃亏。”
“你别逗了好不好？我是问你对她的感觉。”
“感觉？说实在的，除了觉得她很霸道外，还没其它感觉。”
“她霸道吗？呵呵，不过她在你们男孩子面前是挺厉害的。知道吗？有一个男孩为了追她，每天买一束鲜花，到她下班时间就开着车，守在他们单位门口等她，可她就是连正眼也没多瞧他几下。”
“是吗？那又何必呢？是不是那男的长得特象潘长江啊？”
“长得挺帅的，一米八，比你还个高呢。”
“呵呵，这么好的条件，她也太挑剔了吧？”
“也不是，她说那男的太面了，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林景，我看李薇对你似乎有点感觉。”
“我怎么没看出来，呵呵，张静，你有男朋友吗？”
我突然岔开话题，问张静。
“没有。”
夜色之中，张静修长的身体窝在椅子里，头微靠着椅子的靠背，一头长发如丝般泻下来，在夜光中熠熠闪动。她双颊微红，睡眼朦胧，那种似醉非醉的娇羞表情着实令我砰然心动。
“为啥还没找呢？”
“你问这个干嘛？关你什么事？”
张静目光中闪过一丝焦躁。
“关心你啊！”
“得了吧你，我们不说这个了。林景，我问你，你希望自己心目中的女朋友，是怎么样的呢？”
张静岔开话题。
“嗯，这个嘛，应该这样说，如果不打算结婚，只想玩玩的，我希望是李薇那样的，丰满、艳丽，如果打算结婚呢，我希望是你这样的，优雅、温柔。”
“是吗？是真心话吗？”
“当然是。”
“真没看出来，你样子单纯，心里挺花的。林景，你觉得我好看吗？”
张静忽然坐正了身子，很认真的望着我。
“当然，你好看。虽然你第一眼不会给人很靓丽的感觉，但你是那种很耐看的女孩。”
“是吗？哎！”
张静目光闪动，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疑惑的问。
“没什么，谢谢你，林景，我们别再喝了，去走走好吗？很久没在夜色中散步了。”
“好的。”
我和张静沿着宽敞的街道一直走到桥边，在桥身下面，是长长的沿江公园，我们很默契的一起拐进公园，沿着河边的护栏向右继续前行。
一路上我们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言碎语，似乎都有所期待，但谁都不愿先捅破那层窗户纸。大概因为都有点醉，我们两人总是说到什么就傻傻的笑上一阵，笑后又沉默一阵，我甚至是怎么走到河边的都不知道，身体飘飘忽忽的象在梦中。张静似乎有意要与我拉开一定的距离，我也没在意。
护栏下的小道是用花纲石铺成，一边是修剪整齐的矮冬青树，比较窄。这时张静无法避开我，我借着醉意乘机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并没有拒绝。
“林景，你肯定谈过恋爱，对吧？”
张静轻声问我。
“嗯，谈过，怎么，你不会没谈过吧？”
“说老实话，你谈过几个？”
“就一个，初恋。”
我这次没撒谎，杨青的确就是我的初恋。
“可和她上过床？”
“没有。”
“那你没和女孩子上过床？”
“当然啊。”
“不可能，你骗人，说实话！”
张静佯装生气，把我的手甩开，停住了脚步。
“呵呵，上过，不过是和另一个女孩。”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向张静坦白，大概是虚荣心在作怪。我不想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处子，尤其在一个女孩面前，那似乎并不光彩。
“呀，你还说你只谈过一个？”
张静瞪大了眼睛，显得很吃惊的样子看着我。
“是只谈过一个，和我上床的这个，我并不喜欢她，我们也没恋爱过。就认识半个月的样子，上过几次床后，她没来找我，我也没再去找她，按时髦话来讲，应该叫一夜情吧？于是一切就结束了。”
我说的的确是实话。我不知道为何会在张静面前坦白，而且一丝羞耻感也没有，象对老朋友倾吐心事。以前从未告诉过杨青的往事，我却能如实的告诉她。
或许是因为她的温柔。
上大学后，在我还未与杨青相恋以前，我在学校认识了一个大四的高个女孩。
那个女孩的男朋友也很喜欢打篮球，女孩经常来看他打球，有一次我们一组与她男朋友一组比赛，赌晚饭，结果我们赢了，她男朋友在酒店请客，就这次饭局，我和那女孩认识了。有一次许放请我去听音乐会，散场的时候，在音乐厅门前遇见她和另一个女孩在等出租车，她主动和我打招呼，许放乘机请她们去宵夜，她俩欣然应允。
吃夜宵的时候，四个人眉来眼去开着暧昧玩笑就算勾搭上了，于是饭后，我搂着女孩，许放搂着她同伴，我们去一家宾馆开了房。
那之后，那个女孩又在旅馆约过我十多次，我们除了做爱，便无其它。最后一次，女孩说她男朋友有所察觉，问我怎么办？我说以后就不要再见面好了，女孩当即很生气的离开。自此再无来往。
“那以后你们就没有再遇上吗？”
我对张静讲述完我第一次和女孩上床的经历，张静似乎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有遇见过几次，彼此打打招呼而已，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久她就毕业了，从此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
“真可耻。”
“什么啊？其实是她主动的。那晚开了房，在床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衣服都没脱蒙被子要睡觉。我也就是嘴上说说，没想要动真格的，可她挤进我的被窝，脱了衣服非要和我做不可，人家都这样了，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嘿，把自己说得多无辜似的。那你后来就没想过她吗？”
“没有吧，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玩玩而已的。”
“你就不想想她要是真喜欢你呢？”
“真是那样又能怎么样？她都要毕业了，我才大一。况且我也就是觉得她好看，没真喜欢她。”
“你这人，真过分。对了，你和你的初恋呢？”
“我的初恋怎么了？”
“你们难道会没上过床？”
张静在我面前似乎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张静，你这就不好了，怎么老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啊？咱不说了好不好？”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谁打听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自己要老实交待，我有什么办法啊？”
张静狡黠的冲我笑，那调皮暧昧的神态令我心底一阵骚动。我在突如其来的冲动中一把搂住了她，我们含情相对，很快亲热相吻。
张静的嘴唇很香甜，那很刺激。那瞬间我忘却了杨青，忘却了自己应有的忠诚和责任。可惜的是张静很快就挣脱开我。
“林景，十二点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张静倚着拦杆，面朝河水，声音幽幽的对我说。
“好吧。”
我想起在旅馆里独自睡觉的杨青，我突然觉得分外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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