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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夜艳如玫瑰-第3章

小说: 今夜艳如玫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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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百名观众围坐在T型台周边。他们来自全省各地,大多是做服装生意的老板,也有不少饥渴万分的色迷。凯达集团的地下时装城是全省最大的服装市场和集散中心,因此叶怡她们每次演出都可能在全省引发某种色调或款式的流行。    
    灯光变幻,背景变幻,音乐变幻。一会儿是如诗如画的金色海滩,一会儿是碧波荡漾的蓝色海岸,一会儿是辽阔宁静的绿色草原。模特儿们冷酷着小脸,一个个甩着吓人长腿逶迤而出,海滩装休闲装职业装淑女装,犹如缤纷的花瓣,香风拂面,满台飘洒。闪光灯星星般闪烁不停。    
    


第一部分第1节:惊飞的鸽翅剪碎黑夜(5)

    叶怡拧着性感波动的S形走到台端,居然把银色五寸细高跟鞋亮晶晶停在离我鼻子三寸远的地方,然后转身回眸朝我挤挤眼,好像飘飘仙女在俯视和嘲笑人间的丑小鸭。这家伙知道我最恨她的两条长腿。    
    演出结束,叶怡照例喜滋滋收了十几束看客送的鲜花,每束花里夹着一张老板或大学生的名片。她照例把所有名片甩给我,慷慨地说狐妹子你随便挑。    
    我说得得得,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再风花雪月吧。叶怡说她不想吃了,直接在美丽宫上健美课。    
    我说我可不想毁在你手里,肚子都咕咕叫了,这样吧,我去街角那家肯德基吃点东西,看能不能勾上个老外或款爷什么的替我买单,回头你去那儿找我。    
    表针指着10时28分。我跷着二郎腿,独坐在望海街口肯德基的临窗座上,在德彪西的钢琴曲中,呷着加冰的柠檬红茶,像一朵惹人怜爱的孤独的小花。一只纤秀的黑高跟鞋吊荡在脚尖上,显得凄美而又诗意。没遇上大傻老外,操练一回嗲声嗲气的美式英语并替我买单,让我备感失落和惆怅。    
    春夜吹着轻轻的凉,月下,远处黑黢黢的大海波光万点,响着如梦的潮声。从远处排列过来的路灯像一群被爱情遗忘的小寡妇,孤寂而又忧伤。路灯下,脖颈上松松系着红纱巾的叶怡终于出现。透过肯德基的玻璃窗,叶怡看到我的身影并朝我扬扬手,接着匆匆走下人行道,准备横穿马路走过来。就在这时,侧后方的小街突然冲出一辆脏兮兮的白色面包车,朝海边方向猛拐过去——在我感觉,就像朝叶怡直冲过去,而叶怡刚刚走到公路中央。    
    叶怡!我飞身而起,嘶声大叫,朝门口猛扑过去。    
    隐隐地只听砰的一声——叶怡横空飞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两周半直体后空翻,然后重重摔在柏油路面上,飞扬起来的红纱巾像一片血红的云飘落在她身上。吱——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声,白色面包车停了一下,司机大概意识到闯了大祸,眨眼工夫突又启动,疾速拐向幽暗的海滨公路逃逸而去。    
    夜色迷蒙,灯光幽暗,现场的两位行人包括我都没看清车的牌照。我疯了一样号哭着扑到叶怡身边,她已经香消玉殒气绝身亡,鲜血在可怕地蔓延并充满我的眼睛……    
    大街楼顶腾起惊慌的鸽群,纷乱的翅膀掠过僵卧的叶怡。那个夜晚我眼前一片黑暗,整个城市散布着死亡的气息,大海也死一样沉寂。    
    第二天,叶怡父母和三个成年的弟弟从我们的家乡M市赶来,我陪他们料理了后事。收拾遗物时,我悄悄把那个记满数字的黑皮本子塞进衣兜。为了纪念我和叶怡的友情,我把那条红纱巾留下了。    
    肇事司机逃逸了。像烟雾一样散去。    
    叶怡常说我是狐狸和猴配的,精明过人,肚脐眼儿都会瞧人。是的,像所有极敏感的美眉一样,不,也许因为我比那些不谙世事的嫩丫更另类甚至后另类,总拿狐疑的眼光瞧这瞧那,也许因为我从小身遭意外,苦大仇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轻信。叶怡姐跟我透露过的那一句半句的特别经历和奇特的爱,给我留下怪怪的感觉。出事那天,在她寓所门口撞上的凶男人,包括白色面包车的突如其来和飞速逃逸,这一切让我觉得这场横祸来得特别蹊跷,很可能有什么隐秘的背景。但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感觉,固执的感觉。这阴郁而可怕的感觉蛛网般长久缠绕在我心里,让我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在后来好长的日子里,我一直特过敏特紧张,特怕有谁从背后突然捂住我的眼睛,让我猜猜“我是谁”。我从不走夜路,从不串小胡同,从不在人少的时候横穿马路。夜深人静时候,我常常凝望桌上叶怡的照片泪流满面。照片是我拍的,那是冬天的海边,洁白的雪地上,叶怡穿一身红,满脸灿烂的笑,双臂张开,黑发飘飘,小鸟似的腾空飞起……    
    那阵子我的心情极度恶劣,课堂上经常走神儿,考试成绩江河日下,一落千丈,体重也跟着大减。同系一个男生跟我贫嘴说,晓婵你别再减肥了好不好?已经瘦成挂历了,好看不中用的!    
    我说,滚,晃死你!回家搂挂历睡去。    
    叶怡的死于非命,让我蜕变成一只狡诈而阴险的美狐,能把复杂的事情看得极简单,也能把简单的事情看得极复杂。在人前,我愈发地娇媚可人,愈发像个不设防的女孩。但必要的时候,我会拿我的飘飘长发和狐媚眼像拳王泰森的重拳一样把你砰地一声放倒在血泊里,然后转过身以白领美眉的优雅风度,响亮着高跟鞋冷冷地走开走远,绝不回头。    
    当代美眉有一点坏坏的感觉是一种洒脱,是对付人生对付他人的一种本事。那天我独坐在海边礁石上,看浪花纷涌巨涛澎湃,默默许了三个愿。    
    第一个愿是:假如叶怡死于非命,假如让我遇上那个杀手,我就是那个杀手的杀手!    
    第二个愿和第一个愿是一样的。    
    第三个愿和第二个愿是一样的。1    
    媚眼狐:E-mail    
    收件人:北极狼    
    时间:1998年6月10日20时36分    
    北极狼,告诉你一个故事,今天晚上,国王要杀掉100头猪,我只带来99头。国王问,胡晓婵,为什么少了一头?我答,那头臭猪生活作风不好,溜出去泡妞儿了——那头猪就是你。    
    


第一部分第1节:惊飞的鸽翅剪碎黑夜(6)

    一听手机里你那假斯文的语调,就知道狼的对面坐着一只小白兔,一个立着两只耳朵的警惕女孩。请放心,今晚我绝不与狼共舞,绝不!此刻想象你穿一件挥泪大甩卖的新西服,皮鞋擦得油光,被热心的邻居胖大妈隆重推出,呆头呆脑坐在一个故作娇羞的婚介女孩面前,没话找话,傻不傻呀!其实这时候你们两个都特不正经,都在以极严肃的态度考虑一个极不严肃的问题:要不要和对方上一张床?你不认为这时候的你特流氓特村长特养猪大户之类吗?    
    那MM酷吗?我从不相信用婚介这种方式塞给你的女孩会是鲜桃一个。这年头流行不结婚光恋爱——鲜桃早在青涩时就被人家从枝头摘走了,轮得着你吗?不过我还是祝你把狼和小羊的事业进行到底——我要提醒你的是,现在许多小雌羊看似乖巧,其实比披着羊皮的狼外婆还狼。    
    海滨城市历来是天生的浪漫之都。这里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花枝招展,充满暧昧的香味,街头巷尾到处响彻年轻、娇媚而又可疑的笑声。想想从古到今那些金发碧眼或黑黄皮肤的年轻水兵或水手吧,他们长年累月漂泊在海天茫茫之间,憋闷得拿母鲸鱼或大白鲨当美人鱼看。猜猜看,一旦上岸,肌肉发达、浑身散发着太阳焦味和海咸味的他们最想干什么?    
    除了以飞快的速度冲向堕落,还能有什么!    
    今天是周末,从早到晚一直下着细密的小雨。我烦得要命,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凉得就像一条美女蛇。这种鬼天气,赖在床铺上瞅天花板,未免太林妹妹太没落贵族。大学时,这会儿正是你死我活的备考阶段。拖鞋成双成对的女生寝室墙上,贴着考试时间;拖鞋论单不论双的男生寝室墙上,标着放假时间。大三以后的那些日子,好些名列前茅的男生特愿意邀请我去他们宿舍作课外辅导或时事报告,好像经常丢课的我学习特优秀、特关心天下大事似的。由此我知道男生宿舍都有回归大自然的追求:数十天不洗的臭袜脏衣、吃剩的零食、发霉的咸菜、床下的垃圾、窗台的尘土……这一切构成富饶的生态环境和一个完整的食物链,孕育出无数蠢动的小动物,这正合人与其他生物必须和谐共处的真理。    
    那会儿,我们以临时抱佛脚的空前热情,背书,偷题,废寝忘食抄笔记,与同学商量用呼机、手机串供、递纸条、打小抄的种种勾当,做出天真可爱的样子向教授和年轻助教们刺探情报。然后走进考场像走上刑场一样英勇无畏,又像狗特务似的盯住老师的背影疯狂作弊,忙得花容失色……    
    从1997年夏季开始,拿了学士证书的我终于成了大学门外的飘一代,自由得像美利坚合众国的自由女神,整日飘垂着清水挂面似的长发,举着爱神的火炬无人可爱又无事可干。此刻,在北极狼以类似木匠的眼光估算着婚介女孩的三围之际,我认为把自己锁定在电脑或电视前以保持高雅的孤独只能让他偷着乐。    
    当代有志青年只有一件正经事,就是把大本拿下,时刻准备做国家栋梁。这件事我已经完成了。还有一件最不正经的事,就是结婚生孩子。我认为智商特低或模样特跟自己过不去的女孩才急着把自己嫁出去,跟一个一生还马马虎虎的男孩死去活来。青春是把一切当好玩的时光。泡吧、蹦迪、上网冲浪,才是我们的青春三部曲。因此称我们为边缘女孩或世纪末的超另类绝对正确,大有把我们一剑封喉的深刻性。    
    晚上8时30分,歪在床上发腻的青春终于忍无可忍地骚动起来……    
    去年拿了大本证书后,我和三个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狐朋狗党合租了母校对门一幢旧楼的五层二号住宅,自称四人帮。关于谁当江青即舍长的问题,我们争论了好久,最后一致认为我很阴险,举着一张阳光脸蛋专会迷人蒙人,特像年轻时候的江青。我认为阴险就是有头脑的意思,于是我顺理成章出任舍长。当舍长有一个好处,可以分派各种劳动任务,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宣传动员和鼓励表扬。    
    房间两室一厅,新闻系的我和数学系的王阿兰居左,中文系的小Q和法律系的红塔山居右,不足十平方米的中厅权当公共食堂和应付不速之客的地方。世纪末的酷夏对女孩来说是卑鄙的季节——每天早晨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的着装如何玩另类、玩性感,如何暴露得更多;夏天对男人来说则是危机四伏的季节——暴露的女孩子很容易让他们走眼撞上水泥电线杆或一失足成千古恨。    
    比如楼下一层开烟酒杂货店的小瘦猴,常以收水电费之类的名义敲门进屋,眯着一双小贼眼溜来溜去窥探我们的卧室风景,看床上是否躺着野男人,而热衷追逐时尚的我们正试行活血美身的裸睡法。这时大四那年光荣入党的红塔山就会奋不顾身冲出寝室,一手叉腰,鼻孔里喷出两股又粗又浓的555烟,恐龙般凶着大眼,耸起背心里两只超级波霸把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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