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共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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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觥V蒙砥浼洌歉芯跬鹑舸┰降搅斯糯幕使7考淇泶拢腹诺涫降暮炱岬窕ù埃筛╊鞘械耐蚣业苹穑刹t望远山和附近的魅水湖夜景,还可看到在马路边的一方天空里闪耀的霓虹招牌“天上人间”。
美琳穿的是余枫在台湾为她买的白色公主裙,一头黑瀑似的长发,在辉煌的灯光下熠熠闪亮。一双百丽水晶鞋,衬得双足秀骨婷婷。她得体的打扮衬着袅娜的身材秀美的五官,俨然一现代版的白雪公主,把几个侍立的淡妆服务员都比得艳俗了。有一个大眼睛高鼻梁、身材稍矮的服务员,用刀一样的目光在美琳全身上下不停地刮了数遍。余枫看到服务员的那般情形,暗暗发笑,凑近美琳耳边道:“那服务员都嫉妒你了。”
“见多了。”美琳笑的风声四起,不以为意。她知道女人是善妒的,心术不正、阴险狡黠、心胸狭隘者甚至见不得同性一身好看的衣服一张骄人的面孔,视若仇敌。
说笑间美琳看到两个衣冠楚楚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油光满面、五官突出、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着和余枫握手并介绍另一人:“余局,这是‘大龙’房地产开发公司邢总,我表弟。”
余枫忙和那位邢总握手,向两人介绍美琳:“这是我表妹苏艳丽。在龙飞大厦售楼部工作。”
美琳听得很清楚,余枫瞬间就把她的名给改了,且在介绍她时并没有说“售楼小姐”。美琳很快迎来两个男人粘粘的目光,对这类目光也免疫了。只听余枫道:“艳丽,你今天见到的这位可是贵人,江华市土地局刘甲连局长。”美琳急忙伸手:“刘局长好!”四目对视,她看到他白里透红的四方脸,五官俊美,想他年轻时一定是少女杀手超级帅哥。
刘甲连对着余枫和美琳微笑,那笑容平易近人且温厚有加,精明中不失仁善,自有吸引人的气场,使人很愿意拉近距离。
美琳思量着此宴的目的,为有求于人感到羞愧和不安。她觉得人生的上境是奉献而非索取。她亲自为他斟茶时,他端起茶杯配合得很好,口里说着谢谢,显得十分随和、善解人意。他那好看的眼里似乎没有级级别别,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心理优势。美琳便打心眼里感动,觉得这样的好人就像宋朝的王延龄丞相,没准遇上一现代秦香莲也会把她的冤给伸了仇给报了。这样的好人就像三条腿的蛤蟆一样难寻。
在相互的美言声里服务员上了酒菜,酒是五粮液,菜尽酒店上品。看着满桌佳肴,余枫道:“我们这是享了共产党的福!”
刘甲连眼里溢着欣喜之波:“谁说不是?还是共产党好啊!今儿有美女在,我们一定要尽兴。”看得出他是真心的高兴,时而看看美琳,两眼灿亮。美琳不以为奇,无论在哪里,男人见到她都这样,几无例外。记得在北京打工时,有一次在“军爵酒店”应酬,除了她和某军区司令夫人——一个年近六旬却风姿卓越的老女人,其他全是总参、总政等处各级领导,最低肩上扛四星的。酒至半酣时各个都看着她两眼放光,如同在草原巡唆的狼,疯了一般轮流和她碰杯,有一人当众握着她手不放,要喝交杯酒。还有一人临行时揽着腰递给她名片,叮嘱着一定要多联系一定要多联系。
在推杯换盏间,余枫熟练地引用李白的诗作为酒令: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刘甲连劝酒余枫时,竟然一口气诵出许多句子:“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美琳上学时作文不好,可心底也有文化情结,觉得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以前人们所抬举的某某人不错某某人可以,都很肤浅、可笑,她现在才发现真正的精英在共产党队伍里。
在相互的恭维奉承里酒足饭饱,服务员还在不停上菜,美琳就说不要了。服务员笑得很职业化,语声温和:“你们点的都做了。”余枫喊着艳丽给刘局长敬酒,美琳就只有皱着眉饮了一杯,以示为敬。
刘局长满面的油光泛着红润,充分显示着他的表里如一。让美琳归结为一句:就是他刚才的那句“共产党好”。刘局长站在那儿端着酒不喝,带着亲和力极强的笑脸,并且把美琳的杯子倒得满满的,一定要和她碰杯。美琳没酒量,却受了刘甲连亲和力的感染,爽快饮下。谁知刘局长吆喝服务员又拿了一瓶酒上来,起初要“文武双魁”,接着又“连升三级”。美琳无奈端起第三杯酒正要灌下,余枫就站起来要替美琳喝。刘局长见状眼角涌起笑纹,眼袋也很明显:“老弟你真会怜香惜玉!”
余枫微笑:“自家兄弟姐妹,都不是外人。”让美琳倒进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山珍海味,妙龄美女,酒不醉人人自醉。稍后,在两个局长的醉眼迷离里,“大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邢总握着余枫的手、说着余局请多关照一类的话告辞时,还双手捧给余枫一张名片。这时美琳发现桌上仍是推挤如山的菜品,心里默念起杜甫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感叹着执政者和民众之间的生活差异,千秋万代也难以更改。春秋时期的孟子最先呼吁民主,由孟子思想中最先诞生“民本主义”,“民本”思想是孟子哲学中的核心思想。他在《尽心下》中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提倡“王道”政治,目的是劝告统治者重视人民,与民同忧,同乐。但自孟子以来,有几代君王没有“民本”口号?又有谁做了君王还可以与民共同忧乐?无论自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杰振臂高呼着“民生、民权、民主、平等。”屈原名垂千古的《离骚》,首句即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但屈原这样对民众之生存艰辛常怀悲悯的儒官,最终的结局是怀沙沉冤!而那些榨民脂揭民膏、巧取豪夺、谋取私利的政客却以投机钻营之术,在政治舞台之欢畅如鱼得水。可见自古至今的政治都虚伪得像人尽可妇的淫棍,却对每一个妇人说着“我爱你”,十分滑稽可笑!美琳再想想农民的生活,虽说有中央诸般惠农政策,可也仅仅解决了最低层次的温饱。农民依然许多天才舍得吃一次肉,农民要有一碗米饭配四个菜,那是远方来了贵客。而那些“执政党”有事没事去酒店,畜生厌了来野生,蔬菜厌了来野菜,极尽天下美味佳肴。
美琳举目窗外,“天上人间”的路牌是灯红酒绿里璀璨夺目的胜景,显示着执政者与民众永远的天上人间!铸我百姓千日苦,尽君一时盛世欢!就如现在,穷人在街上骑自行车,官贵在家里骑自行车;穷人在家里吃野菜,官贵在外面吃野菜。
美琳这样想着的时候,听到两位局长大人在海阔天空神侃。刘甲连拿着牙签道:“人生才多长?1岁,出场亮相,10岁,天天向上。20岁,远大理想,30岁,发奋图强。40岁,基本定向,50岁,处处吃香。60岁,打打麻将,70岁,处处闲逛。80岁,拉拉家常,90岁,挂在墙上!”
余枫笑道:“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是满足自己而不是讨好他人。行乐及时,上天给你什么,你就享受什么。”
刘局点头称赞:“有无能力是一种心态,你若一辈子坚持自己无能,拥有多少钱权也救不了你。生活由大大小小的赌注组合,有时候输有时候赢,我们把这种赌注叫选择。”
余枫让小姐给众人添了汤,说道:“这年头,军委领导说解放军的工资如果翻四倍可以打美国,翻三倍可以打日本,翻两倍可以打台湾,翻一倍可以打老婆,目前的工资只能被老婆打!”刘甲连喝了一小勺汤,放下勺子:“这世道,女人漂亮的不下厨房,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乱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时尚;时尚的不放心,放心的没法看!”
男人之间最沉重的话题就是说到自己的女人,最轻松的话题就是说到别人的女人。美琳听到这里再看看刘局那不凡的仪表就想:刘局的女人一定是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吧?脑子里闪出高雅、不俗、美丽、端庄、贤淑、知性一类的名词。又听余枫道:“现在的海关数学等式为:专家+实干=白忙;立正+稍息=管理;唱歌+跳舞=业务;听话+擦鞋=能力;大话+做秀=成绩;年龄+糊涂=可靠;军龄+关龄=任用。”
刘甲连仰头一笑:“听说海关已经实现了十化:关长贵族化,关员奴隶化,考核经常化,上班日夜化,加班无偿化,挨训习惯化,晋升内定化,检查形式化,待遇渲染化。加薪?一个大神话!”
余枫若有所思:“人有钱有时间有个好身体,绝品;有钱无病无时间,珍品;无钱无病有时间,上品;无钱无病无时间,次品;无钱无时间有脾气,废品!”
刘甲连喝口茶,把车陂一推:“这年头河南人行啊!说河南人诈骗,广东人笑了;说河南人造假,浙江人笑了;说河南人斤斤计较,上海人笑了;说河南人夸夸其谈,北京人笑了;说河南人傻,诸葛亮笑了!说河南人狗熊,武文斌父亲笑了;说河南不出人才,习近平二月河都笑了。”望着美琳去洗手间,刘甲连低声道:“做人,教育好子女是生命延续的重要代表,理顺好领导安排好部下是权力的重要代表,办好朋友的事是人生价值的重要代表!体质弱的累死,心胸窄的气死,胆量小的吓死,酒量小的喝死,性无能的羞死,性功能强的那可真是舒服死!” 余枫呵呵笑着,下颚颤动:“我们啊,开展批评太难了:批评老婆她就乱跑,批评上级就官位难保,批评同级就关系难搞,批评自己就自寻烦恼,批评下级就选票减少!”
刘甲连:“现在到处都是错别字:植树造零,白收起家,勤捞致富,选霸干部,任人为闲,择油录取,得财兼币,检查宴收,大力支吃,为民储害,提钱释放,攻官小姐。”
余枫见对方敞开了心扉,随即转了话题,满面的恭肃:“今天刘哥那么多应酬,可是却来这里,余枫再次表示非常的感激。以前说过,不再赘述,表妹的事,得靠您了。”说着,在旁边衣架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字叫苏艳丽的大学毕业证,递给刘甲连。
刘甲连接过一看,满脸的油光里映射出两个字:为难。他端起茶杯吹出涟漪,仰头看看天花板:“现在不同以往了,这事比较难办。过市委张书记那关,难啊!”
余枫盯着刘甲连,深邃的瞳孔里流转着感恩戴德一类的字眼,拿起紫砂壶,殷勤为刘甲连添茶,连声道:“是啊,是啊!这事儿我早说得你操心。刘哥的恩情,小弟会永远记着!”嘴里说着好话,心想:一般权利和金钱所能达到的力量,我均可通过努力达到。男人的力量是征服世界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含金量,证明着一个男人的世界含金量。这个问题与道德不道德攀不上任何关系,只是力量大小的问题。
刘甲连眼珠低转片刻,拿起手机,拨出号码:“邢强啊,你孩子的大舅应该还在青岛科技大学研究生处吗?我想安排个插班生进去。你现在就联系,我等你电话。”挂了电话就只是喝茶。
空气凝重,房间里沉寂无声。几个人各自低头喝茶。期间余枫电话响了几次,他均没接听,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