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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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看着我错愕的表情；忙解释说："；我同事很感激你们；所以要亲自请你们吃饭。"；
胖子上车坐到了后面；讨好的跟我打招呼："；嗨；哥们；昨天谢谢你们了。"；
我一边说："；不用客气；都是朋友。"；一边心里骂：你个灯泡来干什么；早知道就拘你半个月了。打了你一顿你还感谢我们；这不纯傻x吗？
"；咱们去哪里吃呀？"；胖子问我。
"；随便吧。"；我忽然没有了食欲。
"；去吴记吃骨头。怎么样？"；胖子又问。
"；好。"；我发动了汽车。胖子好象看出我不太热情；也就不说话了；婵娟也感觉出我的态度不太对劲；一路上都望着窗外。车里的气氛沉闷异常。
到了吴记；我让他们先去找个好位置；我去停车。下了车我吹了会夜风；忽然感觉自己今天显得很小气；这样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呢。得表现出点风度来。
我进吴记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点什么菜。
"；哥们；你喜欢吃点什么。"；胖子把菜单递到我的手里。
"；给我来个豆腐干炒韭菜吧。"；这是我喜欢的下酒小菜之一；另外两个最爱是香辣土豆片和溜肥肠；至今我还回味大学年代在校门口破烂的小饭馆里和几个室友喝着哈啤吃着小菜谈论着每个校园里的美女的快乐时光。
"；来几个上档次的菜呀；来个红烧小鲫鱼；怎么样。"；
"；他不吃鱼的。"；婵娟在一旁说。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感动。要知道甚至连我妈妈都记不得我的喜好。总是忘记我不吃海物；不吃木须柿子之类的怪毛病。而她只是听我昨天随便说说就记住了。
"；我不吃你们可以吃呀；大家出来不就是要吃个高兴吗。"；
"；对；说的对；来个小鲫鱼；你喜欢脊骨还是棒骨？"；胖子又问我。
"；一样一盘吧；咱们啃棒骨；女士吃脊骨。"；我说。
我的情绪一好；他们也放开了。边吃边聊中我套出婵娟不少情报；而且对胖子也感到不那么讨厌了。吃到高兴我们还一人来了两瓶啤酒。我发现婵娟的情绪也好了起来；时常专注于我的胖子的对话。我来了兴致；和胖子天南地北的侃了起来；平时我在饭桌酒局上磨练出来的油嘴滑舌很快就把气氛调节起来了。婵娟时不时的被我逗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好象没有了烦恼和忧愁；好象又回到了和新月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和胖子侃了一会；我见吃的也差不多了；借口去上厕所；顺手把帐结了。回到桌上；又和胖子扯了几句；我故意的看了看表。胖子根本就没注意我这个动作；到是婵娟很细心；问我："；怎么；一会还有事吗？"；
我见目的达到了；赶忙说："；哦；刚才从朋友家赶过来的；他爷爷去世了；我一直在那里帮忙来着。一会还要过去看看。"；
"；既然还有事；那今天就到这吧。"；岳婵娟说。
"；行；那就这样吧。"；我站了起来。
胖子还有点依依不舍；硬要再和我来两瓶；我说我开车不能多喝他才罢休。我们三个走到门口；婵娟和胖子就要去付帐；我喊住他们说："；我已经买单了。"；
"；哥们；你怎么能这样呢？"；胖子有些不满；"；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呀。"；
我心说：我还真拿你当外人。
婵娟也走过来跟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说好是我们请客的。"；
"；这么一点饭钱；我顺手就结了；我们不是朋友吗；那谁结不一样呀。你昨天都请我喝粥了；今天该我请客了。"；我微笑着对婵娟说。她的脸有些绯红；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喝了两杯啤酒还是因为我温柔的语气。
出了门；胖子说："；那哥们你忙你的去吧；咱们改天再联系；我先把她送回去了。"；
我"；恩"；了一声；然后装着好象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岳婵娟你家不是在黑大那吗；我朋友家就在那附近；我直接顺路把你送回去得了。就别麻烦你同事了。"；
婵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胖子本来想说什么；看婵娟点了头；也就不做声了；又跟我寒暄了两句；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婵娟；有种阴谋得逞的成就感；心里一阵得意。
36…50节
36。
一路上我和婵娟都怎么说话；我安静的开着车；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在这样一个夏夜；因为身边的这个女孩；我感受到一种哈尔滨从来未曾有过的温柔和宁静。 满街的霓虹和夜空淡淡的星；大直街上长长的车流；遥远的一直通向夜的深处的路灯；把这个城市装点的幽雅动人。
"；这么好的晚上；就这么回去太可惜了吧？不然我们去兜风吧？"；我试探着问她。
她扭过头来看看我；问："；你不是有事吗？"；
"；晚点过去我想也没什么关系。"；
"；我想你的朋友家也不在黑大这边吧？"；她微笑着说。
我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那要不要去兜风呢？"；
"；不了；如果你真的可以晚点去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一会。"；
37。
婵娟把我带到黑大旁边的酒吧网吧一条街。我们走进一个叫"；kiss"；的酒吧；里面飘扬着萨克斯的旋律；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整个酒吧被分成几个部分；里面是被布帘遮挡着的包厢。外面是木头桌椅。婵娟挑了个靠窗的长椅坐下；我坐在她的对面；侍应过来问我们要喝点什么。我翻了翻单子；点了个葡萄汁；她则要了份冰淇淋。
"；吃冰淇淋会胖的。"；我调侃道。
"；我就是喜欢吃。不怕胖。"；她微笑着。我发现她喜欢微笑着说话；那微笑的样子总是让我回忆起往事；回忆起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同样有着迷人笑容的女孩。
"；胖了可嫁不出去了。"；
"；那就不嫁；不用你管。"；她佯做生气的说。
"；没关系；万一你太胖了没有人要了；可以嫁给我。"；我试探着逗着她。
她白了我一眼；不说话了。正好冰淇淋和葡萄汁上来了。她拿过冰淇淋吃起来。我喝了口葡萄汁感觉太甜了；就放到一边；看着她。她吃了几口；感觉有点不对；一抬头见我正在看她；就问："；怎么不喝呢？不好喝吗？"；
"；太甜了；我喝不惯。"；
"；那就来点别的吧；这的咖啡还不错。"；
"；不用了；我看着你吃就行了。"；
"；干吗看着我吃！"；她有些局促；我知道她不懂得如何应付男人这样的挑逗。觉得有趣；继续逗她说："；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秀色可餐吗？我看着对面的美女吃就饱了。"；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对我说："；我发现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嘴可真甜。"；
我心想我喝了那么甜的葡萄汁嘴现在能不甜吗。不过想想还是别再逗她了；我们还不是太熟；乱说话给她留下个轻浮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不看你了；我喝。"；我端起葡萄汁来了一口。
她瞪了我一眼；又开始吃她的冰淇淋了。我不再偷看她的吃相；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色。酒吧离黑大只有一街之隔；透过临街的铁栅栏可以依稀看到远处宿舍楼星星点点的灯火。
"；我大学的时候就住在那个最亮的楼里。"；她忽然伸手指着窗外。我顺着她的指头看去；果然有一栋楼亮着最多的灯。
"；你大学时候的宿舍吗？"；
"；是呀；每天晚上都有好多男生在楼下等他们的女朋友呢。"；她边吃冰淇淋边微笑着说。
"；那一定有很多人是在等你吧？"；
"；没有呀。"；
"；没有？我不信；你这么漂亮。"；
"；也许我太小了吧；他们喜欢成熟的女生。我们寝室的女孩子都可会打扮了！"；她的脸上闪过一种惋惜与留恋交织的表情。
"；是吗；那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寝室的美女们呀。"；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幽幽的说："；我们寝室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在毕业离校的那个早晨；从那个最亮最亮的楼顶跳下来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只是感觉到她忽然严肃了起来。我刚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她却自言自语起来。
"；我还记得毕业前那个晚上；我们寝室出来吃散伙饭；她喝了好多的酒；吃完以后她拉着我来这聊天；我们就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她说她的男朋友要跟她分手；可是她还爱着他。她哭了；喝了好多的酒；我劝了她好久好久。最后回到寝室很累就睡觉了。第二天一早；我忽然听见外面砰的一声；一拉开窗帘；我看见她躺在下面的水泥路面上。她是那么的漂亮；就连已经死去的她也是那么的漂亮。我记得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那是一件带着可爱的花边的裙子。她的血在身体周围蔓延；象一团红色的玫瑰。而她；是玫瑰丛中的白色百合；孤独的盛开。"；
我默默的听着她讲述的故事；她的眼睛里有我不曾见过的坚强和冷静。我听着她的叙述；感到脊梁有点冷。她能把这样一个悲惨的自杀事件描述的如此艳丽；让我迷惑于她的可爱娇小的身体里；是个什么样的灵魂。
"；害怕了吗？"；她问我。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摆弄着勺子；那勺子从她的一个手指转到另一个；又转回来；灯光反射在转动的勺子上；让我有些眩晕。
"；有点；你的讲述让我感到害怕。你把死亡描述的太美了；美的让我害怕。"；
"；那么；你认为死亡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停止转动勺子；轻轻的问我。
这个问题有点难为我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死亡是什么。对于我来说；死亡就是我在火葬场远远的看着的安详的外婆；就是那些奥克兰市中心的花园里安静的看着繁华世界喧闹浮华的墓碑。
"；死亡有样子吗？"；我反问道。
"；没有吗？"；她针锋相对。
我们陷入了沉默。她又开始摆弄起勺子；把它从一个手指转到另一个手指；再转回来。
"；若果没有死亡这个世界就没有自我牺牲；在患难中所生的欢欣与忍耐也看不见…"；她忽然喃喃的背诵起圣经里的句子。
"；你还好吧？"；我发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
"；我很好；你是不是觉得我怪怪的？"；
"；没有呀；只是感觉你和昨天不太一样。怎么忽然想聊这个话题？"；
"；没什么；忽然想到了；就感慨一下。"；
"；哦。"；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了。
"；时间很晚了；你该办事去了吧？"；
我看了看表；10点了；也的确该回去大勇那看一眼了。
38。
到了婵娟家楼下。她要开门下车。
"；岳婵娟。"；我喊了她一声。
"；啊？"；她回过头来看我。
"；以后能经常约你出来玩吗？"；
她又展露出了她的习惯性的微笑："；当然可以；给我打电话吧。"；
看着她上楼去的背影；看着她的灯亮起来。我想：她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39。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忙的昏天暗地；先是给大勇他爷爷出殡；然后忙着公司楼盘展示会的事。中间曾经给婵娟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不咸不淡的。我聊了几句感觉没什么意思也就挂了。那几天忙；没空琢磨；等闲了下来；忽然感觉很惦念她。
星期五晚上觉得无聊透顶；却又不想给婵娟打电话；我怕她感觉我是个很缠人的家伙万一留下了这种印象就不妙了。正在郁闷之中；孟乐打来电话约我去那时花开喝酒。我正愁无处可去；欣然答应。
到了那时花开；孟乐和大勇已经候在那了；我们喊了一打小哈啤；开始聊起天来。我对大勇的出现还是比较兴奋的；这家伙自从三年前认识了小雪以后基本就开始做顾家好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