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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癌症晚期-第17章

小说: 癌症晚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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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峰由床上一跃而起,毯子被抛到了地板上。原因不是他听到什么来自窗外公路上的特殊声响,而是他实在忍受不下去这种因独自承担痛苦而带来的精神摧残。他需要找个朋友聊聊,好好发泄一下内心中的痛楚,有必要还可以小哭一场。当然,如果对方不介意,或者场所得当,大哭也没什么不妥。重要的是能把积存在体内多余的能量释放出来,这样才不会在今晚就干出傻事来。
他重新打开手机——他通常是一天24小时都不关机的,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知何时他的手机已经被他关掉——在“电话簿”中翻找着自己那些知心朋友的电话号码。
“喂!小东吗?是我,晓峰。有空吗?我今晚……噢……不是……哦……不好意思,那你继续吧。嗯,好,我们再联系,拜拜。”第一个朋友的拒绝是个意外,新婚夫妻彼此间的欲望都很强烈,晓峰愿意理解。下一个。
“小崔吗?是我,晓峰。今晚……不……你听我说,不是,我说过了,我不打麻将,从前不打,现在更不打。嗯,好,再见!”晓峰讨厌赌博,从前讨厌,现在也不可能喜欢。下一个。
“小军?我!晓峰!”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生硬和不耐烦。“在哪呢?什么?不……不是,我不是催你还钱,那五千块钱我不急着用。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哦哦,这样啊……那你睡吧。明天上班别迟到了,拜。”没什么好解释的。下一个。
“喂?有空没?别说没空啊!我想你了,今晚你得倍我一夜,听见没?”没等对方应声,他便像打机关枪似的不间断向电话那头吐了这么一套词,然而等对方应声后,他尴尬的直想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你你……是?”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晓峰吗?”
“啊啊!是我,是我。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是您,我以为是小涵,真对不起。小涵在吗?”
不知为何,电话那头沉寂了许久。当晓峰准备确认电话是否断掉时,电话那头的阿姨才再次出声,声音充满疑虑。
“你找小涵有……有事吗?你们晚上要干……不,要玩什么呀?”
“我们……不玩什么呀。他在吗,阿姨?”
“小涵他会有女朋友的,晓峰。你也会有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呀,咱可不能把路走歪……”阿姨的说话声已明显颤抖。
“咳!您误会了阿姨。我们没什么……算了,算了。不打搅您了。再见。”晓峰将手机使劲撩在床头。
他再没有将号码继续拨下去,不是“电话簿”中缺少朋友的电话号码,而是缺少真正的朋友,那种可以互诉衷肠的知己朋友。现在想想那句话:“朋友就是人类之间为达到互相利用的目的而特意创造出的虚伪词汇。”这的确是真理。他妈的,我从前居然还怀疑过这句话。人类世界真他妈的是疯了。
“……喂……”手机发出微弱地说话声。
孤独失望的晓峰望着位于床头的手机,迟疑了许久,他不知是否该在此刻去理睬这个属于现代社会的小玩意。思量再三,他还是捡回手机,无力地将其贴在耳朵上。
“谁呀?”
“你是在问我吗?”电话那头传来极其低沉地声音。这声音对他来说已再熟悉不过。“你给我打电话竟然问我是谁?晓峰,你病了吧?”
“我、我没……”晓峰欲言又止。这电话可能真是自己拨过去的,或许就在刚才扔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的按键。“哦!我只是确认一下,以免弄错。”
晓峰的口气有些缓和,不是因为他不再讨厌电话那头的怪种,而是在今天这个对他来说十分特别的日子里,真就找不到一个能倾听他痛苦心声的人。或许电话那头,那个在自己当下生活中已成为“过去式”的朋友,此时会有空,会愿意听自己说上几句苦闷的话。晓峰忧郁着,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从武……你……今晚有空吗?”
手机发出一声叹息。“哎!看来明天是不会有太阳了。太阳公公被你吓死了,晓峰。”
“没空就算了,拜……”
“慢着!你还没说要干什么呢?有空怎么样?没空又怎么样?”
“有空就见面聊上一会儿,没空就……”
“哪儿见?”从武话音很干脆。
“你是在家吗?”
“我?呃……对……是在家。”从武回答的有些支吾,像是在撒谎,这打破了他一向处事沉稳的风格。
“怎么?不方便吗?”晓峰产生了一丝疑虑。
“没有!”
“那我过去找你?”
“好。你半小时能到吗?”
“半小时?咱两家的距离走路也不过半小时,何况我是坐车。”
“那你也半个小时后再来。”
“为什……好吧,听你的。我们半小时后见。”晓峰没力气,也没心情问为什么,也许人家此时正躺在床上,可能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两个女人对变态来说也不算多。
六、放纵(1)
    ……
“你那天是不是作弊了?”
“哪天?作什么弊?”从武一脸迷茫。
“就是和那些纳粹杂种喝酒那天,你一口气喝了三杯。你是怎样办到的?”
从武得意地撇起嘴来。“怎么说呢?你听说过抗酒精血液吗?”
“抗酒精血液?”晓峰惊讶地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千杯不醉?”
“差不多。酒精对我似乎不起作用。”
晓峰点点头,苦笑道:“你真无敌。”他转身来到窗前,鸟瞰外面的世界。
似乎今天是好心的云朵让月亮提前下了班,星星也沾了光,一个都看不见。下面的操场今天也没有亮灯,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他不自觉地朝下方的女厕所望了一眼——没有特别淫秽的想法,只想解解乏而已。但他的邪念却在低头观望后落空,一样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似乎是一个小“别墅”在楼下静静地矗立着。
“这下面……怎么没亮灯?”
从武放下手中的酒瓶,翻腕看了一眼手表。手表外壳在屋内昏暗的灯光照应下仍反射出耀眼地银光。
“都10点40了,学校早放学了,改天再来看吧。”
“真他妈的扫兴!”晓峰咒骂道。
他摇晃着身体又坐回从武的钢丝单人床上,屁股与铁丝网接触时,发出令人全身刺痒地吱吱声,这使得原本就因噩耗传来而痛苦、郁闷的他,心情更加烦躁。他使劲拍了一下床头胡乱裹着的那团破毯子,谁料,这发泄似的举动竟激起一层厚厚地尘土,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碎棉花,呛得他好一阵咳嗽。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从武。“你就睡这上面?”
“嗯?嗯……”从武的回答显得莫能两可。“说正事吧,你大半夜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说你丢了工作?”
晓峰重新望着窗外的夜空,拿起酒瓶使劲押了一口。虽然眼泪已在眼眶上盘起圈圈,但还是强忍着没下来。他脖颈僵硬地点了点头。
“对,没错,就为这个。我丢了工作。那他妈的是一份好工作。”说完,他又饮了一口。
“那这么说,你……丢工作是因为我喽?”从武用起子又为他开了瓶啤酒,递到他手中。
“不是。”晓峰摇着脑袋,用嘴对着瓶嘴又长饮起来。
“你慢点儿,没人跟你抢。”从武看看自己手中的半瓶啤酒,又抬眼看了看对面晓峰身边的空啤酒瓶。“哎!我说,少喝点吧。我这一瓶还没结束,你已经干沉九瓶了。”
“怎么?”晓峰对从武怒目而视道。“这酒是我买的,又没让你出钱,喝你的就是了,多什么嘴?”
“呵——”从武苦笑了半声。
“你女朋友呢?”话锋一转,晓峰的语调变得正经无比,眼也睁得大大地,望着此时正低头看瓶盖的从武。
“什么?”从武抬起头,似乎没听清他刚才说的话。
“别跟我装,我问你女朋友呢?听到没?”
从武咧嘴奸笑。“不知你问得是哪一个呢?”
“‘哪一个?’呵——”晓峰用手指点指仍在奸笑的从武。“你你……坏人,你是坏人。我就问上上个月在餐厅见到的那个。她是你的老几?绝不会是正房吧?”
“餐厅……”从武抬头边念叨边转眼珠子想。“呃!你说她呀,谁知道她去哪儿了。”
“你把人家玩过之后就给蹬了,对不对?”
“你那天是不是没看清她张什么样子?”
“当然……我看清了。”
“那你跟我说说,她张得怎么样?说实话。”
晓峰没开口,一阵奸笑。
“好!太好了。简直是人间极品。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长那样的。”他又吞了一大口啤酒。“如果要让我形容她,我只能借用电影中的人物了。”
“哪部电影?”从武盘起二郎腿,显然也来了兴致。
“哪部呢……噢!那部美国片,《E。T》。她那脖子和那大脸,简直就跟斯皮尔·;伯格造出的那个外星人一个屌样。哎?当年那外星人是不是就是她出演的呀?她跟你说过这事没?”
“没有,她没跟我提起过拍戏之类的事儿。”
“那你们天天在一起都说什么?”
“我们很少说话。”
“‘很少说话’?那你们都干什么?”
从武再次奸笑。“干事儿。一天到晚不停的干。”
“你这么厉害?这么厉害?那我明白了,不是你踹她,是她踹你。她受不了你,你太猛了。从武你可以自称床上超人了。”
“你又怎么能断定是她踹我呢?”从武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别再跟我装大半儿蒜。”晓峰冲他伸出小拇指。“我鄙视你,从武。我他妈看不起你。你怎么了?几年不见,疯了?十年浩劫你也没赶上呀!快跟我说说,到底你受什么刺激了?”
从武站起身,走到卧室门边,扶着立柜背对晓峰。“你喝多了,晓峰。”
“对!对!我承认,我是喝多了。你呢?也承认吧,你是不是从那次莫不做声离开之后受什么刺激了?或者说是受什么刺激后才莫不做声的离开?说呀?让我听听。是被人贩子拐卖了?还是让哪个变态给玩了?”
从武一言不发,就那么背对晓峰站着,一直站着,什么也不说,这可气坏了此时已被酒精冲昏头脑的晓峰。他扔下手中的空瓶,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醉鬼皆会的拐子步,一走三晃地朝从武“游”去。咵啦一声,他拌在一个花盆上,花盆碎了,他也失去了那本来就不怎么稳的重心,一头攮在地上。
……
睁开眼,白茫茫地一片,像三流科幻小说中对天堂的描述,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边无沿地白色所笼罩。
晓峰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但,是刚才发生的吗?还是昨天?前天?去年?上世纪?呃——头真他妈的疼。
“你醒了?”从武掀开捂在晓峰脸上用来止血的餐巾纸,晓峰眼前豁然开朗,不再有梦境中一片混沌的白色天堂世界。
这里还是从武的破屋子,暗淡地灯光,脱了皮的墙壁,发出恶臭的破床。自己在上面躺着。然而重生般的苏醒并没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喜悦。的确也就没什么可喜悦的,刚才自己只是睡着了,醒来时餐巾纸在脸上盖着,使自己产生了错觉。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幸的事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单单一个癌症晚期就足够了,不幸地足以让自己送命。
“我……怎么了?”他捂着额头坐起身。
“你拌倒摔睡着了。”
“现在几点?”
“12点多。”
“我居然睡了一个小时。呃……头真他妈的痛。”
“没大碍,只是蹭破了点皮儿。”
晓峰抚摸着自己额头上已高高鼓起的“山包”,问从武:“看上去很大吗?“
从武瞅了一眼。“嗯……不大……也就一般大……不过只要不细看就不算很大。”
“那到底是大还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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