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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合欢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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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我一直一直都认为自己长大了,好多事情都是可以控制,改变和影响的。但是,今天我懂了,在突如其来的破碎面前,我只是一个如此苍白无力的孩子而已。我可以忍受寂寞穿越整个童年而不在心里留下伤痕,可今天,就那么的一瞬,就在我的生命里铸成了不可愈合的伤痕。”
“你该和爸爸谈谈了。”
“我也这么想,但我也知道,如果爱不在了,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移情别恋了,就不会象以前那样了,爸爸不再是宽厚和蔼的了。”
“可是你必须和他严肃地谈谈。”
“我会的,可是我更愿意和那个女人谈谈,不哭不闹不吵,轻轻地告诉她,说破坏别人的幸福是他妈的犯罪,我甚至可以做她的朋友,帮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让她把爸爸连同他的爱还给我和妈妈,据妈妈说,她打电话给那个女孩了,她很年轻,怀疑妈妈的身份后,她关了电话并且换了号。”
“你爸爸打你妈妈了?”
“没有,是妈妈摔的,爸爸只是默默地走开了。”
“这段时间你该好好陪陪她。”
“恩,我也这么想,我会尽一切努力挽回这段即将破碎的婚姻。我现在对婚姻产生了一种恐惧,原来婚姻是如此的脆弱,让我措手不及。我已经对婚姻产生了怀疑,也许我会一辈子不结婚,婚姻是什么呢?”
姗姗一时无语,这也是她考虑了许久的东西。
天色很晚了。姗姗把风衣脱给陈迪,等她们回去时,萧萧和肖云飞都倒在地上睡着了。
那天晚上,姗姗是和陈迪拥抱着睡去的。
夜夜梦魇
    你走了,这样默无声息地走了,我还在,我一直在,我永远在,在你曾经停留的地方,寻求温暖。
那个电话,陈迪妈妈的电话一下子就使雪儿成了惊弓之鸟。她早就知道迟早会被发现的,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其实她并不敢确定打电话的就是陈敏德的妻子,只是一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就吓得把手机关了,她一直拒绝接女人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后,心里砰砰直跳,直到后来,陈敏德过来说妻子有些怀疑了,要她赶紧换号。
尽管如此,雪儿还是吓得白天不敢出门,晚上不能入睡,整天胡思乱想,精神几近崩溃。一种巨大的负罪感和羞耻感折磨着她,想离开却感到有一些东西依然眷恋却想不清楚自己在眷恋着什么。她害怕黑夜也恐惧黎明,憔悴得不成样,靠香烟和酒精度日。那段日子她度日如年,直到慢慢地发现,一切如故,并没有发生什么,她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
这段日子,陈敏德不打电话过来,也不到这里住。
她知道,他是在修补这婚姻的裂痕。她为此感到欣慰,因为她从来不想占有过什么,更不敢奢望掠夺别人的感情和婚姻,她需要的只是钱而已。
而陈敏德确实在努力挽救着自己的婚姻。他是聪明的男人,知道孰轻孰重,在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个二奶之间做出选择并不是件艰难的事。他整天回家,洗衣,做饭,收拾家务,而且还在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那天深情朗诵了一首写给妻子的诗。总而言之,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这让陈迪感到由衷地欣慰和高兴。由于工作忙,父母好久不在一起交流了,她就拉着两个人逛公园,去商场,做了一个女儿能做的一切,而妈妈也开始慢慢原谅陈敏德了。女人其实是很好哄的,不然又能怎么样呢?也许这就是已婚女人的脆弱之处吧,不能离开不能面对。
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为了安全起见,陈敏德不再给雪儿配手机,他一星期只来一次,都是周末过来。雪儿的孤寂依旧无人抚慰,她成为笼中鸟,手握遥控器,遥控着自己的宿命。
后来。她终于走出来了,想想自己还可以去风中篱笆找令狐,就去了。自从上次撞见了姗姗和肖云飞后就不想去风云了,她不想在那样的地方和自己深爱的两个人再次相遇。
她着淡装,穿得很素。又回归了学生模样。
远远望去,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风中篱笆已经陌生并覆满灰尘,门上打着木板,一把大锁无言地诉说着一切。只有“风中篱笆”四个字依然在风中站立,就象此刻的雪儿。
雪儿哭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令狐白杨走了。雪儿的脸毫无血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久久伫立在风中,不愿离开。她想起上一次大厅里那些枯萎的玫瑰花瓣,想起令狐忧伤的眼神温润的唇,泪水一道一道滑过毫无知觉的脸。茫茫人海中,谁为谁停留?芸芸众生里,谁为谁等候?
是啊,我也快走了啊,离开这囚禁我的鸟笼,离开这坟墓一样死寂的城市。飞啊,到自由的远方。哈哈,哈哈,离开,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雪儿给妈妈买了很多补药寄了回去,她感到心安。
寄药的刹那,她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她坐在自家的炕上。
她一点都不苍老,喝着白开水,按时服用雪儿寄来的药,脸上和眼里都充满了无限的欣慰。那一种释然,那一种幸福如蓝天一样宽广。雪儿的心也因此荡漾充盈,意义就这样实现了。然后她又看见妈妈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那些白发由白变黄,由黄变黑,那弯曲的背也直了起来。妈妈年轻了,又变得硬朗了,容光焕发。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邮局业务员这样说。
雪儿没反应,只愣愣地呆着,嘴里还含着笑意。
“唉,这位女孩,你让后边的过来好吗,办完了还站在这儿。”
“哦,对不起,”雪儿回过神来,大炕没有了,妈妈也消失了,只有一个宽阔的大厅,她转身离去。她总是出现幻觉,不可控制。
雪儿妈总是定期地收到雪儿寄来的衣物,营养品,药品,有时会在衣服里夹上一封信,向妈妈报平安。
邻居们都夸奖雪儿有出息,每次听到这些,雪儿妈总是笑逐言开。她逢人就讲,说俺家闺女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自己凑够了学费,还给我买好多东西。她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而村里人也确实羡慕她有一个好女儿。雪儿告诉过妈妈,说自己在打工并且不累,雪儿一直是妈妈心中的骄傲。
每次夜晚来临,她总是拿出雪儿小时候的相片仔细端详,她的每一个模样,每一次哭泣,她走过的每一段路。还有,一直保留着的那个文具盒。雪儿从初一到高三,大堆大堆的考试卷子,很多收破烂儿的想收走,雪儿妈都没有卖,她说,那是雪儿的脚印,里面含了雪儿的汗水,有纪念意义的。卷子发潮了,里面的钢笔字迹已经班驳不清了,雪儿妈就把它拿到院子里晒干。雪儿妈把她上学时的教科书都留着,逢人就讲,说这几麻袋的书和题都是雪儿的,上面的知识都被她学过了。尽管她不懂二次函数,也不懂化学方程式,但在她朴素的世界观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无限敬畏。这也是她在常人难以想象的贫穷和艰难中一直支持雪儿学业的原因,她希望雪儿有一个好前程,希望她幸福。
她常常在闲下来的时候想念雪儿,想着想着,就有眼泪掉下来,掉在炒菜的锅里,掉在院子中无人知晓的角落。
她常说,女儿大了,不能束缚她,她要去远方闯世界了。
赵大满经常跑过来问雪儿妈:你女儿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她在外面边上学边工作,加上路途遥远,就不回来了,她一个寒假或暑假可以挣很多钱的,赵大满此后就不经常来了。
雪儿妈还想念姗姗,说她是个好姑娘。
雪儿最近一个人跑去三亚看海,她受不了了。
第一次看到海的时候,她感到心胸一下子就博大了许多。大海的深蓝和天空的浅蓝交汇在苍茫的远方,辽阔的世界涂满了令人心醉的蓝,让人的心也清净。她奔跑着冲进海里,一遍一遍用海浪冲洗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又纯洁了。累了,就躺在海滩上,把一切忘记,天空安宁,云朵洁白,风儿轻轻,她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
她觉得大海和自己有某些相通的地方,看着海浪涌起又落下,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想起了故乡的森林和林海之中随风而舞的浪。森林和大海,一样的辽远,一样的包容。小时侯就经常一个人坐在树叉上看随风起伏的林海波浪。然后出现幻听。
雪儿,雪儿,回家吃饭了,雪儿,这孩子,又疯到哪去了。。。。。。
她左右环顾,海滩上只有一些休憩的游客。没有妈妈,但她如此真切地听到了妈妈的呼喊,和小时候一样的亲切。
一星期后,她从三亚回到广州。她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无法遏抑地想念妈妈。
第二天清晨,一个有着惊世骇俗穿着的女人——她住在雪儿的隔壁,一个香港女人,告诉她说一个男人来找过你了。
雪儿问:他长的什么样?
“头发长长,蛮帅,他说他要去北京了,做北漂一族,要我告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女人漫不经心地说完就关上了门。
雪儿知道是令狐来过了,雪儿告诉过他地址,但他不知道有陈敏德这个人。
令狐是谁?他出现过吗?他消失了吗?是情人?是知己?是性伴侣?是过客?
雪儿倚门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无法给自己和他人界定身份的年代。
她打开电视机,以让这个死寂的房间充斥人的声音,然后倒在沙发上睡去,做了个不美丽的梦。
她梦见自己的卡被偷走了,那里面存满了她用身体赚来的钱。她从哭泣中醒来,迷迷瞪瞪地摸到了那张卡,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又沉沉睡去了。
有时她在深夜醒来后,就照镜子,冲自己笑,笑累了,就再睡去。
肖云飞的画展马上就要举办了,这让姗姗十分快乐,陈迪也赶来帮着宣传策划。地址在市中心的一家画廊里,陈迪在资金上给肖云飞很大帮助。
“哎,你爸爸妈妈和好了吗?”姗姗显然还关心着这件事。
“还好吧,我爸爸表现很好,表示要与过去彻底决裂,慢慢地我妈就被感化了。我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她只是脾气大,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我跟你说,我爸现在天天回家,连我都感到大喜过望了。所以,我妈决定捐弃前嫌了,不过要看以后的表现,这就相当于学校里的留校察看。”
“我就说嘛,不会有大问题的,二十多年了,有感情基础的。”肖云飞在一旁补充道。
“主要是我的不辞劳苦,占了很大的因素。”陈迪笑着说,她又恢复了先前的高贵气质。
画展举办前一天,肖云飞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以至于抱起姗姗在食堂里狂热地接起吻来,他太投入了,完全无视别人的存在,食堂大师傅惊诧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专注而茫然地盯着。
“师傅,我的粥洒了!”一排队打粥女生喊道。
大师傅这才如梦初醒,于是埋头盛粥,脸涨得通红。
画展很成功,肖云飞在学校乃至市里的美术界声名鹊起,一些老前辈都来观看他的画作。
“展现在这个伟大时代里我们建设现代国家的恢弘故事和我们伟大的人民在一个变革时代里追求幸福生活的淳朴梦想,”老前辈看着其中一副画,上面一个年轻人含着笑意仰视摩天大楼,“我觉得你的画立意高远,很好,很好。”
肖云飞勉强地点头,后来他告诉姗姗,其实那副画反映的是白领阶层在都市生活里的彷徨失落,无所依傍的迷茫。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把一切都赋予莫须有的意义。文学是这样,艺术也是这样,我真受不了中国这种学术气氛,会窒息很多真正的天才的。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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