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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寨女皇-第13章

小说: 花寨女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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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的城乡分割的二元社会的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束缚,这就预示着一场震撼世界的革命风暴即将来临……
十二
    我虽然最终离开广播站,但十分意外的是站里还在老通陈大酒家设宴为我饯行。张广才自然不可能出席,但此举明显地出于他的手笔。因为我不但取得正式辞退通知书,而且坐牢期间工资照发,还拿到二个月超额补偿。
站里主要领导和总编屠宰亮及同我交过手的胖都都出席了宴会。其实我在不到一年工作期间显示了我的投入和实力,业绩有口交赞,已经在同事中建立了深厚友谊。尽管出了这件桃色新闻,但谁都明白,那是鲁冠方不良企图引起来的。由于我坚决反抗才未得逞,因而我是清白无辜的,因此我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还没有走调。而且我所作所为充分表现了我的胆识和智慧,令人刮目相看。事发当天屠宰亮就毫无忌讳地说:“她是一个奇才,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内,我们不可能得到一位像她一样令人心服的播音员了。”
我履行了交接程序,把小小的家当留在播音室,接任的胖都都已经领教过我的份量,主动把我保管好,因此我离开岗位时只提了那包吓住全市公安干警的“炸”药。门口早备了一辆崭新的红旗小轿车,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还不想回到月亮湾去,自从清华出来以后,我的户粮关系已经暂寄机关大院居委会,我已成了城市临时户口,农村不再有我争工分的自由。不在城里又能上那里去呢?
我要留在城里还有一个隐情,那就是寻找李一帆。
李先生离开汤溪中学至今不知下落。他已快到了而立之年,靠把剃刀兜揽生意度日,日子一定很艰难。他任教时工资64。5元,比校长还高。但他的生活比较铺张,除了自己花销外大部分花在我头上,分文不剩。现会谁去救济他呢?因此我准备将补发的这笔巨款交给他。他是我未来的归宿,在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关爱呵护我的人啦,我未来的主儿舍其还谁?
婺州这座拥有二千多年沧桑变迁的古城,虽不发达,却有内涵,有极为丰富的人文景观。清亮而美丽的婺江把她隔成两半,有座四十八拱的石桥又把她连接在一起。一到夜晚,在魔幻般的霓红灯的闪烁下,可以看到两厢的高楼大厦彩色斑斓的投影。我扶着桥栏,缅怀阔水远帆,心里十分惆账,“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啊,一帆,你在哪里呢?
夜深了,华灯依旧,宽敞的大桥路面渐次车疏人稀,时值隆冬,铅灰色的云天越来越低,不久淅淅沥沥地落下起雨来。我觉得寒冷。可不远处幽幽路灯下,有对情侣依偎在斑驳的石栏上悄悄私语,令人眼热,可我已经丢了事业,失去温馨的家,孤身只影地被遗弃去留两难的水陆交汇的十字路口,如果李一帆突然能出现我的眼前有多好呀,可如今天各一方,使我成了无处栖息的孤雁。我闷在心中的忧结又谁能解?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感袭击我的心头,面对此情此景,我流下无奈的眼泪,真想大哭一场,以驱散满腔的怨气。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还有自信,就凭我的能力和上苍赋于我美丽而较好自身的资源,完全能够自立,只是采取的方式有所选择罢了。我何不进行多方尝试,以展示我人生的魅力?
我是一个流浪者,漫无目标地在大桥上徘徊,寻找拥有花样年华一个小女子的归宿。最后终于决定在僻静处的大桥客栈里开个房间,白天在大街小巷里捕捉心仪中人的影子,夜晚回房读书。
大桥客栈是幢古色古香百年老店,那已被时间侵蚀得面貌皆非的雕栏和笨重的排门可以见证,它曾经为水陆两便古今天下商贾游子提供庇护,而今还为我这个失魂落魄弱女寄篱之所。店老板叫华生,年纪轻轻的就留着小胡子,给人有一种饱经世故印象,他的妻子叫朱翠花,才二十岁,却已产了头胎,正在坐月子。夫妻两人与我一见如故,吃住在一家,对我关怀备至。
这天傍晚,华生来请我吃饭,抱着孩子的翠花也来到客厅,我惊喜地发现那可爱的小男孩儿已剃过满月头,并留着前后仓,这难道是一帆的杰作?我忙讯问:“这漂亮孩子头发是谁理的?”
“你问这个?”华生不解地问。
“我看这孩子额前脑后留着两块浓黑的胎发甚是可爱的,现在持有这种手艺的师傅已不多见了。”
“不是么,这一带地方理满月头还挺讲究的,孩子脱了娘胎,谁不盼望他长大后能升官发财?因此要留着前后仓。还要选个黄道吉日,请个有声望的师傅首理。经多方打听,说南华庵有位高人会理满月头。我们摆了一席素酒,拜托通禅师父通融,请他理发。谁知他终日在方丈里做学问,不肯出来,我只得叫华生雇辆黄包车,把孩子送过去,在尼姑们的劝说下,才给孩子理了发,当时我们包了四元钱作谢礼,但他才收了八分钱。他身穿一领灰色长衫,净白脸皮,戴着金丝眼镜,约三十上下,很象一位教书先生,他叫——”
“李一帆!”我万分激动,眼里闪着泪花,“他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恩师,我这次专程为他而来的,你现在能否陪我去看他一眼?”
“那当然,只是天色已晚,山门已关,有人造访也不肯开门的,不如明天一早去。”
“那也好”其实我此刻恨不得就飞到他身边。因得知他的行踪,激起心中的波澜,整整一宿未合眼。身前脑后,都是他风度翩翩的身影。他适中的身材,健康的体魄,无所不通的才学,睿智幽默的谈吐都是无可比拟的,他影响我成长过程。是我婺剧爱好启蒙教师,他和陈伯年老师都是编剧又是导演,才华横溢,京胡、二胡、笛子、哨呐、梨花、先锋、司鼓无所不精通。他能自拉自唱京、秦、豫、徽、川、婺等戏曲剧目唱段。他是我崇拜的偶像,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在他面前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是涵盖我生活一切方面的大树。正由于他在我心目中形象过于高大,形成一道无法冲破他感情世界防护墙。然而我们毕竟异性间交往,彼此不可能没有情丝缕缕的联系,我对他的爱慕、爱恋是渐进的,所以积重难返,愈来愈强烈,最后必然有爆发的一天。事实上我同他已经同床共枕,假如他稍有口下,我会全身心地投入他的怀抱,只是他太学道……
天亮后,草草吃了早饭,我雇了人力车,把局促不安的华生拉上与我同坐,招来了满街人眼热,那时毕竟六十年代啊,不久,在傍山临水高埠平台上出现了古柏苍松掩映下一片金  瓯碧瓦的宫宇,这就是始建西晋的南华庵。我们在山门前下车,付了车资,两人一前一后爬上108步石阶,进了山门,眼前一座翘角重檐,气势恢宏的大雄宝殿。我穿过两进,来到方丈,女尼们穿着米色袈裟,气度不凡,忙齐齐肃立鞠躬,打了个稽首,施坐,端来两杯清茶放在我们面前的案头。
侧门一开,如云衣拽月,走出一位穿着米黄色袈裟的通禅主持,她持尘拂合掌鞠躬:“女施主光临敝庵,不知有何见教?”
我一抬头,如同跃出一道彩虹,这是一尊活脱脱的观音菩萨。天生丽质,容雍华贵,气度不凡,猛然想起《石头记》大观园中妙玉。令人肃然起敬,忙站起来还了礼:“今冒昧造访,一来观瞻千年古刹,一饱眼福,二来打听一人的下落。那就是我的恩师李一帆。不知是否来过宝刹?”
“原来你寻的是他?”通禅尘拂轻轻地一摆,那庄重而秀丽的脸上立即流露出难以捉模的表情。难道她就是李老师给我讲过的王欣怡?我心里已凉了半截,连想都不敢想下去了。有种强烈的不祥之感抽打我跳荡得愈来愈厉害的心脏,像一个焦雷直击我的顶门,我意识到我无论如何都难以同她匹敌,这就意味着我可能已经失去了我梦寐以求的意中人,比以前所有苦难还要沉重千百倍的大祸就要来临,我如同一叶小舟被狂风卷进汪洋大海,即将沉没……
“不巧得很呢;他——”通禅沉默了片刻,才勉强启口:“他这个人是多足的蜈蚣,满天下招蜂惹蝶,住无定所,今天一早就走了。他这次出行要浏览一些名山大川,三山五岳都可能涉足之内,临走时掷下一句话:不论谁来找他,也未必告许其行踪!”
我已经瘫痪在红木雕花椅子上,再也难以动弹,仿佛上苍暗示,这庵堂就是我的正本清原所在,我所以能冒着暴风骤雨闯过蹉跎岁月,是心中有了李一帆,他是我可指望托付一切的精神支撑。眼下他已重新得到有着生死恋情的王欣怡,我还能指望他什么呢?为什么他在寡妇桥对我的冷淡,环形凹与他同床共帐都没有越雷池一步,现在终于可以从王欣怡傲漫而矜持的神色中得到诠释。我日夜思念的人已经有了他属,我对他全部感情付之东流,我还留着躯壳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割断万根愁丝,遁入空门来得干净!
众女尼见我从椅子上滑下去,纷纷上来救护。
“散开!”通禅面无表情,不慌不忙吸了口冷水,朝我喷了一头,然后用指甲钉住人中。其实我只是一时绝望中昏厥,脑子依然清醒。可通禅再也没有开口,听不到她只言片语的劝慰声。眼下能救活我的唯一良方就是李一帆。但城府极深的女尼怎么可能割爱相让呢?可见她早已把我视为势不两立的情敌。如果让出李一帆,她的心病又谁能治?她所以能放弃大城市优越的生活,不顾千里迢迢从北方追随到南方,最后落脚青灯古佛旁还不是为了这个冤家。现在李一帆已经还其心愿,还能让他再飞走?当尼姑可以还俗,家庭可以重建,事业可望再创,但心仪中的王子不能再生,也不可分开,眼下姑娘是插足者,任何女人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病倒在客栈,这是因绝望而病倒的。我不知失去感情世界的擎天柱而能否生活下去。然而我历经风霜雪雨的磨练,意志力和承受能力有了较大的提高,至少不会因此倒下去,再爬不起来,其实真正的病因是鲁冠方对我强暴虽然未遂,但已被陷入囹圄,伤及无故。我既要涮洗自己的清白,又想保住他的饭碗,绞尽了脑汁,心力交瘁,导致体虚,加上偶染风寒被击倒了。
华生见我病得不轻,心里着急,请医煎药,亲手喂汤侍饭,我甚是过意不去。还好朱翠花是北方人,为人贤惠,对于丈夫悉心照顾这个落难女子并无猜疑。时近年关,来来往往住客较多,都要他一手安排,而且妻子坐月子未过百日,一天四顿稀饭熟粥都要送到床头,还要洗换尿布,忙得团团转。
我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得快,不到半月就能起床了。夜来寒潮南下,北风怒号,次日打开大窗一看,街上已积一尺来深的雪,天上还是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尽管店家夫妇厚道,视我为家属,但我毕竟寄人篱下,引发了思乡之情,那里毕竟是落地生根的热土,有年迈的老母和乡亲父老,有同学和挚友,眼下李一帆前情已断,再等也是枉然,不如回到家乡。于是唤来华生结帐,并把400元钱和一封信托咐:“烦你拜托华南庵主持转交李一帆先生。”
“梅小姐,这钱和信的事我一定办到,这房租金和膳食弗我绝不能收的。你在这里没少照顾她娘儿俩,何况这半个月来,我们全家吃的用的还不都是你花销的。我们感激都来不及了。我是单丁,她一家子也都失散了,如不嫌弃你就当她妹妹吧……”
翠花见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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