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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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箱?在夥房吗?”
“你拿杯子喝水那间房里,靠门边有个长型的……柜子,拉开下边的门,放进去。”
应星开了电视看体育频道,并不想动弹。
季浚端了这两份菜肴朝厨房走去,他找到了应星说的那个长型柜子,柜门一打开,居然会冒烟。他先有些吃惊,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将手伸进去摸了下,而後笑了。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这柜子就是个冰窖,食物放在冰冷的地方就不容易坏,这也是为什麽冬天食物能够多存放段时间的原因。
季浚将食物放进去,再将门关紧了,关门前他留意到了这个像冰窖一样的柜子里,空间很大,可却只放了些奇怪的瓶子(啤酒),并无其它食物。
季浚走出厨房,见应星正盯著前面一个四方的大盒子,盒子里有一些跑动的小人,还有蹴鞠?这些小人在玩蹴鞠,可是跟季浚知道的玩法不同。
“冰箱门有关牢吗?”应星头也不抬。
“关严实了。”季浚目光盯著电视屏幕,一动不动。
“应星,那些玩蹴鞠的小人被关在里边吗?”
在医院里季浚曾见过电视机,他病房里就有一台,可是只播过一次,医护人员第一次播放给他看时,他被吓坏了,里边有头吼叫的老虎。後来他有知道这老虎并不会伤人,但对这能将老虎关里边的东西很是困惑。
“那他们平日吃什麽?”应星嘴角裂了条小缝。
“不是活的吗?”季浚看到了应星嘴角的笑意,知道自己说错了。
“不是,跟你说不明白。”应星没打算解释。
“你吃过药,去睡下。别人发高烧都会浑身难受,怎麽你会像没事一样?”
应星都怀疑自己体温计是否坏了,季浚除了脸红外,似乎并无其它的症状?
“只是著凉,不碍事。”季浚摇了摇头,他头晕发热,身体也有些疲倦,但并没有很不舒服,必须卧塌不起的感觉。
大概在於季浚并没有今人对感冒发烧的认识,因此觉得这只是极寻常的小病。
季浚如此说,应星便不大理会他,继续看自己的电视。而季浚也很安静地坐在应星身边和他一起看球赛,看完体育节目应星打算关电视,可季浚的眼睛并没离开过屏幕,於是便由电视开著,应星回自己的房间。
应星更换好衣服出来,他准备外出。此时,大厅里季浚仍旧坐著一动不动,而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些无聊透顶的广告。
“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家里的东西你不要乱碰。”
季浚并无回应,很难理解电视机为何对他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听到没?”应星大声问了一句,他还真有点担心季浚会乱碰他家里的东西,虽然季浚人似乎很安静。
季浚仍旧没有回应,应星一恼把电视机给关了,这次季浚终於抬头。
“应星,里边都不是真的, 可是我怎麽看到了紫禁城,还有满人。”
季浚问,他眼神很复杂,他似乎想明白了他原本所处的地方与应星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有某种联系,他现在所生活的地方并不是说他完全的陌生,有些东西他很熟悉。
“我出去了,家里的东西你不要乱碰。”
应星并没理会季浚的疑惑,在他看来这无关重要。
“我不会。”季浚愣了下,回了句。
应星满意的朝楼梯走去,随後听到他下楼的声音。
季浚坐在电视机前,看著黑乎乎的屏幕,他知道应星刚按了个神奇开关给关闭了。他不懂开,也猜测到应星不喜欢他看见这充满玄机的盒子里的东西。
应星离开後的房子,空空荡荡,季浚很无聊,最後起身回房。他头疼,似乎是看了那盒子里跳动的东西太久,头很难受,眼睛也很生涩,何况他因为身体著凉了,原本就有些不舒适。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四章(中)
季浚并没入睡,吃过药後,他反倒觉得身体更难受。口干舌燥下,他端杯子到饮水机前想取水,却想不明白上次应星是如何从这机关里倒水的。水龙头拧一下,水就出来了,可这饮水机的出水机关拧一下却不见水出来。季浚拧过绿色的出水口,又拧了红色的,不成,於是试图往下压,水突然流出来。季浚“啊”的一声,赶紧把手缩回来,竟是热水,把季浚的手给烫著了。
上次应星倒的是凉水,红色的是热水,那绿色的该是凉水吧。
季浚如愿倒了杯凉水,不过付出的代价却是一只手给烫伤了。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喝水,想著这空荡的大房子只有自己一人,季浚感到很孤独。
抬起被烫伤的手,看著烫红的一片,心里又十分的沮丧。
他想回去,回去找自己的家人,他思念父母,思念家族中的几位哥哥,思念自己的小妹,思念克弘兄。甚至想到了家中水池里的莲花该都盛开了,清晨卖葡萄的小贩挑著竹框停在门前,将一筐沾满露水、晶莹剔透的葡萄呈现。
不知不觉眼角湿润,季浚抬手擦去。
其实自己回去了,却已是见不到繁荣却平静的家乡,自家族里的四哥酒後被人从水池里救起时,那一池的莲花就被二叔给拔了。而自从清军打进江南後,却再不曾见沿街叫卖的小贩。
剃发易服的命令传至家中那夜,父亲将全族人都唤进了祠堂,几十口人齐刷刷跪下,泪流满面。
还记得几月前,弘光帝被俘之时,家中素缟,便已知亡国亡天下,再无任何指望。
兴许,回去了,便得死去,可他还是想见家人,想和他们在一起。
兴许,自己早死了吧?跪拜祠堂那夜过後,带著“留发不留头”的命令,清军已打进了城门?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死後的幻景,他失迷在这幻境里,看不到真实。
胡乱想著,季浚昏沈沈地在大厅长椅上睡去,梦中,他梦见了血与火,梦见了大哥和二哥於桥口被杀,梦见了克弘兄一身是血喊著叫他快跑,梦见了他徘徊在空荡的老屋里,抬头看到一双双晃荡的脚,有他娘亲的,有他的二嫂……他惶恐地冲出院子,看到了院子里的尸体,辨认出了倒在水池边的父亲,也看到了他们平日读书的书斋里三四个小孩躺在血泊中。
是血还是泪水亦或是雨水模糊了眼睛,已分辨不清,可他还是辨认出了那片水池,他看到了被闪电击中的树木在燃烧,他看到了那闪著银光的水池,他朝水池走去,耳边响起的是克弘兄用身躯帮他抵挡利刀时撕喊的声音,他喊的是:季浚,快逃,你要活下去。
水淹没他口鼻的时候,他痛苦咳嗽著,痛苦极了,就像被人掐碎了心肺的感觉,这感觉是如此的鲜明。
“醒醒!”
一声大叫,加上手腕传来的鲜明疼痛,季浚张开了眼睛,他呆滞地看著脸露恐慌的应星。
“哪里难受?”应星施加於季浚手腕的力气很大,几乎能捏碎他的手腕。
“胸……口……”季浚声音嘶哑,他无法抑制身体的抽搐。
“坚持下,没事的。”
应星的声音听起来竟分外的温柔,他脱了外衣裹住季浚,随即将季浚抱了起来。
“不要管我……”季浚难受万分几次想伸手去抓喉咙,但应星都阻止了。
“听话。”应星抱紧季浚,快速的奔下楼梯,他冲进车库,将车开了出来。
“罗妈!快开大门!”
应星几乎是在吼叫,睡一楼仅负责照顾花草的罗妈匆忙的从房间里赶出,把院子大门打开了。
应星车开出大门,便慌乱的朝医院赶去。
“季浚,不要抓喉咙!医院就快到了!”
应星单手开车,空一只手照顾季浚,他一不留神,车险给撞上了拐弯处的一堵石墙上。虽没撞上,可一阵颠簸,他额头倒是给磕在了方向盘上。
赶至医院,一阵慌乱下,终将季浚送去了急救病房。
应星开车出去消遣,本该凌晨才会回来,可人刚进酒吧就接了吕锺一通电话问季浚病情,应星离开时,季浚人状态很好,哪会有什麽事。应星这样回吕锺,心里也是这样想。可就是喝了两杯酒後,应星突然感到心神不宁,於是就找借口说今晚真够无聊的,你们这群约人出来喝酒的人只会各闹各的,我还不如早些回去睡觉。
一回到家,上了二楼,应星就看到了季浚人躺在大厅地板上,浑身潮红,身体抽搐,且还似乎因为呼吸困难,双手扼向喉咙。
应星吓得不轻,他还没曾见过这种状况,何况季浚原本状态很好,突然就发病了。
抢救实施後,季浚安然睡去,他照旧跟前些天一样躺在白色的病房里,一只胳膊露出,扎著输液管。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绑有绷带,他抓伤了自己的咽喉。
“药物过敏。”
吕锺看向应星,眼里只有无奈。这少年要在这时代存活,还真是不容易。这次他也不责备应星了,只庆幸应星及时给送来了医院。
“应星,让他到我那里住段时间。”吕锺似乎下了决心,应星粗枝大叶,顾虑不到细节。今日是药物过敏,明日难保不会再出现什麽食物过敏。即使无意谋杀这少年,可少年还真的险些死在了应星手里。
“应星?”
见应星没回应,吕锺又唤了应星一句。
“或许该送他回去。”
应星望向季浚袒露在被子上的手,他留意到了他手上的烫伤。这个古人不能适应这个时代,而他和吕锺也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
“你那是送他回去送死。”
吕锺压低了声音,他对季浚比应星上心,还查找过季浚所处时代的背景。
“再说怎麽送回去,根本行不通。你将他带出来的,应星你忘了吗?”
吕锺不赞同,何况应星当时为何将这少年带出来,难道不是因为他那时候心里带著怜悯吗?
“让他到你那里住段时间,吕锺,我後悔了。”
应星说完这句话,便出阳台抽烟。
就是因为他带了季浚出来,因此他对他就此无法抹去一抹愧意,而这份愧意还在逐渐增加。今晚,若是他没有是神差鬼使提早回来,如往常一样到凌晨才返回,他是否会看到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告诉过他,带他出来那晚的情景吗?”
吕锺有话问应星,跟著出了阳台。
“没有,不过他日後会自己猜到。”应星头也不抬,季浚看到广告里的故宫和清宫戏演员就试图问过他了,只是他没回答而已。
“你说古人有没有时空观念?”吕锺想到了一个问题,或许季浚永远想不明白他身处何方。
“有,只不过他们可能不将这概念叫时空而已。”
应星的回答让吕锺有小小吃惊,不过应星的话也许是对的,今日的人和古代的人很难交流,即使是双方都明白的东西,却往往找不到词句表达,也算是蛮无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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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吕锺离开了医院,他一早还得上班,应星留下来照顾季浚,季浚自送医院来,抢救时醒过一回,而後便一直昏睡,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醒。应星照看了大半夜,也累了,到隔壁客厅里的长椅上休息。
天快亮时,季浚醒过来,见到这熟悉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回应,他安静躺著,脸面向窗外发呆。他已分辩不清这是他第一次入院还是是另一次,他也分不清,他人是在梦魇里,还是在真实之中。
这些时日里来的遭遇,就像一场似的,而且是一场荒诞的梦。或许他根本就没进入一个诡异的所在,他一直都和他的亲人们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是在阳间是在阴间,都在他所熟悉的所在,只是虚幻蒙蔽了他的眼睛,他看不穿这虚幻,寻回真实。
那怪异的高吊的瓶子是虚幻的,这怪异的铁床也是虚幻的,这白色的,充满著死亡气息的所在,也是虚幻的。
还有,眼前那位一头短发,穿著怪异服饰的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