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看我们生在凌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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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我们那一届南门外毕业生就比较倒霉。本来六年级的学生都是眼瞅着就要毕业的人了,对于学校组织的这些无聊活动完全就可以不参加。但当时不知学校那帮头头们抽得那阵羊角风,居然在我们那一届时要求六年级的学生也要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为此众人无不破口大骂。
一般来说,学校组织的每次活动,除了春游,都被我们视作灾难,因为我们弟兄普遍缺乏音乐艺术细胞,尤其是我们的甲鱼同志。甲鱼同志的音乐细胞之少,在我们看来都是一个奇迹,这位出小时候开创了朋克京剧这一新的戏曲方式的天才,由于他父亲对他失去了在音乐上发展的信心,从此以后对他任何演唱行为都进行无情的打击,使得他的乐感之差在我们兄弟看来都堪称是奇迹,每次唱歌他的嗓子里就像装了“依尼葛瓦”加密机(注:二战纳粹德国使用的一种加密机),音调总是毫无规律的跳频——产生一种外人无法模仿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重复的跑调,可以让周围的听众仿佛瞬间就掉进了地狱。不光是京剧和音乐,甚至可以说,甲鱼的身心和我们国家一切传统的东西都不兼容,包括我们的国粹——气功。三年级的时候甲鱼的父亲曾本着“发展传统文化,强壮下一代”的思想,逼着甲鱼练起了当时在老头老太太之间颇为流行的“香功”,和当年他学二胡唱京剧一样,我们的甲鱼同志练了两年多仍不得要领——估计是他体内的任督二脉和常人不同的缘故,这厮练了香功好几年和香味没有沾上一点关系,反倒是练着练着生出了脚气,弄得我们当时都管香功脚“脚气功”。
这万恶的课间舞比赛每次都让甲鱼大伤脑筋,但这差事偏又不寻俗,要求全班参加比赛。在这样恶心的规定下,甲鱼无处躲藏,只有赶鸭子上架。张某人平素就不注意个人卫生(这似乎是我们兄弟的通病),一身衣服成天弄得花里胡哨,又生的膀大腰圆,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他的形象的话,就是说他和一只大号火鸡差不多,因为这个缘故,以及他那比公鸡打鸣还要嘹亮的嗓音,甲鱼在初中得到了他的第二个广为传扬的外号“青春六眼大屁股母鸡”,简称“青春母鸡”——所以后来甲鱼一直看花儿乐队不爽,因为花儿乐队有首歌就叫《稻草上的火鸡》。
当年班主任分给甲鱼的舞伴是一个叫刁蕾的姐们儿,这姐们儿也是个人高马大的主,在分局一带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美女赵倩并称为女生中的“镇远”和“定远”。因为女生比男生早发育的缘故,这姐们六年级的时候在高度上是远远超过甲鱼的——万幸她在宽度上至今也没能赶上甲鱼的一半。这两个人跳起舞来那可是相当有意思的一件事,只见两个庞然大物在音乐声中都很不情愿的拉着手一摇三晃的原地转圈,知道的这是两个人在跳舞,不知情的肯定会认为两个人是在进行男女混合式古典摔跤。由于甲鱼数日来跳舞均不得要领,拖累的刁蕾和他一块挨了老师好几顿批,为此甲鱼遭到了刁蕾的好同桌、潘屌同志的讥笑,说他是三十天爬不到河沿——笨鳖。张某人虽然外号叫肥鳖,但他却不是笨鳖,整人的小手段还是有一些的,鉴于我们的潘屌同志和班中的女生关系处的不错——当然,这在初中高中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在小学那个男女生放学走路之间的距离小于0。5米便认为是恋爱关系的时代,潘屌同志替他同桌刁蕾出气这件事无疑是给甲鱼留下了造谣起哄的“罪证”。于是很快一条关于“潘屌好像对刁蕾有意思”的谣言从甲鱼的口中迅速传播开来,那潘屌是个有“前科”的人,所以虽然张昕编造的谣言并不高明,但是众人还是深信不疑,不出三天已经弄得连朝阳街小学粮食小学大西街小学的纯洁少年们都知道在南门外六年级某班有这么一对“情侣”,端的闹得是满城风雨,而且在以讹传讹的过程中,这一纯属虚构的爱情还出现了不下十种情节不同分别带有传奇玄幻武侠都市艳情架空历史和SM等色彩的流言,充分体现出了孩子们当中蕴藏的伟大创造力。有了这些流言的作用,一到练舞的时候几乎整个六年级组都一起起哄——毕竟大伙还是很佩服潘屌这种敢于“以小搏大”的精神的,弄得潘屌很是难堪。
不过潘屌应该知足,在这场闹剧中他显然不是最倒霉的,很显然这当中最无辜的人应该是刁蕾,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莫须有“男朋友”,让她一连哭了好几天的鼻子,估计她做梦也没想到,张昕和潘屌这两个神仙打架,她这个在一旁的凡人却最遭殃。
对于这一切,我们的潘屌同志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小老爷们当然不能容忍,虽然他的身高体重和甲鱼相比根本就不属于一个数量级,但是他还是勇敢的向甲鱼提出了挑战——当然,他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在放学后进行的决斗中,这个自称是“瓦他诺”(动画片《魔神英雄传》中的男主角)第二的小救世主在第一回合就被甲鱼的重拳击倒,然后连续吃了好几记“麻花大坐”(游戏《街头霸王》中苏联大膀——也就是那个学名叫桑狄诺夫的壮汉的绝招),最后被拍得浑身上下像土驴似的滚回了家。
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潘屌充分发挥了他改歌的特长,将《解放区的天》歌词改成了一首至今张昕同志听了还会万分恼火的歌——《解放区的鳖》,歌词节选如下:
解放区的天是吃肥鳖的天,解放区的肥鳖大又圆,民主政府养肥鳖,解放区的肥鳖吃不完。
此曲一出受到了几乎是全凌源少年儿童的欢迎,先是在南门外小学的整个六年级传唱开来,后来竟传遍了整个凌源市里所有的小学,甚至在镇南托儿所也发现有肩膀上别着手绢的孩子在父母的后车座上高唱这首歌。本来肥鳖这个称呼还是在兄弟内部流传的称呼,但是因为这首歌张昕的名字彻底成为了历史,直到现在,如果提张昕或许当年的那些小学同学可能有很多人都想不起来,但是要使提到肥鳖三一郎,恐怕没几个人会不记得——因为那首歌实在是太有名了。
学校的课间舞大赛最后以闹剧收场。
在这场比赛当中甲鱼同志出丑那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和这项以班级为单位,集体一块出丑的大场面相比,甲鱼同志显得并不起眼。在这场会操之中我们每个人都丢人丢出了国际水平——王鹤虽然平日里在学校里人五人六,但是一跳起舞来马上就原形毕露,举手投足之间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偷鸡摸狗的老手;潘屌在比自己高出近一头的舞伴张宁面前仍是不卑不亢,尽管如此在和她跳舞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像一只被她牵着走的马猴,本来这张宁应该是我的舞伴,但是由于在排练的过程中我经常“很不小心”的踩到她的皮鞋,或是将她条件反射似的给摔飞抡倒,而且我跳舞的时候从来不按音乐节拍,所以要比正常的速度快一倍,严重影响了本了就不是太美观的舞蹈队伍的“美观”,于是老师恼羞成怒,在比赛前一天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你,不用上了!这使得我非常“遗憾”的失去了这次丢人现眼的好机会。
各班队伍在比赛前各班队伍全都统一服装上场——我们班穿的统一是男生白衣黑裤,女生粉色裙子,而且一个个浓妆艳抹,一个个打扮的活像纸扎店里的金童玉女——只是可惜男生手里没有鞭子,女生也没有拎着灯笼。装扮完毕后的各班先后上场表演,虽然各班跳的是同一支舞蹈,但在各班班主任的调教下竟搞出了几十种不同的风格,有的班跳的像摔跤有的班像柔道有的班像散打有的班像相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反正没有一个是像跳舞的。全校几十个班级轮流登场,足足折腾了大半天,整个学生席位上笑声不断,不时有人从凳子上笑的滚落。大队辅导员间自己费尽心机编出的课间舞被跳得如此惨不忍赌,气得咬牙切齿,最后,汇聚了甲鱼、潘屌等众多“舞林高手”的我们班不负众望,夺得了全校冠军,王鹤班荣获第二名,这是个连上帝都不敢相信的结果。
第三十二章
学校在糟蹋完舞蹈艺术之后,学校又开始谋划如何在不久之后的六一儿童节操练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了。照例,每个儿童节的前一天学校都要举办一场联欢会,由各班孩子出节目给各位领导老师进行庆祝孩子们儿童节快乐的表演——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过节。
对于我们这些六年级学生来说,这也是我们的告别演出。虽然是最后一枪,自然要表演好,所有的演员都是精挑细选,不但要对外型有严格的要求,而且对其他方面也是进行了多方面的比较——成绩不好、调皮捣蛋的人一概不要,因此选出来的演员个个都是又红又专的模范。当然,似我等弟兄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参加——本来我可以参加一段相声,但是由于在彩排的时候我夸了句海口,说在整个南门外小学,能给我当捧哏的一个都找不出来,结果这话被大队辅导员听见 ,她和我的搭档以及其他小演员一样,对我的言论嗤之以鼻,认为本人不够谦虚,没有一个少先队员应有的美德,当然,鉴于我平时的表现,她更怕我在他上现挂出什么反动言论,总的来说,就是我不配在六一联欢会上演出。当然我的出局对于我的搭档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我走后他顺利地从捧哏升为逗哏,看来有时候话少还是很有好处的。
当时我班携课间舞大赛夺冠之威,共有四个节目入围,当然除了我们班是课间舞大赛的冠军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班当中人才鼎盛,不但学习成绩全年级组第一,而且人人都有那么一两手绝活。这四个节目分别是班长刘艺的古筝曲《渔舟唱晚》——当时她这一手在我们学校属于是垄断技术,还有孙小乐等人表演的蜡烛舞——虽然这是将当年分局托儿所时的节目在次搬上舞台,但是其艺术高度直到我们高中毕业都没有被其他类似的舞蹈表演所超越。除了相声,班上几个气宇轩昂,成绩优秀的好汉又来了个对美好校园生活大唱赞歌的诗朗诵。作为一个非常团结、内部没有勾心斗角的班集体,其中的每个成员都会对这个集体能选出四个节目去参加六一表演而自豪。当然你在享受这份自豪权利的同时,自然也要担负起为排练节目而帮忙的义务——对于这份义务给学生带来的荣耀,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班主任老师还为此专门下令:在六一会演之前,班中人不分男女,成绩不分好坏,皆要全力为演出节目服务,有力出力,有物借物,全班紧急动员,誓要打好这最后一仗。由于诗朗诵需要特殊的红衬衣,全班不出一日便凑出了五件,至于这最后一件,由于演员身材魁梧,老师自然就把目光放在了膀大腰圆的甲鱼身上,因为他就有这么一件对于演员来说非常合体的红衬衣。
甲鱼这个人平时虽然在吃的方面很是慷慨大方,哪怕是跟人分享最后一块五香牛肉干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但是他有个毛病,那就是不愿意借给别人东西,尤其是他身上的衣服——尽管,没有几个人愿意穿他身上的那件抹布。对于这次老师亲自出面朝他借东西,他自然不好断然拒绝,折了老师的面子,所以,他只好撒谎,但是他这一次撒的谎说实话水平的确不是太高,说他达到了国际拙劣水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