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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外面下着雨-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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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云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参汤,脸色渐渐晴朗:“灏儒,趁热喝了吧!看你,只剩下一身皮包骨头啰!”
我喝完参汤,投去感激的一瞥:“虹云,谢谢你!哎,晚上你们娘俩在家看春节文艺晚会,朋友约我去打牌,说不准要通宵达旦。过年嘛,不好推脱。”
“不许你去,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女儿发起了威。
我一本正经地表态:“不喝了,爸说不喝就不喝!”
“你说话不算数。”婷婷瞪着眼,寸步不让。
“婷婷,别闹了。我们等下去西湖边观焰火。”虹云拉过小公主,向我挥了挥手,“去吧,不要没完没了。”
“Yes,Obey orders!”总算顺利过关。我似出了樊笼的鸟,身子轻飘飘地飘了起来,飘到门口又转身扔回去一句鸟语,“婷婷,你放心吧,爸说到做到。”其实,这句话是说给虹云听的,灵感来自于徐静的敦敦教诲。脚刚踩出家门,心已飞到了钱塘江畔的“滨江豪苑”,那儿的灯为我点亮,酒为我飘香,长发为我猎猎飘逸,生命之泉为我汩汩涌动。
燕燕的这套电梯公寓,是我去年给她买的,只有这么一个小妹,做大哥的责无旁贷。房子在“滨江豪苑”B座12楼,宽宽绰绰130多个平米,装修淡雅简洁明快,没有眼花缭乱的花俏和矫柔造作的庸俗,极尽天然去雕饰的清新和轻描淡写的随和。站在朝南的阳台上极目远眺,水天苍茫浑然一色,钱塘之江萦若飘带。
跨进房门,暖融融的温沁扑面而来。我脱下皮大衣递给燕燕,迫不及待地迎向那头徐徐飘拂过来的长发,任凭万缕情丝把我缠呀绕呀捆呀绑呀,密密麻麻,严严实实。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你俩搂搂抱抱有完没完,要搂要抱到卧房去,我肚子早已谗得‘咕咕’叫了哩!”楚楚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妒忌的眼光中流露出若隐若现的觊觎。
“哟,你们的年夜饭还没吃?”我从岚岚的丝丝缕缕中挣脱,抬腕看了看表,一丝疑惑和不安在脸上悄然淌过。
“你是这儿的老大,你不下令,谁敢动筷子。”楚楚的脸上依然木木的毫无表情。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一边表示歉意,一边细细审视楚楚那张怪异的脸蛋,她那捉摸不定的眼神忽儿忧郁冷寂,忽儿温情灼热,表露出来的不是想入非非的觊觎,而是一种缠绵的思念和不加掩饰的羡慕。每逢佳节倍思亲,她又在想谢港宏了。怜悯之意油然而生:“楚楚,吃饭吧!等下我们一起玩牌。”
楚楚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燕燕已将丰盛的年夜饭张罗了满满的一餐桌。刚搁下碗筷,新年钟声“铛铛铛”从江的彼岸飘忽过来,万家烟火烧红了杭城的柔柔夜空,烧沸了钱塘江的滚滚波涛。
外面火树银花不夜天,里面筑城垒墙战犹酣。我动用浑身劫数运筹帷幄,怎奈3位巾帼个个飒飒英姿咄咄逼人,一阵刚柔相济的秀拳花腿把我整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我不心焦,不气馁,步步为营,沉着应战,不出一个时辰,便已反败为胜乾坤扭转,待到窗外曙光微微露白,我的小金库早已涨得鼓鼓囊囊沉沉甸甸。呯呯嘭嘭咋咋呼呼摸摸糊糊碰碰干干,漫漫的长夜在这块偌大的海绵里,浓缩成了恍恍惚惚的一瞬间,早晨温煦的阳光大大咧咧地从窗外钻进来,3位女将依然意犹未尽,直到悠扬的门铃音乐在耳边奏响,大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牌桌,在大厅里做起了伸展运动。
徐静的身影非常准时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开着公司那辆黑色的2000型桑塔那,驶过喧闹的大街,沿着白堤缓缓而行,车子穿过花木郁葱的植物园,稳稳地停靠在玉泉宾馆前的停车场上。
“杭人赏梅多往灵峰。超山十里香雪海乐在目不暇接,孤山月下观梅其乐在寻,灵峰探梅意在探幽。”沿着逶迤蜿蜒的山路拾阶而行,徐静边走边介绍。
行两三里许,山林气息渐浓。树密林深,山道弯弯,隔夜寒气从半山腰间冉冉升起,时稠时稀,幻化无定。桃源峰下,青芝屋里,豁然开朗,灵峰已在眼前。上了个坡,过了云香亭,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梅林;过个小桥,上个小山,一片连着一片;山上丛丛山下片片,路旁谷边,高低远近,百枝凝雪,千树争妍。灵峰,Good,Goblin,灵!
徐静面对争奇斗艳的梅林,娓娓道来如数家珍:“柳丝枝条缀满花朵的是垂枝梅,独独开得最盛的是宫粉梅,那棵龙游梅在蜿蜒如龙身和卷曲如龙须的枝条上,已是一开天地春了。那是朱砂梅和送春梅。萧主任,一条曲径通幽处,片片梅花散落于山水林泉之间,是不是有点探幽的味道?”
我频频点头,既为摇立枝头翩然不坠的梅花,更为博学精深见细见微的徐静。是啊,灵峰探梅,意如清风明月,揽景会心,赏心悦目,幽趣横生,更何况方圆内除梅之外,更有与梅花相得益彰的古松翠竹。松下映竹,竹下映梅,深静幽切。名利得失,在这里,算得了什么!
在玉泉宾馆吃了中饭,车子又徐徐上了道,下个目的地是超山十里香雪海。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怅怅感叹:“冬前冬后,西湖的赏心乐事莫过于看梅,可惜西溪和孤山这些昔日的幽赏之地,留存于世的已是寥寥无几。”
“旧时钱塘一带是有几处赏梅胜地。”徐静撩了撩垂到眼前的刘海,“竹翠茶绿,隔溪梅花数枝如雪,这是西溪的梅。黄昏月下,携樽吟赏,暗香浮动,疏影横斜,这是孤山的梅。现已梅树寥寥,好在赏心幽事,跬步可得。”
不出一个小时,车窗外时不时闪过星星点点的梅花。山脚停车,步行到山南屯里,便是闻名遐迩的十里香雪海。方圆十里内,五步一丛,十步一坂,举目环顾,万枝吐艳,浪涌雪堆。微风中花海浮动,幽幽清香似从天外飘来,恍恍惚惚之间,八百楼台和十万人家皆若隔绝尘寰。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目不暇接的梅林,我不禁诗意勃发:“到处皆诗境,随时有物华,应酬都不暇,一岭皆梅花。”才到兴头上,口袋中的手机极不知趣地奏响音乐,显示的是家里的号码,我赶忙向岚岚挤了挤眼,随手把电话递给了徐静。
“噢,是潘总,新年好!我是小徐,徐静。萧主任在洗手间……对,昨晚一直在这儿,几位同事打打牌喝喝茶聊聊天……OK,放心吧!哎,你稍等,他来了。”徐静把电话递给我,故意把声音提高八度,“萧主任,你太太的电话!”
我眯着眼睛,把电话贴到耳边:“虹云,你好……晚饭就在徐静这里吃……OK,不玩通宵了,晚上争取早点回来……噢,我有数。Good…bye!”
“信口雌黄。你打算把我也拽下水?”
“身不由己啊!等下我亲自为你烧菜,就算将功抵过吧!”
徐静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
我舒心地笑了。被冷雨淋得冷冰冰潮润润的灵魂正在死而复甦,此刻正涌动着暖融融热腾腾的春潮。是因为身边有了岚岚?徐静?还是新年清脆的钟声?
仰或是眼前这满山遍野冰清玉洁的一品梅花?!
是耶?非耶?Rights and wrongs! 
4
  梅花谢了,玉兰开了。西湖远近如簇如云。花如春日,颜色一天天浓起来,至荷花和牡丹怒放,夏又临近了。
阳台上的月季越开越热烈,阳台内的日子越过越冷清。
虹云的脸一日比一日阴沉。
卧房内落地窗帘和粉红色的壁灯,依然营造着一种适合做爱的氛围,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浪漫不起来。我感觉这样的环境很压抑,压抑的让人窒息。我把沉重的头颅枕在席梦思大床的靠垫上,听着虹云冲凉时发出的“哗哗哗”沉闷的冲水声,静静回味几个小时前经历的那一幕:
女儿在厨房门口一声不吭地瞪着我。
我忙活了一阵,解开身上的小围裙,瞧着窗外冉冉西坠的夕阳,一边端菜,一边问噘着嘴巴的小公主:“婷婷,看你今天挺不高兴的,怎么啦?”
婷婷嘴巴蠕动几下,欲言又止。
小公主平时嘁嘁唧唧没完没了的,今天有点反常,我开始警觉起来:“婷婷,身体不舒服?学校里遇到不开心的事啦?”见婷婷在不停地摇头,我感到了茫然,“一定是肚子饿了吧?哎,你妈这么迟还不回来,打个电话问问。”
“妈叫我们先吃,公司里有要事。”婷婷说完话,悄悄瞥了我一眼,慢慢低下了头。
“婷婷,我知道你在责怨爸爸。都是爸不好,这么久没带你出去诳逛。哎,明天是周末,你想到哪儿去玩,爸陪你。”我望着面前的小公主,心里有了一丝歉疚。
“爸,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难受,我不想再添麻烦。”婷婷的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瞪住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其实,妈的心里比你更难受,妈真的好可怜。你昨晚一夜没回家,妈一直等到天明,你知道吗?” 
父母眼中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天使,竟然一语惊人,我惊讶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就不能对妈好一点吗?”婷婷噘着嘴继续示威。
我的心里一阵震颤,口里却数落:“小孩子,懂什么懂!”
“爸,女儿不小了,已经13岁了……”
是啊,现在的女孩子成熟的早。女儿渐渐长大了,懂事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了。望着婷婷那两个微微绷起的小胸脯,我的心里喜忧参半。
“爸,你明天单独陪妈出去玩玩好吗?”
“嗯!”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婷婷盛了一碗饭递到我的手上:“爸,吃饭吧!”
我把饭碗塞回女儿手里,心里一阵牵肠挂肚的涌动:“婷婷,你先吃,爸肚子不饿,爸等你妈回来一起吃。”
“我也不想吃。”婷婷把饭碗搁在小餐桌上,拿眼在我的身上溜达了一阵,突然问道,“岚岚阿姨过来了,是吗?”
“没……没有啊,别胡说八道!”身上冒出一身冷汗,我瞪大眼珠,吃惊地盯着女儿,“婷婷,你听谁说的?”
“上个星期天,我和妈在花港公园的牡丹亭旁,亲眼看见你和岚岚阿姨手拉手的在一起……”
“没有的事!一定是你们看花了眼。哎,你妈也看见了?”
“嗯!”小公主点了点头。
我低下了头,我无颜面对渐渐懂事的婷婷。
“爸,我承认,我喜欢岚岚阿姨,但我更喜爱我的妈妈。”两行热泪从婷婷稚嫩的脸蛋上“扑哧哧”地往下滚落,她用手轻轻抹了一把,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小房间,“嘭”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我望着小餐桌上渐渐变凉的菜肴神思恍惚。
“神不守舍的,在想些什么?”虹云身着淡黄色的浴衣走进卧室,用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没什么!”我边搪塞边起身向外间走去,“都10点多钟了,肚子饿坏了吧?我这就给你准备饭菜。”
“不用,晚饭在公司里吃了。” 虹云拉住我,把我推回床上,挨着我坐了下来,脸色渐渐变得阴郁,“灏儒,银行里的100万元贷款还掉一个礼拜了,到现在还是贷不回来,我和老殷整整跑了一整天,一无所获。”
这批款子要不回来将意味着什么,我心里非常清楚。能怪银行吗?显然不能,银行毕竟不是福利院。
“没有这批周转资金,公司很快就会无米之炊。灏儒,公司不能倒啊!否则,要账的会踏破我们的门槛,咬着牙都得撑到婷婷学业有成以后。”虹云把脸衬在我的肩上,深深的忧虑像沼泽地里的野草肆无忌惮地滋长。
都说男人是女人的主心骨,男人的怀抱是女人的避风港,可是,我这个没用的男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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