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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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跟你一辈子,一百个愿意。咱们交往都好几年了,我了解你、喜爱你,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人。叶青,放心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相依为命的!”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正面看着叶青的脸。她羞搭得几乎连脖子都透红了,像是搽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粉。
这脖子多白多细长多好看啊,叶青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脖子也贴了上去。他感到它是那么光滑润泽,富有青春的魅力。
笑笑不时用手抚摸着他那刚毅而俊秀的脸颊,眼睛里闪露出娇媚的神态。
“不过,笑笑,我可是一个不值钱的环卫工,如果有朝一日你能重新理解和意识到这一点,我允许你从我身边飞走,飞向你自己重新认定的情侣和那前途似锦的远方!”
叶青腼腆地,几乎是用他自己也很难听见的口气在她耳边说。
说完,他脸涨得通红,嘟嘟哝哝地又说了两三句莫名其妙的话。
“叶青,我求求你,你一定不要再说这些令人烦恼的话了,我不爱听。你难道以为我就是那么轻浮的人吗?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也就是我们这样的第一次。我们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情趣和志向,又那么志同道合。除了你之外,我根本就没想过还有什么人会把我们分开,我永远不会把这真诚、坚定、纯洁、无私的爱情送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他们的条件有多么好!”
笑笑说完,眼睛闪动着深情的泪花望着他。
叶青心花怒放地笑了。
他被笑笑这种真诚的感情怔服了,差点连眼泪都涌上来。他把笑笑紧紧搂在怀里。
她用火热的目光瞅着他,他们的头紧紧挨在一起。每逢游移不定、虚无缥缈的微风把她的秀发吹得拂上他的脸上时,他会感到手足无措。两个年轻人的心底里再次燃起一股股幸福的火苗。
他们把脚伸进湖里。湖水舔着两双脚——他的和她的,舒适,惬意,幸福。
白茫茫的天上布满着灼热的云。没有一丝风,凝集不动的空气在发酵,似乎要沸腾了。大地寂静无声,麻痹。
蝉在树上欢鸣起来,青蛙沿着水边跳叫着,黄昏就要来临了,红波荡漾的残阳下,万籁俱寂。
这对年轻人心里激荡着异常柔密的感情,一种值得将来永远回味无穷的温柔、轻快、幸福之感,飞翔在他们身边。
他们并肩坐着,紧紧挨在一起,谁也不想挪开幸福的亲密。俩人默默地凝视着远处被海浪冲击着的那黑絮絮的石壁。
“笑笑,你睡着了,幸福吗?”
叶青使劲地把笑笑摇醒,轻轻地问。
她脸红了,窘得想不出一句话来回答。她仍陷在蒙迷的柔情中,因此心慌意乱,什么话也想不出来。
她只是微微一笑。这时,她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沉默,脸红得更厉害了。
“很幸福,叶青!和你在一起,永远是幸福的!”
她轻轻地倾吐着心坎里的声音。
她一想到那些美好的远景,不禁微微地笑了。她的双颊不时涌上兴奋的红晕,那对明澈的大眼里,闪灿着多么幸福多么热烈的光辉啊!
说完,她又难为情地把脸藏了起来,接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
她突然支起胳膊,抬起头来说。
“那好,咱们马上往回走吧!”
叶青伸手拉笑笑一起站来,他弹去身上沾的草土,边收拾东西边说。
西斜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在树林里洒下了斑斑点点的金光。
树林里很热闹,百鸟归巢了,到处是小鸟唧唧喳喳地叫声。
夕阳的余辉在迅速消逝,他们并肩缓缓地往回走着,谈着情侣们惯常说的那套甜蜜的话。
想到爱情和志趣的神妙力量,以及又把他(她)们如此奇异地凑合在一起的命运,他们都感到惊奇。他们都知道,就谈情说爱来说,他们俩还都很不成熟,以至他们吐露起爱意来,有时也会像一对孩子那么天真无邪。
傍晚,天边最后一道落日的余辉也是淡淡的了。四周懒洋洋的仿佛疲劳了一天快要睡着了似的。
远远的钟声在静寂的大地悠悠地振响、扩散、消失。一缕缕青烟在阡陌纵横的田野间缓缓上升。一片片轻盈的暮霭在远处漂浮。
白白的海雾开始向陆地袭来,等着黑夜降临时往城里凑趣。
待叶青他们走上通往市区的大道时,太阳早已消失在山岳后面了。
市区上空一缕缕蓝色的炊烟从屋顶的烟囱中升起,层次分明地往上升。
城市万灯齐明的夜景,同那凉爽的海风、蔚蓝色的海水和郁郁葱葱的山峦辉映成趣。
在返家的路上,他们没有坐车,俩人肩挨肩、手牵手地走着,走得那么慢,几乎是在挪动碎步。
他们之间不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真言挚语在甜蜜的笑声中吐诉,这连他们自己也都感到奇怪。
一直在灰蒙蒙的雾和遥远的海中潜伏着的彻底黑暗,从海上围拢而来。一轮满月从东边的树梢上升腾起来,它那如银似水的光泽,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青灰的色彩。
他们谈得入神,轻轻移动着脚步往前走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觉。
盈盈皓月,繁星满天,碧青色的苍穹如同大海一样深邃。
走着走着,高悬的月轮使笑笑忽然触景生情。
“叶青,我给你讲一段‘十个月亮’的故事好吗?记得那还是我小时候跟爸爸到苏州去时,爸爸讲给我听的呢!”
笑笑指着当空悬挂的明月,满怀柔情地对叶青说。
“‘十个月亮?’该不是‘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吧?笑笑,你真能造个句,怎么会跑到了苏州了呢?”
叶青用拳头轻轻对了笑笑手掌一下,眼睛笑眯眯地说。
星光和灯光一起闪烁,月色和色夜一起流溢。白天的燥热被夜风收去,一切显得凉爽宜人起来。
笑笑微微一笑,也不和叶青争辩。她边走边两眼盯着远方的星空,像是在努力追忆着令人憧憬的幼年时代。
“苏州有一处胜景,在那里可以同时看到十个月亮,名叫石湖半月。石湖与太湖相通,它位于春秋战国时期在吴城和在越城的边上,两城之间有两座桥首尾相连。靠近越城的叫月盛桥;靠近吴城的叫杏春桥,有九个拱形桥洞,石湖半月就发生在这座桥下。”
说到这,笑笑偷看了叶青一眼。
叶青已听入了迷。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笑笑。月光下,他发觉她特别动人,容光艳丽,情思依依,娇羞欲滴地边说边对他点着头。
“据说,每逢中秋后二日,月过中天稍偏时,杏春桥北面的水面上,每个桥洞中都会映出一轮明月,九个桥洞就有九个月亮。加上天空的一个月亮,十个月亮相映争辉。月亮成串,故名石湖半月。”
说完,她交抱了一下双臂,笑了。
“怎么样?这故事不是我胡诌的吧?”
她紧瞅着他的眼睛,自己的那双秀目热情如火,十分迷人。
“这故事真迷人!但更好的是我万分佩服你那惊人的记忆力!”
叶青把嘴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他们又默默地走了一阵。
快上半夜十点了,也快到笑笑家门口了。
家里还亮着灯,妈妈也许在等着她呢。
分手的时候到了。可笑笑仍紧紧拎着叶青的手。不,这样说也许有些不太公平,应该说叶青也紧握着笑笑的手,谁也不想分开。
他们挨得很近,甚至都能相互听见怦怦的心跳。彼此的脸稍稍一靠,嘴唇就会对上嘴唇。尽管他们交往了好几年,但还从未亲吻过一次。
叶青先把手松开了,两人告别时,笑笑把身子挪动了一下,想靠近他。她向他伸出手来,他也往前挪动了一点。
“接个吻吧,叶青!大胆些,没关系,我—,我属于你的!”
笑笑用恍惚地目光看着他,大胆而又胆怯的说。
青春的第一个吻多么神秘,多么诱人。
叶青轻轻地把笑笑搂在怀里,慢慢地把嘴往前对去。
“对—,对不起,笑笑!请原谅我!”
叶青忽然像触了电一样后退了一步,挣脱出笑笑的甜蜜。他由于心神慌乱,嗓音打着颤抖。
“怎么啦?叶青。你对我还有什么顾忌吗?”
笑笑慢慢地抬起噙着泪水的眼睛,吃惊地望着她。她心里一阵灼热,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火辣辣的眼睛里闪出失望的表情。她上去一把抓住叶青,抽泣着喊。
“笑笑,我对您的爱在今后的生活中你会体谅到的。我爱你爱得越是深刻,越不应该轻易享受您那神圣的吻。我珍惜她,更不想在您还处在困境时就随便破坏它,请您理解我的心情。笑笑,给我保留着这青春的第一个吻,等我们都理直气壮地在这个世界上挺立起来时,让我们拼命地接吻、接一万个吻,好吗?”
叶青上前赶紧扶住她,用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花,深深地望着笑笑说。
笑笑浑身一震,一股幸福的热潮涌到脸上。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轻轻呼了声“叶—青—”,扑在他怀里。
叶青看到对方表示默许,心里刚才的卜卜直跳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舒了口气,笑笑理解他了。他涨红了脸,汗水还在直冒。
笑笑严肃地注视着他,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后来,他迅速地把她往大院门口轻轻一推,挥手告别去了。
“你慢走,小心!”
她又走出大院门口,向走出一截路的叶青呼别。
笑笑还在被叶青刚才那刚毅的行为所感动着。她的胸脯急速的起伏着,难舍地凝视着门外的远方。
“叶—青!”
她喃喃的嗡动着嘴唇,热泪盈眶。
笑笑回到家里,都快十一点了。
她进屋后,喝了几口水,就呆坐在那里。
夜风透过敞开的窗户袭来,带来了园子的花香,隐约还可以听到马路上逐渐远逝的游人的脚步声。
笑笑妈边给女儿上饭,边絮絮叨叨地讲着什么,显然,她是在埋怨笑笑不知冷凉饥饿,让做妈的担着心事。
这天夜里,笑笑幸福的眼泪直往上涌。她为叶青有那么崇高的人品道德感到自豪,她对他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她更爱戴他了。她那颗被冷漠和失望麻醉了的心,顷刻间又感到恢复了本来的知觉,而且产生出一线线希望。今天的郊游,使她本来相当愁闷的心绪几乎变成快乐了。
窗孔里射进两缕流水似的月光,像两只发亮的探照灯,投在床上,似乎在窥探她此时的心绪。
远处钟楼里的钟声已经在空中震荡了十二下,午夜了。
笑笑泪眼汪汪地躺在床上,仿佛不想控制自己此时的情感。
她想得很多,她不愿意追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也暂时不想正视现在,尽管她比谁都明白现实这东西正视不正视都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她只愿意想着将来。每想到那幸福的远景,她的眼泪就会簌簌地淌个不住。不过,这一次是愉快的泪花。
“这么说,幸福还在我这一生的征途上潜藏着呢!”
笑笑就这样美满的结束了自己的浮想联翩。
渐渐地,她入睡了。
睡梦中,她梦见有两只纯挚的眼睛在冲着她微笑,笑得那么甜蜜、那么温柔。
她突然挣开了眼睛,正与窗外的一弯月牙打了一个照面。
呦,这两只眼睛正嵌在月牙儿的两个弯尖上,它们正瞧着她笑呢。她从这眼神里看出,他有一颗热情而善良的灵魂,一颗真正的男子汉的心灵,一个普通人的内在高贵品质。
夜深了。
叶青走着,想着;想着,走着。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来到自己家所住的门前。
他抬眼望望自己家的窗口,见里面还亮着灯。
窗户口显出一个坐着的人影,她的手臂不时的在向上抽动,像是在做什么针线活。
那是自己年迈多病的妈妈。妈妈哟,她老人家在一边做活一边等着他哩。
他轻轻地走进宅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