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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轻吻冰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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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面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不过我认为张明老师的普通话与孩子们的赤朵土话,张明老师漂成微黄的离子发与孩子们黑黑的脸孔倒是相映成趣。我承认自己有点感动。
我去的多了,就发现张明唱歌真的很难听,很多歌在他的嘴里转一圈出来,就都就成朗诵了。很可怕的。孩子们耳濡目染,也都开始怪声怪气,一堂音乐课,常常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说歌,而且张明是个洒脱的人,他教学生的方式是随心所欲,不拘一格,所以,我常从他嘴里听到流行歌曲,什么爱呀恨呀,缠缠绵绵到天边呀,常常听得我眉毛倒立,前仰后合。
那天我采了一把杜鹃,细细地捧在脸边闻了又闻。在阳光下的麦田里坐了一会儿,那些亲切香气让我想到如果把这把花放在张明老师的课桌上一定很适合。我走到学校的时候,听到张明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唱歌。
其实我早应该了解
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
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
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
其实我早应该告别
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
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
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
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水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
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
我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铿锵有力的说歌声里,我的眼泪慢慢淌了下来。曾经有个男人,他没爱过我,他对我,就是这样吧,因为我无依无靠,因为我习惯依赖,因为我们一起有过亲密的年少,所以,他给了我一个家,那是一种温柔的慈悲,慈悲到残忍。
这个世界,通达的人才会慈悲,权昕和莫默对爱都太通达了,他们可以不要名分,不计得失地一起对我实施了一场灾难般的慈悲。
可是,大蓝山的神灵们知道,被施予慈悲的人是可耻的。
手里的杜鹃花掉在赤朵的田野里。我还以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就会再也记不起前尘。但前尘始终对我进行着不舍不弃的追逐,我站在这里,或者站在那里,无论站在哪里,都有如影随行的前尘。
回到单嫂家先查了屋里没人后,我就大哭了一场,嚎啕的那种,哭了良久才发现方苏站在门口,他的眼里有琢磨的神色。我擦着眼泪望向他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弯腰放到门槛上,然后双眼望天傲慢地说,从前有只大鲨鱼,嘴巴挂在耳朵上……
无法想像的,我竟然扑地笑了。
他晃晃肩,冲我笑笑,你别哭了,真的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难看。
……
25
    第二十章
我已渐渐习惯小村的生活,波澜不惊的,是个舔伤的好地方。为了这段时间的平静,有时我竟有些感激方苏了。
我们的平静在一个记者入村后不复存在。
他叫毕军,是来山里采风的。背着手提电脑和大大小小三四个相机,开着一辆破野马。
我和毕军很快在村里相遇了。他追着问我的姓名。我告诉了他。
这位记者很快从网上下载来了一个寻人启示,我看到了我的名字和照片,花红居然有二十万。是权昕,他在找我。
权昕疯了,我这样一个弃妻,哪里值得他去花二十万。
毕军开始对我感兴趣,但并不是因为那二十万的花红,他是一个敬业的记者,他想要我的心声,他跟在我的身后,窥探着我和方苏的一举一动,他在揣测我们是私奔的情侣,他想知道在各大报刊和网路同时登出重金悬赏的事件后面,有一个怎样惊心动魄,又或者诡异迷离的故事。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毕军先生,但我讨厌他的职业习性。我恼怒地想着我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又被扰得乱七八糟,毕军的到来像一颗投向湖中的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为了不被扰动,我开始刻意躲闪。
但毕军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
他在村子里转悠来去,在我门前左右徘徊,每当我出门,他就会跟在身后跟我搭讪。对于他的追问,我烦闷的不行,相信方苏也对此颇为不耐,后来方苏与这位毕军先生终于大打了一场。听说是方苏先动的手。我没看到经过,等得到村民通知,我慌张跑去时,他们已经打完了,正坐在地上喘气。
两人都是灰头地脸地,衣服不少地方都撕破了,我能想像这场架两人打得极艰苦。
我看着他俩那狼狈相就想笑。方苏见我笑,就拿眼睛瞪我。在那一刻,我有了与方苏同仇敌忾的想法,而这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毕军记者。方苏的拳头,的确让我觉得出了一口气。
其时,毕军记者倒在尘埃里,要求我的帮助,他说他的腿似乎断了。
我施施然走过去,看都没看那位大记者一眼,蹲下身来对方苏嘘寒问暖,这样做让我这个小女人的心里充满了得意,我觉得毕军记者真是自已找打,并希望他能从些打退堂鼓,从我的生活中彻底隐去。
我伸出手为方苏拍打灰尘,引得毕军记者一阵哀嚎,很明显地,他比方苏伤的重,我却在避重就轻。
对于我的讨好,方苏并不领情,他可能知道我是为了气那位记者才装做与他亲昵,于是挣扎了几下自己站起身来,歪歪斜斜地走了。
后来,毕军被张明老师扶起,他带他去了村会记兼医生的老李那里。
就在那天下午,天降暴雨,天空响着一个又是一个更近更响的霹雳,狂风怒吼,而后雨水直接从天空倒了下来,它们乱哄哄地打在屋顶林梢,发出鼓点一般的鸣响,庄稼都被雨打得往下倒去。
我躲在单嫂的屋里,看着外面天昏地暗,朦胧一团。
天完全黑下去了。雨没有停下的意思,雨打声中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哨音,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喊,起山洪了,起山洪了。
一直站在窗口向雨势张望的单嫂有些慌张,拿起手电和雨伞,带着我往外冲,她说,我们住的地方地势低,得去山崖上避避。
门在狂风中被勉强推开,很快一股雨水抽至,像一条透明的鞭子,打在脸上生疼。在浸漫了天地的水中间,单薄的伞子几乎是没有用处的,才出门几步,我与单嫂已周身湿透。
这样一步一滑地挣扎着,费了不少力气才爬到后山。
山崖上已经聚了不少人。等一旦脱离险境,我下意识地在寻找熟悉的面孔,我并不想听到谁被困在山谷里,我喜欢这里的人,我当时的心情就像张艺谋导演的那部电影的名字――一个都不能少。
我找到了张明老师,他正在安慰受惊吓的学生,我看到了大队支书,他正在沿着山头查看洪水的流势。我看到了记者毕军,饶是腿已经瘸了,他还在拿着相机拍照,任凭雨水把他浇得透湿。
我冲过去夺他的相机,虽然这个人不讨人喜欢,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送命:“你的腿有伤,别在这里作贱自己了,得了破伤风,你就死翘翘了。”
毕军却没理我这些,他似乎在问我又似乎在问自己:“你说,外界的人知不知道我们被洪水围困了?”
“应该不知道吧。”
毕军转身奔向大队支书,他嚷着:“谁的手机还能打得通?”而我则继续借着微弱的电筒光亮在人群作着寻找,我眼睛里的人群,似乎少一个关键的人物。没有,东边聚的一群人里没有,南边的也没有,我的心突然踏空的脚步似的,方苏,他住的最偏僻,地势也最低……
管他,他可是害我的人呢!死了最好。挑块石头坐了。缓口气再说。
刚定了定神,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哎,扭头,看到一双凤眼,他的眼睛里有些些担心,居然是方苏呢。看到他的瞬间,我竟不自觉地笑了,虽然不想,但那个笑容就是没能忍住。
雨水正顺着方苏的脸往下淌,眼睛在雨柱里拼命地眨着,他说:“我到你住的地方,结果没人,我还真怕你出什么事。”
他拐到我住的地方?在这样的漆黑雨夜,在这样的洪水将至的危险时刻?
“哈,”我皱了皱鼻子:“吹牛不打草稿。怎么洪水没把你卷走?”
方苏翻了翻眼睛,脸上的笑容没了:“是啊,老天对我太好了,它不会让你如愿的。”说着塞过来一个小瓶子:“你这个恶毒的小丫头。”
他气鼓鼓地走了,我摊开手掌,刹那感激翻涌,是我的药,装了起搏器后,每天都要吃这种利尿剂,刚才走的慌张,我竟忘记带药,没想到方苏还记得。
眼光追寻方苏的身影而去,他已经加入了村支书和毕军的小圈子,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我把药放到贴身的衣袋里,又去看方苏。同是感慨,当坏人也当不彻底的家伙,才是最坏的家伙。
过了一会儿,一个村民过来说,方苏和毕军要下山送信去,洪水越涨越高,已经切断了山谷与外界的一切联络,如果没人救援,我们很有可能成为龙王的大餐。
“方苏吗?毕军?为什么是他俩?”
我可知道出山的道路有多么险峻,现在又了了洪水,万一遭遇泥石流……
“他俩都会开车,而且是他俩主动要求的。”
我再不能言语,想起了初遇他时,他跳到末江中救人的事,方苏做事很不惜命,算是个热心青年,唯独对我……,那时刻,我心中坚定了那个疑问,方苏在恨我。
他们走时,我并没有凑上前去说祝福的话,更不要说是劝阻,我承认自己担心了,但如果能救全村的人,我只能让他去。
全村人站在山崖上,用手电打出一条光带送他们出行。他们飞快地往前走着,没回头,也没说什么感慨的言语,毕军因为腿上有伤,动作一跳一跳的,方苏略略扶着他,他们背影很快将要溶入黑暗。
顺着这条昏黄的光带,可以看到前方的山谷,那里已经被洪水开辟为一条河道,浑浊、褐色的巨浪向地势更低的方向涌动,浪头喷涌到起伏的山体上,溅起一层层的白沫,山体往下掉着土块,水头翻滚着,在暴虐雨水的挤压下冲向不远处的公路。
在巨浪的冲击下,我所在的山崖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恐惧洪峰而微微颤抖着,到处充满着雷鸣般的喧嚣声。
在短暂的消失后,一辆野马从暴雨中冲出,驶向了被水淹过大半的公路。两位信使已经上路了,不能做什么了,只有为他们祈福。
第二天雨势渐小,但洪水却大了起来,它不断扩充自己的身体,从几十米变成了几百米,气势汹汹地想要吞没一切。
站在崖上的我们冷的发抖,男人女人们形成两个圈子,彼此挤在一起挤暖。很多刚才还在哭的孩子也被冻的没了声响,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莫非方苏他俩有了意外?
唉,方小篆,你怎么总往不好的地方想,还是想想这个家伙已经逃出去了吧。
天空是铅灰色的,也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我们听到冲锋舟的马达声。
一些村民拼尽最后的力气欢呼起来。我却再也没劲了。趴在单嫂的怀里,我只能睁睁眼睛。
直到一双手把我抱了起来,同时给我裹上了一个救生衣。他在我耳边说着话:“你不会有事的。”
我认得那个声音,是方苏。他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扔下我的,哪怕是因为恨。
其后,我一直在他的怀里,渡过了波涛汹涌的洪水,又行过了雨水冲刷的山路。温热的生理盐水打入我的身体,我才终于从浑噩中找到了视线的焦点,我躺在一张行军床上,方苏坐在床边,他俯着身,很关切地叫着我的名字:“方小篆,你好些了吗?”
“是的。我很好。”身上不再冷了,力气也全都回来了。看着方苏的眼睛,我很真诚地说:“谢谢你。”
方苏笑了笑,说:“谢什么?”
“谢你把我们大家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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