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活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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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相信是运气不好,而是觉得是小贩捣蛋了。他把不酸的拿出来给人家品尝,在称的时候再把酸的加进来。想到这儿,老太太马上把留给儿子的也拿来尝尝,果然是酸的,老太太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她看着相同却不同味的两包葡萄,心里难过死了。不过现在发现也好,假若现在不发现,等儿子和女儿把葡萄拿回家时,女儿吃的葡萄是甜的,儿子吃的是酸的,如果有一天不经意说出来呢?儿子可能不会说什么,那儿媳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即,老太太决定找小贩去。走到门口时,她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别说天黑,就是不黑自己也不能去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儿女都要来呢。
对于生日,老太太看得不是太重。以前老头子在的时候,经常张罗她的生日。老头子去了之后,就没正儿八经地过了。大多时候是女儿先记得,再提醒哥哥。不管儿女记不记得,她都不在乎。她只是想趁这个日子聚一下,反正是星期六,按平时也该来了。算一算,她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妞妞了。每当看到人家的孙女,老太太就想得慌!
电话的声音把沉入遐想的老太太吓了一跳,拿起电话的时候她马上联想到儿子不能来了。儿子当个销售经理,就忙得像个总统一样。经常在半路的时候来个电话,妈,单位有什么什么事,我不能来了。电话里却是女儿的哭声,妈,我不和他过了,我得离婚!
什么?
妈呀!我……女儿哭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太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女儿的哭声中她感觉一定出了大事。老太太听着女儿的哭声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用力地抓住电话!
电话里传来争夺的声音,不用说老太太也猜到了,是女婿在争电话。老太太刚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女婿抢到手,成功地挂掉了!
增加智慧与才华
眼前黑了黑,老太太及时地抓住桌子。
老太太拨着儿子的手机,越急越不通。在挂电话的时候,窝在眼里的泪终于涌了出来,像河水一样抹也抹不住。老太太窝在沙发里为女儿的不幸号啕的时候,房门却被人拍的山响。
老太太以为儿子来了,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没等老太太回过神来,三个男人冲进屋子,像疯了一样见啥砸啥。电视,冰箱,饭桌,连厨房里的那些饭菜也无能幸免。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砸我家的东西?你们不怕犯罪啊?我,我我报警!信不信!老太太收回去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还报警?报呀?快报呀?我好怕呀!你家的狐狸精抢人家男人,破坏人家家庭,让她破,让她骚!说着,瘦子把一个好看的青瓷花碗摔在了地上!
狐狸精呢?让她出来!
就是,别以为我们找不到你的家,妈的,今天逮不着算你幸运!老太太,你心疼吧?谁让你管不了自己的闺女!他们砸够了,在走出门的时候还让老太太给狐狸精带话,要是她再不离开王涛,你这个家就别想要了!
王涛是谁?老太太不知道。她的脑子成了一团乱麻,她想到女儿,想到刚才女儿的电话。难道是女儿偷了人家的男人,因为这个才和女婿打起来了。可是不对呀,女儿好久不在家住了,人家怎么可能就找到娘家来了?
如果不是女儿,刚才女儿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们俩打架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在今天,打架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屋子里像遭劫了一样,老太太突然想到胡静静的手机,她一进屋子就看到胡静静的大幅黑白照片被撕了下来,上面还用红笔画了一个X!
老太太后悔死了,她后悔自己把房子租给了胡静静,她后悔刚才没对三个男人说清楚。如果刚才说清楚,他们肯定不会砸东西的,毕竟胡静静所做的一切与她这个房东无关!
老太太去拿电话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像皮球一样摔在地板上。所触之处全是刚才洗干净没有来得及吃的葡萄,它们被撒在了地板上。
有的葡萄被脚蹂躏得烂了一地,还有些葡萄一半碎了另一半张着,另外几颗幸免于难的葡萄挣扎着往沙发、桌子下面滚去。一粒、二粒、三四粒……
李正认识然然的时候,然然的第四个男朋友刚刚离开了她。然然一天到晚就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办公室里老是自言自语。唉!这世上根本没有爱情的。看来还是老于说得对,女人还是找个对自己好的人嫁了最好。此时的然然已经26岁了,这样的年龄在江城就算大龄姑娘了,这样大的女人还没有嫁在封闭的江城就意味着失嫁。失嫁?多可怕的一件事情。记得张爱玲曾经就女人失嫁做过文章,好像是说一个女人要是没才也没有事业,还是快快的找个人嫁了的好,因为这样的女人再等几年也不会增加她的智慧与才华。
热情的老于大姐怕然然会想不开,就费心的从哪本书上找来这么一些话来安慰然然。然然心里就有点舒服,按照此话,她就有理由现在不嫁,然然在小小的江城也算个优秀的女孩子,虽然然然已经26岁了,但她仍然称自己为女孩子,在然然的心中女人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只有结了婚的才叫女人,没结婚不管多大都是女孩子。这是规则。
然然在电台上班,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导播,但在小小的江城已经足够显摆的了。然然所有在江城的朋友同学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媒体工作。电台的班车每次路过然然家门口的时候,就会有邻居羡慕的目光远远地射过来。有个爱和然然开玩笑的大婶每次见到然然就说:这不是大记者吗?上哪儿去?然然就脸色红红地说又瞎说,我是导播。大婶就笑着对旁边的人说,然然这孩子在电台上班呢。然然就感到心里很受用,她想有一天我会成为记者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在电台里然然是为数不多的本地人之一,因为在这之前,江城所有的新闻单位都是外地人的天下。光新闻部里10个人中就有9个是外地人。最近的来自山东,最远的来自黑龙江。那一个叫刀子的是地地道道的江城人,在北京上的大学,回来后就分到了新闻部。刀子的普通话说得还算可以,就是长得太不像那么回事了。又胖又矮的,让人联想到肉球。文艺部的安由由常拿这个来涮江城的男人。她用细细的小嗓子说:然然,你们江城的男人都是刀子这样的吗?然然和安由由在一个办公室,然然每天都坐在导播室里为安由由服务。这倒没有什么,最让然然不高兴的是她老拿这句话来涮江城人,每天想起来都说那么一两次。然然就有点不高兴,地域的歧视让然然忍无可忍了,在安由由再一次说出这句话时,然然就猛烈反击:再不好也比河南人好啊,坑蒙拐骗样样俱全。安由由也不示弱地说我是山东人,从我爸那辈就在山东了。然然不屑地一笑说怪不得呢,骨子里还留着河南人的本性。安由由就变了脸,两个人正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平时都是安由由接的,现在她一生气就不接了,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一封读者来信。然然就扯了一个嘴角,跑过去接了。一个厚重的男中音说:是电台吗?然然说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此时的安由由就抬起头来,按照常规一定是热心听众找安由由的,不是想来见见她就是给她寄了一封信问她收到了没有。安由由最有成就感的就是接到听众的来信或者说电话了。有一次安由由感冒了,细心的男听众就把感冒药和一束鲜花放到传达室里,让电台的同仁羡慕了好一阵子。
对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找谁,然然就有点儿上火,在她要摔电话的时候,男人才吭吭哧哧地说这儿有条新闻线索。然然一下子来了精神,她说你说说具体情况?男人说二马路这头上有一个小女孩,好像有10岁吧,她在三马路上碰到我说家里受灾了,交不起学费,我就给了她50块。可是一个月以后,她又到二马路上来了,又向我伸手了。然然当时脑子里一激灵,这个小女孩可能是个骗子,或者说是以此为生有老板在后面操纵她。或者说她有难言之隐。然然二话没说,就咚咚地跑下楼了。然然去新闻部找刀子,虽然安由由也是记者,虽然电台有好多然然认识的记者,但她执意跑下楼去找刀子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江城人,然然身不由己地想做出一些事证明江城人的能力。可是刀子却不在,然然就一个人跑到现场来了。在她一本正经地掏出本子的时候,然然想也许,改变她命运的时机来了。
坐的士赶到现场
二马路距电台有七八站的距离,然然时,那个小女孩已经被人们围住了。然然跑到公用电话亭里挂通了报信人的传呼,刚放下电话,一个男人就从一辆桑塔纳里钻出来了。他一边和然然握手一边自我介绍:李正,木子李,正大光明的正。然然点了一下头说你还通知别的媒体了吗?李正说没有。然然说太好了,我们要的就是独家报道。李正和然然挤进去时,一个警察已经在里面干涉了,小女孩哭得一塌糊涂。李正就大着声音说:让让,让让,电台的记者来了。
然然就在众多羡慕的目光里,蹲在了小女孩的身边。然然说你不要哭了,能告诉我你的家在哪儿吗?小女孩拼命地摇着头。然然又说你不要怕,我是电台的,我们来的意思就是要帮助你。小女孩更加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哭。这时警察就不耐烦了,他对然然说你不要和她费话了,她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们也不是遣送一次两次的了。然然看了他一眼说:你看问题能不能客观一点?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甘心情愿的?你敢说她不是被人操纵或者说被拐骗来的么?我是记者,我有责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警察看了她一眼说你是记者?电台的记者吗?你们怎么没带录音机呢?然然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的过程中警察又说了一句:你的记者证呢?
这是然然所没有想到的后果,尽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刀子找到了台里,尽管已经证明了然然是电台里的人,而且是文艺部的导播;而且警察也当着大伙的面给然然道了歉,但然然的故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家喻户晓了。然然就像蔫了的小草一样,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而这时候,她第四个男朋友,一个让然然一直引以骄傲的男朋友却倒在了别的女人的怀里。
就算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然然仍然记得那天的情景。然然本来打电话是想让男朋友来家里吃饭的,然然的妈炖了一大锅的鸡汤。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接,后来男朋友就接了,他好像在登山一样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然然说你在做什么?男朋友想了一会才吭吭牙牙地说我在工作呢,你没事吧?没事先挂了,我忙得要死。然然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好像猫儿被挤压的哼哼,急急的两声就没有了。然然说你那儿是什么声音?男朋友说是猫打架呢。然然刚想问哪儿来的猫,男朋友就把电话给挂了,再打就占线了。
然然就躺在床上想,想来想去她终于明白了。她记得有一次和男朋友看录像时,就有这么一种声音,那是做爱的声音。还说猫打架?他们在做爱?然然的脸就“呼”的一下子燃烧起来了,他?他妈的!他妈的!然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屈辱,她本来应该到男朋友那儿去堵的,后来她又想自己算什么东西?然然就哭泣着冲下了楼。
然然的心情也就非常的灰暗。她在最悲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