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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58章

小说: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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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穿一袭鹅黄色连衣短裙的妹妹,撒娇地挽着哥哥结实的臂膀,长长的美腿和健康的肤色分外性感迷人,她不时恶作剧地抱着大哥宽厚的背,丰满的胸、纤腰和美腿,散发着明白无误的性讯息,美丽的妹妹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她根本就没想到和哥哥的血缘关系,因为她恋爱了。
那一年,台北的早秋格外炎热,考上大学第一志愿的妹妹总是在他身边游走,趋赶爱慕她大哥的女孩,像沾上补蝇纸的苍蝇,黏得他几乎没办法谈个像样的恋爱。
妹妹成熟的性感与美貌困扰着哥哥,骚扰着哥哥的每一根神经,叛逆的少女不想继续升学,厌恶起母亲过去送往迎来的生活,同时也恐惧自己有一天会落入那种操持皮肉贱业的人生,生涯规划是多么遥远的一个名词,但是能够与哥哥在一起,她就什么也不会在乎了。
艾比说着:「我讨厌每个人……讨厌老师……讨厌妈妈……可是,我更讨厌伪装成好孩子的自己。」
「你──」
「我喜欢哥哥,他也喜欢我,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我们一样亲密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恋爱中的人,怎么也无法排遣那种渴望,属於心灵的,同时也属於肉体的,忙於工作养活兄妹俩的哥哥,上一段感情是因为妹妹的阻扰才没有继续发展,没有心思念书的妹妹,总是围绕在他身边,敏感多情的少女,并不像同龄的高中女孩对於情爱太过懵懂,她的愿望是长大后要嫁给哥哥。
但是他巧妙地避开了两人相处的时光,从早到晚都忙着工作,既然输了这场捉迷藏,妹妹心想,乾脆就勇敢承认自己输了吧!
可是,她又不想放弃,不想把自己从苦恋的恶梦中解放出来,她想要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没有课业压力,也能屏除两人的歧见,於是她想起了母亲,记起了当年母亲是如何让那些客户叁天两头上门来,凭的就是肉体的需要,於是她下定了决心。
----傻妹妹疯狂决定的分界线----
那是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周末午后,刚吃完中餐,上夜班的哥哥在自己的房内酣然入眠,准备补眠好上夜班,只有窗外的蝉声吵得他几乎没睡好。
睡梦中,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春梦,梦见一双细致小手的抚摸,那手单刀直入伸到了他的腿间,然后半睡半醒的哥哥看见了妹妹那张被情欲烧红的脸,她脱光了衣服,挨在他身上磨蹭,他抵受不住生理的冲动,终於屈服於肉体的渴望;或许爱情可以采取这种形式,哥哥和妹妹都汗流浃背,头昏目眩地彼此拥抱着、亲吻着,她光裸的身体和他不由自主的欲求,使他恐惧,但又渴盼,他终於猛地推开了她,从此之后就再也不肯出现在妹妹面前。
有什么美梦能够承受现实的重量呢?
梦境变得不再是梦境,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两人世界,竟然因为哥哥的抗拒而告破灭。
妹妹从来都没有料到这种结果,她觉得所有的美梦都消逝殆尽,无影无踪,消失於甜美腻人的梦中,被自己造成的现实所辗压粉碎,然后一切全都遭到黑暗与恶意的吞噬。
那之后,妹妹益发想念她哥哥,眷恋那销魂的感觉和他的吻、他的笑,她渴望真爱,但周围与她年龄相仿又自以为是的毛头小子们,却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趣,她认为只有哥哥才能满足她,让她过於沉重的单相思得着纾解。
哥哥离开了她,每个月在她的邮局户头内存入足够生活的开销,却始终避不见面,妹妹消沉地过着平淡的高中生活,申请了学生贷款,勉为其难找了所成绩吊车尾的技术学院念书。
技术学院毕业之后,她到了一家小公司上班,当一个月薪两万多块钱的小会计,虽然其间她交往过不少男朋友,甚至於把自己的贞操给了个不爱的男人,性爱的快感果真让人销魂,她漫无目的地生活着,一个人的寂寞与孤独实在难耐,交往的男朋友也无法体谅她的想法,内心虽然逐渐对以前的情爱看得淡了,但她始终觉得痛苦,也始终觉得不满足,因为她无法学习哥哥避重就轻地回到现实,将热情与爱恋同时遗忘。
她想找到哥哥,想和他在一起,她还去学会了弹钢琴,就为了和他平起平坐,希望他能像爱音乐一样爱她。
----很久以后的分界线----
五年过后的某一天晚上,她和某一个男友去逛PUB,冬季的台北又湿又冷,她和一个刚交往一个月但上过床的公子哥儿进门,就看到她挚爱的哥哥,在一家小小的PUB里当DJ。
他存钱和朋友合资买下了这家店,在这个属於他的角落里,他的神情是快活的,他的笑容是满足的,而妹妹从未见过他那样子的笑。
她嫉妒那样子的笑容,怨恨那些让他欢快的听众,敌视那些以崇拜的目光观察他的女人,她甚至听说有唱片公司找上门来,要让她的哥哥实践梦想,过他盼望已久的生活。
哥哥怎能过着这种称心如意的生活?
怎能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就此脱离这种黑暗阴影下的人生?
她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那好像是一种忿懑,又彷佛是一种期待,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能承受这种痛苦而活下去;或许,在PUB这种夜店里面展现的光鲜与欢愉,只是他想要带给客人的表象,他的心里可能还想着她,还对她无法忘情。
月蚀之夜8
    在这狭小的PUB里面,似乎缪思神透过了那个男人灵巧的双手,攫住了所有人们的心。
夜晚在音乐的微妙变化中苏醒,观众如往常一般骚动起来,他们面露惊喜地看着这个男人,连缀起来的音符转化为内心强烈的激荡,只见他埋首於钢琴架上歌颂真爱的美丽,即使这些人可能不懂得爱情,却也发出赞赏的欢呼。
每个女人都晓得,倘若这个男人能将才能和热情转向爱情,谁都会成为他的奴隶,因为他拥有如此伟大的力量,能够在众人面前展一段又一段的乐章,綿长不绝,彷佛神明早已附在他身上。
见他令人目眩神迷的表演终於完毕,PUB里面满是拍着手喊着「encore」(再来)的人潮,妹妹当下就抛开男友,忙不迭走到哥哥的面前,心底的欢喜在见到他骤然变冷的表情时,全都化为一阵内心的痛楚。
两人的对话,从一种生疏的寒喧开始:「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难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她问,吐露自己压抑已久的想法。
「嗯。」
哥哥的冷漠神情让她心碎:「你真这么残忍?」
那天,她又来到了这间PUB,喝得醉醺醺的,故意和不爱的、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大着胆在男用洗手间里做爱,因为她晓得他会过来找她,心中除了怨恨,也为求报复,乾脆就糟蹋了自己的身体。
陌生人出现在男厕门口,诧异地看着一个年轻女子挡住他的去路,而她明知这个男人的脑中早就没有半点洁净的空间,甚至胡子未刮,头发也未梳,长相更是抱歉,虽然对自己的孟浪甚为惊讶,但这个身上闪着油光的男人,却结结实实满足了她对性爱的需求,她接纳了这个男人原始的欲望,试探性地对着这人媚笑,态度充满了暧昧。
当然,陌生人立即上勾,进入女人的身体让他快乐得像匹种马,旁观者尴尬地在男厕所出出入入,看着两人视若无睹地公开表演这场活春宫戏码。
她迷醉了,坐在洗手台上欢快地摆好姿势,纯白的内裤吊在一边苗条的脚踝,她紧贴着那人精瘦的腰部,让那男人得以顺利进入。
他的身上复合了汗臭与酒味,还有什么更混杂的怪味道,让她觉得要发疯,这可的东西俯身咧嘴对她微笑,一支满是硬茧的手就探入了她的衣裳。
他的男性特徵顶着她,彷佛有着生命一般,搜寻着、刺探着、穿凿着,她搂着陌生人的粗壮脖子,攀在男人的饱满的大腿上,薄薄裙子下男人在她体内动着,她恣意吻了那个陌生男人的嘴,舔着他每个毛孔都渗出汗水的脸,不断呻吟着,激烈地扭动臀部,活像个荡妇一般,而那本来是母亲在兄妹两人记忆中的模样。
就这样,她哥哥亲眼目睹了他原本清纯可人的妹妹,如吸毒般享受着扭曲的快感,在办事的时候她冷冷地笑了,眼中的憎恨教他痛不欲生。
他痛揍了那个陌生男子,要妹妹振作自己,但她始终听不进去,她只要她哥哥的爱。
他知道妹妹通晓各种无法无天的事,也抛弃了羞耻心,以前当作亲人,他可以抵挡那种诱惑,现在成为敌人,他无法抗拒那种堕落的心情,这是他所不愿意面对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要跟谁在一起,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你这样子,真的让我很伤心。」
「為什么你要拒绝我?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妹妹就像石头一样顽固,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屏退她的纠缠,他不知如何与一个女人斗争,特别是与一个如此激烈侮骂他的女人,而这还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珍爱的妹妹。
后来的几天,她每晚都到那家PUB找他,哥哥受不了妹妹的纠缠,说他根本无法去爱任何人,更遑论妹妹──她卑微渺小的希望破灭了──即使身边不少女子爱他、对他投怀送抱,他还是想寻得真爱,而非那些只看到他的脸就爱他的女人。
他还说,他爱他的妹妹,就像一个哥哥那样,满口都是教训,满口说不完的伦理道德。
可是,单靠德行无法带来快乐的生活,两人面对彼此的尴尬与无奈,还有那种互相倾慕的痛苦,以及痛苦所导致的邪恶想法,都让他无法承受。
痴情的妹妹怒火中烧,心痛欲裂,她哀求、争执、责骂,但哥哥说他去意已定;为了躲开她,他要离开这家PUB,到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去。
她冲破种种世俗藩篱、大胆追求的梦想破灭了,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彷佛世界末日来临。
哥哥求她不要太感情用事,他苦苦挣扎。
妹妹感觉哥哥是那样地可恨,她负气地说:「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转身跑开,希望哥哥能追上来,向她诉说着回心转意的愿望;他是追上来了,但被一辆疾驶过来的卡车当场撞上,就此失去了生命。
月蚀之夜9
    艾比终於讲完了她的恋情,泪水再一次迷了她的眼睛。
高贵的荷马告诉我们:死亡是所有人渴望的神圣;然而在这种惨痛的死亡之下,生命只是一次疯狂的追逐,体现的也只有矛盾与错误。
刚听完这一段,蕾伊就心惊胆战地问道:「他……他真的死了?」
「他没死,我骗你的。」
「真的吗?」
「或许,说谎也是一种艺术。」艾比似真似假地说。
「啊?」
艾比微笑道:「说谎是一种习惯的累积,有时候说多了,说惯了,连假的都会不自觉当成真的;像我在PUB这种地方待久了,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要是说穿了,就把我刚刚讲的全都当成假的吧。」
她摇头:「我不觉得你是在说谎。」
「你这人真是单纯。」艾比苦笑道:「其实,事实的真相是我把他杀了,然后埋在PUB里面。」
蕾伊震惊地瞪着她:「你真的──」
艾比说:「其实那天他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在PUB里收拾东西,过了几天,我又去找他谈判,希望能跟他在一起。」
「后来呢?」蕾伊问道:「他怎么说?」
「他又拒绝我了。」
「那你──」
「我当然气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想接受我,不想面对我的感情……我一气之下,就拿起吧台后面的水果刀,一刀杀了他,把他的尸体埋在这表演台下面,为了怕尸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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