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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140章

小说: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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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宇凯狠狠瞪他一眼:「你查到什么了?」
「她的前任男友,据说跟你的前任女友有点瓜葛,过程我都写得很仔细。」朱子亮冷笑道:「原因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萧宇凯没有跟他多废话,穿了衣服,把一迭钞票往桌上一扔,很快就离开了。
朱子亮在一间侦信社工作,虽然是半工半读的性质,也使得这个年轻人很早就染上了世俗的流气,在某种层面上,萧宇凯并不喜欢他,可是到了肉体需求的时候,又不得不回头去找他,若不是还能从那边得到许多额外的信息,他根本不会和这个危险的小鬼继续来往。
对于萧宇凯来说,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性爱并没有满足他心中的不安,他的眸底跳跃着奇异的神采,彷佛正在忖度着该如何施行一个重要的计划。
周美伦既不是绝色,也非闻人,阿旭的身边从未出现过这么平庸的女子,一般男人的外表都是经过伪装的,对于自己有兴趣的女孩子,交情普通的会表示亲切,但是心中有情的,却在偶然的凝视和一些小动作上面可以发现,那种体贴温和的态度,是他以前见过许多次的、分明充满了男人对女人最纯粹的欣赏。
果不期然,阿旭喜欢那个丑女。
不是唯一,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后的答案……
在阿旭众多错误解答的选择题里,从来就没有他。
宛如水与油一样,他与阿旭永远不能交融。
和他所预想的一样,那女人果真不是个寻常角色;以前的那些笨女人,大部分依恃于外表和身材,胸大无脑、眼大无巧,要打发还比较容易,而勉强算是个人物的卓于心,也有一堆把柄在他手上。
事到临头,要对付这种女人,却苦无对策,他还能够忍受又被一个女人扭曲了自己的存在吗?
他苦笑着毅然拿起电话筒,开始拨了于心的电话号码。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联合次要敌人攻击主要敌人,孙子兵法不也这么说?
这个蠢女人还有利用价值,他可以再摆布她一下。
他会向上天祈求,阿旭温柔的心不会成为他的致命伤……换作他,才不会在乎谁会受伤。
「喂,是我。」他在接通电话之际说:「于心,别挂我的电话,我有消息告诉你,是有关阿旭的,你不想听吗?」
如他所想的,她并没有立刻挂上电话。使人不幸太容易了;同样地,他想,毁灭别人更容易。
第七章:朋友?敌人!(8)
    十一月中旬,不冷不热的秋冬之交,很适合坐在窗边吹吹风,连树梢间缓缓飘落的枯叶,也别具一番美感。
「C’est_déja_novembre(法语「已经十一月了」),都快要年底了啊……」美伦哼着Celine_Dion(席琳&;#8231;狄翁)的法文歌,漾起一丝微笑。
多惬意哪!
突然间,她房里的电话响了;调低音响的音量之后,她愉快地接起话筒,而后欣喜地发现是老朋友。
「喂,美伦,是我啦!」
是陈盈秀。
「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啊?」她笑问。
「周末嘛,当然是闲得发慌啰。」陈盈秀道。「对了,你下午可以出来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讲,不过在电话里面有点不方便──因为这些话题涉及我的隐私。」
「哇啊,又有八卦可讲吗?……我开始感兴趣了。」美伦说。「好吧,要在哪里跟你碰头?」
「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玫瑰园』如何?」
「嗯,好久没去喝茶了,正好可以消磨一个下午。」
「那么,我请客。」陈盈秀愉悦地提议:「两点整,老地方,不见不散。」
「好。」
美伦挂上电话,不自觉地咧咧嘴。
反正,她跟方东旭也没有约会,明天礼拜天的晚上才有法文课,老是闲居在家,也实在很无聊;出去谈天说地,聊胜于无,扯扯淡、打打屁,似乎也不错。
她自床上一跃而起,走到衣橱那儿,开始挑衣服,准备出门。有人出钱请客喝下午茶,她可乐得很!
下午一点五十分,她跟陈盈秀在「玫瑰园」大排长龙的柜台前见了面,好不容易等了半小时,终于有空位子可以坐下来聊天。
学生、情侣、夫妻和一些上班族,都选择在这里休闲,享受一个轻松的周末下午;悠扬的乐声、古朴的木制小巧摆设,加上墙面上几幅知名作品的复制画,在昏黄生晕的灯光下,恍然布置成一个奇异、私密又自我的空间。
可爱、精致的瓷器杯具,异国风味,茶香、咖啡味道与松饼刚刚烘焙出炉的新鲜气息,充斥其间,比起中坜或其它地方的分店,更增添了浪漫。
「当学生的时候,我们就常来这里,没想到几年下来,这家『玫瑰园』还是老样子,完全没变。」美伦不禁叹道,啜了口肯亚咖啡。「又香又浓,真好喝!」她咬了口三明治。
「唉,我也想多来杯特别的──」陈盈秀也难得叹息:「可惜,我就爱咖啡香,现在只有水果茶配松饼,真不对味儿!」
「干嘛不多点杯咖啡?」美伦忍不住想糗她:「该不会,你的『小滨』不准你挪用结婚基金?」
陈盈秀忍俊不住地笑出声。「不是啦!」她突然脸红了起来:「只是因为咖啡因对胎儿会不好,他才嘱咐我别喝的……」
「你是说──」
「没错,」她笑着递给好友一张喜帖,「红色炸弹在此,美伦,我跟小滨要结婚了!」
「阿秀,你和小赖真的──」美伦又惊又喜地接过喜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月底,小滨向我求婚,我爸妈也同意了;第二个八卦是:我昨天才去了医院作例行的身体检查,结果意外地发现自己怀了一个月多的身孕,所以是双喜临门,结婚典礼就定在十二月廿五日,现在我们已经在布置新居了。」陈盈秀笑逐颜开地说。「当然,前提是:我希望你能当我的伴娘。美伦,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嗯!我愿意!」她感动地衷心为好友高兴。
「我想我真的获得了幸福。」陈盈秀说。「对女人而言,能够让自己幸福的男人,长相、头脑和行事的手腕,都是次要的条件,重点是彼此谈得来,能够分享彼此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就像小滨和我一样,他也是我现在最在乎的人,是我唯一的幸福。」
美伦看着好友,她在说话时笑得好开心!
难道,女人的幸福,不在于结婚本身,而是找到了解自己、并愿意互相分享人生的另一半?
那,她自己的幸福呢?
这么一想,她的胸口郁闷起来,感到好难受。她是在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吗?
她的幸福呢?她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
现在,她可以理解到自己陷入怎么样的窘境了。
那晚回家后,她想了好久,自私、报复的念头曾自虐似地困惑着她,等偶一回首、回顾自己的愚昧作为,她开始对这个什么都斤斤计较、什么都看不清的自己,感到非常地悔恨、不安而丢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卑鄙?
或许,她已经逐渐能调适自己的心态,更积极一点地追求幸福;就算是只有一点点也好,她想要为了能被人所爱而努力。
在听到盈秀说「幸福」这个字眼的那瞬间,她意会到了,就是得不到幸福本身也没关系,这是她自己的恋爱,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纯粹地发自内心的恋爱,也是她生平初次的……恋爱。
在她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那些黑影和不安全消失了,变得单纯、清澄无比;也许,人不能凭借自己的想法,去判断凡事皆可行,但凡得到幸福的方法,其实也是被自己的主观所支配,或是被蒙蔽。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自从她认识了方东旭,人生就是幸福的;在那之前,她老是想抓住幸福,却遍寻不着、遍体鳞伤──直到遇见他,她自然而然就幸福了,而且──幸福是他送给她的。
最起码,她已不再苛求那「只属于女人的幸福」,而希望他和她在一起时,也是幸福的。
她做得到吗?
她该去继续追寻这个幸福吗?
她迷惑地问自己。
※备注:「玫瑰园」(RoseHouse)是台湾知名的咖啡及下午茶连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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