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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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我走上前,技巧的拍了拍他的身体,收回手,已是了然。
他下意思的缩了缩,疑惑的问我 :
“你干嘛啊?”
“没,看你的衣服质地不错!”
“哼,失宠的人‘‘‘‘‘‘”
我轻轻带过,冷冷的瞟了一眼那个捂着脸还不忘多嘴的小厮,成功的看着他缩了起来,典型的欺软怕硬。
叫上竹儿,转身离开,没了敛殊的陪伴,竟有点寂寞了,不想再步步为营。能避的,就避开吧!
韩豫的身子,显然还未尝到过情欲的滋味,我是从兰馨坊出来的,这点还是不会弄错的。可是,他一个尚书幺子,何苦在王府扮演一个男宠啊?就算是势力结合,也不用这样和我争锋相对吧!
现在我似乎陷入个自己无法看清的谜谭了,想要挣脱都挣脱不了。这茫然的感觉,让我觉得恐惧,身体里有什么在叫喧着。
怎么办,怎么办‘‘‘‘‘‘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敛殊?
呵,忘了呢,你已经走了啊!我能靠的,只有自己了,只有自己的这根傲骨了‘‘‘‘‘‘
第十六章 亦
昨夜里,清水榭方向有点吵囔,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竹儿一早起来也没见了踪影。直到午膳时间,我才从送饭来的小厮那知道昨儿个闹了贼,吓到了韩豫‘‘‘‘‘‘听说,爷昨晚也在那里。
心口有点微微的痛,本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可到底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摇了摇头,拿起屋内放着的那根翠竹钓竿,带了些糕果点心,我照例往后花园走去。现下正是春暖时分,尽管还有着寒意,但闷了一个冬天的我,常趁着午后到亭中晒太阳。
将一块糕点串在作为鱼钩的直针上,然后抛下水去,引得鱼儿们争相过来吃食。我悠悠然的靠在栏杆上,注视着水面。韩豫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情景。
我想我现在看起来很是悠然自得的,至少,昨儿的一闹,王府里的人就没有我这样的闲情。
他停在我的背后,竟是难得的一个人出现,只是脚步有点凌乱。我没有开口,主动这一个词,向来不是我所信奉的。
“昨儿王爷在我那里!”
他的口气很是平静,和他现下狂乱的气息很不吻合,让我隐约觉得不安。
“我知道,听说,昨天来了刺客?”
我开口,依然是一向含笑轻松的语气。
“你知道!”
他用的是肯定词,我回了他一个浅笑。有哪个毛贼会跑来庆王府行窃,况且,竹儿的不在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被抓了。”
“哦?”
这下引起我的一点注意了。
“王爷没有管我的死活‘‘‘‘‘‘你知不知道我很恨?”
“嗯?”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韩豫的眼神像是含着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把我憾到了。
“我恨你,恨你可以轻易的夺去王爷的注意力,恨你让我时时被当成替代品来看待,恨你是我‘‘‘‘‘‘”
他的话中断在这里,没有接续下去,那阴森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如果当时被抓的是我,爷也不会为了救我而答应什么!”
我淡淡的向他指出这一点,看来他也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来找我发火的,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挣脱的。
韩豫盯了我几眼,一直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嘁嘁嘁的笑了出来:
“是啊,我忘了告诉你,你就要被王爷送给四王爷了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见他嗜血的笑容。
“王爷现在受到连番的打压,迫不得已呢!你看,你受宠又是如何?还不是一样任人宰割,为了一点权势利益,王爷照样把你拱手让人!哈,竟让四王爷亲口提出要你,看来你身价不低啊!”
这也不是不会发生的事,四王爷虽说与爷一向不太往来,但现在在太子党和二王爷三王爷一党的争斗下,掌握御林军一半兵权的四王爷,是眼下最好的拉拢人选。一旦四王爷介入,刑部尚书支持的太子党就能稳占上风了。
身体里头仿佛什么东西迸裂了,脑中闪过的念头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是吗,那我走后就只好委屈你当我一辈子的替身了!”
强压下心头的种种,我不允许自己露出任何的软弱。
“你,你‘‘‘‘‘‘好,我看你等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露出最像以往那个娇宠的孩子的表情,跺了跺脚,转身恨恨离去。
我转头,仍是静静的看着水面,只是心里空荡荡的,恍恍惚惚的,什么都没法多想了。
“主子,主子?”
“嗯?”
有人在推我的肩,我回头,见是竹儿。她的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了。
“怎么了,竹儿?”
“爷在书房等你!”
竹儿摇了摇头,说出了那句彻底把我打醒的话。
我应了一声,站了以来,这才发现,那杆钓竿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湖里。拍了拍手,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依然是那个妩媚的“戏子”‘‘‘‘‘‘
跨进那扇睽违一个冬季的房门,狂乱的心跳一下子归于平静。
“爷!”
我走上前,没有倚到他怀里,只是在他面前站定。他,没有说什么。
房里一反常态的燃着浓郁的薰香,爷的脸,比往日的苍白。
“等会儿你收拾一下东西,四哥会来接你。”
很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和我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是,爷,我想坐王府的马车过去。”
我低眉敛目,扮演我一向的乖巧形象。
似乎是隔了很久,才传来一声:
“好。”
“爷,丝媚告退!”
我欠了欠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等这事一了,我会去接你,乖乖等我‘‘‘‘‘‘亦!”
我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走了出去,直到进了流音阁的院门,苦苦挣扎的泪才流了出来。
却原来,我早已爱上了吗?才会这样的痛‘‘‘‘‘‘
熙清啊熙清,你是何等狡猾,放任我沉溺在你的温柔之中,再狠狠的把我敲醒。接我回来?我如何能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最后要叫我“亦”‘‘‘‘‘‘
忘了吗?
我在最初对你许下的诺言——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
现在的我,剩下的只有那根傲骨,而一旦我进了四王府,就连这也失去了。那么,事到如今,就让我实现当初的诺言吧!
换上那一袭从来没有动过的白袍,柔软的面料,袖口用银线绣上几株湘妃竹,很是雅致。抓了一把香料添在暖炉,抱起它踏出房门,竹儿已等候在那里。
“竹儿,这次你留下来!”
我向她笑,风轻云淡‘‘‘‘‘‘
第十七章 陷阱
阻止竹儿的跟随没有费多大功夫,一来是爷昨儿遇到刺杀,她心心挂念的岚受了伤,二来,我现下要去的是静王府,身怀武艺的竹儿也不好伴随。她只匆匆说了一句等会儿再找我就走了。
我捧着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暖炉踏入那熟悉万分的马车,像是和往常外出一样,只不过身边少了一个竹儿,马车后面多了一队静王府的人,而目的地,不是我所选。
马车上厚厚的兽皮仍在,我坐在宽敞的座椅上倚着车厢壁,把暖炉放在一边,任由香气弥漫整个车厢。
车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很是悠闲,我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把玩。雕刻精细的刀鞘,上面镂空着图样,没有镶金嵌银,就只是普通的玄铁。握住刀柄,把它从刀鞘中抽出,银白的刀身映着我的眼,清冷冷的,但不是很锋利。本来嘛,这只是我有次在街上看中后买回来削水果的。
我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刀身,手指在刀锋上划过,竟也带出了一个口子。看来,也不是很钝啊!我淡笑,反手就是一刀。
血顺着刀锋飞溅出来,大多数溅到了身上,脸上也着了几滴,但不多时就只是沿着手腕在那里静静的流淌了。我皱眉,看着它将我的白袍缓缓染红,又是连着两刀。
这三年多来,我总共穿过三次白衣。第一次,是我爹将那个桀骜的少年埋葬在兰馨坊;第二次,是敛殊把那个已然满是媚态的男倌带出阁;第三次,是现在我把只剩那根摇摇欲折的傲骨的自己亲手了结的时候。
呵,看来,我终究是不适合穿白衣呢!三次都是如此的‘‘‘‘‘‘决绝!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回想起生前的一切,看来不是说谎呢!
十一岁那年,爹娘带着我们离开沈府,哥一脸的忧伤,我满身的倔强,还有三弟哭着拉住我和哥的手,一步三回头。
十二岁,我和大哥在枫林山腰的大石上许下豪言壮语,誓要振兴沈家。
十四岁,娘病重,大哥逃走,我被卖到兰馨坊,从此身不由己。
十五岁,在抛卖“初夜权”的时候遇到了他,看到他向我遥遥敬酒,就此开始心不由己。
然后,然后就是两年的独宠,和家人相遇,敛殊的离开和现在的不堪‘‘‘‘‘‘
我的一生也算是几多变故了,一再沦落,到最后,连心都无法保全。
不过,我这样也算狡猾了呢!
瞥了一眼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左腕的伤口,在喉咙里低低的笑。不知道爷会有什么反应?是讶异我的决绝,还是气愤我如此的不识好歹,害他的一番布置全然白费?
血液沾染上铺在车厢里的兽皮,如此多的血腥味被浓郁的薰香掩盖了过去,还真是多亏了自己把暖炉带上了。不然,还不引起外面护卫的警觉?
嗯?
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快速得让人几乎忽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走之前,爷书房里的薰香,昨夜的一战,连身为王府第一高手的岚也受了重伤,以及爷最后别有深意的那句:“等这事一了,我会去接你,乖乖等我‘‘‘‘‘‘亦”?
难道说,是我什么地方搞错了,误会了?
等等,我先是从韩豫那里知道爷要把我送去静王府,然后我失了冷静,绝望的从爷那里得到了证实。而后,头脑发热的拿了匕首和暖炉支开了竹儿,一意求死‘‘‘‘‘‘
韩豫诡异的笑容在眼前浮现,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就是这里!
就在爷遇刺客之前,四王爷向爷要我之事我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么一夜之间就有静王府的人找来?还有,书房里浓郁的薰香,爷是不爱那味道的,平时我也只点了淡淡的香料,为什么一反常态?再来还有竹儿的话,说什么等会儿找我,按理说,我到静王府后,就连爷送我的衣服都要扔掉的,怎么还会让爷的人跟来伺候?
一番推测下来,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个陷阱。
是啊,陷阱呢!
是我太小看韩豫了,对他这个大家少爷起了最不可起的轻视之心,忘记了他原本就是官家子弟,那些阴谋圈套知道得也不少。八成是爷昨夜也受了伤,有所隐瞒,而韩豫又知道了他要把我送到四王府暂避,故抢先来误导了我,让我失了平常心‘‘‘‘‘‘
如此一来,原本的那些疑团全都解开了。可是‘‘‘‘‘‘
我想要苦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过多的失血,让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昏沉沉的看着血液缓缓的从伤口继续流出,不由怨恨起自己的冲动——为何还要多割那两刀?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外面一阵喧哗,像是马匹受到了惊吓,车厢也颠簸了一下。身躯都被震了起来,我趁机把手贴上了暖炉那没有包上棉布的滚烫的外壁,嗅到一阵的焦糊味,我眼一闭,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这个措施还来不来得及‘‘‘‘‘‘
第十八章 以后
很奇怪,我昏迷了。奇怪的不是我昏迷这件事,而是我知道自己昏迷了‘‘‘‘‘‘
正确来说,我是正在昏迷中。
忘记了我处于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但依然无法动弹。
竹儿每天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都让我听得有点腻烦了。相比较起来,爷每次温柔的一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