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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情逃犯-第6章

小说: 爱情逃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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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话说清楚。”

    “他不想见你,你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殷虹心中一动,疼得她缓不过气来。他终究还恨着她。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罪恶感像细胞分裂一样,迅速扩张至四肢百骸,使她苦不堪言,宛似有人用力捏住她的喉咙,逼她坠入无底深渊。

    “我不相信这是他真正的意思。”这个叫姜野的臭男人,一副包藏祸心的坏模样,怎值得信赖?

    “我甚至不确定他还活着。”不只她,连医院的医护人员都认定他仅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上帝从来不曾眷顾他们,她不相信这次祂会大发慈悲。

    “你是谁?他的朋友?亲戚?还是不小心捡到他的日记或笔记本的登徒子?总之,除非让我亲眼见到他,否则你的话我一概不予采信。”

    “他如果真的死了,你会难过吗?”他突兀地问。

    “不会。”事实上她希望死的人是她,命运一再对她开着残酷的玩笑,令她了无生趣。然,既然死不了,她就必须坚强的活着,既然活着就得找个理由撑持下去。恨,未尝不是个好方法,虽然苦了点。

    孟磊不会知道她笑里的忧伤,也不需要知道。她从不把心底的苦告诉他。在他们相知相爱的那段灿烂的日子里,洋溢的永远只有欢笑和惊叹,她把美丽和青春献给他,却把悲伤留给自己。

    姜野瞪大眼睛逼视着殷虹,深遂焦灼的黑瞳中冷冷燃烧着忿恨!冷血无情的女“你眼里难道就只认得钱?”青筋暴现的手掌条然捏住他的下巴。“可知道他为了你差点就没命了?”

    他为何如此激动?即使孟磊和他真是八拜之交的好朋友,他也不必反应这么激烈吧!殷虹盯着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除了陌生仍是陌生。

    “只能怪他太傻,我不值得他那样。”

    “你的确不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真情。”他剑拔弩张,愤怒得没啥道理。

    殷虹凄惋一笑。“既然认清我的真面目,还不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恰恰相反。我准备缠住你一辈子,仔细欣赏你痛不欲生的惨状。”终归一句话,倘压根没打算放过她!殷虹给弄胡涂了。他看似和孟磊情逾手足,甚至想替他讨回公道替他报仇,却又处心积虑非娶到她不肯善罢甘休。

    “报复我的方法很多,你不必非要娶我呀!”她脑筋也开始浑沌了,居然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

    “例如呢?”

    “一刀杀了我。”她把小刀递给他,慨然闭上双眼。

    和死亡相比,金钱、名利算什么?年少时,神采飞扬的她,几经数次的生离死别之后,才恍然明白人世的灰暗冷绝。她没自杀的勇气,又无力夺回家业,活着其实比死了还痛苦。

    姜野愿意“成全”,是再好不过了。也许临死之前,她应该去看孟磊最后一面。如果他真的还活着的话。

    但,见了面又如何?能跟他说什么呢?

    欸!她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嘿!姜野到底还要不要杀她呀?

    陡地睁开眼睛,迎见的是一双含情深浓的眼,令她吓一大跳。他中邪了吗?这样看她。

    冷风不知从什么地方钻进来,拂过他的身子,激起一阵凉意……哎!大色鬼,居然把他的衣扣全解开了。

    “你——”难不成他想——谁来救我!

    “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他按下椅背的调整手把,身体象一床暖被覆在她身上,随着音乐的旋律,贪婪地吸吮着每一口掺揉她幽香气息的空气。

    头一遭,但想像中已经不知发生过几次了。多年前,从少男时期就横遭压抑的欲念,条忽之间,就像等待了百千万年终于爆出炽烈山石浆的火山,无可抵御的能源在瞬间汹涌释放,化成一片得以滋养心田深处一切荒芜的春雨。

    殷虹惊惶失惜,一巴掌挥向他的左脸。

    “是你自找的。”她觑个空,拉开门把,逃难也似地奔出去。

    他愣在原地,胸臆间异常的兴奋。这巴掌意义深重。
第四章
    她一进门就见到焦急万分的苏旭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喂!你上哪儿去了?急死我了知不知道?”他像个大哥哥,把殷虹抓到跟前,上上下下审视一番,确定没瘀青伤着,才吁了口大气放开她。

    殷虹瞄了眼墙上的钟,十二点差五分。“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她累得一股脑瘫在沙发上。

    “你没回来我哪睡得着?”苏旭抓起一条小被单,胡乱盖往她身上。他总是粗枝大叶,连最基本的温柔也不懂,真不晓得玫珍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快告诉我,那王八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殷虹摇摇头,看似无限疲惫。

    “没有才有鬼!那家伙根本不安好心。”苏旭毛躁地吹胡子瞪眼睛。他不是白痴,当然看得出殷虹心事重重。“倾诉是纾缓痛苦、减低压力的最佳方式,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

    “真的没什么。”有的痛苦可以分摊,而有的,则只有变本加厉加重双方的痛苦。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女安静静的休息一会儿。

    苏旭拗不过她。顿了顿,走到她身旁矮下身子,用手拂掠地散乱的发。“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但记得,有困难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知道。”

    他们的关系很微妙,算不上情侣,反倒更像兄妹或哥儿们,当然,也不是那么单纯,至少就苏旭而言。他的身体正常且成熟得一塌糊涂,对她,他不可能没有情欲的冲动,特别是当他们的身体近在咫尺时。可他从不敢唐突她,一如数年前,在她父亲的忌日那一天,她悲倒地哭倒在他怀里,他也只敢很“君子”的安慰她,窃窃暗喜自己比其他人更能获得他的信任,如此而已。

    也许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坏的仇人。他和孟磊简直秤不离铊铊不离秤,哪知道,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居然闹到大打出手,恶言相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高三生活的最大乐趣,就是在操场或走廊上让自己的眼神悄悄追随殷虹美丽的倩影。他的侧影很像古画中的仕女,正面则犹如漫画中的女主角,美得很撼动人心,也很不真实。

    可惜,她眼中永远只有孟磊,醉人的笑颜总在地出现的时候才绽然盛开。

    因为大了解殷虹的心意,也太怕失去她,所以他宁可将这份深情隐藏起来,选择成为她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如此才能陪她走更长的路。

    殷虹虚弱她笑得很轻很轻。“不怕我连累你?我一向很走楣运,谁跟我一起谁就要倒大楣。”

    “放心,我的命比孟磊要硬多了。”一出口他就警觉这句话说得鲁莽,待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

    “我好饿,有没有吃的?”殷虹忙转移话题,她今天已经受够了,不想再让那些尘封的往事鞭苔他的良心。

    “当然有。”苏旭的妈妈过世得早,却也练就他一身煎、煮、炒、炸的好本事。殷虹逢到周末偶尔会来找他。他们总一起听音乐、看电视,一起做饭,每日都是他炒菜兼洗碗,而她则是呆在一旁干瞪眼。

    苏旭老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读书不是他的专长,发达的运动细胞出了校门就无用武之地;但他手艺极好,不只在厨房里,他的美劳、工艺同样令老师们刮目相看。奈何他老爸坚持“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害他拚了老命考上私立大学经济系以后,痛苦得差点被“二一”请出校门。现在他是台北一家知名餐厅的一一厨,工作辛苦,收入也不丰厚,可他做得很开心。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国际知名的大厨师。”他快速炒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广东面!端到殷虹跟前。

    “我相信。”殷虹的赞美百分之百出自肺腑。即便已经累到快垮掉了,他都有办法在顷刻间唤醒他的味蕾,坐上餐桌大快朵颐。“将来谁要嫁给你,谁就有福喽!”

    “真的吗?”他坐在对面,望着她狼吞虎咽依然妩媚动人的脸庞,有好一会儿激动得想冲过去狠狠吻住她。

    殷虹明白他眼神里的涵义。沉吟了下说道:“前些天,我去看过玫珍。”

    苏旭目光一闪。“她,好吧?”

    “不好,”殷虹抽出餐巾纸抹去嘴边的油渍,才接续着说:“赵赋文搞外遇她闹自杀,你说会好吗?”

    “感情那么糟,何不干脆离婚算了。”

    “问你啊!”殷虹本不想干涉他们复杂的多角恋情,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基于好友一场,她委实不得不说上几句。“你和玫珍到底有没有……是不是……”他们向来很“拜把”,却也还是说不出那关键性的几个字。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苏旭的第二嗜好就是把马子,对女朋友表现得都不大专心,经常几个礼拜就换个对象。殷虹很为喜欢他的女孩感到惋惜,像他这种人,可能没几个女孩子真正栓得住他的心,“两相情愿嘛!这哪能全怪我?”

    苏旭有一种特殊的天真想法,什么事都不是他的错,他天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犯错。只除了偷偷爱上殷虹。

    他心胸开朗,乐观得无药可救,脸上却总是罩上一层该死的忧郁气质,专用来欺骗善良无邪的小女生。

    玫珍就是这样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

    她家其三个姊妹,她排行老么。前面两个姊姊都在专一、专二的时候仓卒嫁了人,邻里问的闲言闲语,传得不堪入耳。

    玫珍暗暗发誓,绝不会步姊姊的后尘,努力做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女孩。谁知道命运就爱捉弄人。高中时苏旭一出现,她心底筑得万丈高的防线就自动瓦解了。

    “当初你为什么不娶她?”在玫珍怀了孩子以后,他不觉得该负起责任吗?

    苏旭一愕,不明所以地反问:“她爱的人是赵赋文,怎么肯嫁给我?”直到今天,他仍认定玫珍是贪图赵家的财产,才会下嫁给那个二楞子。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玫珍怀了你的孩子?你”

    “什么?你说清楚点。”

    “我……”怎么会这样?太乱了,她需要一点时间厘清思绪。

    如果玫珍怀的当真是苏旭的孩子,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他虽然吊儿郎当,但也未必不肯负起责任呀!或者,其中另有隐情?

    “喂!我在等你的回答。”

    “呃……我是瞎猜的,算我没说好吗?”殷虹忙放下筷子,心虚地站起来走向客厅。

    “是王玫珍告诉你的?”

    “你……究竟有没有?”

    他以沉默代替所有的解答。在他的爱情思维里,等待并不代表就不去追逐别的女孩,对殷虹求之不可得的热情,很快她便被另一个温柔女体给攻陷了。

    殷虹是置于玻璃橱柜里的洋娃娃,触摸不可;王玫珍则是具体存在,可以拥抱可以爱抚的,他抗拒不了那种诱惑,当然也就顾不了那许多。

    殷虹说她怀了他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她生下那孩子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那么……苏旭一惊,待回神时,发现殷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打了电话到赵赋文家,是玫珍接的,他原就躁动的心绪更加难以平息。但他的喉咙突然梗住,久久说不出话来,颓然挂上话筒。

    殷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地起身,踱到浴室,随便梳洗一番。她原就是无业游民,厮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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