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爱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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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不停地为××的“丑闻”而叹息、惋惜着,难过得差点儿哭了起来。我为妻子的话感到震惊,震惊的是,她竟然对同志的认识这样无知,充满了世俗的偏见。
在她看来,凡是有同志倾向的人,都是道德败坏、自甘堕落、不知廉耻的人。这种男人肯定是玩腻了女人,精神实在空虚得不行,又耍起了新花样,开始玩男人。这样的人简直是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
我听着妻子这番高论,觉得非常可笑,差点儿就忍不住和她争论起来,但一想到她的这种认识,其实是她从小到大潜移默化地从别人那儿汲取过来“经验”,已经是种极顽固的偏见了,绝不是我几句话就可以轻易改变的,只得作罢。
我也不敢再向她坦白我的性倾向了,相信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也是这种“道德败坏、自甘堕落、不知廉耻、人人得而诛之的人”时,她会吓得从沙发上栽下去。
一个打破我“宁静”生活的男孩(1)
我发现我已经陷入到了无法解脱的境地。
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跟妻子提离婚的事,我也没有勇气让她跟我离婚,我怕离婚会刺激她的神经,我能想像得到,当我把“离婚”这两个冰冷的字眼甩到她的面前时她的痛苦心情。
她是个完美的女人,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离婚会让她产生不必要的自责,她会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我才会离她而去的。“如果我哪儿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这是一部电影中的台词,她即使没看过这部电影,我想她也会这么说的。
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我不想让她为我的“错误”造成的结果而自责、忏悔一辈子,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件不公平的事。另外,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即使她不自责,硬让她和我分开,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总之,无论我怎么做,我都对不起她。
离婚对她是一种伤害,不离婚也是一种伤害。这种双重伤害,对她如此,对我也一样。
就在我无法解脱时,一个男孩闯入了我的世界,打破了我“宁静”的生活。
这个男孩叫阿玉,他是我的学生。
阿玉绝对是那种被称作“新新人类”的男孩。他聪明、活泼、新潮,看他的第一眼,我竟然产生了这样一种幻觉,以为多年以前那个在“美里美”美容厅工作的阿勇又来到了大学校园。
应该说,阿玉和阿勇的模样有点儿像,但更像的是他们之间的神态。他是个大胆的男孩,有一次,班里组织秋游,当全班同学都接近了山顶,我发现还只有我和阿玉被远远地落在了半山腰,看着前后没几个人,这时阿玉突然走近我,突兀地对我说,钱老师,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我虽然早就看出了这个男孩喜欢我,但我不敢相信他会选择这样一个日子直接对我说“喜欢我”,何况我是他的老师,他是我的学生?即使是异性之间的恋爱,师生之间通常也会被认为不道德,何况是我们这种人呢?
就在我发愣时,他悄悄地塞给我一封信,然后就匆匆地跑开了。很快,他就追上了前面的同学。我赶紧把信塞进口袋,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那一幕不可能被别人看到,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往山上爬。
秋游结束后,回到家我才把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阿玉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字:“钱老师,您好!当我第一次见到您,从您的眼神中,我就断定您一定和我一样,是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接下来,阿玉在信中表示,如果我愿意的话,他想和我交朋友。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接纳了这个可爱的大男孩,我们开始秘密地约会。
由于我们都非常谨慎,加之身边的人对这种事都不太敏感,一直好了一个学期,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慢慢的,我们都开始懈怠起来。终于,有一天我们的事被妻子发现了。
那年暑假,妻子的学校组织全体教师去北京旅游,我因为忙着给出版社写书,没时间照顾孩子,临去北京前妻子就把孩子送到了娘家,请她母亲帮着照看。
妻子走后不久,我接到了阿玉从家里打来的电话,问我这个暑假准备怎么过,如果没事的话,他想请我和他一块去看大海。我告诉他,我正准备利用这个暑假,把早就答应出版社的一部书写出来,恐怕没时间陪他去看大海了。
阿玉显出很失望的样子,说既然我不能陪他去,那他只好一个人去了。我笑着说,那你就一个人去好了,别忘了给我带只海螺回来作纪念啊!
没想到过了几天阿玉又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没有去看大海,问我有没有时间,他要见我一面。我说,我真的很忙,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就到我家来吧,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正觉得闷得慌,你能来陪陪我,我非常乐意。
很快,阿玉就赶到了。我把他接到楼上,才发现他竟带来了洗漱用具,还带了几身衣服,看来他是想在我家小住几日了。我一看就笑了,不过我告诉他,想在这儿玩几天也可以,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千万不能耽误了我写作。
阿玉笑嘻嘻地说行行行,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哪怕一个小时也是好的,总比一个人待在家里在网上和人瞎聊强。就这样,阿玉一连在我家待了三天。
第四天的傍晚,我和阿玉在小区附近的饭店吃饭,刚吃了一半,阿玉忽然告诉我,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有点生气地说,既然是你的生日,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我好给你庆祝一下呀。
阿玉笑了,说他就是要给我个突然袭击,这样才有意思。于是我赶紧让饭店的老板再加几个好菜,还上了一瓶好酒,我们就在饭店里喝了起来。
喝完一瓶酒,我们都醉了,我们互相搀扶着从饭店里走出来,又一路搀扶着回到楼上。我本来今晚还要写2 000字的,可现在喝多了,知道自己写不成了,就和阿玉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大约睡了一个小时,我就醒了。我看看时间,是晚上9点来钟,阿玉这时也醒了,见我醒来,他趴在我的耳边问:想不想?没待我回答,他就疯狂地吻起了我。
结束后,我们都没了困意,阿玉突然想起今天有个重要的足球比赛,非要我起来陪他看。我也挺喜欢看足球的,就和他起来打开电视看足球。
一个打破我“宁静”生活的男孩(2)
我坐在沙发上,他调皮地坐在我的腿上,不时给我一个吻。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听到,妻子打开门走向客厅的脚步声,我们竟然也没有听到,直到她走到我们面前,惊愕地看着坐在我腿上的阿玉时,我才突然发现,妻子不知为什么从北京提前返回了家。
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解脱
我和妻子离婚了,是她提出来的。她不能容忍我是个同志,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向我提出了离婚要求。她说,她能容忍我的婚外恋,容忍我和别的女人好,但她绝对不能容忍我是这样一个人,绝对不能容忍……
妻子的心伤透了,我无法安慰她,她也不让我这样脏的人安慰她。
我无话可说。我真的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了。我是一个肮脏的男人,一个道德败坏、自甘堕落、不知廉耻、人人得而诛之的人,我自绝于人民,不齿于人类,我简直坏透了,比坏蛋还坏蛋,比敌人还敌人。
其实,那些好人们大多不知道,人类文明史的许多篇章,都是由这些“坏蛋”谱写而成的。苏格拉底、柏拉图、王尔德、尼采、叔本华、卢梭、陀斯妥耶夫斯基、马雅可夫斯基、罗丹……
这些载入人类文明史的人物,都曾经是同志。斯巴达的军队就因为士兵的同性之爱而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为此,柏拉图说:通过对男孩的夜晚之爱,一个男子在起床时开始看到美的真谛。
希腊人认为男性是近乎完美的造物,因而是更加理想的爱情对象。对于那些有文化修养、兴趣高雅的男人来说,尤其如此,因为他们将精神上的投契作为爱情追求的一部分。柏拉图甚至认为,“神圣之爱”只存在于男人之间,只有男子之间的爱情才是情爱的真正贵族与骑士的形式。
我天生就是一个同志,这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有人吃饭喜欢用左手,有人吃饭喜欢用右手,不管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只要他们觉得舒服就行。我还没看见过谁因为自己是个左撇子,就苦恼得吃不下饭。那我干吗要为自己的性倾向与别人不同而苦恼呢?忧而伤身,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那多划不来?
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题材。尽管由于这样那样的顾忌,作者似乎在刻意掩饰着什么,但人们还是看得出来,他在这篇文章中所说的“同志”,其实就是同性恋。
说实话,我们许多人对这种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却往往被我们忽视、冷落的同性恋的现象缺乏起码的了解。当年郁达夫的小说中就已涉及这类题材,台湾著名作家白先勇的《孽子》更是荡气回肠地描写异性恋的爱情小说,大陆作家周大新的小说《银饰》正被改编成影视作品,此外,张国荣自杀的原因也似乎与同性相恋有关……
既然同性恋真实存在于我们身边,就说明有它存在的理由。文中的这一段话显然是有道理的:“我天生就是一个同志,这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有人吃饭喜欢用左手,有人吃饭喜欢用右手,不管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只要他们觉得舒服就行。”既然是一种无法否认的现实存在,那就让我们多一些宽容、多一些理解吧!
值得人们关注的是:既然主人公钱毅然知道自己的性倾向,那他为什么还要选择世俗的婚姻去
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的“野蛮”女友
主人公小档案
姓名:周强 性别:男
年龄:41岁 籍贯:贵州
职业:个体商户
离婚原因:不堪忍受妻子长期的家庭暴力
我的老家在贵州,虽然和温州的妻子结婚后,我的户口也迁到了温州,但我从不把自己看做是一个温州人。尽管我的家乡和最先富裕起来的温州相比,要贫困得多。这样划分自己的籍贯,除了有深爱自己家乡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我对我的温州妻子感觉很坏,不愿意把自己的籍贯和她联系在一起。
我的家乡是一个贫困的山村,那儿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被开发成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后,当地老百姓的生活得到了一些改善。但在我离开之前那儿却非常贫穷,大多数人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儿,初中刚毕业我就独自一人跑到了温州打工。
我在温州一家皮鞋厂工作到30来岁,有了一点儿积蓄后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
我的女朋友陈燕是温州当地人,认识她是通过一个同事介绍的,见了面才知道她长得很漂亮。据介绍人说,正因为她长得比一般的女孩都漂亮,所以年轻的时候择偶条件特别高,择来择去也就耽误了婚事,现在眼看快30岁了,只得降低了条件,只想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
我那时还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见到这样漂亮的女孩,心里早就没了主见,刚见了第一面,在对对方还没有太多了解的情况下,我就答应了和她相处。不知怎么,对方也看上了我,大概是我模样长得还算不错,又正好符合她要求的老实可靠的条件了吧,所以见了一面后我们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次约会。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