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太远-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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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班长,我明白。对了,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去年我写了一部电影剧本,叫《炎黄大战》,是写炎帝和皇帝之间的一场战争,分上、下两集,有两万多字,现在正放在西安电影制片厂文学部,昨天我去问了,他们的人告诉我有好几个人拿去看了,有导演,还有西影厂的领导,我估计还有点希望,不过,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写完了那个剧本以后好长时间都没怎么写东西了,我感觉我要放下一段时间了,班长,这样行吗?”
茹婷:“行的,写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不想写硬写也写不出什么好作品,我知道写东西很累的,你歇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妥,我知道你尽力了,那剧本要是最后没结果,你也不要泄气,知道吗?我们都觉得你会成功的,暂时的失败真的没什么,创作上的事你自己把握吧,你能行的。”
罗杰:“班长,你想看那剧本吗?”
茹婷:“你还是让那个大学生看吧。对了,我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呢?”
罗杰:“她叫江华,家在西安,她还有个妹妹叫江月。”
茹婷:“罗杰你呀,你跟江华好,关她妹妹什么事,你别在江华面前胡说八道,让人家讨厌你。”
罗杰:“班长,我不会的,我挺乖的,大家都这么说。”
茹婷:“那就好,你们好好处吧,要是你们关系确定了就告诉我,让我也为你高兴,好吗?”
罗杰:“我会告诉你的。”
茹婷:“罗杰,还有别的什么事吗?电话都打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头儿回来了吗?”
罗杰:“没事的,我把我们头儿打发得远远的,她不回来了。现在厂里打电话方便多了,还是直拨的,我经常出去办事,经常打电话,每个月要打好几百块钱呢,打得越多说明我办的事就越多,厂里没意见的。对了,厂长还给我配了传呼机呢,还是中文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让传呼台发个信息,挺方便的。”
茹婷:“好吧,我记着。”
罗杰告诉了她传呼机的号码,茹婷在那边记着。
罗杰问:“记好了吗?”
茹婷:“我记下了,有事我给你发信息。”
罗杰:“再说会儿话吧。你那里真的没人了吗?”
茹婷:“他们都去车间给工人送年货去了。你们厂也给工人买年货了吗?”
罗杰:“买了,发了好多东西呢。咱们别说这些了,班长,说说你的情况。”
茹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还那样。我也写了一些诗,可是不好,没你写得好,真的写起来,才觉得真的是很难的,现在想起来,觉得你上中学的时候就能写小说,一写还好几篇,还那么长,那时候还觉得挺容易的,现在自己一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怎么能写得那么好呢?”
罗杰:“我没觉得有什么难的,就是想到了一些东西,把它们用文字记下来,我写东西一般不太注意词汇的新奇和堆砌,怎么自然怎么写,想到了就写出来,就是这样。我告诉你,我写《炎黄大战》的时候,那感觉才新奇呢。那时候我有了创作构思以后,迟迟没有动笔,我在不停地收集资料,在大脑里构思剧情和人物,反复地想,反复地设计,就是不动笔写,到最后出现一种独特的现象,我越是控制着不去写,心里越是压制不住的创作冲动,到后来我干脆找个机会出差去了,心里不去想它,等我出差回来,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动笔写了,我先写了剧本的名字,然后强压住创作的冲动,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实在没办法压制了,就动笔写了,一口气写了三个月,每天晚上都写到十二点以后,几乎是喷发的一样,写的过程中就感觉到是一层蜕去身上的皮,越到后面越轻松,到写完的时候,整个人就仿佛是轻飘飘地像飞起来一样没有重量。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样一种轻松,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写东西了,就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任务一样,心里没有任何遗憾了。”
茹婷:“那真是一个神奇的现象呢,不过你写东西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把自己弄坏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身体是最重要的。”
罗杰:“问题是我不觉得累,一点都不觉得,每天晚上都写,第二天上班照样觉得浑身是劲,这可能跟我踢足球锻炼身体有关。”
茹婷:“你现在还踢足球吗?可别再那么拼命了,别踢伤了身体。”
罗杰:“好长时间没有踢比赛了,过年以后想办法踢一场比赛,脚都有点生了,都快不会踢了。班长你放心,我以后踢球会注意的,那些女兵都走了,复员了,我们没有场外医生了。”
茹婷:“她们都走了吗?任雨呢,她也走了么?”
罗杰:“我认识的那些女兵都走了,现在我都没有去过她们医院了,她们走了以后,我觉得那个温暖的地方就像消失了一样,当然,又来了新的女兵,可我没去认识她们。”
茹婷:“那样也好,人生的经历总是一段一段的,有时候也不会贯穿下来,对吗?”
罗杰:“对,班长,每一段经历都会给我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让我常常感动。”
茹婷:“那是因为你的心善良,总会把一些不幸轻易转化为力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我们从小在一起,我没觉得对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可你就是觉得我好,到后来你也没有收获爱情,可你就是不埋怨,反而觉得你得到了一种人生的激励,你说怪不怪,还有呢,你和狄菲,她后来离你远去,而你觉得那是一种很美好的结局,你还是从中收获了快乐和幸福,对刘莎,你似乎都不认识她,然而在你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一种深深的思念。罗杰,人生被你理解成这么美好的事,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你怎么就不知道孤独与忧伤呢?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个事,我觉得好像还不是善良那么简单,好像还有其他的好的品格在你的心里,我没看清楚。你以后把你的这些经历和感受写出来吧,我想会是一种财富,对很多人有用,不是么?以前在《金秋》上的文章不是被很多人喜欢么?不是还流传到前方战场上,激励那些年轻的战士。罗杰,我有时候跟我姐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罗杰:“班长,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想到的是,也许是那些可爱的女孩的优美的笑脸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太深刻的记忆,让我把很多事都看得比表面上要美得多,我不去想那些让我不愉快的事,我能传达给别人的应该是快乐和轻松。生活本来就够烦人了,再让我用文章去增加人们的忧伤,那就太不人道了。其实我也能看到人生中的很多伤悲之处,所谓喜怒哀乐,相伴相生,我想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人感到光明一点,好一点。不过在工作当中,在做具体事情方面,我还是非常低调地看问题,我仿佛天生对现实社会有一种挑剔。我要是看到问题,总想说出来,让人们去解决它,而不是等它发生恶果时看着人们去承受。这可能是一种理想主义的人生观吧。当然,在形成这种人生观的时候,你对我的影响确实很大,这一天点你没法否定,班长。”
茹婷:“你说到理想主义,我好像懂了一点点,以后我还会思考这些问题,不过,我觉得你也要注意自己的生活,别太委屈了自己,该追求幸福就大胆追求,你不会不敢向女孩表白你的感情吧?”
罗杰:“说不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表现。”
茹婷:“我猛然想起来了,罗杰,你在这方面就是主动性差一点,比方说你对我,还有狄菲,你好像都是没主动过吧?你想想你是不是这样?要是你上中专以前说过什么要求的话,也许那时我会改变主意的。”
罗杰:“班长,你不会,我知道你的心思坚定着呢,你姐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的决心,所以我没有办法说什么,那时我也觉得你那样做是对的,现在觉得还是对的,我没有一点怀疑,班长。”
茹婷:“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吧,你得好好想想,想通了就主动些,别让人家江华傻等,有时候那也是一种感情折磨,这你是知道的。罗杰,以后等你们确定了恋爱关系,一定告诉我,知道吗?”
罗杰:“我一定。也许很快,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搞定,明天我就给你打电话。”
茹婷:“罗杰你又逗我,那有那么快的事,反正你就好好把握机会吧,我也不能再对你有什么帮助了。对了,等你的那个剧本有好消息了,也要告诉我,让我为你骄傲。”
罗杰:“我一定会的,不过我觉得那很难,我那个剧本写得太庞大,大到让我都有点害怕的程度,我设计了很多大的场面,太大了,要花很多钱才能拍成,还有动用大概五万人的军队协助拍摄才可以完成,这会吓坏了西影厂的领导,拍我的这个影片,大概要花近一个亿的资金,这在目前是不可能的事,我想也许再放上十年二十年,以后也许有机会,现在有点不敢想象。”
茹婷:“你怎么能写出那么宏大的作品呢?你的思想空间真的很大吗?我都有点不敢想象,你吹牛的吧?”
罗杰:“我不敢跟你吹,那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我告诉你,在写那个剧本之前我没看过荷马史诗,等我写完了之后,我看了《伊利亚特》。荷马的作品并没有震慑住我,我甚至有一种在精神上和他平等的感觉。也许我的感觉太狂妄了,所以我最近都不敢跟别人谈起这个剧本,我怕我说出来让别人说我是疯子,神经受刺激了。我只对你说,你也别对你姐说,她会笑话我的。我知道我的剧本有严重缺陷,人物性格不丰满,可是我不想改,我觉得我所要表现的原始人类的生活,他们的思想没那么发达,不会有什么复杂的人生观可表现,他们只是一种原始的生命力与自然搏斗,与族群拼杀,来获得他们自己活下去的条件,思想的确是次要的。班长,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恐怕都烦了吧,等我剧本寄回来以后让你看,你就明白了。对了,电话打的时间太长了,估计一个小时了吧,班长,你还有什么话吗?”
茹婷:“好了不说了,反正要说起事来,你的话总是也说不完的,对吗?罗杰,你知道不知道我听你讲话的时候,手边放了一张纸,我记下了你喊我班长的次数,这么多,好感动人呀,我心里真的很感动。”
罗杰:“那你数数一共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
茹婷:“让我数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正好二十个。”
罗杰:“班长,你是不是划了五个‘正’字?
茹婷:“一开始不是,后来太多了就划了‘正’字。”
罗杰:“那纸上还有什么话?”
茹婷:“没了,就写了一个你的传呼机号码。以后有事我给你发信息。对了罗杰,你叫我怎么老是叫班长,不喊我名字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名字不好听?”
罗杰:“我从小这样叫惯了,顺嘴,喊你茹婷不习惯,再说,我叫你班长的时候觉得很亲切,眼前总会出现你小时候的样子,还有那件绛红色的花衣裳,现在我知道,那上面尽是小黄苹果。”
茹婷:“好了,就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