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耕黑夜2-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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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字台上,胖妞看到昨晚深夜虫虫手写的文字,她一字一句地读着:
雪无声地下着,不消一会,就把这个春天涂抹的一片苍白。
春节刚刚过罢,雪就埋没了几多人家欢庆的余温,或远或近的炮竹声,好似声声叹息
我也是无声地站在雪中,一任雪花冰冰凉凉落我瘦脸,入我细脖,一片一片,随她肆虐。
这里的天空也会飘雪,这里飘雪的天空下,满眼也是匆匆人群背影的晃动,晃动的背影也是高低形异。
面对这些零乱的雪花,我只有低下了头,见双脚也被雪花埋没,来时的脚印浅浅的,在猛然回头的一瞥中,惊见如远方漂泊的船队,有如在朦胧中,有如在烟雾中,有如在母亲的目光中,有如一种感动飘进眼里,又泊进心里,又从心里溢出,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冲出向看不见的天空追问。
我的故乡也在下雪了吗?那棵刻着名字的老槐枝头,可有惊飞的喜鹊?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但并不是故乡记忆的模糊。
我只知道故乡的每一片雪花都是温馨与甜蜜,上面没有任何的算计与名利。
故乡的每一片雪花都带着母亲的体温,让你从黑夜中醒来依然可以倾听安你入眠的歌谣。
故乡的每一片雪花都是一个欢喜的音符。
故乡的每一片雪花都写满了一生都无法忘怀一生都回响在耳边的诗词,伴长夜与酒醉!
我静静地走过雪地,掸去肩头的雪花,默默地看着白茫茫不知名的远方,见是否有我一样傻傻地看着这寒冷雪天的人。
这凌乱的雪花如我飘零的思绪。
为了理想,把故乡抛在了脑后,居然没有带任何行囊。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如一片默默飘下的雪花。
但,我祈求苍天,让我拥有活着的勇气吧!
没有明亮的大房,我住在小小的陋室。
没有可口的饭菜,我有心品味粗粮的清香。
没有鲜丽的衣服,我用目光与天地同饰。
没有热闹的繁华,我偎床聆听窗外风声。
哪怕就在这雪天里,依然荡漾着的,是所有活着的勇气。
黑洞洞的未来在飘雪中渐渐明亮。
雪花还在飘。
雪花还在窗外飘。
就让雪花自由的飘吧。
就让雪花温柔的飘吧。
就让雪花温柔的飘在有爱人的睫毛上。
飘雪的春里,有心与心在跳着停不下来的舞。
读完,胖妞忍不住放声大哭。
虫…虫…你…在哪里——???!!!
四壁无回音。窗外的树枝在风中无情地摇着脑袋,沙沙的声响如心田流动的沙漠,所有的激扬都是无边的无奈。
虫…虫…你…在哪里——啊???!!!
胖妞嘶哑了嗓子,她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在疯狂的呼唤。
虫虫,你能听见么?你是否真的已经远离?
房内的一切依旧,好象虫虫就在某个角落里,但听不见一声回答。
虫虫会去哪里呢?
胖妞的所有同事不知道如何对她说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安慰。
窗外的树枝在风中更响亮地摇着脑袋,漫天的树影晃动,真的没有人知道虫虫去了哪里,猛然间好象还想问自己去了哪里,真是奇怪。
(四)
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头上的飞雁把大街上洒落一地黄叶,人群加厚了衣服。
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胖妞还没有一点消息,虫虫真的在这个城市消失了。
前天中秋节半夜的时候,胖妞听到自己的手机想了一声,随即就挂掉了。
胖妞打过去的时候,对方的手机却关掉了。她想这一定是虫虫,但他在哪里啊?她不停地打了一夜的电话,那手机却一直没有开。
这几天,那手机还是关机,是虫虫吗?胖妞想,一定是,她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到十个人,她都问过,那十个人都没有打过她的电话。
同事让胖妞到网上查一下电话号码的归属地,电话是南京的,这一定是虫虫的,她知道虫虫最想生活的地方就是那,虫虫在南京好吗?
想到了虫虫,胖妞在半夜里又哭醒了,拉开灯,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怎么还不响呢?
虫虫,会是你在南京么?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