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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独木桥下的恋人-第42章

小说: 独木桥下的恋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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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死负一份责任。当时感到很遗憾,心里很不痛快,暗暗地骂那个不速之客。

    牛处长,外号叫长颈鹿,50出头,中等个头偏低,长脖颈,宽鼻子,U型脸,言谈举止透出一种拙劣的骄矜之态。此人是郭宝才的表哥,20世纪70年代曾当过几天公社武装部长。

    夏颖轻轻地推开门进来,向室内环视了一下,发现贾明坐在靠南墙的长条椅子末端,脑袋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打盹,脸红的像死猪肝。

    贾明50多岁,细高个儿,瘦长脸,尖下巴,小眼睛,厚嘴唇,看上去活像个老鼠。前些日子,钮文革当了教学院长,教务处长的职位空了出来。贾明像老鼠钻进了黄鼠狼的弃窝,占据了教务处长的职位。

    马俊和贾明的交情不错,当英三的学生几乎一致强烈要求不要贾明讲英语口语课,他作为信息员始终支持贾明。为此贾明很感激马俊,请他下馆子吃过一次兰州牛肉拉面。马俊对这顿饭很不满意,耿耿于怀,背后经常嘲笑贾明,说:“贾明是个百分之二百的葛朗台!”

    牛处长见夏颖进来,僵硬地作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坐在办公桌旁的一把空椅子上,然后把烟蒂吐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轻咳了两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像轰赶鸡鸭似的向众人扬了两下手臂,有气无力地说:“大家先回去吧,必要时再叫你们。把你们的电话留下。”他说完,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白皮记事本子,从贾明开始写电话号码。

    众人走后,牛处长重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即两股浓烈的灰白色烟雾像两条毒蛇,从他的鼻孔悠然爬出,腾空蹿去。他咳嗽了两声,在地上吐了两口浓痰,淡淡地说:“人当即断了气,已送到利明医院太平间去了。”

    “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夏颖问道。

    牛处长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一个黄皮记录本,推到夏颖面前,说:“你自己看吧。”说完坐在长条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微微闭起双目,一口接一口地抽

    烟。

    夏颖的目光迅速滑过记录:

    今天,9月30日。

    马俊的生日。

    马俊在痴情餐馆举行生日聚会。

    昨天晚上,马俊和焦娇从他的老家一回校就发出了请帖,自然新上任的教务处长贾明是不可缺少的座上客。

    聚会从中午12点开始,一直到下午6点多,马俊出了事才结束。

    等来宾到齐,马俊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声宣布:“今天,是本人的第25个生日,大家光临庆贺,俺马某十分荣幸,非常感谢。”

    接下来,马俊以主人的气派环视了一下来宾,然后拍拍坐在他右边的贾明的肩头,抬高嗓门大声说:“非常感谢贾处长光临!”

    话音未落,焦娇端着一个特大的蛋糕,扭着屁股,颠着胸脯,缓缓地走了进来。她身着红缎旗袍,体态袅娜,步履轻盈,面似桃花,恰如仙子下凡:蛋糕上用红色的奶油写着HappyBirthdaytoMaJun:正中心标着两个阿拉伯数字25:四周等距离插着鲜红的蜡烛,烛光摇曳,火苗欢跳,如梦似幻。此时此刻,这儿似乎变成了天堂,在座的每个人也自然成了神仙。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仿佛突然都变成了哑巴,张着嘴巴,瞪大眼睛,屏住气息,瞅着焦娇和蛋糕。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谁带头唱了一句:“Happybirthdaytoyou!”

    众人都如梦初醒,恍恍惚惚地跟着唱:“Happybirthdaytoyou……”

    因为是英文歌,在场的人几乎都不会歌词,只好跟着瞎哼哼。贾明连调子也不会,但兴致不低,哼起了豫剧,将自己生硬的豫剧旋律强加到大合唱中,把一个祝贺生日的歌子弄得非常不协调,听上去像一帮群氓起哄的奇声怪调的嘈杂声。

    焦娇把蛋糕放在餐桌中央,绕到马俊身边坐下。

    马俊扭过脸在焦娇的面颊上深情地吻了一下,然后鼓起腮帮,撅起嘴巴“噗!噗!噗——”几下吹灭了蜡烛。

    众人随即发出了一阵狂笑,这狂笑声像野人聚会的狂叫,从沙窗网眼挤出,在街头上空回荡。

    众人吵吵闹闹地吃蛋糕。

    不一会儿,餐桌上摆满了饮料饭菜。大家边吃边喝边说笑,好不热闹。

    马俊提议大家划拳玩玩,可是只有他和贾明会划。

    贾明嘴里含着一大块红烧猪肉,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这个玩意比学英语容易得多,看看就会了。”说完他放下筷子,往上挽了挽袖子,开始和马俊划了起来:“歌俩好呀!”

    马俊:“六六——六呀!你喝酒呀”

    贾明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贾明:“五魁手哟!”

    马俊:“八个!八个!你喝酒哟!”

    ……

    一口气划了十来个回合,马俊大部分都赢了。他得意忘形,神采飞扬,两只

    小眼睛放着贼亮的光芒。按照酒桌上的规矩,输者喝酒。可是马俊今天来了个彻

    底改革,陪着输者喝酒,还不时扭过头去亲吻焦娇的脸蛋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

    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只觉得腾云驾雾,忽忽飘飘,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飘荡,几次把贾明当成焦骄去亲吻,引起众人一阵阵哄笑。

    马俊倒了两大碗北京二锅头,端起一碗向贾明敬酒:

    “俺,俺,俺马,马某,敬,敬你一,一碗!祝,祝你飞,飞黄腾,腾

    达!“

    贾明连连摆手:“我,我实在,不,不行了。”

    马俊的脸色煞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舌头僵硬得像一个木塞子,在嘴里拐不过弯儿,说:“你,你不喝,瞧,瞧不起俺马,马,俊,你喝!”

    贾明双手抱拳,在马俊面前频频作揖,央求道:“我,我实在不行。饶,饶了我吧!行行好!”

    马俊把酒哗的一下倒在了贾明的头上:“看,看你那个毬,毬样!”

    众人又掀起一阵哄笑。

    马俊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竹叶青,颤抖着嗓音说:“来,来,干!干!”

    叮当的碰杯声、咕噜的喝酒声,嘎吱的嚼菜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混合成一首令人百无聊赖的交响曲。

    在类似无聊透顶的乐曲伴奏下,神州大地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类似的闹剧,每年有无数个亿元公款化成酒肉穿过了肠胃。

    聚会正掀起了高潮,突然断了电。

    这个雅间东西墙上各有一个像牛眼大的小窗户,南墙上有一扇紧闭的门,通风和采光效果很差。因此电一停,空调和电灯顿然停止运转,室内光线随即暗了下来,温度骤然上升,不一会儿,变得像蒸笼似的闷热。

    众人汗流满面,呼吸困难:顿然乱成一窝峰,抱怨声,谩骂声,尖叫声,闹哄哄的,像一帮身陷绝境的野人。

    贾明红着脸,喘着粗气,用餐巾纸不住地擦脑门。他扭过头吐痰时发现了背后那扇紧闭着的门,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突然惊叫道:“咳,我说,我们都是他妈的蠢驴。有的门不打开用,甘受洋罪?”

    众人一时都怔住了,不知道贾明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焦娇机灵立即站起来打开了那山南门,光线和空气随即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室内豁然亮堂起来,片刻,新鲜空气驱逐了污浊的空气。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贪婪地呼吸着,叫嚷着,赞美着焦娇。

    贾明拍了拍马俊的窄肩头,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你,你马俊真有艳,艳福!”

    马俊扭过头亲了一口焦娇,发出了很响亮的吧嗒嘴巴的声响。

    众人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贾处长高!实在是高!”

    焦娇打开门发现,门外面有个很窄小的平台,没有装护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突然射出了一缕凶光,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焦娇这次跟马俊回家收益不小。临走时,马俊父亲给马俊带了三万元,也让焦娇拿着。这样一来焦娇这趟西北之行,弄到手6万多元,加上以前马俊献殷勤给的钱,不到一个月已弄到手10多万元。当然,她还会从马俊手里不断弄到更多的钱。然而,她很担忧,她本来是个男扮女装的骗子,马俊又很风骚,垂涎三尺,越来越逼近她,时刻想吃禁果。一旦马俊发现她是个男人的身子,那就遭了,而且迟早会发现的。因此焦娇萌发了除掉马俊的罪恶念头,只是还没有想出可行的方式和时机。她重新坐下来,想如何不动神色地利用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灯突然大放光明,空调也哼起了流行曲。

    不知谁喊了一声:“把门关住吧!”

    焦娇用臂肘捅了捅马俊,嗲声嗲气地说:“去关上门好吗?”

    贾明正要起身去关门,马俊用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抢先站起来遥遥晃晃地向那扇敞开的门走去。

    他没关门,径直向前走去。

    焦娇把一颗殆心提到了嗓眼,微微偏过头等着观看一幕悲剧。

    众人只顾吃喝,说笑,谁也没有注意到焦娇脸上的表情。

    焦娇突然喊道:“马俊,不要往前走!危险!”

    同时,“扑通”一声,马俊像一个装满草的麻袋掉了下去。

    众人震惊,张着嘴巴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像被魔法定住似的。

    “快救人!”焦娇尖叫了一声,脸上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人们乱成了一团,像疯了似的喊叫着,往外涌去:餐桌上的杯盘瓶碗碰到了地上,发出啪嚓叮当的声响,像发生了7级地震。

    地上有一块棱角锋利的大石头。马俊的头不偏不移,正好掉到这块石头上。他躺在地上像发羊角风似的扭动着身躯,鲜血像泉水似的从太阳穴的一个洞涌出来,流到地上,慢慢渗入泥土。

    ……

    参于在K研修学院制造的两起案件的几个罪犯很快落入法网,向警方交代出焦娇。

    马俊死后10多天,警察逮捕了焦娇。

    当人们知道焦娇是男扮女装而且是K研修学院连续发生的那两事件的导演者时,惊愕不已。
第四十三章
    苏平实现了报复计划——废了尹大夫。

    苏平和于曼在市里亲戚家过了中秋节,接着去承德避暑山庄玩了几天。对他们俩人来说,这是幸福而痛苦的三天,因为他们住在一起,成了事实上的夫妻,苏平成了真正的男人。可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淡化了他们的甜蜜,甚至把甜蜜变成了苦涩。这种东西是一种想象,一种意念,或者是一种幻觉,但它的的确确存在着,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就像老是纠缠着你烦恼你的蚊虫。每次做爱后,于曼就默默地流眼泪,悔恨自己的失节,似乎觉得对不起苏平,而苏平心里也不好受,觉得头上戴了顶又大又重无形的绿帽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人的本性怪得很,尤其男人。每个人都害怕、憎恨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同时几乎所有的男人又喜欢、乐于拈花惹草,给别人制造绿帽子。

    第一次做爱后,苏平双手捧着于曼的脸颊,深情地望着她饱含泪水的眼睛,为她吻掉了眼泪,同情达理地说:“我读懂了你的泪水,我绝不嫌弃你。那不是你的过错。”他话是这么说,也是肺腑之言,但心里很不痛快,感到受了一种无名的凌辱。这种感受完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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